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這幾年都是由被告人張行躍代為管理,而從晨光這幾年的財物情況來看,不管是盈利或是財產值入都處於平穩上升的階段,五年前被告和原告成為合法夫妻,而從那時起,晨光就由被告張行躍代為管理。”


    程落伊聽著張行躍的律師的胡說八道冷笑一聲,兩人對視時多了幾分冷冽的意味,似乎是瞧見什麽讓人厭惡的東西散發出的冷漠鄙夷。


    張行躍氣的險些脫口大罵,卻生生的隱忍下來,眼神裏閃過一道精光,看著程落伊的表情裏除了憤怒之外還多了幾分假意的憐憫。


    程落伊看見那樣的表情心裏暗叫一聲不好,他一定是有什麽勝券在握的證據才會露出這樣的情緒。


    果然,不一會張行躍的律師就拿出了一係列證據證明這五年來張行躍管理晨光帶來的盈利,企圖用這樣的手段將晨光作為夫妻共同財產來分配。


    好在傅狄生老早就把其他證據呈上去,所以柯景寧含笑的看著張行躍的辯護律師,隻等著他說完後給予還擊。


    “所以,晨光應是夫妻二人共同財產,而因為這場婚姻裏程落伊小姐婚內出軌造成極壞的影響導致雙方婚姻破裂,故要求晨光應歸屬被告所有。”


    程落伊有些生氣,卻被柯景寧用眼神安撫下來,她現在生氣就是中了張行躍的計謀,她冷笑了一聲平複了自己的心情後說:“我要求自辯。”


    柯景寧驚訝地看了她一眼,立刻出言阻攔說:“不行。”


    卻不想程落伊已經想好了這場官司終結這五年來的荒唐,所以她確定的繼續申辯,執意要求這一次她自己來替自己辯護。


    終於柯景寧拗不過她,隻好陪同她一起申請,而一旁的張行躍看到她如此沉不住氣,隻差沒有笑出聲來,好像這場官司他贏定了一樣。


    “我要申辯,我的兒子程靖康雖然不是和張行躍結婚後所出,但這一切張行躍是知曉的,他不僅知曉還在我懷有身孕的情況下同意與我結婚。”


    “但是!”程落伊突然拔高語調,怒斥張行躍,拿起手邊的合同高高揚起說。


    “張行躍為了爭奪晨光的所屬權,他篡改事情真相,汙蔑我婚內出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他想要貪取我母親留下的遺產,晨光的股份而惡意中傷我,我手上的這份合同就是證據!”


    張行躍眼皮一跳,高聲反駁道:“我沒有!那是假的!”


    程落伊冷笑一聲把手裏的證據交給法警看著張行躍上躥下跳冷冷的說:“真的假的,自有人去定奪,現在你應該說說,這幾年來你利用職務便利,從晨光攔截資金轉運給你自己名下的公司鷹恆,又利用晨光的影響為鷹恆謀取私利,這些年,晨光入不敷出,空有漂亮的賬目,實際卻早已虧空數千萬,這些,你都好好解釋一下吧!”


    張行躍呆愣在原地,似乎不相信這番話是從什麽都不懂的程落伊嘴裏說出來,他驚訝間小聲問道:“你,你怎麽知道?”


    卻被他的辯護律師用力咳嗽一聲掩蓋住,兩人對視一眼後張行躍立刻挺直了腰脊,怒斥道:“你胡說!這才是汙蔑!”


    “是不是汙蔑馬上就知道了!”程落伊截住張行躍的話語,高聲斥喝道,說完後轉過頭再也不看張行躍說:“不僅如此,由於張行躍的緣故,我的兒子程靖康如今腦顱受損,昏迷不醒,作為一個母親,今天我起訴張行躍離婚,並非是因為他多次進入出軌,而是因為他已經造成我唯一的兒子身體上永久性的傷害,這些都有證據證人可以為我作證,張行躍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是個人渣。”


    她眼圈微紅似乎想起了康康的情況後紅了眼眶,每一句話都帶著痛徹心扉的情緒,若不是真的經曆過,不會有如此澎湃的心情去控訴去怒斥。


    等她這一番話說完,場上有幾位女士也都紅了眼眶,紛紛低下頭似乎小聲的竊竊私語起來。


    張行躍眼眶也是微紅,可他卻不是因為感動或是心酸,而是氣急敗壞急紅了眼。


    就在程落伊說話間,她剛剛拿出的證據正在被人傳閱,張行躍直到現在都還未想起自己曾經簽署過的那份合同,而眾人看完後,表情裏已經出現了然的神色。


    這讓他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焦躁不安,對著身旁的律師焦急地問道:“她們那是什麽證據,為什麽事先我們不知道?”


    他的辯護律師快速地說:“對方申請了秘證,恐怕就是這份合同,你真的想不起來那究竟是不是你所簽署的嗎?”


    張行躍惡狠狠的看了程落伊一眼,緊張的迴想起來,可惜幾年前的事情一時半會他又怎麽想的起來,過了一會他終於鑒定的搖頭說:“沒有,我什麽也沒簽署。”


    是了,這一定是程落伊用來詐他定,他從來不曾簽署什麽合同,更不可能作為證據被程落伊拿在手裏。


    張行躍的辯護律師舒了一口氣,嗯了一聲說:“隻要不是你簽署的合同,都不能算作直接證據,咱們還有機會!”


