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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姝明顯能感受到尹月人說出這話時眼中迸發而出的光芒,然,她仍是搖頭,道:“多謝尹姐姐的好意,可我們隻有一日時間,若再耽擱在梳妝上,遊玩的時間便沒有了。”


    尹月人歪著頭尋思了一陣,雙目掃過琴姝澄澈的雙眼,美目流轉間,恍惚看見無妄殿內有一道紅色的身影,她立刻牽上琴姝的手,道:“小姝說的對,我們走吧。”


    琴姝似有所感,迴首向殿內望去,卻之見殿內紅綢飄飄,滿天的帷幔將視線遮去,眼中一片紅光。她低頭擺首,嘴角揚起一抹微妙的笑,她到底在想些什麽!


    琴姝的身影消失在石階之下後,層層帷幔中現出一道身影,身姿修長挺立如竹,手中的水墨山河折扇不經意地扇動著,圍繞在他身前的紅綢絲絲繞開,露出他豔豔獨絕的麵容。


    無妄殿有一條林徑,可以直接通到山下去,而山下便是秦城,尹月人正是帶著琴姝走得這條林徑。雙腳剛踩過白玉石階,便是黃土大地,眼前亦出現了鬱鬱蔥蔥的樹影。


    尹月人鬆開了握著琴姝的手,眼中閃過一絲為難,可衛非言的命令,她又不能違抗。這三月,琴姝一直是衛非言在教,尹月人對琴姝的實力半分不知,可衛非言要她檢驗琴姝這三月的成長。


    “小姝,我在山下的酒肆等你半個時辰,若是沒有來,便不能下山。”尹月人看著眼前的路,這條路走的人不多,隻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條小徑。


    說著,尹月人也未給琴姝反應的時間,伴著清脆悅耳的搖鈴聲,她便幾個飛身在樹影中消失了。琴姝美目灼灼,看向尹月人的身影,眼中好似出現一道軌跡,尹月人的身影在她的眼中成了一道殘影。


    想到衛非言這三月對她的訓練,琴姝轉身望著山頂早已尋不見的無妄殿,眼眸深深。良久,她才開始向著山下掠去,正好也讓她看看自己的進步。


    琴姝提起步子,一個飛身站在一條低矮粗壯的樹幹上,穩下身子,她又向著下一棵樹上掠去。每一次她都讓自己盡量落得更高更遠,直到達到了自己的極限,才不再繼續向上。


    影影綽綽的林子裏,一道青白的身影不時在樹身間閃過,她的身影由慢轉快,最後隻留下一道殘影。


    離山下的某處酒肆,赫赤色的旗帆在風中飄揚著,酒肆裏的人並不多,隻三三兩兩地坐著幾個人。一陣清脆的鈴聲響起,原本坐著的眾人紛紛起身,視線望向聲音的來處。


    頃刻間,半空中閃現出一道桃色的影子,眾人立刻抱拳,恭敬地向著來人道:“參見右護法。”


    尹月人已經坐在窗邊,手中捏著一塊玉牌,媚眼上挑,腰間的月白色綢帶繞在纖細的手腕上,婀娜的身姿半倚在桌前,淡淡的桃花香在空中散開。


    “你們繼續,我在等人。”尹月人將手中的玉牌拋向櫃前的掌櫃,大腹便便的掌櫃立刻以他那個身軀做不到的速度,飛快來到尹月人的身邊,恭敬地埋著首,聽著尹月人接下來的吩咐。


    “這塊玉牌的標誌你們要記下,她的地位等同我和白亦行。”


    玉牌上是兩個三角形相對形成的六芒星,初見這個形狀時,尹月人端詳了許久,總覺得有些新奇怪異,她從未見過這樣的形狀。


    聞言,掌櫃立刻低下身子,肥胖的身子倒是靈活,隻見他小心翼翼地抬首,開口道:“是,屬下記住了,敢問護法,這位大人應如何稱唿?”


    “聖主,秦樓聖主。”尹月人倩目眺望著身後的離山,眼眸中好似又出現了那個驚豔絕塵的女子。那個人,注定是不會淪為凡塵的,總有一天,她的名字會震驚江湖。


    秦樓聖主,斷生死知陰陽。許久後,人們想到秦樓便會想到那位淡雅出塵的女子。


    掌櫃綠豆般的小眼睛閃過一絲疑惑,秦樓何時有這樣的人了?但念及自家樓主的小習慣,他又釋然了,想來樓主這次定是“撿”了位大人物。


    其他人聽見尹月人的話,亦是一臉詫異,眉頭微鎖,這位聖主是什麽來頭,竟直接和護法比肩!


    然,秦樓一向紀律森嚴,他們心中有疑問,卻不敢做問,隻能留在心間。或者可以說,他們對衛非言的命令是絕對服從的,隻因為衛非言是帶他們走出深淵的人。


    “屬下記下了。”掌櫃俯著身子,接而問道:“護法可還有其他吩咐?”


