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會......死的哦。”


    “你真會......”


    “死的哦......”


    溫柔婉轉的死亡交響曲在大叔耳邊徘徊良久不歇。


    “死......死......誒,是誰?”大叔的腦海中在如此作答。


    大叔在一刹那間後便緩過神,猛咬舌尖逼迫自己清醒過來,再向雪晴之前所在的地方看過去,空空如也!雪晴僅僅是在自己晃神的一刹那便是無影無蹤!她在哪裏?在哪裏?彷徨的空洞感充斥著腦海。


    大叔盡量讓自己冷靜一些,但是額頭上、脖子上的細汗卻止不住的流淌,仿佛是汗腺決堤了一般。


    並非是他想要這般狼狽,隻是因為他自己的脖子上已經是架著一把長劍,他甚至不知道什麽時候被劍架在了脖子上!那把在秋日中沒有絲毫溫暖可言的亮堂堂的劍。


    隻是覺得一陣清爽的風伴隨著濃鬱的花香,還有劍刃上的凜然殺氣!自己已經是動彈不得了,再動彈半分,自己將會身首異處!


    大叔的兩排牙齒忍不住得哆嗦著打顫,連同著全身上下,如果不緊繃著不受控製的身體,他絲毫不會懷疑自己下體的兩行粘稠液體會並駕齊驅、肆無忌憚......


    盡管大叔知道雪晴距離他僅僅不足半米之遙,但是他並沒有心思再去妄想雲雨之事、風花雪月。


    大叔的劍伴隨著清脆的顫鳴轟然落地,卻沒有驚動一屢塵埃,隻因為那把劍太過於頹敗無力,沒有了本應具備的無可匹敵的威嚴,隻能連同著大叔的身體一同顫抖,涕泗橫流。趙小安瞅見這一幕後隻能輕輕歎息。


    劍隨主,主淩於劍,環象生劍心,劍心凝劍意,劍意揮灑處,劍鋒所向披靡,劍鋒所過處,寸草不生,眾生臣服。


    可惜劍本沒有心,不能明珠暗投。


    大叔恍惚間隻覺得自己的手中也空空如也了,要是身上依舊空空如也那就是另一個故事了......


    大叔不住地顫抖著,汗流浹背,雪晴連頭也沒有迴就將他的動作給看穿並且反製於他,瞬息萬變!風過無痕。他現在終究是沒有什麽任何的勝算了,劍都架在脖子上了,縱使是有通天神威,也難逃一死!


    大叔哆嗦著嘴唇:“女......女俠,放放......放過我吧。”


    “我......我不想死!”大叔聲淚俱下,到底是在心疼腰中纏的二兩錢,說話也不利索了,對於這種麵色枯黃的老piao客來說,腰上的二兩錢比他的命還重要。


    大叔話音落下許久,也沒有察覺到身後的動靜,唯有脖子上的長劍仿佛亙古不變,在廊中被風刮過的顫音一直在耳邊迴蕩,似有蕭瑟滄桑之意,身子半伏於地麵上,酸痛感更甚。


    雪晴此時才開口說:“剛才怎麽不投降,現在卻自取其辱?還是你喜歡這樣的感覺?”語氣與之前的冷清不同,此刻則是徹骨的寒冷,絲毫也不想讓人靠近半步,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冰,這些話自然一句不差地傳達到了會場內的每一個角落。


    大叔心神懼顫,一時間被嚇破了膽,瞳孔縮略之時紅色的血絲遍布。


    隻是不同於多數觀眾正熱火朝天的加油助威,以及樂在其中的色胚,偌大的休息室中劍神域一眾人則是陰沉著臉色一言不發!屏幕中發生的一切都盡在眼中,那個女人居然讓一個大老爺們兒跪伏在地上受盡屈辱!是可忍熟不可忍!


    終於是有人打破了沉寂說:“我們劍神域並不是這麽好欺負的!我們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今天居然受到這種屈辱?!”休息室中約莫三四十人,也有少數的女人混雜在其中。


    繼那人憤怒的話音繞梁不絕,此時並沒有第二個人敢應和他,都是愁眉不展地看著屏幕上雪晴的身影,但是也充斥著讚歎驚豔。


    “怎麽都不開口?是啞巴了?”那人心中不悅,原本以為會得到眾人的附和聲,但是沒有一個人!


    此時有一個怯生生的聲音自角落傳來:“會長,她太強了......”


    繼之以後,周圍幾個話音也是響起來。


    “是啊,她都可以和千葉草的歐陽度匹敵了。”


    “我們也是無能為力啊。”


    率先打破沉寂的自然是劍神域的會長,麾下一共三四十人,都是使劍的,隻是現在卻敗在一介女流之下,而且她也是用劍的,可算是將他們劍神域的臉都丟盡了,更為可恨的是他們被打了臉還沒辦法還手!


