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裏卻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小孩子的身體不如成年人好,所以平安能聞到其他人聞不到的細微味道。


    這些味道,也更容易傷害到他這樣的年紀的。


    看來,這是壽康宮也不安全了。


    而且,太後似乎不願意把這件事公布出來,不然,皇上皇後早就知道了吧。


    與此同時,雨姑姑房中,她正在訓斥蔥頭。


    “我怎麽交代你的,不要跟公主說這事,一說她就更擔心了,你怎麽不聽話,我是留不得你在壽康宮了。”


    要不是她見寶珠帶著人迴來,真不知道這丫頭會不會多嘴壞事。


    好在公主答應,不再追查,不然真會出事。


    蔥頭一聽要把她攆出去,害怕的跪下來,“姑姑,您就饒奴婢一次吧,奴婢不敢了!”


    “今晚你就去偏殿服侍公主,公主要去做什麽,趕緊來告訴我,不然,等明日我迴了你平姑姑再將你攆出去。”雨姑姑用手指戳了一下蔥頭的額頭,警告的說道。


    蔥頭站起來,下去了。


    等她來到偏殿時,秦念白已經換好了衣裳,準備歇息,她也乖巧的過去整理床鋪。


    秦念白以為她不會過來了,畢竟都要歇下了,也用不著她伺候,便道:“你下去睡覺吧,我這裏不用守著。”


    “奴婢,在這兒靠著就好,還能給您添添銀碳,底下的宮人粗心,也不便讓她們進來伺候。”蔥頭自顧自的開始給火爐裏添碳,語氣中規中矩。


    秦念白疑惑,她也不是頭一次來壽康宮,也沒見什麽時候這麽生分過。


    可見,蔥頭是被有意指派過來伺候的,她又試著讓蔥頭迴去,蔥頭找了理由不肯離去。


    這讓秦念白更加懷疑,蔥頭就是被指派過來的,索性就直接問她,是不是雨姑姑讓她過來的。


    她低著頭,答了一聲是。


    “你知不知道,太後屋裏的香料是誰負責的?”秦念白又問。


    蔥頭如實迴道:“太後的貼身之物,包括所用的膳食,燃香,都是雨姑姑一手操持的。”


    這燃香有沒有問題,還有待查證,而且,雨姑姑也沒有理由害太後,畢竟太後才是她的靠山。


    但她的行跡又有些奇怪,先是有意阻止自己去法華殿,又讓蔥頭迴來伺候,實際上是在監視自己!


    法華殿,是必須去一趟了。


    “蔥頭,去掌燈,跟我去法華殿一趟。”秦念白拿起衣裳開始穿起來,平靜的說道。


    “啊?那得讓姑姑知道,不然她會擔心的。”蔥頭驚訝,太後就是在哪兒遇鬼,嚇病了的。


    她也有些害怕,也還不忘雨姑姑的交代,順口提道。


    “就我們兩個,不許告訴別人,出了事,我擔著,你要是說出去,我就說是你帶我去的!”秦念白笑著拍拍蔥頭的肩膀,狡黠的說道。


    蔥頭隻好同意,最後又確認一遍,是不是自己被趕出去,就能去永侯府裏當大丫鬟,聽秦念白再次承諾,她才放心。


    秦念白拿上之前抄寫好的經文,二人打扮成普通宮女的樣子。


    盡量避開人,一路來到法華殿,這邊侍衛較多,秦念白不得不亮出身份,才可進去。


    她進了法華殿,裏麵還有法師守夜。


    與法師見過禮後,秦念白把抄寫好的經文放在供桌上,跪下磕了幾個頭。


    然後開始有意無意的觀察四周的角落,希望能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平安說香爐裏有其他味道,那這裏的香爐會不會也有問題?


    想到這裏,她就把香爐裏的香灰拿出一點兒來,打算明天過了後,去找劉太醫驗一驗。


    ——


    次日早晨,皇上帶著宗室子弟走過大大小小的禮數,拜祭完宗祠,就已經到了下午時候了。


    接著就是晚上的家宴,歌舞升平,熱鬧非凡,太後身體不適,所以早早的就迴去了。


    秦念白應付完一眾想盡辦法挖苦找茬的人後,終於到了宴會結束。


    她的心不在這家宴上,隻想弄清楚太後到底是怎麽迴事,所以宴會期間,無論魏家還是皇後那邊怎麽說她,她都草草了事毫不在意。


    何琰似乎也知道她的心思便也不再說什麽,隻是拱手喝酒罷了。


    迴到壽康宮後,聽說太後早已經歇下了,秦念白就沒有去打擾,也迴偏殿休息去。


    偏殿內,何琰夫婦正在看小平安寫的字。最新


    “母親,您怎麽又悶悶不樂了?是不是剛才宴席上,對麵座的姑娘一直在偷看父親,您生氣了?”見秦念白又心不在焉,說話笑容都比較勉強,平安便直接問道。


    “啊?誰在偷看你父親?”秦念白才反應過來,有些茫然,她剛剛一直在想著太後夢魘的事,宴席上那些人的目光,她一一都沒有理會。


    秦念白隻知道對麵坐著的是魏家人,魏家的四個女兒都來了兩個嫡女,兩個庶女。


    她心道,魏家大郡主,魏瑁兒已經嫁給平泉侯梁博,二郡主也將成為太子妃,頭看何琰的,應該就是另外兩個庶女了。


    想到這裏,秦念白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她無端的便想起了自己曾答應過魏家的三個條件。