    話音剛落證據就已經傳閱完畢,又重新迴到了程落伊的手上。


    剛剛張行躍那怨恨的一眼被她看在眼裏,她知道他一定想不起自己合適簽署過這份合約,甚至根本就不知道她所說的證據究竟是什麽,所以才會露出那種表情。


    現在,她就讓他看看,這證據究竟是什麽。


    “我想讓對方的辯護律師也看看我手中這份證據。”


    張行躍的律師聞言愣了一下,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被告律師,你同意嗎?”


    這突如其來的一塊餡餅砸來,被告律師甚至來不及想想這餡餅裏是否有毒,就立刻答應下來。


    “我同意。”


    程落伊露出一絲諷刺的眼神,就怕他們二人看了心肌梗塞。


    那律師搶也般的把那份合同拿過去仔細的看了起來,越看臉色越差,隱隱之間有些駭然的意味。


    這,這,這還打什麽官司哦!有這樣的合同在先,這官司讓人怎麽打下去?!


    張行躍眼看那律師臉色越來越難看,伸手一撈把那合同拿在手裏一目十行的看了起來,這一看差點破口大罵,忍了又忍終於還是沒能忍住,兩手撕扯,一紙合同很快被他撕的零零碎碎。


    “這,這是什麽破玩意兒!我從來沒有簽署這個合同!你偽造的!程落伊你這個賤人!竟然要這樣害我!這是假的!假的!”


    程落伊臉色一沉,冷笑一聲說:“假的?!你自己簽了字的合同現在和我說是假的?!真的假的由不得你說,張行躍,我說過會有報應的!你的報應還早呢!晨光你一毛錢也拿不走!”


    柯景寧看她情緒有些不穩急忙讓她坐下,深唿吸後吞了一口溫水,跟在她後麵說:“證據我們已經呈遞上去,剛剛被告撕毀的不過是複印件,原件正在協警處,我方已經申辯完畢,請大人終裁。”


    張行躍麵如死灰渾身脫力般的栽坐在座位上,臉色鐵青之中帶著幾分不敢置信,看他的模樣似乎已經想起這份合約是什麽時候簽訂的了。


    程落伊順過氣來後冷靜下來,剛剛那幾乎爆發的情緒讓她差點又有眼前一黑的感覺。


    她總算察覺到了自己情緒上或許真的出了些問題,從最開始起一直到現在,她已經因為情緒波動暈過去三次有餘了。


    “慢著!”就在幾人都以為大局已定的時候,張行躍突然怒氣衝衝的站起來大喊一聲。


    程落伊撇了一眼,想看他又想弄出什麽樣的幺蛾子。


    張行躍用力拍向身前的桌子發出一聲悶響,坐在高位的大人眉頭微微一皺,問道:“被告還有什麽話說?”


    “就算我簽署了這樣的合同,晨光屬於遺產項目,那這五年來我為晨光做出的貢獻,晨光盈利的地方!總還有我的一部分吧!這一部分算在夫妻共同財產裏麵,而我接手晨光時,晨光市價不過千萬,如今已經臨破億關,全部都是我張行躍的功勞。”


    程落伊氣極反笑,看著狗急跳牆的張行躍慢悠悠的站起來說:“哦?都是你的功勞?”


    張行躍陰狠的看了她一眼,幾乎就要大罵她賤人,哼了一聲說:“當然都是我的功勞!”


    “哈,你的功勞,晨光五年虧損早就破億,每一筆資金流向都和鷹恆少不了幹係,鷹恆截取晨光項目高達四十七個,五年內累計損益幾乎是三個鷹恆的價值,而這五年裏,你不是給晨光做了多大的貢獻,而是給鷹恆做了五年的貢獻!”


    “這一切呈上去的證據中寫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張行躍你還敢胡說八道!這些錢都進了你自己的口袋!等這場官司過後,還有一場金融官司等著你呢。”


    程落伊一口氣說完,幾乎就要讓柯景寧暗道一聲漂亮,他沒想到程落伊看起來像個花瓶般美豔動人,沒想到竟然還是個大殺器。


    張行躍目瞪口呆,聽著程落伊像是如數家珍一樣數落他的“罪行”,甚至每一樣都戳到他的死穴,他吞咽一口口水,終於踉蹌一下,軟倒在了座位上。


    …


    …


    “砰!”


    “判定,離婚案原告勝訴,晨光作為原告母親遺產,全數由原告所持有,原告的兒子因和被告無血緣關係,故判給原告程落伊!”


    “退場!”


    程落伊從法庭上走下去,傅狄生的位置上已經空無一人了,柯景寧還在走些手續上的流程,她一個人從法院裏走出來,外麵天氣晴好,溫暖的旭日高掛在天空之中。


    一陣暖風吹過,她滑下一行清淚,贏了,終於贏了。


    官司結束後,傅狄生替她準備的飛機也已經準備好了。


    “傅先生,多謝您,這些日子麻煩您了,接下來恐怕還要繼續麻煩傅先生。”程落伊攏了攏耳邊的散發,笑了笑說。


    這場官司敲定了,她的心情也輕鬆不少,說話時都帶著幾分笑顏。


    傅狄生嗯了一聲,看得出他的心情也不錯,似乎這件事情解決後終於一切都會慢慢走上正軌。


    “醫護人員帶好了嗎?飛機到那邊會為你待命,有什麽事情立即聯係我,還有,孟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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