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這樣想的,年前我們不是計劃今年在年中的時候,開設第二家店嗎?那也不是需要人手嗎?就讓你師娘先到店裏熟悉熟悉,對店裏的工作有一個了解,以後做起事來,也不至於她兩眼一抹黑,什麽也不知道。”丁文忠解釋著。


    “這樣好,師父您總是能高瞻遠矚,把什麽都計劃得好好的,我就沒您想得遠。”


    “隻是...!隻是你師娘這人,脾氣不太好,總是容易得罪人。我想給你說的就是,想讓你幫我多盯盯她,勸勸她。你書讀得多,懂的也不少,不像我,隻會做,不會說,空長了一張嘴。”丁文忠尷尬的笑笑,又對陸陽說道。


    之前陸陽還在猜想,餘萍此番上來的目的,對餘萍的說話感覺怪怪的。現在看來,自己是錯怪了師父本人。


    但對餘萍本人,陸陽確實也沒什麽認同感。去年在醫院時,陸陽就覺得這人說話做事,與師父不在一個層次上。


    對自己來講,就更不是一類人,隻可謂,誌不同不相為謀,道不合不相為友。


    “師父,您言重了,我覺得師娘很好啊!看您把她老人家說的。我一個小輩,可是萬萬不敢不敬,您千萬別再這樣說了。”


    陸陽說著違心的話。對丁文忠本人而言,陸陽是真的打心眼裏尊重他,也敬佩他,不論是做事,還是人品。可既然餘萍是他妻子,說一千道一萬,也總是長輩,就算餘萍真如師父所說那樣,這也輪不到他一個晚輩說什麽。即使真有什麽,表麵上還得維護著其顏麵。


    “你就別替她說什麽好話了,我和她生活了大半輩子,我還能不知道她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其實丁文忠當然明白這些,陸陽嘴上這樣說,並不真代表餘萍本身就是一個好的賢內助。陸陽之所以這樣說,也不過是顧及自己的麵子而已。


    陸陽又何嚐不是這樣想,你自己的妻子,跟你這麽長的時間,要說要教,你自己早都做好了這一切,還須留待現在?這隻能說明餘萍本身就是一個我行我素的人,說得難聽一些,就是朽木不可雕也。


    “真沒有,師父,我說的可都是真心話。”陸陽為了打破這種不尷不尬的場麵,幹脆從口袋裏掏出香煙來,遞上一支給丁文忠,並雙手替丁文忠打著火。


    丁文忠接過煙,長吸一口,又吐出一口煙氣說道:“算了,不說這些了。我剛才看了一下,店裏也沒什麽事了,衛生都被你一個收拾完了,你帶小宋去玩吧,你們也有好幾天沒見麵,肯定有好多話要說,好多事要做。別困在這裏了,真一上班了,一個月都休息不了一天,也難為你們了。”


    “沒有,師父。”


    “去吧!正好我也要帶你師娘出去買點床上用品。”


    “那好,我就送蓧蓧迴去了,晚上您看明天開業需要采購些什麽東西?今年第一天營業,我怕我估不準,這事還得您拿主意。就辛苦您開好采購單,我晚點迴來找您拿單子。”


    “沒事,也就一會兒的事,我弄好之後放前台上,你到時候去拿就行。”


    “好,辛苦師父了,那我走了,有事您唿我。”


    “行,去吧!注意安全。”丁文忠揮揮手說著。


    路上,宋蓧蓧突然問道:“你師娘以前來過店裏嗎?”


    “來過啊,去年她爹在華西醫院治療的時候來過一次。”


    “我怎麽感覺你師娘有些強勢呢!你有覺得嗎?看樣子,她是要在店裏住下來嗎?”


    丁文忠給陸陽說起餘萍的事的時候,當時宋蓧蓧不在身邊,自然不知道餘萍的事。可這難不住宋蓧蓧,她有她自己的判斷能力。


    陸陽目前的工作,宋蓧蓧是認可的,也是支持的。不光是陸陽目前的收入情況,更多的自然是陸陽跟著丁文忠,能學到一身過硬的本事,這可不是能用錢買來的。


    好多人窮其一生也遇不上這麽一位師父,而陸陽和丁文忠有這樣一種緣分,這也是陸陽的一種造化。


    雖然宋蓧蓧不怎麽喜歡餘萍,但對丁文忠還是敬重有加。這一點,不是說丁文忠教了陸陽的手藝和本領,而是丁文忠與餘萍兩人,本質上是有區別的。不然,以宋蓧蓧的驕傲和家庭背景,她是不可能對丁文忠這麽尊敬的。


