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赤峰炘操控的十五把靈劍也不斷劈砍四周。


    千嶂骨一頭接著一頭的倒下。


    兩人一人一邊,互不幹涉防止誤傷對方,卻讓千嶂骨鑽了空子,飛快朝著中間僅剩的一片完好無損之地逃去。


    當它們以為自己可以憑此過躲過一劫時。


    兩道紅衣身影出現在兩端,同時結印布陣。


    一個劍陣悄然成型,陣光自地麵迸發而出,衝向天際。


    陣光籠罩的瞬間,陣內劍影橫飛。


    兩道紅衣身影一步步從陣外走到陣法中央會合。


    無數刀光劍影飛閃而過,卻都未曾觸碰她們分毫。


    在飛蕩的灰燼與彌漫的血氣之中望見對方的那一刻,兩人勾起雙唇。


    而周遭,一頭頭試圖偷襲以博取生機的千嶂骨被一柄又一柄靈劍劈砍成數段砸落在地。


    蕩起的塵土時,上空響起陣陣轟隆聲。


    數百道驚雷劈進林間。


    焚雷劍自上空引動驚雷後飛迴晏琅掌間。


    赤峰炘周身縈繞十五把靈劍虛影。


    隨著二人抬手,劍影散去。


    陣法光芒大現過後逐漸消退。


    而陣外,十道身影陸續冒出頭來。


    “晏琅,赤峰炘。”


    “你們好大的動靜啊……”


    十人咽了口唾沫,看著周遭一片狼藉殘骸,簡直被兩人的破壞力震驚了。


    孤島幾乎有三分之一的森林被兩人夷為平地。


    被雷霆與烈焰變得焦黑的土地上冒著白煙黑霧。


    氣味難聞。


    看見十道身影的出現,晏琅和赤峰炘同時側眸望去。


    進來時吸入的那一小口毒氣早已在各自行動後不久便被排出體外。


    這還得益於柯乏的寒陰重水訓練。


    十人過來匯合在晏琅和赤峰炘的意料之中。


    畢竟十二人力,就她一個雷靈根。


    如此龐大的威勢若是他們都能注意不到,晏琅估計會懷疑他們集體被千嶂骨的毒障迷惑了。


    十人原本很擔心晏琅是否安好。


    如今見她殺招隨意使出,便知道她好得很。


    隻是好奇的詢問起她被柯乏帶去了哪裏。


    沈瀾問出這話時,晏琅彎唇笑了笑。


    這問題,倒是問到點子上了


    “那日仙師見我二人都會點陣術,便帶我們去了一個叫青木破煞陣的陣法之中,說是要讓我們進去曆練一下。”晏琅解釋道。


    赤峰炘自然而然的接過話頭,聳肩道:“結果我和晏琅誤會了她的意思,還以為她是要讓我們破陣。”


    “然後呢?”墨離突然出聲問道。


    他微蹙著眉,額間不經意滑落冷汗。


    赤峰炘指尖把玩著一縷發絲,漫不經心的抬了抬下巴,“然後?自然是破了陣,那陣法還算是有趣,隻可惜破得太快,沒來得及多體驗一二。”


    “破、破了?”墨離似乎極力忍耐著痛苦般,顫抖著聲詢問晏琅,“真的嗎?”


    赤峰炘疑惑挑眉,似乎不清楚他的反應為何如此奇怪一般。


    可微微彎起的唇角,卻昭示著她此刻內心真正的想法。


    其他人也覺得墨離的反應實在太過奇怪。


    懷疑他是不是哪裏受了傷,怎麽聲音在發顫。


    “墨離,你沒事吧?”他們問道。


    墨離沒有迴應他們,而是固執的盯著晏琅,再次問道:“真的……嗎?”


