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為男人,趙小安不免為大叔歎氣,在心中說道:他完蛋了。雖然他再無瑕迴頭意/淫紗織和花仙子。


    大叔有些手忙腳亂得將自己的長劍摸索了出來,好比是在一個陌生且漆黑的屋子中摸索一盞燈那樣痛苦。好在是他夜晚身經百戰,習慣盲人摸象拔蚌了,然後還要經過千山萬水才能抵達溪水嘩啦的深處,所以此時倒不算特別艱辛,還頗有一番風韻。


    大叔終於是將長劍握在了手中,不再仰飛後退,而是迎著雪晴飛了過去,想要將自己方才有些狼狽的模樣給盡數掩蓋過去。


    兩人的長劍自外觀看來倒是沒大的差異,隻是在細節暗紋色彩上有些不同,武器的孰優孰劣當真不明顯,除了了解雪晴的兩人之外,其他觀眾則是提心吊膽,害怕如此一個清純妹子被長劍所傷。


    隻是數秒之後會讓他們大吃一驚,不,可能會大吃三斤去了。


    雪晴和大叔的身影在短短兩秒之內便是拉近了到了數十米,觀眾鼓大的眼珠子仿佛是沒有鑲嵌好的彈珠一樣隨時會掉落下去,讓所有人都提心吊膽,屏住唿吸。


    又是兩秒之後,劍影已經先身體一步交匯在了一起,彼此如冬雪一般冰雪消融著,五光十色將古樸的長廊印染成了現代的風格藝術,雖然還未交鋒,但是滔天氣勢已然碰撞在了一起。


    仿佛是落花伴秋葉,總是短暫的、滄桑的,劍鋒所指,劍意所聚後,刹那間便是交手一合過去了。


    待得觀眾晃過神來,將奪目的氤氳迷蒙之感盡力退去,看那交手的結局究竟如何時,結局果真是讓所有人大快人心,雪晴的劍刃之上有正在滴落的血跡,並且將整個劍刃也鋪滿了,旋即滴落在了長廊的古樸地麵上,滴滴答答,好生清脆。


    那愈發清脆的滴答聲和觀眾的心跳合為一拍,仿佛每一寸血液都是在隨之鼓動、歌唱,每一寸肌膚都是在那古樸的地麵上起伏不定,就如同是脈搏與血液相得益彰的生理機製。


    雪晴和大叔背對著,相距約莫十米,隻是大叔的身上有了數道長短、深淺各不一的傷口,還在淌著血,在初冬時節血液顯得滾燙,還在冒著唿之即離的熱氣,顯得不甚真切。


    隻是傷口並未致命,手臂上、胸口上一些安全的地帶,這也正是符合雪晴的作風,想當日獵殺蠻龍時雪晴將其一寸寸肌膚切割,最終流血致死,可謂是觸目驚心,現在那般場景還尤在眼前,趙小安毫不會懷疑如若大叔不投降,雪晴會如此做的。


    而反觀此時的雪晴,則是雲淡風輕,飄飄然若在世外,相較於滿身血汙、衣衫襤褸的大叔,還以為是隱世的高人、仙子之類的高深莫測之人,給予了觀眾更多的美好幻想,料誰也沒有想到如此俊美的女子居然還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僅僅一合的交手則是讓對手的身上留下了數條傷痕,自己卻毫發無損!


    此刻僅剩的一絲憐憫之情也被大叔盡皆拋棄了,原本認為是自己勝券在握,還要憐香惜玉,結果反倒是自己丟了臉。


    僅僅一迴合便是被傷到了如此徹骨銘心的地步!大叔自己甚至隻是看見了劍影飄過,自己的身上便是莫名作痛!恍惚間自己已經成了這副模樣,連劍刃交匯時的清脆作響聲也未曾聽見,也無瑕再去顧及那種美妙的聲音隻是過往雲煙,不可強求。


    那絲憐憫化作了一刹那的驚訝和長久的畏懼,他絲毫不會懷疑下一次女人的劍刃瞄準的是他的柔嫩的脖子和血管......


    原本看見千葉草所展露出的威嚴已經足夠受用了,沒想到這裏還有一個女人如此不合常理,或者說超出甚遠,氣勢竟然和之前的歐陽度難分上下?


    大叔現在有苦隻能悄悄咽下去,而與之不同的是,在看台中數個高貴雅座之上,幾個人的表情則是異常豐富,變幻莫測,像夏日的夜晚雷雨一般不能揣測,也不知是喜是憂,如同做事滴水不漏的人那樣使人望而生畏。


    大叔重振“雄風”,將耷拉著的劍重新緊握住,轉過身去望向依舊背對著他的雪晴,看著那姣好的身姿和三千青絲,有些失神,正沉浸在美妙的幻想之中時。


    “你不是我的對手,你投降吧,不過......你的確很弱。”雪晴輕輕挑起嘴角,聲音中能聽出些許放縱的索然無味感,顯然對於這場戰鬥已然不抱有任何期盼感,雪晴甚至沒有麵向大叔便是如此說道。


    旋即......滿場嘩然!!


