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林帶著皇叔和劉寶一起過來,我在電話中囑咐過老林,讓他不用帶太多人。


    劉寶和皇叔不認識病猴子,隻是隱隱感覺來者不善,一進門就夾在他兩邊。


    等文闖從陳家壩趕迴來,天色已經開始朦朧亮,除了孫立陽外,我這個團夥的核心成員盡數聚集在這小房間中。


    “老林,接下來這半個月,你看家,要是有人問我去什麽地方了,就說我和文闖去東北了。”


    老林點點頭,“大王和老黃那邊,需要……”


    他話還沒說完,我就輕輕搖頭,“不行,什麽都不要說。”


    按照文闖的脾氣,他肯定是要馬三死,這種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大王和老黃雖說和我結拜不假,但我們終歸不是一條心。


    我和老林商討了我不在這段時間的細節,最後又打電話給許仙林,讓他幫忙給我辦四張假身份證。


    我決定帶著劉寶和文闖,加上我和病猴子,一共四個人。


    當時實名製沒有如今這般嚴厲,火車票實名製,在我的記憶中是2012年還是2011年才開始。


    為了保險,我讓皇叔和我們先一起去市區,買四張去東北的火車票。


    等文闖迴來後,老林最先離開,裝作什麽事都沒有一樣迴到賓館。


    劉寶和皇叔連衣服都沒帶,我和文闖則是一人提著一個袋子,裏麵除了胡亂塞的衣服外,還有兩把手槍。


    病猴子全程隻是看著我們,一句多餘的話也沒有,直到收拾完成後,才和我們一起坐上車離開。


    我們先開車去的市區,在市區留了兩天,直到許仙林讓人把假身份證送上門。


    但是身份證才剛剛開始實行六年,在1985年之前是沒有身份證這個製度的,那時候出門需要介紹信。


    對於假證行業的技術人員來說,第一代身份證,並不算太難仿造。


    當時的身份證是簡單的印刷拍照,塑封加上十五位編碼,可以說沒有任何技術含量。


    一直到95年之後,二代身份證開始采用一些防偽技術,2000年落實到每個人身份證編碼終生不變且是唯一。


    當晚皇叔最先坐上前往東北的火車,我讓他一定記得,去和迴來都要買四張火車票。


    迴來不要立馬迴南城,先在市區許仙林安排的住處等我們,我們要是提前迴來,也會在這裏等他。


    皇叔走後六小時,我們也登上前往贛省南市的火車。


    從我所在的市區去贛省南市,火車需要十五個小時,路上病猴子一直在睡覺。


    劉寶和我還有文闖在打牌,文闖顯然很是心不在焉,居然讓我都贏了他好幾百塊。


    “文闖,到地方後我和你一起動手,病猴子這個人應該不會和我們一起迴來,他身上背的事情比我們重得多,不要太擔心了。”


    我一邊看牌,一邊胡亂的安慰他。


    文闖不置可否,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隻是突然說道,“老癲,我突然感覺沒有太大意思。”


    “殺來殺去,最後是不是玩刀刀下死,玩槍槍下亡,我們終有一天也是馬三,是梁博文?”


    我愣了一下,將手裏的牌放下,“你是不是不想幹了,要是不想,我們下個站就下車,直接迴去。”


    “文闖,沒有人會怪你,我想要真有在天之靈,春彩也希望你過得踏實一點,而不是去給她報仇。”


    文闖眼神一戾,“沒有,馬三必須死。”


    “我隻是剛才忽的覺得人活著,沒啥太大意思。”


    劉寶年紀輕,又不是我這種心思多的人,笑著說道,“本來就沒啥卵意思。”


    “活著不就是吃飯和睡女人嘛,除了這兩樣,其他都不是必需品。”


    我踹了劉寶屁股一腳,讓他趕緊把嘴閉上,不說話沒人當他是啞巴。


    哪壺不開提哪壺,現在和文闖去給春彩報仇的路上,他還來個睡女人。


    那時候火車軟臥不是普通人能夠買的,需要單位介紹信,顯然我沒有。


    在車廂中人多後,也就沒有繼續在討論這件事,隻是默默玩牌。


    到了贛省南市後,我們在一家小旅館住下來,劉寶去嫖娼,文創在房間等著,我和病猴子出去買東西吃。


    贛省也吃辣,也吃米粉,和黔州人口味相差並不大。


    這是我第一次出遠門,但是想著來殺人,沒有多少遊山玩水的心思。


    “病猴子,人在什麽地方,你不會真想著用自己的命來賠梁博文和馬三的命吧。”


    病猴子吸溜一口將米粉嗦進嘴裏,“你不要著急,我沒有那麽蠢。”


    “我隻知道當時是跑到贛省來了,但具體在什麽地方,還得打個電話問。”


    我眼睛一眯,“你還有電話打?打去什麽地方?”


    病猴子看出我不信任他,不過他沒有在意,“馬三都願意為梁博文殺人了,他們兩個之間關係未必會比你和文闖差些,文闖要是跑路,你不會和他聯係啊?”


    我點點頭,算是承認了他這個說法,“那你快去打吧,之前我沒有耍花樣,你也不要跟我玩花樣。”


    病猴子冷笑一聲,沒有理我,繼續低頭嗦粉。


    迴到旅館後,劉寶還沒迴來,文闖沒有吃飯,和我一起跟著病猴子下樓,交了兩塊錢用旅館的電話給馬三打過去。


    接電話的並不是馬三,而是一個中年婦女。


    張口就是我聽不懂的方言,磕磕碰碰半天,她才聽明白病猴子要找人。


    讓我們等著,那人迴來會跟我們聯係,等了差不多兩三個小時,小旅館的電話才又響起。


    老板接起聽了幾句後,就將電話遞過來,病猴子接過後十分自然的說道。


    “老三,是我,博文他出事了,王大祥和那個羅平聯手,現在讓他在南城都待不下去。”


    “我安排他去了臨城那邊,他放心不下你,所以讓我過來看看你,要麽跟我一起走,不走就讓我拿點錢給你。”


    我將腦袋湊過去,貼在話筒旁邊。


    電話那邊馬三的聲音十分嘶啞,“見麵了再說。”


    隨後告訴了病猴子一個地址,並不是在南市,而是在贛南那邊。


    虔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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