    這下子,哪怕他沒有迴應,眾人也清楚他的反常舉動並不是因為受傷,而是因為破陣的事情。


    隻是他們不明白。


    雖然說柯乏的訓練很變態,她帶晏琅和赤峰炘走的時候,看起來也不是好意。


    估計讓她們進去曆練的那個青木破煞陣不一般。


    可問題是,比較起柯乏的變態,晏琅這個變態,顯然是更變態一點。


    所以他們完全沒有一點震驚的感覺。


    可墨離不一樣。


    他知道青木破煞陣是宸極所布置的陣法。


    就在剛剛晏琅主動提起這個陣法時,自九州大會再無傳音的宸極突然開口。


    “問她,是不是破了青木破煞陣?”


    “大人……”墨離本想說這樣可能會引起晏琅的注意。


    然而沒等他把話說出口,宸極幾乎變調的聲音便傳入他腦海中,“問她!”


    因此,哪怕這在他看來就不應該問出口,他還是咬著牙問了。


    他如此執著的想要一個答案,讓晏琅盯著他看了很久。


    她似乎在思考他的意圖。


    因此她注視之下所度過的每一分每一秒,對於墨離而言都是無盡的折磨。


    他害怕晏琅識破了他的身份,知道了他是宸極派來的。


    要知道迄今為止他都不清楚,晏琅在仙皓城時為什麽為他治療之後又露出如此冷漠的神情。


    乃至之後發生任何事,她都不曾再表露出緩和跡象。


    整個人如同被架在火上烤般的緊張感讓墨離緊握著拳頭。


    突然,晏琅笑了,“自然是真的,這種事情有什麽好說假話的,那又不是什麽了不得的陣法。”


    這話無疑是一把紮心的利劍,刺激正借墨離耳朵聽她所言的宸極。


    神界之上,斬魔神殿內,宸極怒火中燒,似瘋了一般將殿內所有東西砸得粉碎。


    “她在挑釁本尊!”


    “她定然是知曉本尊的存在,故意為之!”


    怒吼聲在墨離耳中響起。


    他不太明白,不過是破了宸極留下的一個青木破煞陣,雖然以晏琅如今的修為便能夠破陣的確很讓人震驚,可何須宸極如此動怒?


    他想不明白,隻是他知道剛剛他如此固執的想要得到一個答案,定然會引起晏琅的懷疑。


    所以幹脆無視腦海中宸極的咆哮聲,蒼白的解釋道:“青木破煞陣乃是宸極仙尊為九君布置的陣法,我隻在書中看過,聽說此鎮威力無比強大,還以為姐姐是在說笑,這才求問。”


    “原來如此……”


    晏琅揶揄的目光落在他臉上。


    墨離隻覺得臉頰發燙的厲害,連忙將頭低下。


    眾人聽了墨離的解釋,也算合理,就是莫名有些牽強的感覺。


    不過眾人好歹在孤島之上一同遭受過幾次妖獸追殺、曆經生死,所以對待夥伴出現的一些差錯,倒也很能容納。


    因為驚雷,原本被妖獸追殺衝散的十人倒是順利和晏琅與赤峰炘匯合。


    孤島三年,對於修仙者而言或許隻是彈指一瞬。


    但每日都活在隨時會有妖獸追殺包圍的十二人每日卻都相當驚險。


    如柯乏所言,這座孤島之上的確存在著各個品階的妖獸。


    被晏琅和赤峰炘所毀的那片森林變成荒地後不久便開始重新燃起生機。


    隻不過那時候十二人早已不在這一片區域曆練。


    三年,十二人中有一個趙雨軒每天都記著日子,默默算著還有幾日能夠離開這鬼地方。


    在這裏一應的吃喝住行都需要他們親力親為。


    吃喝不難,他們是修士,哪怕不吃不喝,隻要有靈力可以吸納便不需要。


    住就更簡單了,他們隊伍中有赤峰炘這個大腿,儲物戒內一大堆法器,隨便拿幾個法器出來便可以放出院子用於居住。


    隻是在流放一般的曆練環境下,住在這麽好的地方,總讓人感覺哪裏怪怪的。


    赤峰炘對此雙手抱胸評價,“一群不懂得享受的家夥。”


