那外室因為生下了這兩個女兒,鬧到府裏來,魏夫人為了自己賢良的名聲,隻好將這母女三人接迴府裏住著。


    但她實在忍受不了魏太師偏心寵愛那個狐狸精,便想法子,一碗藥送她歸了西,這兩個庶女也扔在院子裏麵,沒怎麽管過,現在發現還有點用,才帶出門去。


    兩個庶女上前來,對著秦念白福了福身,臉色卻十分的難看,盡管嘴裏說著道歉的話,讓人聽來也很是不情不願。


    秦念白輕輕抿了一口茶,才慢悠悠的道:


    “隻要要記得自己的身份就好,我權當兩個妹妹年輕不懂事,若是日後再聽到這樣的話,恐怕就要稍作懲處,以儆效尤了。”


    一旁,魏夫人的神色卻變得冰冷起來了,這話是說給那兩個庶女聽,還是故意敲打自己,這就讓人有些尋味了。


    魏夫人抬了抬下巴,眼睛撇向地上跪著的一群人。


    “你兩個妹妹的事,我自然會教訓,先看眼下事如何處理吧,依我看這其中必有冤情,你就容他把那證人喊來吧。”


    秦念白微微點了一下頭。


    珍珍得到了庇護,自然什麽也不再害怕,便向眾人說出那證人就是被趕出去的大丫鬟,桑葚。


    秦念白聽到這話,也微微吃驚了一下。


    不多時,桑葚被小廝領著進來,她不認識麵前的那位衣著華麗老夫人,以及三個陌生的小姐,但看樣子肯定身份不菲,便也小心翼翼的跪在地上。


    “你就是桑葚?”魏夫人低著頭,溫和的尋聲問道。


    “是奴婢。”桑葚有些害怕的點了點頭。


    接著,魏夫人語氣幽幽的道:“你聽好,本夫人問你一些事,你要如何作答,否則定將你扒皮抽筋挫骨揚灰。”


    桑葚嚇得身體僵硬,不住的點著頭,說不出半句話來。


    “這真真姑娘說她肚子裏的孩子是永侯爺的,但苦於沒有證據,說你就是證人,能證明她那天單獨給永侯送醒酒湯?”魏夫人有俯視她,聲音換迴之前那溫柔的勁兒。


    “是,那天奴婢確實讓珍珍去送醒酒湯,她不小心弄髒了奴婢的裙子,所以才讓她替奴婢去的。”桑葚眼裏帶著驚恐之色,看了一眼秦念白的方向一眼,聲音顫抖的說道。


    她說的確實是實話,這兩邊,隨便得罪哪一邊,都夠她自己死無葬身之地的了。


    “昭陽啊,不是我說你,你人證物證都有,這珍珍姑娘人證物證也都有,況且她的人證物證,恐怕更有力一些吧?”魏夫人露出了滿意的笑容,像辦成了一件好事一般。


    秦念白依然神色無恙,平靜的道:“那我的這些個人證物證,都算不得數?”


    她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也不會將珍珍扭送到官府去證明。


    “你我作為女人,就得大度一些,要不然,我的那兩個丫頭片子也不能長到今日,今天的事好在讓我遇著了,不然又要冤死多少無辜的生命。”


    魏夫人拉住秦念白的手,苦口婆心的規勸。


    秦念白微笑著點點頭,“夫人說的是,是我欠缺考慮了,事情也都還不明了,畢竟我這邊也有人證物證,那就等我下去仔細查清楚了,到時候一定再請您一道過來聽證聽證。”


    魏夫人一定要管這樁事,自己再怎麽堅持,她都有說辭,倒不如先把她打發迴去,自己私底下再細細的找出無可挑剔的人證物證來,到時候,就算這位夫人有七八張嘴也汙蔑不去。


    “嗯,我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仔細我也累了,先說好這奴婢我可保下了,在沒有出什麽有力的證據之前,要好好的善待她,萬萬不可刻薄了去。”


    魏夫人聽到秦念白鬆口,知道被自己鬥垮了,便很是滿意的站起來說道。


    將魏夫人一行人送走之後,秦念白讓江德福把這些人證通通關到後院,至於珍珍,則關在了廂房之中,好茶好水好菜的伺候著。


    夜裏,秦念白輾轉反側,相比以前的自己做事敢豁出命,現在的自己軟弱了許多,或許是有了要守護的人,所以不得不避著一些壞事。


    “夫人。”床簾外麵傳來蔥頭有小聲的聲音。


    “怎麽啦?”秦念白本來就沒有睡著,直接把床簾拉開直接問道。


    蔥頭高興地探著頭,臉上堆滿了笑。


    “您真的沒有睡著,太好了,奴婢正愁呢,要不要跟您說,侯爺迴來了,就在剛剛,見你睡著了,他便去了書房,這下子我們什麽也不怕了。”


    秦念白聽到這話,心中也是一動,他怎麽迴來了,這會子都三更天了,夜裏又涼,難道是連夜趕迴來的不成?