    “哎!”被稱作會長的那人被眾人簇擁在中心,此刻也隻能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如其他人所說,他的確是無可奈何,原本是派一個強一點的人先下一城,漲漲士氣,現在反而是適得其反,雖然他自己上場的結果或許也一樣......


    ......


    “問你話呢?”輕飄飄的話在大叔背後沒有預兆地響起。


    “我......我。”大叔已經是說不出來一句話了,他的勇氣已經是耗竭了,就如同他後半夜的jing力一空那樣。


    冰涼的劍尖在大叔的脖子根部自下而上輕輕劃過,涼意徹骨,最終停留在了大叔枯燥僵硬的臉上,在夜光下兩者的色彩涇渭分明,如同即將切割一塊枯木。


    每行經一寸的肌膚,大叔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唯恐一個失手便會切割進去,即便現在他的脖子上已經有了殷紅的血絲浮現。


    片刻後,長劍離開了他的臉龐,一寸......兩寸,直至在視野中消失不見了,如此不真切。


    打鬥的整個過程直到如今雖然極為短暫,但是大叔恍若是隔世那般漫長。


    待得長劍離開了後,便是徑直俯倒在了地上,兩眼空洞無神動彈不得,如肝膽俱裂一般的苦痛,就像還沒開始就被掏空了,隻能感到異常可惜。


    隻是並沒有人的目光會聚集在落魄的失敗者身上,光輝永遠隻會眷顧勝者,此時此刻,縱使劍神域一幫人再如何咬牙切齒,也無濟於事,初戰未捷的恥辱已然是銘刻在了骨肉之中。


    在裁判宣布了雪晴獲得了勝利之後,癱軟在地的大叔則是被狼狽地抬了出去。


    兩迴合間勝負既分,人潮中爆發出了熱烈的歡唿,恨不得能多看上雪晴幾眼。隻是在貴賓席位上,雖一片祥和安寧,但是多了幾道極為罕見的目光停留在了雪晴身上少許,這些心高氣傲之人往往對於低階位選手不屑一顧的,如今卻不太平靜了,顯然不隻是留戀於雪晴的美色便是,目光轉瞬即逝。


    在喧鬧已然在空中放蕩開後,將飛鳥驚得找不到歸路,仙朝的計分板上已然是從大大的一個鮮紅色圓圈變成了數字一,而劍神域的計分板上絲毫未變,出師告捷雖在意料之中,但是也是一件讓人十分開心的事情。


    雪晴不久後已經是迴到了趙小安的麵前,臉上還洋溢著一抹得意的神色,眼神中的三分寒意還沒有消缺。


    “雪晴姐好棒啊,將劍神域的對手秒殺了。”美緒顯然也是十分開心,此時迎了上去,牽著雪晴的手搖晃著。


    雪晴旋即轉頭看向趙小安,輕哼說:“你也不誇誇我嗎?我剛才那麽厲害的。”


    “厲害厲害,雪晴姐確實厲害,讓我們仙朝成為眾矢之的了......”趙小安輕歎。


    “這不本就是你所希望的嗎?你不是想讓仙朝出名嗎?現在因為我的實力不也得到認可了嗎?”雪晴不以為然地說道,語氣中顯然還有一絲不悅。


    趙小安無奈,感受到了雪晴的不悅後,也不敢再激怒她了,而且她自從迴來之後好像都不太高興的樣子,於是說:“我沒有怪你,隻是這種事情讓我來做就好了,你個女孩子來做我也放心不下啊。”


    “哼,那還差不多。”雪晴輕哼著說,和美緒依偎在一起,“不和你說了,你不滿意我,下次你自己上場去打就是了。”


    趙小安:......


    趙小安一時間也有些自責,雪晴是為了幫助自己才那麽做的,自己非但沒有安慰她,反而還責怪了她,的確不是大丈夫作為,此時也隻好保持緘默了。


    正是如此想著,看著賽場的目光突然無意地凝聚在了其中一個屏幕之上,那個賽場還在進行著戰鬥,猶豫之前一直在注視著雪晴與大叔的戰鬥,所以並沒有注意到其它組別的戰鬥,現在才是在無意間觀察到!


    在第五號場地,一個名為彼岸花的公會正在和第四大公會北漠境戰鬥!按照一般的常識中而言,第四大公會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公會之間的勝負是顯而易見的,即便不是完虐也會異常輕鬆,北漠境沒有理由會輸掉比賽!


    但是現在的情況卻反了過來,北漠境的玩家正在節節敗退,而另一邊彼岸花的玩家則是越戰越勇,將北漠境的成員逼到了難堪的地步,著實是讓人一陣大跌眼鏡。


    北漠境的成員名字是漠辰,手中握著一把暗金色的大刀正招架著對手的衝擊,身子徑直倒飛出去。彼岸花的成員名字是多卡納,拿著一把並不常見的武器:指虎!這種看似並不強大的武器,在多卡納手中則是如魚得水一般,將漠辰逼得節節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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