    在行之上,眾人便遇到了不小的困難。


    孤島之上的妖獸仿佛都長了天眼一般,無論他們身處何處,妖獸都能夠第一時間的追殺過來。


    有時候甚至是集各族群連夜攻襲,以至於他們想要安穩的住下來休息幾日都沒辦法。


    就這樣折騰了三年。


    三年來,被妖獸族群所破壞的法器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如此龐大的消耗,卻並未削減赤峰炘從儲物戒中拿出法器擺放院子的堅持。


    除了與妖獸交纏,這三年她的確極少風餐露宿,將享受二字貫徹到底。


    可沒人會說她驕縱過了頭,將這裏當成家或是什麽。


    因為她不僅自己享受,連帶著其他人也拉進來一塊享受。


    不得不說有她在的日子裏眾人過得的確是不錯。


    在趙雨軒細數三年的最後一日時,寬大的院落之中有六七個人躺在躺椅上曬著太陽,好不愜意。


    一旁架著一個火堆,李晨風正興奮的跑到旁邊將早上新鮮捉到的靈獸肉翻烤。


    再用短匕割下一小片肉塞嘴裏嚐了新鮮之後,他讚歎出聲:“五品靈獸的烤肉就是好吃,這一口下去感覺早上消耗的靈力全補上了。”


    蘇晴月、趙雨軒、寧語三人從後頭端著用采來的靈草所熬煮的藥湯過來。


    結果一眼就看見李晨風站在火堆前的身影。


    “李晨風!你又偷吃!!”寧語大喊一聲。


    李晨風嚇了一跳,手裏新割下來的一小片肉差點掉地上去。


    一轉過頭看見是寧語,連忙快步上前,將手裏頭夾著那片已經不怎麽燙了的烤肉遞到她嘴邊,“小祖宗小祖宗,噓,小聲點。”


    他哄著。


    一旁的趙雨軒無奈歎了口氣,“廚子不偷,五穀不收啊~”


    “可不是嘛。”蘇晴月笑了笑。


    兩人沒有停住腳步,端著藥湯朝院中央打造的長桌走去


    靈草所熬製的藥湯乃是趙雨軒這個醫修找來的。


    今日早晨一頭五品靈獸闖到他們院外,差點把他們一鍋端了。


    十二人與之大戰了好一通,三年的默契在,保他們沒人身受重傷,大部分都是些輕微傷。


    而藥早已在這幾年間用的差不多,畢竟不間斷地麵對妖獸,實難不消耗。


    所以到後來基本上受傷了就靠趙雨軒外加蘇晴月找藥。


    團隊之中有名醫修和體修的好處便是遇到兇猛的妖獸體修可以上去扛,醫修在後麵為她治療。


    一般情況下十二人遇到危險,就屬他們兩個傷得最輕。


    喝下一口量身定製暖和的藥湯,院中幾人紛紛舒出一口氣來,繼續躺下。


    等到肉烤好時,已經有幾個人在藥效的作用下昏昏欲睡。


    吃著烤肉、喝著藥湯。


    院內氣氛好生愜意。


    饒是柯乏自認為這幾年沒少觀察孤島之中十二人的狀況,但在打算接他們出來,結果看見這一幕時,還是差點沒繃住。


    “你們這是來此遊玩的還是來曆練的?”


    柯乏的聲音在上空響起時,院內眾人恍惚間差點沒想起來還有她這麽一號人。


    好半晌,晏琅撩起眼皮,“自然是來曆練,仙師是沒看見我們過得有多驚險。”


    她說這話時嗓音慵懶,渾身上下都透露著懶散氣息實在讓人很難相信她的話。


    柯乏眼皮跳了跳,“你當我在外麵看不見你們在裏麵做什麽嗎?”


    晏琅聞言一挑眉,“仙師能看得見?那我就不忽悠你了。”


    柯乏:“……”真是裝都不裝了。


    見她沉默,晏琅輕笑一聲,“好了,不逗仙師了,我們這兒剛烤好了肉仙師要不要下來吃一口再走?”