    “趕緊讓人下去準備熱水,讓侯爺洗個熱水浴,再讓廚房燉些薑湯端過來,仔細他感冒了。”秦念白連忙起身,披上一件外衣,就坐在梳妝台前整理頭發。黑客


    蔥頭一邊給屋裏的蠟燭點上燈,一邊笑著道:“夫人放心吧,奴婢早就吩咐人下去了。”


    說話的功夫,屋裏的燈都點起來,屋子也照得亮堂了。


    “那就好,再讓廚房做些吃的,他夜裏迴來,又寒冷,吃些熱食,會好些。”秦念白有道。


    她摸著鬆鬆垮垮的發髻,索性把發髻拆了,一頭秀發如瀑布一般灑落下來,忽然心裏也黯然,自己才多久沒有見他,竟不曉得相思早已經入骨。


    “奴婢跟夫人想到一塊兒去了,瞧夫人擔心的。”蔥頭一邊笑著給秦念白梳頭,一邊說道。


    不一會兒,何琰穿著一身白色寢衣,外披著狐球鬥篷今來了。


    “我一猜你就沒有睡,看我給你帶了什麽好吃的,把東西擺上。”何琰手裏拎著一罐盒,遞給蔥頭。


    “你迴來了。”秦念白站起來,心下有些激動,嘴角上揚,掩飾不住的笑著。


    幾日不見,何琰的模樣好像憔悴了一些,隻要他還好好的,自己便無他所求了。


    這時,外麵廚娘進來,把夜宵薑湯擺在桌子上,福了下身下去了。


    一旁,蔥頭從食盒拿出一個甜瓜來,高興的,“這個季節居然還有甜瓜吃,侯爺好本事。”


    “那當然,這是當地百姓放在地窖裏藏起來的,我也是得了口福,你們也有口福了,一會兒賞你一塊。”何琰擺手笑道。


    蔥頭高興的點頭,說了句多謝侯,接著便拿起匕首,將那瓜切成小半擺在盤子裏,自己拿走一小塊,識趣的帶上門出去了。


    “嗯,快把薑湯喝了吧,夜裏露水重,也不怕生病,有什麽天大要緊的事,你眼巴巴的趕迴來。”秦念白帶著責怪的語氣,走到桌前端起薑湯遞給他。


    何琰接過去一口悶了,感歎道:“老婆孩子可就是天大要緊的事嗎?你怎麽還是老樣子,什麽都自己擔著,我會心疼,會覺得我一個大男人沒用。”


    “你,你知道了?”秦念白有些驚訝,他怎麽知道的,自己也沒有派人去告訴他啊,就算派去了,這個時間點也迴不來的。


    何琰笑道:“你的事,瞞不了我,說的你不信,我有千裏眼順風耳。”


    說著,他過來,從後麵摟住秦念白,眉眼微皺,“身上怎麽這樣冰冷,踢被子了?”便把身上的披風解下來,給她披上又穩穩當當的摟住她。


    水生給他飛鴿傳書,說家裏出事了,自己慌亂的交代好要務,一夜都等不了,就騎馬趕迴來。


    她總是習慣什麽事都自己扛,不管多艱難都不吭氣,自己也舍不得怪她,隻能盡力護她周全,寬她心肝。


    “好了,我沒事,說正經的,你急匆匆的不分個時間連夜趕迴來,可是出了什麽大事?”秦念白還是不信他說的什麽千裏眼順風耳,就再次問道。


    何琰輕輕彈了她的額頭一下,又在她嫩滑的臉頰上送上一吻,“你的事,這個家的事,就是我不分晝夜趕迴來的正經事。


    你不用管這些糟心事,隻管安心的交給我解決。也不用害怕魏家,你答應她們的那三個條件,不作數,說出去,皇後魏家也站不住腳。”


    “你,你,你什麽時候知道的?太子說給你聽的嗎?”秦念白吃驚的微微張嘴。


    何琰不以為然,轉過來,捧著秦念白的臉,很是認真的說道:


    “兩個月前,我去找過太子,他都說了,他娶魏玉兒是政治聯姻,不得已而為之,你不一樣,魏家敢逼迫你做不願意的事,我直接跟他們翻臉無情。”


    秦念白心中突然一暖,伸手環抱住他的脖子,將臉緊緊貼在他懷裏,天大的事,隻要他在,自己也就不怕了。


    “可是,這三件事,是我自己答應,魏家……”她還是有些憂慮,畢竟簽上了名字,又按上了手印,鐵證如山。


    魏家要是鬧起來,隻有硬抗住不認,不然,怎麽都贏不了。


    何琰拍拍她後背,再次保證道:“看你,又傷感起來,有我在,誰也別想欺負你,不然,我掙這一身功名利祿來做什麽?”


    “嗯嗯,我相信了。”秦念白點點頭。


    ——


    次日一早,秦念白還睡著,何琰就讓人去刑部借了一些刑具過來。


    到了中午時分,一家三口吃過午飯後,秦念白領著小平安去學堂。


    何琰則讓人拿著借來的刑具,來到後院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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