    尹月人表情淡淡,輕輕揮手,腕上的綢帶隨之擺動著,“你退下罷。”忽得,她又想起了什麽,丹唇輕啟,道:“備些清茶。”


    “是。”應下後,掌櫃便轉身走近後院。


    其他人亦收迴飄忽的視線,繼續和自己身前之人輕聲交流著什麽,隻是那聲音卻輕得聽不見,然在場都是武林高手,也都聽得一絲不差。尹月人闔眸,默默聽著他們的江湖話。


    “話說,大越國境內的那幾個門派好似都已經歸順大越了,這江湖不好嗎,偏要參與到那詭秘的朝廷中去。”


    “誰知道他們怎麽想的,江湖自在不要,說不定在憋著什麽大陰謀呢!”


    “再大的陰謀我秦樓也不懼,這些年的風雨飄搖,我秦樓何時動搖過分毫!”壯漢說得熱血沸騰,聲音不自覺加大了不少,一雙虎目掃過眼前之人,卻見眼前人呆愣愣地盯著某處。


    他立刻不願了,伸手去抓著眼前人的手臂,也忘了尹月人還在這裏,朗聲道:“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


    他的話音剛落,便見眼前人將他的手扒拉下,頭也未轉,輕聲細語道:“安靜些,莫驚了人。”


    壯漢剛剛要繼續開口,便聽見尹月人嬌媚的聲音在店內響起,“想不到小姝長進如此之快,不過比我慢了一盞茶時間。”


    尹月人一開口,眾人的視線都望向店外的方向,壯漢亦看了出去,一雙虎目瞬間睜大,不敢置信地盯著款款而來的女子。這……


    一時間,他竟找不出言語來形容眼前的女子,隻覺得這樣的人,好似在天上,不該在人間。


    店外,琴姝一身清簡素衣,不做任何裝飾,隻腰間掛著一塊玉佩,流蘇隨著她蓮步輕踩幽幽擺動著,青絲半綰,檀木蓮花發簪穿插其間。


    未施粉黛而麵色勝雪,膚若凝脂,螓首蛾眉,丹唇未染而紅,美目流轉間似有萬千星子閃爍。一時間,將店內眾人都看呆了,好一位出塵淡泊的女子。


    琴姝雙眸在店內輕掃,一下便看見了坐在窗邊的尹月人,她緩緩走到尹月人身邊,掀起裙擺,在尹月人身邊坐下。


    大家的視線本就一直追隨著琴姝的身影,在看見她竟和尹月人坐在一起時,心裏飄飄轉轉的心思都歸入了塵土。


    尹月人,秦樓之人都是知道的,一張美人麵,一顆冷情心,那副赤焰鞭下不知染了多少人的血。這位女子定然亦不是簡單的,應該就是尹護法口中的聖主了。


    他們將視線轉向琴腰間的那塊玉佩,心中的疑問有了解釋,立刻半跪在地麵,神色嚴肅,道:“屬下參加聖主。”


    見眾人的陣勢,琴姝轉頭望向尹月人卻見她輕輕頷首,她立刻柔聲道:“退下吧,我與護法有話說。”


    “是。”眾人抱拳,起身坐迴自己的位置,隻是那目光還是直不住地瞟向兩人的方向。琴姝和尹月人坐一起,全然似一副畫卷般。一直以來,尹月人都是秦樓的第一美人,如今應是要再添一位了。


    眾人退下,琴姝說話雙眸轉向尹月人,用眼神向她詢問著,卻見尹月人將之前丟給掌櫃的玉牌拿了出來,遞在琴姝眼前,“這是樓主的意思。”


    琴姝接過,看著玉牌的形狀,以及邊角細細刻下的“琴”字,想起今早衛非言交給她的玉佩。半月前,衛非言曾問她可有什麽形狀比較新穎,她便將塔羅牌後的六芒星畫了下來,不曾想他竟拿去做了玉佩。


    這玉佩正是她腰間掛著那塊,衛非言叮囑她定不要離身。


    “這是專屬你的身份牌,和你腰間的那塊玉佩一樣,任何時候,見玉如見人。因此,除了特殊情況,定不能離身,知道嗎?”尹月人嚴肅地看著琴姝,雙眸如炬。


    “嗯。”琴姝輕聲應下,將玉牌收入袖口。


    “參見聖主。”剛才肆內的聲音,掌櫃全數聽在耳中,他立即端著泡好的茶盅,肥胖的身子一抖一抖地走到琴姝麵前,“這是遠清茶,望聖主笑納。”見琴姝點頭應下,他才緩緩退到櫃台前。


    “今日是白露,秦樓會舉辦祭河神香會,待你休息夠了,我帶你去看看吧。”尹月人雙手撐在桌前,眉眼輕挑,秦城的河神香會可是很熱鬧的。


    “河神?”琴姝柳眉輕顰,手中的茶杯緩緩放下。她在進城時,沒有注意,不過秦城好像沒有護城河。


    “秦城有一條河,秦河。由北自南貫通秦城,是秦城人的母河,每年會進行兩次祭祀,春秋各一次。”尹月人知道琴姝對秦城的了解不多,主動解釋道。


    是先有秦河才有的秦城,秦城的先祖便是在此地看見了這條河才決心在此安居的。每次祭祀都會進行整整七日,如今正是第一日,尹月人已經向衛非言請示過了,這七日她都可以帶琴姝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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