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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客?”夏薇勾了勾唇不以為然,第一秒就聯想到了冷月桐那張刻薄的嘴臉,“囂張跋扈的刁小姐,能不遇刺客?”


    過了一陣之後,她好像才反應過來,聲貝大了好幾分,“什麽!她遇到刺客了?人有沒有怎麽樣?”


    肖孺航有看著夏薇這幅蠢樣子,冥冥中好像更明白肖長野為什麽會找他來她身邊的原因了。


    不過……他想翻白眼。


    夏薇不免緊張了起來,咬著指尖兀自思忖著,“不行,我一定要找麟兒加派人手保護她,我告訴你啊肖孺航,你也別打冷月桐的主意。”


    肖孺航納悶地看了看自己,他對她的技術又不敢興趣,也不想追殺她,“我……打她什麽主意?”


    夏薇逼進,怒視著他道:“你撩撥了人家,敢對我說你沒有對她打什麽歪主意?”


    肖孺航被夏薇指著鼻尖,連連退了幾步,隨後悄悄挪開的手,“我說小嫂嫂……”


    “別對本宮動手動腳的。”夏薇被他這麽觸碰了一下,跳出了十萬八千裏,站離他遠遠。


    肖孺航漫不經心笑了笑,旋即開口道:“倘若我能撩撥到冷師妹,嫂嫂,你不該鼓掌叫好嗎?畢竟眼下少了一個強大的情敵。”


    “你是這麽想的?”夏薇似乎冷靜了下來。


    肖孺航怔了一怔,沒想到她竟然當真了,不過他心裏也不是沒有打這個算盤的。


    夏薇麵容上的怒意以及詫異此時收斂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漠然的高深,微微昂首,有股難以言說的冷傲之氣,“你是在算計冷月桐。我問你,倘若你當真得手,你又打算如何呢?撩撥完人家就跑?讓人家錯付芳心而後痛不欲生?這是極度不負責任的齷齪想法!我跟肖長野走到現在,他是什麽樣的人,我心裏清楚,不管冷月桐究竟對他抱有什麽樣的想法,我想在肖長野那邊都挑不起風浪,憑何我要無風起浪。”


    夏薇對他的痛斥,肖孺航有些被震懾住了,但是後來她說的那些話,更是讓他不禁對她更是生了幾分好感,準確的來說,是欽佩之意,爽快拍掌,“好,你說的真對,那我問你,倘若女子蠻橫奪了男人的心,事後卻對他隻說是無心之過,隻想當高山流水同道摯友,那女子可是存有齷齪思想該當殺之而後快?”


    要知道,當初初見之時,可是她先行對他調戲,初印象他以為長公主殿下同他一樣是個風流少年,隻是不知什麽時候她竟一改從前的態度。


    不過想想其實夏薇是個風流人物也不是那般絕對,畢竟那時候十一大鬧她的婚典,她知曉了肖孺航的教主身份,大失顏麵加之欺瞞的盛怒,做出一些有悖習慣的事來也不是不可能。


    那個時候,其實他對夏薇的感覺也同其他人一般,無法接受,但後來漸漸接觸下來,就是最討厭她的關複也逐漸接受了夏薇的存在,他又有什麽不好接受的呢?直至他受肖天佑讒言,違背了玄冥,他好像更知道,肖長野之所以會同她結親的原因。


    女子的真,最不可多得。


    諷刺的事,他,從未得到,可執念卻讓他偏偏硬要嚐試嚐試。


    夏薇聽到肖孺航的話,不禁仔細打量了他,隻見他依舊一副站如青鬆的姿態,隻是眸光被濃密的眼睫所遮避,他說的應該是指他自己吧?


    忽地有些同情起肖孺航,從肖長野的口中,她是略有所聞的。


    那個女子利用了他的感情。


    原來利用得這般透徹。


    可是她不會安慰他的。


    隻聽她說:“你是覺得男子三妻四妾,了不起騙了女子芳心,就將她收入帳下為妾,算是不辜負,女子視男子為唯一,若她芳心不屬男子而另屬他人,男子無法得到,才叫做真真無可挽迴。女子同男子有何不同?世界上男人女人都是一樣,上天賜予的一條價值連城的生命,眾生公平,誰犯了錯誤都是錯,誰有了齷齪的想法,都一樣要被人唾罵不恥。你也不需要為自己的作為多做狡辯,因為本就不恥。”


    還牽扯出自己的往事前塵,要作對比?想拿實例用來狡辯並沒有那般無恥?


    那女人錯,難道就能容許自己也錯?無恥!


    肖孺航聽完夏薇的話後,似乎腦袋被人突敲了一下,靈台瞬間清明了許多,再看向夏薇的時候,他竟覺得從這個纖弱又傲然貴氣的女子身上看到了一個巨大的靈魂,好似與這人世的平常女子不同,即便隱沒與塵世,都能在泱泱眾人之中將她一眼挑出的金光輝煌。


    肖孺航端正了姿態和麵容表情,抱拳向她珍重點頭,“聽嫂一席話,勝讀十年書。”


    “所以,天下的女子那麽多,何必死守一空墳呢?”