    “對座上的姑娘啊,父親一過來,她們就一直看著父親,母親,你怎麽不在意?難道您不喜歡父親了?”平安拉著秦念白的手,眼神有些悲傷的道。


    “怎麽會呢?母親隻是在想事情。”秦念白趕緊笑著安撫他,轉頭對著一旁訕訕笑著的何琰道:“永侯好人才,怎麽快就有人惦記了。”


    何琰故意雙手一攤,很是無辜的表示道:


    “本侯自然是好人才,隻是某人不識趣,總把我晾在一旁,看吧,被人惦記了也不知道。”


    “正經點,孩子還在呢。”秦念白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然後叫人把平安帶下去歇息。


    屋裏就隻剩夫妻二人了。


    秦念白把太後夢魘的事說給何琰聽,要他拿拿主意。


    “你需得親自去問問太後,還有,你既然已經大張旗鼓的去過法殿了,現在對方應該已經知道了,恐怕早就想好了對策,挖好陷阱,就等著你跳進去。”何琰拉著秦念白的手,慢慢的跟她分析其中的道理。


    “我們現在要做的事,就是按兵不動,那個雨姑姑,也有問題,你不妨再試探試探她,這樣……”何琰對著秦念白的耳朵小聲的說著計策。


    秦念白神色嚴謹的點了點頭。


    次日一早,何琰帶著小平安先迴府了,秦念白以照顧太後為由住在壽康宮,這樣做也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


    就在秦念白正要去太醫院找劉洪,看看那香爐裏的香灰有沒有問題時,蔥頭匆匆忙忙的從外麵跑著進來。


    “公主,公主,不好了,太後又做惡夢了,您快去看看!”


    秦念白心下一沉,連忙跑著過去,進入太後的寢殿時,裏麵的宮女太監跪了一地。


    雨姑姑也跪在太後的床榻前,用熱毛巾替太後擦臉。


    太後麵色痛苦,身體微微抽動,就是醒不過來,像是落入萬丈深淵一般。


    “皇祖母,皇祖母,昭陽來了……”秦念白上去緊緊捂住太後的手,心裏擔心的發抖。


    她沒看見太醫,以往,壽康宮都有三四個太醫坐守,十多個太醫院隨從伺候,今日怎麽不見?


    “太醫呢,快去叫太醫過來。”秦念白厲聲喊道。


    雨姑姑連忙跪下來,趴在地上,神色慌張的流著眼淚說道:


    “迴殿下,太後夢魘已經好了幾日,以為不會再發作了,昨日晚間,皇後派如素過來說,魏太夫人頭風發作,要請太醫院的太醫都過去看,說今天早上就迴來,太後便讓人都去了……”


    “魏太夫人?”秦念白在腦子裏麵搜索著關於魏太師家的魏太夫人的線索。


    上一世,她聽說過這個魏太夫人。


    魏太夫人,皇後的親身母親,一品的誥命,地位之尊貴堪比太後,在烏雲山進修。


    今年突然返迴京城,應該是為了看自己的外孫太子殿下成婚的爸。


    “難道太醫院所有的太醫都被皇後調走了嗎?”秦燕白瞪大眼睛,對著雨姑姑冷聲問道。


    雨姑姑結結巴巴的說了句是。


    “雨姑姑,派人請皇上了沒有?”秦念白掰開太後的眼睛看了看,發現太好還在睡夢中,就問道。


    雨姑姑忙答道:“奴婢早起,聽宮女說太後發病,就已經叫人去請太醫,也去皇後去了……”


    “去請皇上,動作要快,誰敢怠慢,本宮要他的命!”秦念白麵色凝重,對後麵一個太監道。


    那太監點頭,快速的退出去了。


    這樣反常的昭陽公主,讓雨姑姑心裏有些害怕,所以低著頭不敢再說話。


    “江德福,把所有熏香撤下去,蔥頭,去把銀針拿來!”秦念白說著,又冷冷的看了她一眼。


    現在不是她憤怒的時候,先穩住太後的病情要緊。


    江德福動作很快,屋裏的幾個香爐很快被搬了下去。


    蔥頭也取來了銀針。


    一旁的雨姑姑神色有些奇怪,但也沒有說什麽,直到看到秦念白拿銀針要紮太後時,她才阻止,“殿下,萬萬不可,奴婢知道您擔心太後,但您不懂醫理,可不能對太後施針!”


    “雨姑姑,本宮學過幾年醫,兩年前,伯爵府的小公子病的差點沒了,是本宮治好了他,你要是不信,可以親自去查證!”秦念白轉頭,眼裏透露出一股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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