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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風簌簌揚起琴姝的發絲,月白的長袖隨風而動,飄飄欲仙。初曉之時,她已將華麗的衣衫全留在了老婦家中,身上隻留一個打不開的繡花荷包。


    雖不知裏麵到底有些什麽,但心底隱隱有一道聲音告訴她,這個荷包很重要。


    “咕嚕咕嚕”車輪壓過的聲音自琴姝身後響起,不時還伴著馬鞭揮在馬身的鞭撻聲。


    “仔細著,別擋了咱家爺的路!”尖細的聲音落在空曠無人的官道上尤為刺耳,言語中滿是得意,一副狐假虎威的樣子。


    琴姝站在路邊,看著馬車飛馳著離開自己的視線,揚起手扇去眼前被掀起的塵土。馬車跑得極快,琴姝隻能看清上麵一道似鷹非鷹的雕花,來去匆匆。


    琴姝撥弄下被吹亂的發絲,注視著馬車離開的方向,“這是去秦城的方向?”


    隱約間,琴姝有一種預感,這輛馬車和她應有些許的緣分,不過,應該不是什麽好事情。


    而馬車上,三名男子各坐在一邊,中間的男子虎背熊腰,一身黑色勁裝,滿是英氣。他手裏捏著一封信件,淩厲的視線掃過在坐的兩人,開口道:“我們連這琴家大小姐的麵都未見過,該如何去抓她呢?”


    左手的藍衣男子接過他手裏的信件,一雙狹長的眸子半垂著,似睡非睡,戲謔道:“最重要的還是這秦城,怕是我們人還未抓到自己倒先被送出了城。”


    右手的男子氣質如玉,一身白衣,接過對麵人遞過的信件,謙聲附和道:“要秦城人配合可謂是難比登天,自連國之事,我大越與諸國已是對立之態。這秦城行事向來詭秘難測,還有一個實力堪比諸國的秦樓,這事應是難成!”


    “你們何必長他人誌氣,大不了就是一戰,我大越的雄兵早已饑渴難耐!”中間的男子氣勢如虹,魁梧的身姿似要從馬車上站起,隻是礙於空間受限,隻能揮舞著充滿肌肉的手臂。


    左右兩側的男子相互對視一眼,也不知越君派這齊元褚來是何意,這麽衝動的人,早晚會壞事!


    思及齊元褚的身份,兩人還是沒有明說,左手邊的男子取出一柄紅似火焰的折扇,輕搖著沒有理齊元褚。


    “現在還不是大戰的時候,我們剛吞下連國,還需些時間處理一下連國的各項事物。若是和秦城動手,必是牽一發而動全身,這定不是君主想要的。”見向煜沒有理會齊元褚的意思,林琛隻好開口朝他解釋道。


    他們都是得了越君的命令,要將這逃了的琴家大小姐帶迴大越,自連國逃出,她能去的地方便隻有三個:西北的大周,東北的趙國,以及這正北的秦城。


    其他兩個地方都已經有人追去了,雖然梁統領已經向上匯報了琴姝的行蹤是向大周而去的,但越君仍是不放心,派了他們三人去秦城探探虛實。


    隻是這琴姝一直都是養在深閨之中,鮮少在外出現,隻聽說是位天仙般的人物,卻無人見過真容。


    “我倒是對這位大小姐很感興趣,能讓越君動這麽大的陣勢,是有怎麽樣驚天的能力?”向煜調侃道。


    “琴家的能力你不知?”齊元褚明知故問道。


    連國原本隻是一個小小的附屬國,不知何時起,竟一步步強大,在四國還未做出反應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舉成了這南朝的五大國之一。


    隻是,連國的君主太過無能,在五國盛宴中,多言了幾句,不透露了強盛之因,便是這背後的琴家。琴家以一手占卜術,謀算天下,為連國趨利避害,終得了如今之勢,最後卻還是慘淡收場。


    “可越君不是已經抓到了一個外逃的琴家人嗎?”官道上有許多的石子,馬車搖搖晃晃的,讓向煜有些煩躁,他朗聲朝外道:“這馬車要是再晃,我便將你丟入這密林中喂狼!”


    “是是是,小的知道了,爺莫氣。”馬夫唯唯諾諾地應著,馬車的速度慢了不少,搖晃的弧度也小了。


    “跑快些,我們還急著進城抓人呢!”齊元褚睨了向煜一眼,這嬌弱的身子,又不是女子,怎的這般講究!沒有半分大越的血氣!


    聽見這話,馬夫又揚起馬鞭揮在馬身上,馬車又顛簸起來。


    “你進城尋不到人又有何用,倒不如慢慢來,還能在路上商討一番。”向煜半倚在馬車上,慵懶地開口,“慢些。”


    馬車又慢了下來。


    “快些!耽擱了時間,你就沒命了!”齊元褚曆聲道,馬車又一下快起來。


    見兩人還在鬧,林琛溫柔的眸子掠過兩人,淡淡的,似清風拂麵,卻帶著淩人的氣勢,一下便壓住了還欲說話的兩人。


    林琛滿意地頷首點頭,轉頭溫柔地朝著車簾外的馬夫道:“以你正常的速度便好,無需慌促。”言罷,馬車終於穩定下來。


    叮囑完,林琛又望向車內的兩人,“當務之急是想辦法知道琴姝的下落,其他的事你們延後再議。”


    向煜輕聲歎息,收起掌中的折扇,攤手道:“你我都不知這琴姝的真顏,如何去抓人?”