    “沒錯,年中的時候,店裏可能會開分店,師父應該是打算讓師娘過去看著。”陸陽大聲的說道。


    “我看事情不簡單,你心裏應該有所準備,實在不行,我覺得你應該聽山哥的話,自己出來單幹啥的。”宋蓧蓧發表著自己看法,提醒著陸陽。


    別一邊,在陸陽走後。丁文忠便數落著餘萍。


    “我說你那德性,你就不能改一改?收一收?小陽和小宋那麽聰明的人,他們能聽不出你話裏的意思?


    我警告你,你別把你鄉下的那一套小女人的東西,帶到店裏來。這是做生意,我們開店是做服務的,講究的是和氣生財,你別把人裏裏外外的,給我得罪完了。


    尤其是對小陽,你別看他年輕,他可聰明著呢!好多事情,他比我還做得好。這個店,如果不是有他存在,生意不會這麽好。”


    “我倒沒看出他究竟有什麽出格的地方,就沒見你對小傑這麽上心過。”餘萍不服氣的說著。


    “你給我閉嘴,你別什麽都聽他胡說。說起他,我就來氣,你看看他,昨天就上來了,他不是沒有店裏的鑰匙。結果人呢,到現在也沒看見一個影子,你再看看小陽,中午迴來,都做了些什麽?這裏裏外外的衛生,以及準備工作,哪一樣不是他做的?


    進店比小陽早,入行比小陽早,結果那一樣比小陽做得好,就連人品都差上一大截。去年爸治病期間,他去過醫院幾次?小陽呢!哪一天不是一天兩三趟的住醫院跑?這些你都記不住。


    在店裏做一點事,就要這要那的,也不看看他都做了些什麽事?你也隻會聽他在你麵前胡說,沒有一個自己的主見。”


    丁文忠說起來,便停不住,心裏的怒氣不消反增。


    餘萍被丁文忠懟得說不出話來,店裏好多事情,她確實是從餘傑那裏聽來的。


    這裏麵就有陸陽入股的事,每個月,陸陽從丁文忠這裏分走好幾千元錢,光聽到這些,就猶如拿刀在割她身上的肉一樣。


    在餘萍眼裏,這些錢,就是她口袋裏的,現在被陸陽分走這麽多,她這樣一個勢利,把錢看得比命重的女人,她能不心痛才怪。


    她隻看見陸陽分走了錢,卻沒有看見陸陽為店裏帶來的好處,以及做出的貢獻。


    這種人,就是典型的隻可共苦,不能同甘。做事需要別人,到了有好處時,什麽東西都全是成了自己的。


    也難怪,宋蓧蓧之前提醒陸陽,讓他早做準備。這一點,不能不說,宋蓧蓧看人還是非常準確的。


    “我怎麽就聽小傑胡說了?難道他說的不是真的?還有,我又說什麽話了。”


    “我不想和你說,頭發長見識短。”丁文忠扔下一句話,氣衝衝的走了。


    蓮桂西路,宋蓧蓧家裏,蘭瑛靠在沙發上,手捧著那本《百年孤獨》。


    “怎麽這麽早迴來?”蘭瑛問宋蓧蓧。


    “我帶雞肉迴來,您沒出去?”


    “哪來的雞肉?”


    “陸陽從家裏帶的活公雞,他在店裏剛殺的,說是家裏散養的,比城裏的雞肉香。”宋蓧蓧笑著說道。


    “他還在外麵門口等我,我可得走了。”


    “你又要出去?”


    “對呀!他說晚上陪我去武候祠看花燈。要不,帶上您一起?”宋蓧蓧衝蘭瑛眨眨眼,笑嘻嘻的問。


    “你少來,我才不當你們的大燈泡。”蘭瑛朝宋蓧蓧扔過去一個抱枕,佯裝生氣。


    “我們不介意的。”


    “滾!白眼狼,我沒生過你。”蘭瑛氣不活了,母女倆鬥嘴,她基本上都是輸多贏少。


    “真不去?那我可真走了!”


    “快滾!我眼不見,心不煩,你少拿老娘尋開心。”蘭瑛放下手裏的書,起身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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