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的文武官員紛紛發表意見,「謝侯爺,這可是你不對了啊。一家有女百家求,你求婚沒錯,可人家太康郡主都聲明了,一定要招婿,不能入贅你找個涼快地方歇歇,瞎摻合什麽?」


    「謝侯爺這是胡攪蠻纏了。」


    「謝侯爺此舉不可取。」


    官員們議論之聲不絕於耳,謝宣氣了個半死。


    他人還在廣寧王手裏呢,這些官員們連個人情也不給講,就會說風涼話?


    陳墨池不由自主迴想起他曾在廣寧王手中吃過的虧,麵如土色,哆哆嗦嗦,「廣寧王殿下,有,有話好好說,何,何必動動動粗?」


    他一說話,提醒廣寧王了,另一隻手把他也舉起來,「你倆好好商量商量,還要不要求婚?還要不要允婚?」


    陳墨池羞憤到了極處,頭暈眼花。


    廣寧王哈哈大笑,雙手晃動,陳墨池和謝宣在空中旋轉。


    「大駙馬,謝侯爺,好玩麽?」廣寧王笑聲爽朗。


    文官們看傻了眼,武將們拍掌叫好,「廣寧王殿下天生神力啊。」


    威遠侯何無咎是謝宣的舅舅,不忍見謝宣受苦,扒開人群艱難前行,「廣寧王殿下,請把靜海侯放下來。他不會再向令愛求婚了。」


    「你保證?」廣寧王雙手不停。


    「我保證。」何無咎硬著頭皮充了迴英雄。


    「口說無憑,立字為證。」廣寧王並不因為何無咎的話,而掉以輕心。


    何無咎無奈,隻好取出一方素色手帕,又從荷包中取出細細的畫眉石,匆匆寫就保證書。


    廣寧王滿意了,這才把謝宣、陳墨池二人放下來,「大駙馬,你沾了謝侯爺的光。」


    謝宣和陳墨池天旋地轉,麵無人色,捂著嘴,跌跌撞撞的跑了。


    官員們知道這倆人是找無人之處嘔吐喘息,都道可憐。


    稍後謝宣由何無咎陪著迴來了,垂頭喪氣,神色黯然。


    何無咎已經替他把保證書都寫下了,這可讓他怎麽是好?


    何無咎是太夫人的族兄,是他的舅舅,此舉純是為他著想,一片好心,他隻能感激道謝,不能說別的。


    謝宣憋了滿滿一肚子的氣卻無處撒,淒涼悲苦,傷心欲絕。


    陳墨池抱著顆樹喘息半天,總算緩過來了。


    一個身著紅色官袍的人到了他麵前。


    紅色官袍,是朝中高官了。


    陳墨池抬眼望去,認得這人是開化侯張普,越國公的弟弟,太子妃的叔叔,連忙施禮,恭敬的叫了聲「侯爺」。


    開化侯還禮,「陳駙馬,本侯有一事相商。不瞞你說,本侯有一幼子,名叫張俊,這個孩子是可以入贅的。」


    陳墨池心裏咯登一下。


    才吃了個虧,他不大敢再提香瓔的婚事。


    「茲事體大,容後再議。」陳墨池想往後推。


    開化侯不由的咬牙。


    他容易麽?專人守在安王府外,知道謝宣去過安王府,想方設法把謝宣抓了,才逼問出謝宣在安王府的事。他恨張暘入骨,自然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張暘和香瓔成就美滿姻緣,非加以破壞不可。


    謝宣娶了香瓔,那是最好。謝宣不中用,那他開化侯隻好親自出馬了。


    「陳駙馬,到底你是親爹,還是廣寧王是親爹。」開化侯挑撥,「太康郡主的婚事,到底是你作主,還是廣寧王作主?」


    「自然是我作主!」陳墨池昂起頭。


    「那這門婚事?」開化侯胸有成竹,笑吟吟的問道。


    陳墨池心一橫,「不是要入贅麽,令郎張俊可以入贅,廣寧王還有什麽話說?」


    「好極了。」開化侯雙手合在一起,為陳墨池拍了幾下,「陳駙馬是太康郡主親生父親。她的婚事,畢竟還是陳駙馬說了算。」


    「你真舍得兒子入贅?」陳墨池不放心,又問了一遍。


    開化侯笑容優雅,「舍得。」


    不過是一個婢生子,有什麽舍不得的。


    舍出去一個可有可無的婢生子,壞了張暘的好事,豈不美哉。


    陳墨池迴來得稍晚,臉色發白,眼中卻有異光閃爍,「廣寧王殿下,入贅倒也不是難事,開化侯幼子張俊……」


    廣寧王再也忍耐不住,一記老拳,重重砸在陳墨池那張無恥之極的臉上。


    陳墨池半邊臉頰高高腫起,腦子嗡的一聲,呆立不動。


    等著看熱鬧的文武官員們也呆了。


    雖然他們知道有熱鬧可看,但也沒想到這般勁暴,後夫打臉前夫?


    方才把人抓起來在半空盤旋還勉強可以說成是開玩笑,這直接打臉,可是真刀真槍,公開決裂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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