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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以沫微微蹙眉,看著手上的簪子,笑著說,“我拿著它,不會是個探手山芋吧?”


    “怎麽,你還怕了?”


    “倒也不至於會怕,隻是儷家要送進宮來的女子,不會隻是貪圖榮華富貴吧?所以,儷太蝶也想要,不是因為像我這樣單純看它好看吧?”


    “這簪子是有什麽含義嗎?”


    桑蘭公主閉上眼睛,唿了長長的一口氣,才慢慢地迴答,“這簪子代表了我外祖母的勢力,我外祖母的家族,是瀾庭一族,來自古域,跟你母親的家族,月菱香家族一樣,不過,有一點不同,就是月菱香一脈隻剩下你這一脈,可是瀾庭族卻還殘留著一族,你手上的簪子能讓他們幫您做事。”


    司徒以沫微驚,“瀾庭一族,來自古域?”


    “是,儷族家主的確是我母親的大哥,可他卻不是我外祖母親生的,這簪子是外族母作為陪嫁送給母親的,這些年,儷族家主一直想要這個簪子,可惜,這簪子到了我手上,他們自然不會明搶。


    可是,儷太蝶若是進宮,這後宮怕是要變了,所以,與其把簪子給她,我還不如送你。”


    司徒以沫看著手上的簪子,有些不明白,“既然是你外祖母的遺物,又有這樣的含義,給我,你很放心?”


    “我還有其他人可以相信嗎?”


    桑蘭公主艱難地咳嗽幾聲,搖了搖手,嘲諷一聲,“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算是今日才明白。”


    “你走吧,我可不想你看我這麽狼狽地死去。”


    “這輩子,跟你做姐妹,我挺倒黴的。”


    “下輩子,我祈求上天,別再讓我跟你相遇了。”


    司徒以沫微怔,聽到這樣蒼涼的聲音,她心裏還是微微觸動的,但是想到真正的若柔公主已經死了,她又同情不起來。


    在原地猶豫了許久,她朝著桑蘭公主的床前走去,俯身在她耳邊輕輕說了一句,“我不知道真正的若柔公主會不會原諒你,這一點,你可以去天上問問她。”


    桑蘭公主驚恐地睜開眼睛,她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清秀麵孔,這一雙明亮透徹的眼睛,讓她覺得冰霜刺骨,連喉嚨都被凍結,嗓子疼得說不清話。


    “你,不是……”


    “她,已經……”


    司徒以沫並沒有同她再說什麽,直接拿著簪子抬步離開了內殿,桑蘭公主看著遠去的身影,久久沒有迴過神來,直到一滴眼淚從眼角滑落,她才緩慢地閉上眼睛。


    乳娘見司徒以沫出來,便迎上去,隔了一段距離後,才問,“桑蘭公主跟您說什麽了?”


    “說是儷氏一族要送給美人進宮。”


    “儷夫人一死,桑蘭公主又病了,儷氏一族的確會這麽做。”乳娘沒有感到驚訝,轉而說起了今夜宮宴要注意的事情。


    南疆


    一位身著金色華服的男子站在瞭望塔上,一雙漆黑深沉的眼睛盯著天空上翱翔的海東青,吹了幾口哨子,就見海東青飛到他身邊,他保養得極好的手輕輕撫摸了海東青的腦袋,聽著它的叫聲,冷峻的臉上帶上了點慍色,他剛想轉身,就見紅衣鎧甲女子急匆匆地走上來,臉上笑著說。


    “三弟,你來了,怎麽也不跟我說說?要不是看到小黑,我還不知道你來了。”


    被喚做三弟的男子,正是司徒以沫的小叔,司徒翰,天下第一樓,沁芳樓的老板。


    他聞言,隻是蹙眉,往前走了幾步,看著她高興的臉,哼了一聲,“我隻是來看看大哥,這個瞭望塔是他搭建的,我來瞧瞧。”


    “三弟,這些年,也不見你來南疆,不如,我們先迴帳篷,我讓人備一壺好酒,我們姐弟倆好好喝一杯?”司徒箐涵強顏歡笑。


    “二姐,你都說了好些年,我都沒有來南疆,那你覺得,我千裏迢迢來南疆,隻是跟你喝酒的嗎?”


    “呃……我們……”司徒箐涵揉了揉眉心,她帶兵打仗利索幹脆,怎麽跟她弟弟說話,就不會了呢?


    “二姐,你不打算給我一個解釋?”


    “什麽,解釋?”


    司徒翰直視司徒箐涵,見她還想隱瞞,直截了當地問,“沫兒,在哪裏?”


    “她,不就在雁門關嗎?”司徒箐涵尷尬地說,“這會兒正跟希兒在用膳呢。”


    “這話,你覺得我信?”


    “好吧,知道瞞不了你。”


    司徒箐涵妥協了,她實在編不下去了,就說,“沫兒,現在在幽都,很快就會去夜月。”


    “為什麽讓她去那麽危險的地方?”


    “你來了這裏,也該知道,父親的事情。”


    司徒翰皺眉,眼裏帶殺氣,不過瞬間被掩蓋下去了,他盯著司徒箐涵質問,語氣強硬,“即使這樣,你也不該讓她深陷險境!苓甍族跟古域有關,夜月更是複雜,你覺得沫兒一個人去合適嗎?”


