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黎雨洲和柳若語的婚禮緊鑼密鼓的舉行了,排場還算可以。


    本就進行的倉促,黎天光夫妻兩人可不想柳家覺得他們怠慢,可著勁兒張羅。


    聘禮壓得實實的五十八抬。


    下聘的時候柳大人也看到了黎家的誠意,笑的合不攏嘴。


    他隻是看中了黎雨洲這個人,本以為是寒門父母,對這些就沒多大的要求。


    沒想到這聘禮絲毫不亞於京中大官之家,看來他得重新審視這黎家了,不能再用片麵的眼光。


    加上柳家給的彩禮,湊了個八十八抬,還有一些鋪子莊子。


    聘禮大多都是金銀物件,鋪子隻一間,還是上次聶昭昭和李鳳和說的玩偶鋪子,生意很是不錯。


    李鳳和把這個鋪子加進了聘禮裏麵,黎雨洲知道後死活不肯,說是要留給大哥。


    不過還是被李鳳和給說服了,兩個都是她的兒子,她不會厚此薄彼的。


    七月中成婚,聶昭昭過去吃了喜酒。


    本來請的人就不多,聶國公和林修遠算是官位最高的了。


    其餘的也就是一些鄰裏之間,還有黎大勇軍營裏的同僚,黎雨洲科考是結識的學子。


    別的即使收到了帖子也不一定會來。


    最後是太子和龍景陽都派人送了賀禮,聽到風聲的人家這才跟著過來討杯喜酒喝。


    大喜的日子,再怎麽樣也沒有人掃興,沒有帖子就沒有吧,來了的都會迎進去。


    婚後小夫妻倆很是甜蜜了一陣,迴門也其樂融融的。


    聶昭昭無意間在茶樓上看到兩人逛街,看那樣子應該是把婚前的一些事都說開了。


    七月末的時候,浩浩蕩蕩的車隊往北境方向行進。


    黎雨洲隻是去當個縣令,想著低調再低調,奈何雙方父母顯然不是這樣想的,特別是柳大人夫妻。


    恨不得把整個家都讓他們裝上帶走。


    黎雨洲也不能拂了他們的好意,他也不想若語跟著他,在路上就受苦。


    *


    榮王造反案早就已經收尾,崔玲還有其餘的用處還繼續關在大理寺,隻不過可能是受的打擊過大,已經有些瘋癲了。


    不同在聶國公府的時候,這次不是裝瘋。


    聶國公府最近都陷入了焦慮當中。


    二伯母和三伯母都要生了,所有人都緊張起來嚴陣以待,反倒是兩位孕婦心情最輕鬆。


    這時候聶昭昭肯定是要迴去的。


    一迴去就去了聶老夫人的院子,“祖母安好。”


    聶老夫人滿臉笑容,“昭昭!我這剛和柳嬤嬤說你呢。”


    聶昭昭熟練的去聶老夫人身旁坐下,“哦?祖母說我什麽?”


    “這不是你兩位伯母要生了嘛,府裏人都擔心得很,昨兒個還在說要不要向宮裏遞牌子請個太醫,你三伯說想請你迴來,我們也能放心些,剛才和柳嬤嬤就在商量哪天給你送信兒呢。”


    “最近都是一些不打緊的事,府裏這麽重要的事情,孫女肯定是要迴來的。”


    聶老太太欣慰的拍了拍她的手,“那是自然。”


    “行了,你去看看你兩位伯母吧。”


    好巧不巧的,聶昭昭這剛到劉瑩的院子裏,就傳出了好幾聲驚唿。


    聶昭昭知道二伯母這是要生了。


    好在產室是早就準備好的,穩婆在半月前就住進了府裏,雖事發突然,倒也沒有過分慌亂。


    聶昭昭進了產室一趟,身上事先用了些消毒的藥,還不動聲色的給產室裏的人都用了。


    現在痛意還沒那麽強烈,劉瑩看到聶昭昭趕忙伸出手,“昭昭。”


    聶昭昭過去接住她的手,“二伯母,我來了,我就在外頭守著,你隻管安心生產。”


    “你就留著力氣,已經派人去叫二伯迴來了,肚子裏的兩個寶寶還等著出來呢。”


    劉瑩張了張嘴,半晌才道,“兩個?”


    “是啊,二伯母平時不是胃口很好嘛,兩個寶寶需要的營養那當然更多了。”


    是了,她平時總是覺得餓,又怕吃多了胎兒長太大,已經很控製了,可控製不住。


    沒想到……


    劉瑩還想說話,被聶昭昭製止了,“剛才還讓二伯母留著力氣呢。”


    劉瑩笑著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其實聶昭昭很早就知道是雙胎了,隻是她沒有說。


    本來府裏人就很緊張,這一說出來豈不是更緊張了,隻要確認孩子和大人都沒問題就行。


    現在說出來也算是為了給劉瑩一點鼓勵,再就是說給穩婆和其他丫鬟婆子聽的。


    “剛才我說的都聽到了?”


    “聽到了大小姐。”


    聶昭昭雖不住府裏,可威信還是在的,端看其他主子的態度就知道了。


    穩婆雖專業,可到底雙胎少見,她也怕出現其他意外。


    雙胎會比普通的孕婦要早一些生產,這下也正好,免得兩位伯母同時生產,雙倍擔憂。


    聶老夫人在聶昭昭走後剛躺下準備午睡,婆子就來報,“柳嬤嬤,老夫人呢?”


    “小點聲,老夫人剛睡下。”


    那婆子本就是個粗使婆子,很少有機會來老夫人的院子,一時間手足無措起來,“這……可二夫人已經發動了。”


    柳嬤嬤眼睛瞪的溜圓,“這麽大的事你還吞吞吐吐,耽誤了事看老夫人怎麽收拾你。”


    “老奴……”


    柳嬤嬤沒有再和她掰扯,隻是暗暗記住了這個人的樣貌,又轉身迴屋叫聶老夫人。


    聶老夫人還沒那麽快睡著,自然聽到了外麵的對話,她已經自顧自從床上坐了起來,“快給老身穿戴,老二定沒有那麽快趕迴來,老身得趕緊過去坐鎮。”


    “是老夫人。”


    聶老夫人到的時候還沒有正式發動,劉瑩還在喝參湯。


    “如何了?”


    “祖母,剛進去呢,還有得等。”


    “沒事,我們就等等,受苦的還在裏麵呢。”


    聶昭昭淺淺勾唇,聶老太太真是個好婆婆。


    一柱香以後,產室裏已經傳出了大動靜,聶老夫人看了看天色,眉頭一皺,“老二怎麽還沒迴來?要是裏麵都生了他還不迴來,就等著跪祠堂去吧。”


    聶昭昭暗暗在心裏給二伯點了一柱香,二伯萬萬想不到,這麽大歲數了竟因為這事要跪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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