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陸陽陪元叔和萬軍一起,在工地附近的一家小飯館,點了幾個菜,萬軍吵著要喝酒,陸陽因為要騎車,隻有元叔和萬軍各喝了兩瓶啤酒。


    不到八點,陸陽告別元叔和萬軍二人,又騎著摩托車穿梭在大街小巷。


    中秋夜,月色如水,清輝灑在大街上,映照出一幅幅美麗的景象。林立的高樓在月光的照耀下,宛如一幅水墨畫,靜靜地融入了夜色之中。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月光芬芳,讓人仿佛置身在一個夢幻的世界


    遠處,一座座建築物也正被月光包圍。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分外挺拔,宛如一座座守護者,默默地守望著這片城市的安寧。燈光點點,裝點著夜空,仿佛星星般閃耀。


    街上行人眾多,最為顯眼的,便是一對對情侶,相擁相親,在潔靜的月光裏暢遊,無處不散發出幸福的笑聲。


    出行的人多,生意自然也超好,陸陽小心的駕駛著摩托車,迎來送往著一位位的乘客。


    十一點半,陸陽從跳傘塔迴來,途經九眼橋。此時,月光皎潔,微風拂麵。


    陸陽把車停在路邊,雙手扶欄,站在橋邊上,望向遠處。


    江麵上波光粼粼,宛如一麵巨大的銀鏡。不遠處的望江樓明亮可見,江麵上的倒影與天空中的明月相互輝映,構成了一幅絕美的畫卷。


    微風拂過江麵,蕩起一層層漣漪,仿佛在道別這個殘破的夏季,迎接著秋天的到來。


    陸陽心裏暗暗自語:“美人清江畔,是夜越吟苦。誰與共?淒然北望,雁南飛。才下眉頭,卻上心頭!故道一句,天涯人遠心常在。”


    沒錯,此時,陸陽想起那個叫宋蓧蓧的姑娘了。心兒伴隨著風兒,一起飄向遠方,不知道哪裏才是盡頭。


    陸陽不敢多想,他強製著內心無限的思念,化成一縷縷清風,向遠方飄去。


    而同一時間,獨坐在窗前的宋蓧蓧,也亦同樣想念著,那個如陽光般的男孩兒。手裏的小靈通,不知道撥打了幾次尋唿台,留言從我想你了!到之後的,你在哪裏?最後則是,我恨你...!


    當然,此恨非彼恨。


    人們都說女人是,口是心非的人,看來一點不假。嘴裏說著恨你,心裏卻滿滿當當全是你,這種恨,你能說它是真恨?


    恨亦愛時愛亦真,人間醒時人漸醒。


    如果此時,陸陽敢打開尋唿機,他一定會一頭栽進錦江河裏去,讓這一江清水,洗去他滿腦的愁緒。


    迴到中餐館時,已是深夜十二點多。陸陽洗去一身的疲憊,躺在硬硬的木板床上,輾轉無眠。


    清風借我二兩酒,


    醉臥花間月滿樓。


    舉杯再問雲間月,


    清風不識人間愁。


    這一夜,陸陽終是無法安然入睡。


    第二天醒來,陸陽舉著一對熊貓眼,感覺頭痛欲裂,差點一頭栽倒在地。


    一個上午下來,忙完一切,吃過午飯後,丁文忠把陸陽叫到跟前,遞上一支煙,點燃深吸一口後,問陸陽:“小陸,你覺得做餐業怎麽樣?有沒有想要深入進去的想法?”


    “有丁師傅您的照顧,感覺還行,您有什麽吩咐?”陸陽恭敬的迴答著。


    丁文忠笑而不語,又吸了幾口煙,才嚴肅的問道:“你願不願意拜我為師?”


    原來丁文忠觀察陸陽許多了,覺得陸陽是一個可塑之材,各方麵都還優秀,起來愛才之心,打算把陸陽收歸門下,對這個行業,對川菜有一個傳承。


    丁文忠看起來不顯山,不露水的。在一次喝醉後,痛哭流涕的說起過他的師承門派。


    他的師父可是川菜元老,國家名廚。可惜的是,他隻學得師父一成的本事,便被師父逐出師門,並發出江湖封殺令,不許他進入中高檔川菜經營單位謀事。


    原因無它,丁文忠年輕時,也是十足的帥哥一枚,人也聰明,嘴巴可甜。在拜師兩年後,師父的獨生女兒和他有男女之事,使其懷孕,後被師母追問,說出實情,師父大怒不止,一怒之下,便把丁文忠逐出師門,差點讓他自廢功夫,好在師母和眾師兄求情,才得以保全。