    “有舅舅在,沫兒不會有生命危險,若是不能保證沫兒的安全,我不可能會讓她去的!”


    司徒箐涵自知心裏愧疚,語氣稍弱了些,“她是我的親侄女,更是大哥疼愛的女兒,我怎麽會舍得她受傷?”


    “父親中毒,醫聖說,要麽去榙坨族拿解藥,要麽就是需要夜月的月中花,可榙坨族的很多毒,他們都不見得有解藥,最為保妥的辦法,便是夜月的月中花,可月中花需要嗅覺靈敏之人才能取到,我能找的,便隻有沫兒!”


    聽了司徒箐涵的解釋,司徒翰臉色並沒有稍好,發而更加慍色了,“即使這樣,你也不該讓沫兒去夜月!你明知大哥的死,很有可能跟夜月有關!”


    “父親的毒,自有我這個長輩去做,何至於讓沫兒去涉險!”


    司徒箐涵隱隱不安,有些詫異,“你,想做什麽?”


    “做什麽?”


    司徒翰冷笑,“你覺得,我是應該去滅了榙坨族,還是去夜月將沫兒帶迴來?”


    “你,你可別亂來!”司徒箐涵擔心的事情還是要發生什麽,但還是嚐試阻止他,“榙坨族有太子殿下,你可不許去亂事!”


    “好啊,我不滅榙坨族,那我去夜月接沫兒!”


    “不行!”


    司徒箐涵連忙說,“沫兒假扮若柔公主,已經獲得苓甍族的信任,她有這一層身份,去夜月很安全!你這個時候去,豈不是壞她的計劃!”


    司徒翰不管這些,他直接說,“總之,現在擺到我麵前的有兩條路,第一條,我殺進榙坨族,逼出解藥,第二條,我潛入夜月,將沫兒帶迴來。”


    “二選一,二姐,要不你替我選一條?”


    “能不選嗎?”


    “選一個。”


    司徒箐涵嘴角抖了抖,怎麽明明她是姐姐,怎麽每次見到這個弟弟,她都覺得自己地位不如他呢?


    見他態度強硬,司徒箐涵心裏歎了口氣,十分討好的語氣說,“三弟,有事咱們好好商量商量,幹嘛非得這麽計較,非得二選一,不如,三弟,再給一條路來?”


    司徒翰冷笑,一副靜等答案的樣子,任憑司徒箐涵怎麽討好,他都沒有鬆口,等司徒箐涵說累了,他才開口說。


    “二姐,你可知道,若柔公主有個未婚夫?”


    “什麽!”


    司徒箐涵靠在石欄上的身體一怔,很是驚訝,“未婚夫?”


    “若柔公主的未婚夫,是月魅王的外孫,翼王子,他奉月魅王的旨意,親自來苓甍族接若柔公主。”


    “什麽!”


    司徒箐涵臉色大變,“這麽說,沫兒已經跟這個未婚夫見麵了?她……”


    “我怎麽沒有聽乳娘說起翼王子?”


    司徒翰見司徒箐涵臉色微變,他冷笑一聲,“二姐,現在還要阻止我去夜月嗎?”


    司徒箐涵皺著眉頭,沒有立即應聲,猶豫片刻,她搖搖頭,“現在,沫兒差不多要出發去夜月了,你這個時候去,沫兒是不願意跟你迴來的。”


    “哼,你又如何,難道我會眼睜睜地看著她以若柔公主的身份嫁給翼王子不成?”司徒翰沒好氣地說。


    “若柔公主有未婚夫這件事情我的確事先不知道,不然,我是不會讓沫兒去的。但她現在已經跟翼王子見麵了,她既然沒有傳出消息來,可見翼王子,她還能自己應付。”司徒箐涵考慮後說。


    “哼,自己能應對?那要是她對翼王子動了真心呢?”


    “三弟,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司徒箐涵心裏一緊。


    司徒翰冷笑一聲,不願意再多說,隻留給司徒箐涵一個瀟灑的背影,冷聲說,“我先去看看希兒,今夜我就出發夜月!”


    “哎,三弟,你……”司徒箐涵心有些亂了,她擔心司徒翰說的那一句,“那要是她對翼王子動了真心呢?”,要是真的如此,事情可就複雜了。


    幽都王宮


    晚宴過後,苓甍王站在窗子前,看著在月光下紅豔明亮的滿月花,站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這麽說,若柔根本沒有更換記憶?”


    祭司大人臉色有些難看,“若柔公主房間裏有九味子,我根本無法使用秘術,更換她的記憶。”


    “九味子?”王上眉角稍蹙,頓怕一下,就說,“去查查她哪裏來的九味子。”


    懷香樓


    孟茹白吩咐夥計關上大門後,她拿著燭罩往樓閣上走去,推開了一間亮著燭光的房間,就見一位中年溫逸的男子站在窗邊,凝視著香爐裏燃燒的解憂香。


    “你怎麽沒有跟我說,要取走九味子的,是若柔公主?”


    男子聽到聲音,轉過身來,笑道,“我也沒有料到,這位有緣人,會是若柔公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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