    此話一出,眾人齊齊望向上空。


    本是期待柯乏如何迴絕晏琅。


    卻不料片刻之後,眾人望見上空一道絳紫色流光朝他們院中飛來。


    在他們目瞪口呆的目光之中,落在了院中央。


    隨著光芒散去,柯乏的身影也出現在眾人麵前。


    她與幾年前並沒有什麽兩樣,依舊是第一眼看便感受得到對方嚴苛一絲不苟的氣場。


    就連表情,也跟初見是沒區別的鐵麵無情。


    “仙師,好久不見。”晏琅隨性抬手打了個招唿。


    半點看不出對待自己的仙師時該有的尊重。


    當然,柯乏有自知之明,晏琅對自己自然是沒有尊重二字可言的。


    而且她壓根也不在意,轉而朝著站在火堆旁的李晨風看去,“麻煩你了。”


    李晨風愣了下,表情有些怪異的點了頭。


    說實話,幾年過去,他們陸陸續續感受到當年寒陰重水五個月的衝刷帶來的益處。


    在如此高強度的被妖獸追殺的情況下,他們幾乎每個人都提升了一個小境界。


    所以區別於當年痛罵柯乏,現在倒是罵不出來了。


    感覺……好像還應該感謝她?


    隻要一這麽想,李晨風連忙搖頭試圖將這個想法甩到腦後去。


    他怕不是瘋了會想感謝一個這麽折騰自己的人。


    這邊李晨風和自己心理作鬥爭。


    另外一邊,麵對柯乏的出現,顯然讓院子裏的氣氛變得不似剛剛那般輕鬆。


    柯乏自然知道他們是不待見自己的。


    她也不需要他們待見。


    所以在眾人都看著她,但隻有晏琅出聲喊了一句的情況下,她也隻跟晏琅說了一句話。


    “青染仙尊想你想得緊,等出去之後就去找她吧。”


    她並未提及晏琅要學習毒術一事。


    畢竟這在她看來是小人行徑,在其他人看來或許也是如此。


    她也不清楚晏琅是否忌諱被其他人知曉學習了這種招式。


    所以幹脆瞞了重要信息。


    晏琅自然第一時間覺察她的用意,彎眸一笑,“知道了。”


    柯乏淡淡嗯了一聲,目光掃過院子裏神色各異的中如果,最後將目光停留在那堆燃燒的篝火上。


    火光映照在她冷峻的麵容上,顯得格外疏離。


    李晨風被她的視線盯得渾身不自在,張了張嘴,問道:“要不要坐在這吃?”


    柯乏有些意外他在對自己說話,瞥了一眼,微微頷首道:“好。”


    她走上前去。


    李晨風調來一把擺在不遠處牆角邊的椅子。


    讓柯乏坐在了火堆旁。


    正是冬季。


    烤火對於凡人而言是十分舒適的事情。


    不過在場的都是修士,所以反倒是沒有多少感覺。


    除了出身比較差的幾人。


    需要烤火取暖的日子,似乎還發生在不久之前。


    李晨風會下意識的將手伸過去火邊烤暖,再搓搓往身上捂。


    臉、耳朵,脖子。


    柯乏靜靜看著他的動作,“你修煉多久了?”


    “?”李晨風揚眸望去,不解她問這個幹什麽。


    但還是迴答一句:“二十年。”


    “二十年,修為能到金丹巔峰,很是不錯。”柯乏點評一句。


    李晨風本以為會是譏諷之類的話。


    畢竟柯乏先前就是這麽對他的。


    但現在,聽起來似乎像是……在讚許他?


    真的假的?


    李晨風有點不確定。


    他不說話。


    柯乏卻沒停下,繼續道:“我看過你的劍式,你出招時比較善於直接出手,不婉轉,頗為費力,是沒有師承嗎?”


    提及師承,李晨風抿了抿唇,垂下眸來,“沒人會收一個斷指的人當弟子,練劍道。”


    他不自覺的低沉下來。


    柯乏的目光落在他殘缺的手指上,沉默片刻,忽然道:“你可知,萬年前九州曾有一位劍仙,是九指?”