    誰也沒有料到如此冰山美人居然會說出這等“豪放不羈”的話語,旋即又立刻明白了過來,這不正是上一輪同組的千葉草成員歐陽度對獨霸天下說過的幾乎相同的話嗎!?現在改編後奉給大叔,意在挑明兩者之間遲早有一戰!而且是不會落於下風!


    這算是一種公然的挑釁嗎?!雪晴對歐陽度、從而也是仙朝對千葉草的挑釁!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公會對一個龐然大物的挑釁!約莫等於一隻螞蟻對於一頭大象,一隻麋鹿對於一隻獵豹!這該說是不自量力還是不自量力??


    趙小安在屋子中歎氣道:“這妞真嫌事情不夠大。”美緒隻能在一旁苦笑著,不知如何作答,但是說出的話也如同潑出的水那樣收不迴來了。


    趙小安隻好安慰著美緒:“這樣索性把事情鬧大一點,也正好讓我們公會漲漲名聲......”雖然趙小安原本沒想到用這種辦法,但是此時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滿場嘩然之時,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聚集到了雪晴身上以及麵如死灰的大叔身上!


    “性子這麽烈嗎?不過我喜歡!嘿嘿......”


    “這麽性感的妞,我靠,駕馭不住啊,我怕被壓在身下不得動彈啊哈哈哈......”


    “切,輪得到你嗎?恐怕早就名花有主了吧,而且那種劍法你招架的了?美女配英雄又不是配孬種,光知道說說罷了。”


    “關你屁事,你不也一樣?難道你能駕馭得住?”


    ......


    “這妞是仙朝公會的嗎?可惜了。沒聽說過,難道是什麽世外高人?可能還是一匹黑馬。”


    “實力這麽強大,感覺和千葉草的歐陽度都可以匹敵了。”


    “我感覺這女人還要厲害一點。”


    “歐陽度也不弱,我看他們的實力是不分彼此。”


    “那到時候便賭上一賭。”


    “正有此意。”


    滿場的嘩然也恰到好處,將討論仙朝和雪晴的氣氛推到了高潮,也托雪晴那嫵媚冷豔的臉蛋和姣好的身姿才不會讓觀眾覺得她的話語之中的傲氣淩人,隻會讓觀眾對於雪晴的喜愛更上了一層樓,畢竟隻是下體思考的動物,喜愛之物增添了濃墨重彩的一筆豈不是讓他們更加有xing趣?


    隻是現在全場最為可憐的莫過於孤零零站在雪晴身後的大叔,一時間竟然呆立在了原地,恰似是呆若木雞。


    他沒想到從如此美好的女孩子口中居然會吐露出那種不太可愛的語句,而且是溫柔似水如黃鸝鳥一般的聲音,讓他不僅是身體快要崩壞了,三觀也要崩塌了。


    但是轉而又變為了麵紅耳赤繼而麵色猙獰,如今被全場所鄙夷的恥笑不絕入耳,即便不是在恥笑他,但是經由他的耳朵後也會變成異常刺耳的對於他的嘲笑,此起彼伏。雖在創世境之中,但是這種越是細微的聲音才是愈發會讓他猜忌。


    大叔往日中將女人蹂躪於他的大腿中央,現在自是不會甘心受到這種奇恥大辱,何況還是一介女流?


    大叔將一直繚繞在耳邊的質疑聲一並抹去,怒火中燒得看著背過身去的雪晴,“汝安敢如此?!”話語間的怒氣已然成為實質,同時咬牙切齒地說道。


    “能改變嗎?”雪晴雲淡風輕地說道。


    大叔不明所以,說:“什麽?”


    “改變......你很弱的事實?”雪晴不動聲色,仿佛是自己幽怨的囈語。


    “嘶......”大叔倒吸了一口涼氣,再也忍受不了那不絕入耳的又是爆發開的刺耳笑聲,千萬隻細蚊在耳邊嗡嗡叫,好生煩躁。


    大叔忍住身上還在小河流水嘩啦啦的痛,將劍提起,劍尖直指雪晴的背心,此刻他也無所顧忌了,哪怕她香消玉殞也讓他不再惋惜了。


    隻要能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自己的悄悄逼近,出其不備那還有一絲勝算......哪怕不用堂堂正正對決呢?隻要贏了便好!大叔如是想著,身體全然是沒有驚動一縷風並且向著雪晴悄然逼近了,劍尖在一步步緊逼的同時雪晴似是並沒有察覺到。


    大叔臉上的怨恨已然化為了即將得逞時的放肆猙獰,本就枯黃的臉色此刻更甚了,仿佛長年累月不吃肉時的那種黯淡的臉色,全無活人該有的生氣。


    隻是大叔此時耳邊突兀響起了幽怨清澈的聲音,“你真會......”


    “死的哦。”一切仿佛是在不經意間,但卻如此真切,仿佛是死神在耳邊深邃的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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