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王不由自主到了安王妃身邊,「王妃,我是站在你這邊的,我一直是站在你這邊的。」


    安王妃狠踹一腳,正中安王小腿,安王臉色痛苦,倒吸冷氣。


    廣寧王看不下去了,「他小腿有傷,你難道不知道?」


    安王妃冷笑,「本王妃有意衝他傷腿踹的,怎麽,你不服氣?」


    廣寧王蹲下身,替安王按摩,「他這條腿上的傷,是漠林之戰留下來的。他保家衛國,你踹他傷腿,過意得去?」


    安王妃沉默許久,無言以對,安王激動得不知說什麽好,「憲兒,你還是向著為父的,哈哈哈。」


    廣寧王頭迴對安王這麽好,安王雖然老邁,高興得快要飄起來了。


    「娘。」李寵虛弱叫道。


    安王妃全部心思都移到李寵身上了,「寵兒,你沒事吧?」


    李寵疲憊蒼白,「我沒事。娘,我想……」他伸手艱難的指指香瓔,「小侄女聰明伶俐,我看到她,精神便好了許多。若她常常來看我,我會好得更快。」


    「這個……」安王妃麵有難色。


    「花房的花,是要常常搬出來曬曬太陽的。」李寵虛弱之極,「小侄女,便是我的太陽。我病得太久,得多曬曬才行。」


    安王妃為難的、乞求的看向香瓔。


    李寵嘴角泛起譏誚笑意。


    香瓔大懼,拚命搖頭,「不要,我不要!」


    「好好好,不要。」香馥和英氏竭力安慰。


    李寵緩緩道:「李憲,你欠我的。你母親把我害成今天這幅模樣,你必須補償我。」


    安王妃幾經掙紮,開口央求,「小丫頭,你常來看看我的寵兒,好麽?我會陪著你,自始至終陪著你。」


    安王妃性情驕傲,若不是為了獨生愛子,她不會這樣低聲下氣。


    廣寧王淡淡道:「那個夕連女子害的你,你找她去。和我閨女有什麽相幹。」


    「須知母債子償!」李寵麵容陰冷。


    廣寧王自花壇中抓起那把香瓔丟下的小剪刀,按到安王妃手中。


    他雙手拉開衣襟,咄咄逼人,「往這裏刺。你一剪刀下去,我鮮血流幹,從此以後再不欠你。你要殺我容易,要動我妻我女一根毫毛,也是妄想!」


    安王妃呆怔片刻,怒將剪刀擲入泥土之中,「滾,給我馬上滾!以後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廣寧王目光如火,「今日你不殺我,我也隻當還過債了。往後你不欠我,我也不欠你。」


    「你,李寵,對我無債可討。若狹路相逢,我定寸步不讓。」


    李寵被廣寧王激怒,劇烈咳嗽,安王和安王妃慌了手腳,一起替他拍背。


    「夕連之子……」李寵罵得斷斷續續,一口氣好像上不來似的。


    廣寧王傲然一笑,「我倒覺得,你才像夕連女子的兒子。你久病纏身,遷怒無辜幼女,無能又無賴,殘忍而不自知。」


    「夕連被白元帥滅國。那夕連女子國破家亡,對白元帥無論如何複仇都不為過。若我是她,拚盡最後一口氣,流盡最後一滴血,也在所不惜。可我不會用才出世的嬰兒充當複仇工具,如此泯滅人性,絕非勇士所為。」


    「王妃看不起我,我也看不起王妃。從今日起,請恕我疏於問候了。」


    香瓔和香馥、英氏一樣,早被廣寧王的言行驚呆了。


    廣寧王大手一揮,香瓔暈暈乎乎,和祖母、母親一起,隨著他走了。


    上了車,香瓔還在發呆。


    「瓔兒怎麽了?」香馥憂心忡忡。


    香瓔心不在焉,「娘,我在想事情。」


    香瓔眼前有一層薄霧。


    她總覺得有哪裏不對,非常非常不對……


    --


    當晚,安王妃親至廣寧王府,找到了香瓔。


    白天才放過狠話,安王妃實在不好意思,但事情緊急,不得不放下身段,「小丫頭,我娘家侄孫不遠千裏來京城為我祝壽,不幸被毒物咬了,七八歲的孩子,危在旦夕……」


    「在哪裏?」香瓔立即要動身,「您心神已亂,我親自送過去。放心,我騎雪影,會很快。」


    「京郊,大羅寺。」安王妃心煩意亂,「我五個侄孫一起來的,阿度最小,偏他中了毒……」


    「我騎雪影過去。」香瓔二話不說,出門了。


    「我陪你。」張暘牽出雪影,牽出他的坐騎,「我認識路。」


    張暘的坐騎也是良駒,兩人騎術絕佳,抄小路出城,直奔大羅寺。


    大羅寺並不大,兩人到了寺中,說明來意,僧人便將他們請到了東廂房前。


    廂房門打開了,開門的少年神情焦灼,「是姑婆派你來的麽?你,你們不像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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