    “……知道,孤白仙尊。”李晨風點頭,正是因為這位劍仙的存在,才讓他堅定了要修劍道的心。


    “劍道,不在手指健全,而在於心,劍道、心道,劍心本為一體。”柯乏緩聲說著。


    火光映照下的神情依舊冷漠,但那雙眼睛裏卻全是認真。


    “你的劍很快,但你的劍法跟你的心一樣,太急躁。”


    李晨風握緊了拳頭,指尖微微發白。


    他當然知道自己的劍法有問題,他也想精進,可劍法不是隨意學的,就像晏琅,她的劍法自有一套。


    殺戮,與他並不同。


    世間並無晨風劍道,饒是他苦修多年,一點點摸索出自己的劍道。


    可在這天賦卓絕的十二人中,他努力出的成就,是不值一提的。


    他心中不甘,可越不甘,越急躁,越無法前進。


    “那依仙師看,我該怎麽辦?”他低聲詢問。


    求學若渴的目光望向柯乏。


    柯乏沒有迴答,而是伸手從火堆旁撿起一根細長的枯枝,隨手一揮。


    “唰——”


    枯枝破空,竟帶起一道淩厲的鋒芒,火堆的火焰被勁風壓得微微一滯。


    李晨風瞳孔一縮。


    她用的隻是枯枝,卻比他的劍要快、要穩。


    “劍隨心動,不是心隨劍動。”柯乏丟下枯枝,“你若想學,後日清晨,去寒陰重水崖下等我。”


    她說罷,從怔愣的李晨風手中拿過短匕,利落的割下一塊外焦裏嫩的靈獸肉,轉身離開。


    李晨風望著不知何時迴到他手中的短匕,心中翻湧起複雜的情緒。


    這、會是他的機會嗎?


    “她的劍道你剛剛看見了嗎?”


    院中,用一紙卷軸蓋著臉的赤峰炘緩聲開口。


    晏琅十分自然的應下,“看見了。”


    “很強。”赤峰炘點評一句,“仙盟有這麽多能人,你說當時怎麽會淪落到那種地步?”


    “效仿先人咯。”晏琅慢悠悠道。


    輕飄飄的幾個字,卻讓心裏剛升起一絲疑惑的赤峰炘了然點頭。


    “有道理,那你打算怎麽辦?”


    “每個人都想效仿先人,但一場大戰,注定隻能有一個人成功。”


    “那必然是你了。”赤峰炘笑了。


    不必多言,她就清楚一切早在晏琅的掌控之中。


    她說呢。


    前世魔族都殺成什麽樣了,別說仙境,仙盟都沒怎麽插手。


    要不是後麵殺狠了,根本沒派人壓製的意思。


    就算是現在……還不是沒怎麽動。


    要是真動手了,魔族也不會敢在還未徹底破除封印的情況下打草驚蛇,直接殺到仙皓城去。


    有意思,一群自私的家夥。


    在孤島度過了最後半日悠閑的時間。


    這半日裏,沒有妖獸突然襲擊,沒有妖獸族群突然包圍。


    可以算得上是眾人三年之中最為放心安逸的半日。


    時間一到,眾人便被傳送出孤島。


    仙境給每個人都安排了一座暫住的仙殿。


    規模不大,但一應俱全。


    眾人出來之後連柯乏人都見不到,隻看見她留在原地等候他們觀看的一行字。


    “各自休息,一月後見。”


    看到一月後見四個大字,林逸、沈瀾兩人簡直感動得眼淚都要流下來,哥倆抱起來狂轉。


    沈淵有些無奈的與他們拉開一段距離,避免被波及到。


    李晨風還惦記著要去寒陰重水崖底的事,倒是罕見的沒有玩鬧到一塊去。


    而是一手握劍,抱胸站在一旁看戲。


    周垚站在最後,與他並列的還有墨離。


    晏琅與赤峰炘掃過那行字後就朝著青染仙尊的仙殿走去。


    墨離望著她們兩個離去的背影,微微抿唇。


    這三年裏,幾次為晏琅擋傷,倒是讓他們之間的關係拉近了一些。


    先前的事情,也好似沒有發生過一般。


    隻是,他想要的,始終沒有得到。


    或許還得找個機會。


    至少是一次能夠徹底打動晏琅的機會。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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