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你就住這兒,又什麽需要,拿著這個牌子找管事的要,來找我也行。”蔥頭清了清嗓音,把腰上的大丫鬟牌子解下來,遞給他。


    “多謝姑娘,以後還要仰仗姑娘,多教我一些。”水生再次禮貌的拱手說道。


    蔥頭點頭,自顧自的轉迴去了。


    ……


    晚飯時,成親後,三個多月沒有迴來的小清迴來了。


    她與平時在府裏的打扮不同,穿上了深藍色的衣裳,披了件糯米色大披風,頭發盤了起來,斜插了跟碧玉銀製流蘇。


    人也胖了一些,麵色更紅潤了,氣質也穩重了許多,不想之前那般跳脫了。


    她現在不是奴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但見了秦念白還是先磕頭自稱奴婢。


    “你這是……有了啊,快快,快坐下。”秦念白見她微微隆起的小腹,高興的扶她起來,抹著她的臉笑道:“做了母親,果然成熟多了。”


    小清摸著眼淚,緊緊拉著秦念白的手,“夫人,您這麽瘦,讓奴婢迴來繼續伺候您吧。”


    她知道,自己已經嫁出門去了,再迴來定會被人說心不死,還想著攀夫人的高枝。


    但一見到夫人,她就不想再顧及這些了,隻想留下來照顧夫人。


    “傻丫頭,你這樣迴來,莫不是來尋求我照顧的吧。”秦念白戳了她的額頭一下,笑著道。


    小清抱著秦念白,有些害羞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


    吃過晚飯後,二人又說些話,才各自歇著去。


    避開了秦念白,小清就詢問蔥頭這幾日府發生的事。


    她也是今天,二坤被府裏的人匆匆喊走,她才覺得府裏一定出事了。


    蔥頭把珍珍的事一五一十的全部說了。


    “什麽,這麽大的事,你怎麽也不早點過來跟我說,好歹你我是宮裏就相識的。”小清聽了,又氣又惱,有些責備的對蔥頭道。


    “好姐姐,你快想想辦法,這事該怎麽辦?夫人到是派人坤二爺去查訪珍珍這幾個月來接觸的人去了,隻是,她若是早有準備,怎麽能讓我們給查著了呢。”蔥頭很是擔心的說道。


    小清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別擔心,她總會露出破綻,我伺候夫人這幾年,也跟夫人處理過這種事,隻要我們沉得住氣,不自亂陣腳,就不怕那些個妖魔鬼怪。”


    ……


    第二天,吃過早飯後,管家來說,楊老漢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好好養幾個月就好了。


    管家才離開,看著珍珍的小廝就過來迴話,說是珍珍要吃燕窩,要喝保胎藥,特來請示秦念白的意思。


    “她也太大膽了,夫人,讓我去處理去,看看是什麽妖魔。”秦念白還沒有惱怒,小清就氣的臉色陰沉。


    秦念白趕緊讓她坐下,“你還是管好自己吧,你一氣,肚子裏的孩子也不好受了,她既然提出來要喝保胎藥,說明是要準不怕我們下毒。”


    又對那小廝道:“叫廚房給她做,東西送過去後,過來迴話。”


    小廝答了一聲是,退下去了。


    “夫人……”小清又心疼的流眼淚,夫人怎麽就多災多難,沒完沒了了,這樣怎麽叫她放心迴去。


    “看你,又哭上了,一會兒你就知道我的用意了。”秦念白拿手帕替她擦去眼淚,笑著道。


    差不多半個時辰後,小廝過來迴話了,說燕窩跟保胎藥已經送過去了。


    秦念白便帶著小清蔥頭等四人,一同來到後院西角的偏房。


    珍珍正在悠哉樂哉的喝著燕窩,保胎藥還放在一旁。


    門被推開,秦念白等人走了進來。


    蔥頭搬來一把軟座椅子,放在珍珍前麵,讓秦念白坐下。


    “奴婢身子不適,就不起來給夫人請安了。”珍珍眼也不抬,很是傲嬌的說道。


    審來審去就那幾句話,她也不怕了,畢竟她已經叫人把這件事傳出去了,除非永侯府不要臉麵,不怕被整個京城笑話。


    “喝保胎藥吧,保準你腹中孩子健健康康。”秦念白抬手示意蔥頭。


    蔥頭過去端起保胎藥就要喂珍珍喝。


    “你想幹什麽?”珍珍突然心裏一咯噔,害怕爬起來向後退,眼睛盯著蔥頭手裏黑褐色的藥汁。


    秦念白笑道:“我還以為,你什麽都不怕呢,怎麽還怕一碗保胎藥,再說,不是你自己要喝的嗎?你不喝,我就叫人給你館下去。”


