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南宮繆已經暫時轉至東宮保護起來,身體沒有什麽大礙。


    而禦史台那邊也準備彈劾景郡王私通真頌國,要以叛國罪論處,恐怕結果會比前世更為殘酷。


    初月晚邊想邊歎氣。


    “小殿下,浴芳鐲失而複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芙蕖安慰道。


    “是這樣沒錯。”


    初月晚憂傷,“可我總覺得不對。”


    她將自己之前照著庫房內陣圖所畫的草稿交給應順:“你拿去大理寺,讓他們給景郡王和王妃都看看,問問他們認得不認得,這都是什麽。”


    應順接過草圖,應聲退出椒房殿。


    “小殿下,這是何意?”芙蕖不解。


    “就是確認一下。”


    初月晚說完,低頭撫弄起鐲子。


    由於沒有資格幹涉前朝,初月晚的書信送到大理寺不是以自己的名義,而是太子。


    於是過了沒多久,那邊就將查證的結果告知了東宮。


    初月晚得到消息,立刻前去拜訪初永望。


    約見地點定在之前慘遭打砸的書房,現在已經重新布置了幾條椅子。


    初月晚過來,正好見到南宮繆也在這裏,初永望正捧著個香爐坐在主位,閉目養神。


    “太子哥哥。”


    初月晚叫他。


    初永望睜開眼睛:“坐下說。”


    初月晚聽話地坐下了,南宮繆一直默默地看著她。


    “經大理寺查認,那陣圖是真頌國的一種巫術。”


    初永望道,“是用物件,來詛咒他人用的。”


    初月晚有猜到,但是得知真相還是心中愧疚難平。


    鐲子丟的那兩天,若有人用這個陣圖詛咒過太後,便是已經事實造成的傷害了,而這個結果正是自己的疏忽導致的。


    “這個陣圖,在景郡王的寢殿也發現了。”


    初永望道,“父皇那邊也得到了消息,大理寺將兩邊的消息匯總,基本上可以確定景郡王大劫難逃。”


    南宮繆低頭抿了抿幹澀的嘴唇。


    初月晚扭頭看向他:“那三公子能否脫罪?”初永望:“照目前來看,應該問題不大。


    真頌國的使臣已經加急趕來,不日就將抵京,景郡王封地的證人也會麵見聖上交待一些問題。


    到時候,還需要三公子做京城這邊的證人。”


    “聽說景郡王和王妃不肯認罪?”初月晚問。


    “他們說是我幹的。”


    南宮繆道。


    初月晚感覺很奇怪,沒有說話。


    南宮繆感覺到她似乎有所遲疑,心裏愈發沒底:“裕寧公主,請你相信我……弄垮我父親,對我沒有人好處,說不定還會連坐到我,何況母親對我如此厭惡,怎能不想方設法地將禍因推到我身上?”


    “三公子先別急。”


    初永望道,“這次你明辨是非,主動揭發並立了功,應當是要有個交代。”


    “太子哥哥,既然鐲子已經找迴來了,太後那邊也不知道此事,是不是後續,我就不用再參與了?”初月晚問道,“還用我作證嗎?”


    “裕寧發現了陣圖,應當作證。”


    初永望道,“不過你可以不用自己親身出現,寫個證詞就行了。”


    現在種種證據都證明就是景郡王夫妻有問題,將庶子退出來擋刀的,初月晚也打心裏相信南宮繆,可是那種奇怪的感覺,就是揮之不去。


    “好的,我寫一份證詞。”


    初月晚捋捋袖子,“不如就在這裏寫好了。”


    初永望命人拿來紙筆桌案,初月晚稍事斟酌,落筆洋洋灑灑寫了一篇長長的證詞。


    南宮繆看著她秀麗的字跡,看愣了神。


    整張證詞上麵交待得格外詳細,從如何丟了鐲子,如何迴去找,見到了什麽樣的景象,侍女都說了什麽,還有後麵南宮繆帶自己去庫房發現陣圖,都寫得清清楚楚。


    她寫完後,交給初永望過目。


    初永望看完點了下頭,命賈晶晶送去大理寺留存。


    “謝謝裕寧公主。”