    丁文忠在做出一係列保證之後,滿腔悔恨的離開,一生與師父再無聯係,也不敢聯係。直到前些年師父去世,他聽聞後,趕到師父家門,也沒敢入門,隻是躲在一邊,遠遠的給師父叩了三個重頭。


    說來,丁文忠也是一個狠人,從業二十多年,他愣是沒用師父所傳的獨門菜品謀生。靠著一股子狠勁,把家常川菜整得明明白白,終年混跡不如流的路邊餐館,做了這麽一個不知名的川菜廚師,算是對師傅的懺悔。


    不管怎樣,丁文忠的一身廚藝,雖說登不得大雅之堂,但通用的一般菜品,經過他的手,那也是色香味俱全。


    今天,他看中陸陽,因為陸陽身上,有他年輕時的影子,他想把自己的一身本事,傾囊相授,傳給陸陽。


    “我...?拜您為師?您老肯教我?”陸陽有些不理解,為什麽突然丁文忠會提出這事。


    “對,你沒聽錯。”丁文忠肯定的說。


    “我......”陸陽在腦子不停的反轉著。


    “技多不壓身。”這是陸陽第一時間能想到的,反正身在此處,有一個人願意教你,同樣的時間,不同的結果,這似乎沒什麽衝突,還多了一門手藝,傻子才不願意。


    想到此處,陸陽不再猶豫,果斷的說道:“我願意,就是以後得辛苦您老了。”


    “哈哈......,好!好!”丁文忠聽後,一陣大笑,嘴裏一連說著好。


    “傑娃兒,你也過來。”丁文忠叫著餘傑。


    “啥事?叔!”餘傑來到丁文忠身邊,不解的問道。


    “你娃兒也跟我快兩年了,這兩年也吃了不少的苦。我呢!也怎麽管過你,好歹你叫我一聲叔,趁著今天我收小陸為徒弟,也加上你一起,你怎麽想?”


    “叔!你說真的?”餘傑欣喜若狂,迫不及待的問,他急於確認這個好消息,就怕丁文忠反悔。


    “廢話,老子啥時候騙過你娃兒。”丁文忠抬眼掃了一眼丁傑。


    這種好事,餘傑苦等了兩年了,怎麽可能不高興。之前的時候,他隻有在一邊偷偷的看,現在終於機會來了。


    “小陸!你今年多大?”丁文忠又問陸陽。


    “我二十歲零四個月,我是七八年八月生的。”陸陽迴應著。


    “嗯!這樣啊!那你就當師弟吧,餘傑比你大幾個月,他也跟我近兩年,之前是有實無名,但好歹是跟我一起在。所以,他就是你師兄了,咋樣啊?”


    “都聽您老的。”陸陽根本不在意什麽師兄師弟的,能學到過硬的技術,這就夠了。


    “好!不錯,那就這樣定了,從此以後,你們就是同門師兄弟了,我希望你們以後,學有所成,能獨立成行之後,相互照應,相互進步,不可同室操戈,惡意相向,這個能做到嗎?”


    “沒問題...”陸陽和餘傑同時迴應道,之後,又相視一笑。


    說完,陸陽轉身離開,走到丁文忠放在一邊的茶杯邊,拿起茶杯,又迴到丁文忠跟前,雙手奉上,嘴裏說道。


    “師父!請喝茶!”之後,後退半步,對著丁文忠跪下,一連叩了三個響頭。


    丁文忠見狀,還是一愣,隨即馬上接過自己的茶杯,又是哈哈大笑起來。


    “好了,我們不搞老一輩那套繁文縟節,快起來,快起來。”丁文忠嘴裏是那樣說,可心裏還是非常舒服的,對陸陽是越看越喜歡。


    陸陽起身後,上前一步,對丁文忠說道:“師父受累了,如果以後當徒弟的有啥做得不對的地方,但憑師父打罵,老話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往後您把我當您兒子一樣使喚......”


    “過了,過了,你有這份心意,當師父的就心滿意足了。”丁文忠製止著陸陽。


    想起陸陽剛才的舉動,他又想起了當年自己拜入師父門下的情景,雖說過去二十幾年了,但又像在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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