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宿的夢想薛知恩沒有給一個準確的答複。


    她隻說:“如果我到時候能的話,我會考慮。”


    齊宿被她的應答衝昏了頭腦,竟一時沒仔細分辨她話裏的含義。


    他隻知道。


    她答應了。


    這讓他欣喜若狂,抱著她直轉圈圈。


    薛知恩被架著咯吱窩,縮著脖子,小臉不滿的在半空踹他幾腳。


    “有病嘛!快點放我下來,臭狗!”


    她這個樣子,哪有人不想親?


    齊宿根本忍不住。


    薛知恩伸出手,抗拒地推開他的狗臉,語氣驚恐:“在家已經親好多次了,我的嘴巴快破了!”


    “我就碰一下,不用力。”齊宿說。


    薛知恩才不信他:“你上次就是這麽說的!”


    說完也不耽誤他咬她!


    她感覺最近自己嘴皮都薄了好幾層!


    “壞狗!”薛知恩怒氣衝衝,“別挨我!”


    怎麽辦更想親了。


    齊宿左忍右忍,還是沒忍住,強製愛了某隻小貓咪。


    就是代價是——差點被她踹廢。


    齊宿哭笑不得:“知恩,我要是真壞了怎麽辦?”


    “你會帶我去寵物醫院嗎?”


    薛知恩瞪他一眼:“我看你好得很。”


    “天這麽黑你也能看見?”


    “因為你在發光。”


    “……”


    “笨。”


    自己站在路燈底下都沒發現。


    齊宿蹭蹭發燙的鼻尖,腳跟粘在地上了一樣。


    他喊住薛知恩:“你還沒給你的狗牽繩呢……”


    薛知恩剛想說,我去哪裏給你找繩。


    就見他伸出指骨勻稱修長的手掌,一雙水潤的漂亮眼睛在路燈下更顯明亮。


    “知恩,你也不想當不道德的養狗人,被社會譴責吧?”


    道德綁架。


    赤裸裸的道德綁架!


    不牽他,明天她是不是要因為遛大狗不牽繩上社會新聞?


    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被帶進溝裏的薛知恩一把拉過他的手。


    這下,齊宿可得意壞了,要是他有尾巴,怕是這會兒已經搖著勾上薛知恩的腰了。


    他毫不吝嗇地誇她:“你可真是個文明養狗人~”


    薛知恩:“……”


    “不會誇你可以閉嘴。”


    齊宿眼尾彎彎:“我今天有沒有告訴你一件事?”


    “說。”


    “我好喜歡你,”他的手指不知廉恥地伸入她的指縫,有重量的聲音再次響起,“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你。”


    薛知恩:“……”


    這種事,他不說,她也知道。


    他那雙令人討厭的眼睛藏不住事,一看來,是薄薄的眼皮擋都擋不住的濃烈情感。


    一天的落幕,兩人又坐在沙發前討論今晚看什麽電影。


    經典大片基本都被看完了,一時半會兒還真不好找新的。


    齊宿看了看附近影院新上的電影,正在考慮包那家的場帶他家知恩去看時,清亮的聲音響起。


    “那是什麽?”


    薛知恩指電視櫃上一排複古的錄像帶。


    齊宿明顯卡了下殼:“那、那個……”


    “可以看嗎?”


    “……倒不是不能看。”


    齊宿不確定道:“你真的要看嗎?”


    “你怎麽那麽囉嗦?快點。”


    “好、好吧。”


    薛知恩之前沒問,他擺了一櫃子跟寶貝一樣的錄像帶裏麵都是些什麽,直到開始順著序列為3的編碼播放……


    她沉默了。


    她立即起身,推開擋在櫃前的某男,數著上麵的序列號。


    以3為開頭,23為結尾。


    “齊宿,”她抬頭,看向緊張到渾身又紅又顫的男人,“你平時就看這些東西意淫我?”


    錄像帶裏是什麽呢?


    不過是她從三歲接觸滑雪,到二十三歲結束的職業生涯罷了。


    但這些東西可不是那麽好收集的,特別是還出現在這個死變態手裏。


    薛知恩很難不懷疑,他會拿她成年的錄像帶做點什麽不為人知的事。


    “我對你真的隻是普通粉絲的心思,你要相信我……”


    “你這樣叫我怎麽信你?”


    薛知恩勾勾他垂在身側手臂上虯結突起的青筋,撓了撓。


    齊宿看著仿若從電視屏幕裏衝出來的人,心髒劇烈跳動。


    他想解釋,他之前看她的比賽錄像隻是想充充電,沒有做不該做的,但他此時此刻的樣子,又實在沒有說服力。


    他咽掉喉間的燥,反手握住她跟貓抓一樣擾得人心癢癢難耐的手。


    “我不對視頻這樣,隻對真人這樣……”


    他太膽小了,真不敢妄想。


    總說是她的事業粉,連自己都騙過去了。


    他怎麽也想不到,需要他靠到播放很久,已經發熱的電視屏幕才能感受到溫度的人,此刻,從屏幕裏落到他麵前,帶有溫度的手環上他的脖頸,撫上他的麵頰。


    齊宿的唿吸暫停。


    忍耐到極限的手掌迴抱住她。


    死死的。


    電視屏幕裏,女孩正在接受采訪,她稍顯稚嫩清透的嗓音蕩漾在客廳,含著冗雜的唿吸蕩進了齊宿的心坎兒。


    沙發上,他撥弄開她額前被薄汗浸濕的發絲,心想,真是入夏了,隻是親親她就熱得不行了。


    “我還以為你會生氣。”他抵著她眉心說。


    “生什麽氣?”


    齊宿將眼珠往屏幕上移了移。


    “生氣我擅自儲存你這麽多錄像,生氣給你看……”


    曾經意氣風發的視頻。


    “這些都是公開視頻,就算有些年代久遠,能弄到也是你的本事,再說了——”


    薛知恩垂睨他,扯唇:“我對你的變態已經習以為常了。”


    或許她也是個變態吧。


    她居然覺得挺無所謂。


    就算他真用她的視頻當配菜,也不是不能接受。


    畢竟他都是變態了。


    但齊宿這把屬實冤枉。


    他真的什麽都沒幹啊!


    他是個有原則的粉絲!


    不過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很多東西和人都變了。


    從前的薛知恩怎麽也不會想到,她會窩在一個變態癡漢懷裏被他按著摩,看著她的比賽錄像。


    齊宿小心翼翼地觀察她的反應。


    跟他擔心的不同,薛知恩很冷靜,冷靜地好像在看陌生人。


    他的心緊了緊,拿過遙控器:“還是關了吧,我們看別的。”


    “關了做什麽?”薛知恩按住他的手,眼神有點涼,“難道你不想看見我?”


    齊宿:“……”


    那怎麽可能啊!


    “我是怕你難過。”


    “沒什麽好難過的。”


    十年的滑雪生涯,她把能拿的獎全拿了個遍,雖然奧運金牌沒有進兩位數是個遺憾,但她完成了最瘋狂的死亡挑戰,滑雪這條路已經被她走到了極致。


    下一步,如果不是聽從母親的安排退役,跟門當戶對的陌生男人結婚生子,大概就是去喜馬拉雅山脈找死……


    “而且——”


    薛知恩望向他,他的眼,他的唇,他的頸。


    “我好像發現了比滑雪還要刺激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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