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個妹妹就知足吧,我也想有個妹妹,但是這麽多年了也不見我爸媽生一個。”我都沒想到,謝溫這話這個叫沈長安的隊長還能接下來,他倆才是真愛,李月就是意外。


    礙於大人太多,原本話癆的陳楓憋的有些不自在,和我擠眉弄眼的,我大概明白他的意思,無非就是,他們三個到底什麽關係之類的,這種事情得等迴去才能八卦,當著別人麵也不太好。


    反觀陳宇,就是一個背景牆,本來話就不多,現在更沉默了。


    也不知道李月是看我們不說話尷尬,還是想和謝溫說話,開口問道:“妹妹是上大學了嗎?”


    我一聽一地雞皮疙瘩,剛剛沒注意,現在才發現她是一娃娃音,完了還叫我妹妹,雖然有被嚇到,但是我演技還是可以的,特別是在大人麵前,所以就咧嘴笑了笑,迴答:“沒,今年高考,過來這邊考藝考。”說完,我尋思了一下,決定還是補充:“內個……警察姐姐喊我清明就可以。”


    那場麵要多乖有多乖,陳楓看了都肅然起敬。


    “哦?藝考?是學什麽的呀?我看你們三個長得都漂漂亮亮的小朋友,應該是學音樂的?”沈長安好像找到了說話的突破口,他一臉很感興趣的樣子。


    陳楓也能插上話茬,可沒把他憋壞,連忙接過去說:“沒有沒有,我們像這樣當明星不夠格的我們三是被美術搞的藝術生。”


    雖然我覺得是在尬聊,但是他們竟然津津有味的聊起來了,還互相吹捧。


    再去看謝溫,他在笑著玩手機,有一說一,玄學界都這樣玩手機了,上哪還有人修仙?實在不是我對謝溫有意見,就他們在群裏聊天的那個樣,哪裏像是高人,看上去就是一群整天無所事事的神棍。


    我一邊想著,就看他笑的更開心了,狐疑的掏出手機,再去看看他們是在群裏聊天還是謝溫自己一個人在外頭撩騷。


    我打開手機一看,微信99+,果然是這群玩物喪誌的玄人。


    於是我點開群,就看到刷的飛快的信息,新年領紅包都沒有這麽快,大致看過去,都在說虛無道長有道侶了。


    接著又看到下麵謝溫發了一條:大概是清明夾雜著有月老體質。


    我滿頭問號,抬頭去看他,就見他已經正襟危坐,仿佛剛才的那句話不是他發的似的。


    群裏又炸開了。


    驅魔人王帥帥:?!真的?!


    蠱師阿月:溫溫說的肯定是真的,這還用懷疑?


    虛無道長:說實話,謝爺說的還是挺穩的,他哪次不是開過光的嘴。我覺得挺對。


    侄女要和別人跑了:拉倒吧,她走了你才勾搭上的別人。


    我看著這個“侄女和別人跑了”皺了皺眉頭,點進去他的名片,那……那不就是我三叔嗎?他啥意思,我就是來考個藝考,他改這名像我咋了似的。


    然後我緩緩打出一個:?


    就把手機給揣兜裏了。


    正好,菜上來了,那邊陳楓和沈長安已經稱兄道弟了,倆人好像找到了知己似的,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的不亦樂乎,看那架勢在古代都要拜把,謝溫偶爾也插上一兩句嘴,不說話的隻有默默看著謝溫的李月和本來就沉默寡言陳宇。


    我讓開一個道,讓上菜的兄弟布菜,我看著冒著熱氣的菜一陣驚奇,這菜一般來說是死物,為什麽上麵還漂浮著金光,我盯著菜看的出神。


    沈長安見狀,哈哈大笑起來,問:“你是把你妹餓了多久了,怎麽好好一個小姑娘就盯著菜,就差流口水了。”


    謝溫笑著拍一拍我肩膀,然後迴他:“大概是老板娘做的菜太香了,我吃了很多次,每次吃到都會覺得好吃。”


    “老板娘做的菜啊,那酒是老板釀的?”我看著謝溫問,也怪不得我好奇,這酒隔著酒壇就鬧著金光,我甚至懷疑,這家店老板和老板娘就是玄人,然後往這裏頭下了什麽咒的,怪不得謝溫會來這吃東西,指不定吃了這菜修為大漲啥的。