    最後一句話,秦念白說的格外溫柔,在珍珍聽來,確實溫柔刀子,刀刀割人心,疼的發抖。


    她操起旁邊的剪子,指著秦念白,“你別過來,我懷的是侯爺的孩子,外麵的人都聽說了,你殺了我,不怕被人恥笑嗎?”愛書屋


    “哼,你是說那個小乞丐嗎?外麵沒有人知道這事,你算盤打錯了,我已經叫人去查了,你這幾個月接觸的所有人都會被查到,也會帶到你麵前跟你對質。我就是來告訴你一聲,要吃就多吃點,不然沒有命,就吃不著了。”


    秦念白扯出手帕,擦了擦嘴角,臉上的笑容讓人滲的發慌。


    接著,便對著外麵的小廝喊道:“你們幾個,這幾天把她看牢了,她要尋死也好,拿肚子撞牆也好,都隨她,死了,有了人證,更好辦。”


    說完就站起來,離開了。


    珍珍發抖的把剪刀扔在地上,早聽說秦念白是個心腸狠毒的,沒有那個姨娘鬥得過她。


    如今,就算自己事事算周全,還是著了她的道。


    自己必須找個法子出去,讓小五子跟他老娘離開京城!


    外頭,秦念白對著蔥頭道:“讓守門的小廝故意放她,再去叫水生帶著幾個人,好好在暗處盯著她,把她接觸的人抓來就是。”


    蔥頭點頭,下去辦了。


    小清疑惑不解,道:“夫人,早如此不就好了嗎,為何繞了一圈?”


    夫人叫二坤去查其他人,不是多此一舉嗎?


    秦念白歎息一聲,“做兩手準備,總是沒有錯,萬一她不出去呢,我們不是白白浪費了時間。”


    珍珍的肚子一天天大,外麵又傳出了那樣的話,過不了幾天,就有人集體聲討自己了,恐怕明天的二月二踏青,少不得被那些個貴婦嘲笑。


    小清嗯了一聲,緊緊的握住秦念白的手。


    結果一晚上,珍珍都沒有動作,到了第二日,秦念白不得不去赴約。


    隻交代了蔥頭,萬事等自己迴來,實在不行,就派人去找自己。


    所以,她隻帶芸兒,蓉兒跟幾個小廝去三清關。


    才來到三清觀山門,就有一個打扮的很是華貴的老媽子過來,說是魏夫人身邊的貼身女使,周媽媽。


    “我們夫人與眾夫人昨天就過來了,隻有各家小姐跟您是今天過來。夫人特地命我來接殿下呢,宴席就設在三清觀後山的院子水榭,說您上了香,就直接過去。”周媽媽一路引著秦念白進去,一路說著。


    秦念白隻是禮貌的點頭嗯了一聲。


    給自己下帖子是今天,她們卻昨天就到了,難道是商量好如何找自己的不是?


    反正這個魏夫人,對自己不善,也不是一兩天了,怕她就不來了。


    進了正殿,上完了香,秦念白一路來到後山院子水榭。


    長長的走廊盡頭是個涼亭,做夠容納四五十人大小,是三清觀專門為達官貴人修建的休閑區。


    涼亭四周飄著淺藍色簾子,旁邊還有守衛,看衣裳,都是魏家的。


    秦念白一過來,那些個貴婦就站起身來,點頭問好。


    “我的兒啊,你可來了,塊坐下,喝口水,累壞了吧。”魏夫人一反常態臉上帶著笑,突然對自己十分親昵,又是拉手,又是替自己擦汗。


    讓秦念白很是不在,故意坐到她對麵去,語氣淡淡的,“魏夫人好意,心領了。”


    魏夫人臉上的笑容僵住了,小蹄子,別不識好歹,一會兒有你受的。


    “好了,人已經到齊了,上菜吧,在這山水間,我們吃的是真正的山珍了。”永昌侯爵夫人笑著打圓場。


    魏夫人與永侯夫人的身份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一個是皇後親母,一個是皇上最寵愛的公主,又有太後疼,誰都不敢惹。


    “這風湧雲動,確實非一般滋味。”張國公夫人也笑道,都是為了緩和氣氛。


    不一會兒,菜就上齊了。


    “公主殿下,臣女敬您一杯酒,望您不要嫌棄。”一個聲音從末尾傳來。


    秦念白偏頭看去,是許久不見的文麗兒,也沒有多想,就舉起酒杯示意了一下,但隻抿了一口。


    接著,魏家兩個庶女也舉杯……


    喝完就是閑聊開始……


    魏夫人先笑著開口,“我們年紀都上頭了,沒有什麽操心的了,二女人也要與太子大婚了,現在隻為一樁,就是為兩個女兒找個好人家。”


    “這有什麽,魏家是皇親國戚,什麽好人家找不著,夫人就不要操心了,子有好的找上門來。”張國公夫人替她倒了杯酒,笑著迴道。


    魏夫人瞥了一眼淡漠的秦念白,“到別處去,我也不放心啊,如果是親上加親就更好了,是不是啊,昭陽。”


    “這事,我又不是月老的紅線,怎麽會知道呢。”秦念白抿著嘴笑道,心裏知道,這是要把事往自己身上攬啊。


    她自己再不離開,要出事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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