    南宮繆道。


    初月晚搖搖頭不大好意思接受他的道謝,畢竟自己隻是寫了具體的經過,並沒有偏袒過他。


    “今日去父皇那裏請安了麽?”初永望問她。


    “還沒有,要等父皇下朝之後再去。”


    初月晚應聲。


    “離下朝沒有多久了,最好去一趟,他很擔心你。”


    “是。”


    初月晚剛要走,初永望忽然勾勾手讓她過來,初月晚湊到近旁,正疑惑著,初永望忽然在她腦門兒上彈了一下。


    “太子哥哥嗚……”初月晚捂住腦門兒。


    “下次別再卷進這種危險的事情裏麵了。”


    初永望提醒她。


    初月晚點點頭,抱住他拍拍,才退身告辭。


    等到初月晚走了,初永望才換了副冰冷麵色,盯著南宮繆。


    南宮繆覺得自己快被他的眼神凍在椅子上了。


    “你不該越界。”


    初永望道。


    南宮繆立刻挪下椅子,俯身半跪下去領罰。


    “這次好在沒有讓裕寧等待太久,太後那邊也沒出事,否則就算你立了功,也難逃一罰。”


    初永望說著,將那一捧香爐放下,拂衣重新落座。


    “謝太子殿下恩準贖罪。”


    南宮繆道。


    “景郡王夫婦不認賬好辦。”


    初永望道,“到時候自然有人會幫你把話引到南宮綿身上,為了保南宮綿,至少王妃一定會認。


    而你,就一口咬定是景郡王幹的就行了。”


    南宮繆連連答應。


    “要把他們所有人都拉下去,別弄錯了目標。”


    初永望警告道。


    “謝謝太子殿下出手相……”


    “誒?”初永望打斷他的話,搖搖手指:“本宮何時幫過你?”南宮繆叩頭謝恩,對其他一概不提。


    “今天還有個人要見你。”


    初永望說著忽然抬眼,目光如刀飛向他,“你跟他說話最好小心一點。


    若在大理寺漏了底,或許本宮還能保你一命,可在這人麵前說錯話,你就沒有機會帶著腦袋迴去了。”


    南宮繆背後頓時起了一層冷汗。


    初永望命人將他帶著,去後院。


    書房側門出去,是東宮的庭園。


    南宮繆被帶到這裏,那送行的太監便立刻離開,隻留下他一個人在這兒等待。


    南宮繆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局促不安地站在鬆樹底下。


    過了許久,才看到一個白衣人站在廊柱下麵,已經不知道站了多久,也不知何時來的。


    “!”南宮繆看著他一愣。


    雲錦書再次對他比劃出那個“噤聲”的手勢。


    銀白色的衣袍隨著步伐卷動,光紋如同細密的軟甲,雲錦書一派溫文爾雅,然而腰間的長刀卻一次次兇狠地威懾著南宮繆。


    對方隻是靠近,南宮繆的腿就快軟了。


    “說吧,”雲錦書話音從容不迫,“你畫那陣圖,用了沒有?”南宮繆頓時麵色慘淡。


    “大……雲小公爺,”他急忙辯解,“那不是我畫的,那是我父……”話還沒說完,長刀已經銀光出鞘,冰冷白刃橫在頸上。


    “小爺最近不是很有耐心。”


    雲錦書依然雲淡風輕地說著狠話,南宮繆的冷汗頓時順著鬢角滴在地上。


    “你隻要說,用了沒有。”


    雲錦書盯著他,“抬起頭來,看著我的眼睛說。”


    南宮繆深唿吸幾次,才慢慢抬起頭來看著他。


    “我不想害裕寧公主……啊!”南宮繆話音再次戛然而止,那白刃已經擦破皮膚,鮮血順著他的唿吸一股股湧出來。


    “答非所問不是個好主意。”


    雲錦書示意他重新說一遍。


    南宮繆徹底不再抵抗,認道:“是我偷的鐲子……陣圖也是我畫的,可我沒有詛咒過任何人,我不會法術,我隻是在莊子裏見過有巫婆畫這東西!我隻是想要父親他們死!”他說完閉緊眼睛。


    過了不知多久,他睜開眼,那刀已經和脖子分開了,一時的緊張讓他幾乎忘了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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