    謝溫點點頭:“這些家店他們祖傳的,手藝也是祖傳的。老板迴來了我帶你去見見。”說完,還衝我眨了眨眼睛。


    我就明白了,那大概我想的八九不離十。


    那邊上完菜,沈長安就招唿大家吃起來,我坐在旁邊就很尷尬的看著謝溫給我夾菜,主要我手夠不著,他估計也想當哥哥爽一爽,我就隻埋著頭,吃東西。


    這的飯菜是真的香,估計旅遊季,這家店都排不上號,而且飯菜下肚那種吃了東西消化,就會發困的感覺都沒有,越吃越精神,中間謝溫還加了菜,我是感覺我們吃的比平時的飯量多了很多。


    但看謝溫,好像隻喝了點酒,也沒看他吃什麽,夾的菜全進我肚子裏了,以前他就這樣,每次吃飯都不見他吃什麽。


    正打定主意迴去問問時,突然旁邊的李月給我碗裏夾了塊雞肉,還說:“長身體的時候多吃點。”把我給整蒙了。


    這太強了吧,我本來以為她就是害羞女孩,人多不敢說話,這一來給我整個大的,我和陳楓交換了一個眼神,尷尬的夾起來就往嘴裏送了一口,還笑眯眯的說:“確實,不過吃的有點撐。”


    完了還打了個嗝。


    心想如果以後出來吃個飯就碰到這麽尷尬的事,那我還不如在家裏做好了。


    謝溫仿佛看穿了我的尷尬,他輕笑了一聲,喝了一口小酒,才慢慢開口:“都吃飽了吧?挺晚了,我把這些個小孩送迴去,他們還小要早點睡。”


    “行,那我送小月迴去。”沈長安點頭,拍了拍李月肩膀,一副領導的樣子,他長得不算出眾,但是一股子爺們氣息,雖然人話多還有點直男,但是像謝溫這樣的,李月看上他啥了?


    長得好看還是笑的瘮人?


    我還在精神雲遊之際,就聽到有人對著我的頭一頓亂摸,還說:“小妹妹啊,好好考,來咱們省哥哥罩你。”


    我齜牙咧嘴的看過去,就是那個直男沈長安。陳楓還在一旁學的有模有樣的:“哥哥罩你!”


    “罩你。”


    我聽陳宇少有的說了句話,還是跟著他們一起欺負我。


    我歎了口氣,跟在早和他們分道揚鑣的謝溫身邊,去停車場了,說實話,謝溫這個哥哥還是挺好的,起碼和他們不一樣,這樣一想我心裏有了些安慰。


    迴到家就挺晚了,樓上樓下都隻有一個衛生間,我就先衝去洗了個澡,今天吃東西出了些汗,再加上來的路上做了一路噩夢,我是有點累的。


    脫衣服時看到那個還在我手臂上的印記,我覺得他倒是挺老實的,這麽久了一點動靜沒有,我也不再去關注它。畢竟注意力全在水上了,在南方的冬天碰水簡直就是噩夢,溫水也一樣,穿衣服的時候就真的很冷。


    穿好衣服我迴房間裏,就想倒頭就睡。


    剛一打房間的燈,就看到床上有隻黑乎乎的東西,我辨認了一會,直到它抬起頭來,睜開兩隻綠油油的眼睛,我才反應過來,這一坨黑色的不就是發財嗎。


    我剛有抱起他往外麵放的想法,就想起來,這東西也不是正常貓,就直接開口:“我要睡了,你不出去,和我一起睡啊?”


    發財看了我一眼,然後鼻腔發出了一聲“哼”就從我的床上跳下來,一邊往外走一邊“喵”了一聲。


    我滿臉的問號,我記得他會說話來著,這是啥?不屑和我說話?


    我也懶得和貓計較,我是真的累,門口就傳來謝溫的聲音:“發財,我交代你的事別忘了。”話音一落,一隻手就伸進來把我房間的門打了個大開。


    謝溫走進來,在我疑惑的目光下,一套動作關門上鎖行雲如流水,仿佛做過很多次似的。


    我眉頭皺在了一起,他這是幹什麽?趁著沒人發現然後把我的陰魂吃了,增加他的修為?我記得三叔說過他就是靠這個發家致富,哦不,修仙練法的。就他這樣的,看到白無常都不怕,麒麟鐲都是他給我的,我怎麽反抗啊。


    謝溫雖然像平時一樣笑著,但是在我看來他越笑越瘮人,甚至感覺他下一秒就爆起把我吃了。


    隻見他往床上一坐,然後說:“關燈。”


    “啥?為啥?”吃我還早關燈增加儀式感?


