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大嘴哥,吃不完我打包迴家。”沈白邊說著,將自己的付款碼亮出,黑金的支付界麵,足以證明他有能力支付今天的餐費。


    大嘴沒收,第一反應是看向自家的少東,小心問道:“衡哥兒,今天不掛帳了?”


    褚衡點了點頭,輕笑一聲:“不掛了,他結賬。”


    隨著大嘴離開,翟誌曉和吳桐一同舉杯,以茶代酒,跟沈白碰杯,“沈少大氣。”


    沈白心裏咯噔一聲,似乎是聽出來了些調侃的意思。


    “對了,最近怎麽沒見你們班那個柳思夢啊,好幾天沒來了吧?”吳桐邊說著,對沈白挑了個眉,“不會是你小子,把人家攆走了?”


    “我是那種人嗎?”


    ......


    另一邊,魔都。


    柳思夢慵懶地靠坐在沙發上,她身穿浴袍,臉上敷著厚厚的麵膜,隻留下一雙明眸流轉,帶著幾分審視的意味。


    套房內,除了她與陳榮,還有個看起來老老實實的農村婦女。


    “榮姐,這位是……”柳思夢的目光在姚桂香身上來迴遊移,眉頭不自覺地輕輕蹙起,若非麵膜遮掩,她嫌棄的表情將毫無遮擋,全數展現。


    “姚桂香,我早些年在魔都打工,那時候認識的姐姐。我想著,把她安排到你身邊,跟你在沈家做個伴。”


    陳榮邊說著,手中不斷盤玩著一串佛珠,“說來也是巧了,她就在這家酒店當保潔,要不是咱們來這,還遇不到呢。”


    看陳榮一副淘到寶的表情,柳思夢別提多嫌棄了。要說年輕點的小姑娘,她帶在身邊做個貼身助理,倒也算是合情合理。


    這麽個半老徐娘,她怎麽帶?


    還要帶迴沈家,現在沈家也不缺傭人啊!


    “榮姐,你也知道,家裏的事,我插不上嘴的。”柳思夢心中嫌棄,但嘴上還是拐了個彎。她和陳榮,現在算是徹底上了同一艘船,要是為了這麽個人鬧翻,也挺不值。


    “嗨呀,沈蓮那麽喜歡你,你迴去提一嘴。我記得,沈蓮不是愛倒騰院裏那些花花草草,桂香姐早些年可是在南方倒騰綠植的,包準沈蓮能看上她。”


    聞言,姚桂香弓著的後背,悄聲直了兩分。她看著柳思夢,質樸的臉上擠出一抹尷尬的笑,“柳小姐,您幫忙遞個話柄,在夫人跟前提一嘴就成。”


    邊說著,姚桂香的雙手不斷摩挲,眼底劃過一絲狡猾,“柳小姐,你自己在沈家,那些傭人都是沈家請的,他們哪裏比得上咱們自己人貼心。日後若是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您盡管開口。”


    話音落下,套房內十分寂靜。


    柳思夢似乎是被姚桂香的話戳中了心坎,她猛地起身,袖管內的雙手緊握成拳,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她緩步挪到窗邊,目光穿越了層層疊疊的樓宇,俯瞰著腳下的魔都。


    是啊,沈家那些傭人,一個兩個都有眼色得很!


    尤其是那個開車的李祥,明明她已經在沈家住了這麽久,可他總帶著幾分疏離,仿佛她隻是個無關緊要的過客,毫不重要。沈白說不讓她坐車,李祥還真就老老實實休假迴家,半分沒考慮過她怎麽上學。


    還有做飯的那個王阿姨,每次見了她,都用一種看奇怪眼神掃量,似乎是同情,又像是防備。仿佛她,是一個賊一般,需要做飯阿姨來提防。


    柳思夢也不明白,這些人為什麽總要這樣對她!


    難道大山裏的出身,是她能選的嗎?


    日光漸移,高樓林立間,一束陽光被巧妙折射過來,剛巧落在她的臉上,將她眼底的那股恨意點燃。


    她終於意識到,還真是應該,在沈家安排一個自己人!


    無論是姚桂香,還是迴京市之後再找個新人。


    “思夢?思夢?”陳榮拍了拍柳思夢的肩膀,輕輕喚著她。


    “嗯,我迴去了,跟沈阿姨提一嘴。但我也不確定,姚姐能不能入職。”


    ......


    京市,京棠飯店。


    幾人吃飽喝足,門外的街道上,李叔早已在外等候。


    “走吧,我讓司機送你們迴去。”沈白從椅背上拾起外套,招唿著幾人跟他一道走。邊往外走,將衣服的拉鏈高高拉起。


    “謝了,但是我等會要去國貿,好像不順路。”翟誌曉揉了一把頭發,尷尬地說道。


    吳桐也連連擺手,“我也有約了,要不你帶褚衡走?”


    沈白點了點頭,推開店門,快步奔向車內。


    這天是越來越冷了,在外麵待久了,都覺得風裏卷了刀子。


    隨著車子啟動,後排座椅上,兩個少年似乎是失去了全部精力,靠在椅背上,雙目緊閉。


    “你覺得,咱們能進決賽嗎?”沈白開口,打破平靜。


    褚衡微微側首,話語中透著一股淡然和無所謂的平靜:“團隊賽,我也沒底。不過,不重要。”


    “那倒是,您老人家早就保送了,怎麽會在乎這個比賽。”沈白說這話時,三分隨意,七分夾雜著嘲諷的調侃。


    對於這種天生的考試機器,沈白沒有羨慕,隻有嫉妒。


    太強了!


    “對了,我剛剛怎麽好像聽到,廣播裏提到渝蘭舟的名字了?”沈白猛地坐起身,湊到了前邊,腦袋從駕駛位和副駕駛之間的空隙內探出。


    這一下子,給李叔嚇了個激靈。


    “哎呦~”


    “少爺,您能不能迴去坐著,危險。”


    沈白輕輕嘖了一聲,眉頭微蹙,帶著幾分不甘願,緩緩挪迴了原位,“是不是啊,我好像聽到了呢。”


    “是的,剛才好像說,渝蘭舟同意給一個深度睡眠的患者施針。也不知道誰這麽幸運,這位可是泰鬥級別的人物,能請他出山,厲害啊!”李叔穩穩地握著方向盤,邊看著路況,邊迴應著沈白。


    “快快快,咱們改道,去醫院。”


    沈白連忙開口,改換了目的地。


    他總覺得,廣播中提及的那位病患,極有可能是陳凱。畢竟陳凱的母親能量也不小,能請到渝蘭舟也不稀奇。


    沒準這會,陳凱已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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