    “越君不是抓了琴家人嗎?手裏可有琴姝的畫像?”說著話時,林琛將視線轉向齊元褚,他們三人中就齊元褚與越君的關係最密切。


    “審訊中出了些差錯,現在正在醫治。”齊元褚擺首,嫌棄道:“這琴家人的體格真是太弱了,連我手下的新兵半分都不及!”


    “你以為人人都如你一般四肢發達……”向煜仍是忍不住想要刺一刺齊元褚,卻在看見林琛的一瞬間又停下了話語,安靜地靠在車邊望向窗外,躲開林琛的視線。


    見向煜不再說話,林琛收迴視線,低聲道:“那這要如何去找?”


    “隻要是貌美的女子都抓上,總有一個是!”


    “你若不怕那秦樓,抓便是。隻小心著別進了秦樓,那個地方就沒有人活著出來過。”向煜看著窗外,嘴卻沒有停下。


    “你為何處處長他人誌氣!”齊元褚怒道。


    “實話而已,不願聽我不說便是。”向煜靠在窗邊,狹長的眸子盯著道旁的樹木,眼前一片青翠。


    馬車沒有停歇,一直向前,他的視線卻是不斷向後,隱約間,在馬車揚起的煙塵中,他好似看見一名女子,一身清簡素衣,發絲和衣袂在空中飄起,似羽化登仙。隻是隔得太遠,他不能看清那女子的樣貌。


    “好一位出塵佳人!”向煜不禁呢喃道。


    見向煜的樣子,齊元褚忙開口道:“向煜你在嘀咕些什麽呢?”


    被齊元褚一叫,向煜飄散的心思立馬又收了迴來,抬眼便看見齊元褚的一張大臉,強烈的視覺衝擊讓他身姿後移,內力一出,將齊元褚推迴了原位,“靠這麽近做甚?”


    “當然是看一下你到底瞧見了什麽,這般癡迷?”說著齊元褚又要湊到向煜的窗邊一探究竟。


    林琛亦望向窗外,卻是什麽都沒有發現,但向煜剛才輕聲的低語,他已經收入耳中,眼眸低垂,若有所思。


    “這秦城好風光,我感慨一下,還能有什麽事!”向煜忙解釋道。


    齊元褚正看向窗外,除了樹什麽都沒有,他坐迴位置,壯誌淩雲道:“再好的風光也終究會是我大越的天下,又何需感慨!”


    這次向煜沒有再迴他的話,而是低下頭,細細迴味著那驚鴻一瞥。單論氣質,他敢肯定,那女子是他見過最出塵絕世的。


    馬車裏突然陷入一陣寂靜,三人心思各異,埋首不知在想些什麽。簾外的馬夫聽裏麵終於安靜了,懸著的心總算放下了。不言,於他也是一種解脫,否則,他便是那被殃及的池魚。


    原以為走出密林便離秦城沒有多遠了,可是,琴姝看著滿滿長路,好似沒有盡頭一般,有些頹廢,她的身體已經疲憊不堪了。


    從清醒到現在,她連一滴水都沒有進,早已是唇幹舌燥,饑餓難耐。琴姝摸摸自己的肚子,她已經餓得完全沒有力氣了,隻是這背脊仍挺得筆直。


    抬首,不知不覺間,天色已經全亮了起來,明晃晃的光,照在官道上。琴姝伸出手,遮在額前,不管什麽時候,這片天空好像從未因為人改變過,她是否可以在世界的某個地方找到迴去的方法呢?


    正想著,身後又是一陣車轍聲,不過,這次,馬車停了下來。


    “姑娘,可是要進城?”一道稚嫩清脆的聲音傳入琴姝的耳中,她應聲迴首,便看見一位清秀可人的少女,梳著雙鬟髻更添了幾分嬌俏。


    “是。”琴姝柔聲應道,眼前之人一雙眼睛幹淨清澈,不過豆蔻年華。琴姝又看向少女身後的馬車,足有四輛,馬車好似用漢白玉製造而成,四麵皆是精美的綢緞裝裹。


    離她最近的那輛馬車的窗邊用一道輕薄的絲綢遮住,隱隱可見裏麵是有一位氣質高貴的婦人。


    歡顏見到琴姝迴首,立馬愣在原地,靈動的雙眼緊盯著她露在外麵的一雙秋水般的眸子,低聲呢喃道:“好美!”原來真的有人,僅憑一雙眼眸便可以傾國!


    見少女許久未說話,琴姝垂眸一笑,嘴角在麵紗後隱約可見地上揚,眼眸微彎,笑意滿眼,輕聲道:“不知姑娘尋我何事?”


    歡顏現在已經無暇顧及琴姝的話,她隻是注視著琴姝,滿眼的震驚。身後正架著車的馬夫亦是一臉驚豔地望著琴姝,好似看見了天仙一般。


    車內的婦人聽見外麵一片寂靜,好奇地探出頭,揚聲道:“歡顏,怎麽還沒有好?”


    卻在視線觸及琴姝時,消了聲。這是哪家姑娘,生得這般俊俏,光一雙眸子便能動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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