    他歎了一聲氣,說:“你是想樓下的兩個小夥伴發現,你是搞封建迷信的?”


    “那和關燈有什麽關係?”我向後退一步,看著他更警惕了,他要是敢現在動手我就先往窗口外麵跳,然後在群裏發語音。


    謝溫笑著更開心了,也沒有不耐煩,就是重複了一遍:“關燈。”


    我盯著他也不說話,也不做動作,就僵持著,直到他歎了一口氣,搖頭道:“你手上的咒,今晚開始解,把燈關了我在月光下好設置結界,萬一解咒的過程中有人來搗亂,你是想樓下的兩個小孩受到波及?”


    我狐疑的看他一眼,卻往開關走去了,一邊問:“就因為這個?”


    “不然你以為呢?”謝溫說話總是溫吞吞的,和他的名字是很像。


    我心裏抱怨著,去把燈關了。他什麽事情也不說清楚,總是喜歡說一半,然後笑著看著你,又不是他肚裏蛔蟲,誰知道他要幹什麽,我這才意識到,謝溫確實是很可怕的一個人。


    他不管對誰,都是一樣的好,而且讓人有一種他這個人很溫和的錯覺,打一開始就相信他不會做什麽壞事,甚至當他做熟悉的人,覺得他很可信。


    但是,在這段關係裏,從來都是他在占據著主動權,他主動示好,取得相信,你覺得什麽都能和他說,但是你卻沒有想過,他從來沒有和你說任何他的事情,他從始至終什麽都沒說,就能取得你的信任。


    如果我不是天生天眼,如果我沒有一開始就看他的本身靈魂,如果我不能感覺人的氣息,我大概也會像其他人一樣對他毫無防備。


    就是我這樣的,一開始還是覺得他可以相信的。


    我看著他,收斂了臉上的表情問:“然後呢?”心裏卻是在想,找機會把欠他的還上,然後躲他遠遠的,打不過還躲不了嗎?


    他一如既往地笑著,然後一抬手,手上就揚起一道淺藍色發白的火焰形狀的東西,我皺了皺,就聽他說:“這是陣眼,很快就好。”


    然後他手指一推,那淺藍色的火焰就分成四份四處散去。


    “過來,盤腿坐床上。”然後就見他拍了拍他身邊,說。


    我走過去,聽他的坐在了床上,跟著他說的話做。


    “閉眼,氣沉丹田,別分心。”接著,我的手臂被什麽冰涼的東西觸碰,那個印記的地方越來越冷,好像要穿過皮肉刺到骨頭裏。


    我閉著眼睛,也不知道謝溫是在幹什麽,但是這個凍發,我怕我一會就忍不住,因為它越來越痛,仿佛凍到了靈魂裏,我咬著牙,盡量讓自己不去想這些,放空一下大腦。


    可是越痛我的腦袋就越清醒,竟然冷靜分析起謝溫的舉動來,畢竟謝溫他想要幹什麽也不至於等到現在,且再說了,我身上帶著持續性詛咒,他現在就對我的靈魂下手不太好。


    想著想著我就選擇占時相信他。


    我咬著牙齒,手臂顫抖著,因為擔心喊出來樓下兩個人聽到,加上強忍著,不知道臉是不是痛扭曲了。


    就在我快忍不住喊出聲時,謝溫的聲音傳來:“好了。”


    一瞬間的,那隻手一下子恢複了正常。


    “謝謝。”我這才收了心神,道了聲謝。


    睜開眼,看謝溫也盤腿坐在我前麵,這才疑惑問:“你剛剛用的什麽,我快痛死了。”


    “你這個咒需要用陰火燒,陰火就是這樣子的,和陽火屬性相反,陽火炙熱,陰火寒冷。”謝溫微笑著和我科普,然後起身,要走出去。


    我皺起眉頭,心想這每天這樣,我沒被咒死就被痛死了,於是趁他還沒出去開口問:“每天都這麽痛?”謝溫轉頭過來,搭在門把上的手一頓,然後和往常一樣不緊不慢的說:“你第一次,以後就不痛了。”


    說完,開門走了出去。


    然後門外傳來一聲貓叫聲。。


    “喵。”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趙大師說要相信科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明朝將散發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明朝將散發並收藏趙大師說要相信科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