    聽肖長野說,那女子被肖孺航刺了一刀之後,掉進萬丈高的火焰池下,死不見屍。


    夏薇不想揭他的傷疤,卻還是揭了。


    肖孺航自嘲一般地笑了笑,“倘若那墳的主人還在我身邊久久不去呢?”一品書吧


    什麽意思?她有些費解,肖孺航的意思是指那女人死後成魂,環繞在他身邊久久不去,還是說她根本就沒死,還在同他糾纏呢?


    夏薇信科學的人,還是選擇了後麵那個說法,“你說她沒死?”


    “我錯了。”肖孺航暗淡下了眸色,長歎了一聲,“我不該提起這人,逝去的人和事,都讓它逝去,我現下,唯一想做的,隻有幫我堂兄。”


    肖孺航沒有正麵迴答她的話,夏薇:“這……”


    肖孺航此時澄清道:“我對冷月桐沒有什麽非分的想法,這點你可以放心。我前頭說的意思是真心想幫助冷月桐,幫她等同於是在幫我兄長,正好我有著兄長的麵容,若我假借指導的名義前去守在她的身邊,這樣也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嗯。”夏薇看了看肖孺航,覺得這個想法的確可行。


    但她依舊不放心,添了一句:“這個我去跟皇上說說,但是加派人手保護是必須的。”


    “不是我多嘴。”肖孺航已經準備好了他多嘴的內容了,“你需要多加派一些精兵,昨夜我見冷月桐同幾位黑衣人交手時,那些黑衣人一看就是訓練有素功夫深厚的人。”


    “都是什麽人,是江湖中人嗎?”夏薇問。


    肖孺航答道:“他們說他們是拜月教的,但我算是飽覽江湖曆史上下,也從未聽說有過這樣一個教。”


    拜月教……還會出現一個人高馬大絡腮胡子的拜月教主嗎?


    出戲了出戲了。


    夏薇晃晃腦袋,想想正題,“說不定是新出來的教派也未可。”


    肖孺航不認同地搖了搖頭,“想要在新教派中立即擁有一支像今次這般淩厲有序的刀子,這人不是德高望重手下諸多英雄跟隨之人,錢多了招兵買馬想幹出一番事業的人,不過這兩種人都有一個明顯的特點,就是聲望很高,齊名在外。”


    “你幹脆直接說會比較好。”夏薇尷尬地抱住了手臂,表示不想聽他多說廢話。


    “……”肖孺航轉身搖了搖折扇道:“既是齊名在外,那麽勢必傳聞就多,我前段時日也是在正派那處多做轉圜,未曾聽說最近江湖之中有發生什麽大事,依我看,他們也隻是在抓住冷月桐的時候隨便報了一聲家門。”


    “這個也不失為一個合情合理的解釋。”夏薇點頭。


    “我方才有同冷月桐說過此事,江湖上我獨獨聽過聽月堂,是正派中的兵器商,照此二者聯係,很有可能會是他們想帶走冷月桐。”


    夏薇拍了拍肖孺航的肩膀,囑咐了一聲,“我現下先行去參見皇帝請求加派人手,這個時候,冷月桐估摸已經起來趕往研究室,最好別落單,你務必要將她守住。”


    說完,夏薇影兒一閃,去向了夏麟那處。


    “皇上……”夏薇不通報,頗為急切地走了進來。


    夏麟還單手撐在太陽穴那裏,目光沒有焦距,似是有心事在想。


    聽到夏薇的聲音,夏麟一下從長椅上站了起來,靈魂從天涯海角立刻附迴了自己身軀般,興奮地朝她道:“皇姐。”


    夏薇疾走了進來,沒有半點猶豫直接開口道:“我聽聞昨夜冷月桐遇刺?”


    “這是什麽情況?”夏麟問。


    看來夏麟並不知道這件事。


    “沒有守衛過來提醒?”怎麽這麽奇怪?


    “沒有,究竟怎麽一迴事。”


    夏薇迴答:“是肖孺航昨夜救了冷月桐,不然我們今天別想見到她。”


    肖孺航?此事怎麽又與肖孺航有關係了,他方才走神,也是在想肖孺航的事,就他這樣每日起得比雞早,睡得比狗晚的狀態,一整天難道不會疲憊?


    不過聽夏薇這麽一說,夏麟便意會到原來昨夜肖孺航是先到了冷月桐的那裏,恰好解救了她,而後再到他的寢宮裏找他要安身一隅。


    迴想起他昨晚要挾他的話,夏麟半眯起眸光,危險地看著夏薇道:“肖孺航昨晚調戲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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