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浩東醒來,小心翼翼地的將宋思萱搭在自己胸口上的胳膊挪開,然後躡手躡腳的走出了房間。


    現在是六點鍾,洗漱完就好準備早飯了,七點左右就該去學校上課了。


    外麵的天陰沉沉的,天氣預報上說有雨,也不知道幾點能夠下下來。


    昨晚突然接到大師的電話,小四竟然死了,這讓他一時難以接受。本來身邊的同學,說沒有沒有了。


    待會兒給張雷發個消息?還是算了,今天是周五,明天周末去一趟金珀山,和他見個麵吧。


    擺好蒸鍋,倒水,蓋上蒸屜,放入饅頭,扣鍋蓋,打火,苟浩東動作一氣嗬成。然後取出三隻雞蛋,將苦瓜洗淨,今早就做個苦瓜炒雞蛋吧。


    在糊了好幾個鍋,浪費了無數食材以後,苟浩東發現他對雞蛋的悟性極高,所以一開火必定花式炒雞蛋,就跟雞蛋杠上了。至於熥飯,是沒有技術含量的。


    當飯香味飄出,房間裏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宋思萱揉著亂糟糟的頭發,推著輪椅睡眼惺忪的來到廚房。


    微涼的手臂環在腰間,背上傳來軟軟的觸感:“浩東,唔......辛苦你了。”聲音是懵懵的,但卻是真誠的。


    苟浩東非常喜歡宋思萱的道謝,兩個人在一起雖然不分彼此,但是對於對方的付出要懂得感激於迴饋。宋思萱在這方麵做的就特別好,苟浩東也向她學習。


    總會有一個姑娘會教會男孩如何去愛一個人,若有幸兩人相伴終生最好不過。如果沒走到最後,隻能是便宜了別人。


    撒上調料,翻炒幾下讓味道均勻,立刻起鍋裝盤,炒老了就不好吃了。


    放下鍋,苟浩東拍拍宋思萱的腦袋:“快點洗漱去吧,我收拾一下廚房。”


    “好,彎腰。”


    苟浩東嘿嘿一笑,將臉貼到宋思萱嘴邊。


    “mua~”宋思萱在苟浩東臉上輕啄一下,這才離開廚房。


    女朋友這種東西,真香啊。苟浩東暗中感慨,開心的哼著小曲,順手從冰箱拿出鹹菜裝碟。


    擺好餐桌,宋思萱也來到了桌前。苟浩東摘下圍裙,順手在上麵擦擦手,剛要坐下,就被宋思萱攔住:“洗手去。”


    “我這剛做完飯,不用吧。”


    “你用圍裙擦的手。”


    “好好好。”苟浩東拗不過她,笑著到洗手間用水衝了衝,甩甩水滴就出來了。


    迴到飯桌前,苟浩東用語音喚醒電視,看看又有什麽和修真有關的新聞。


    官方的動作越來越大,明擺著在告訴華夏的老百姓們:修真這件事情是真的,但是需要摸索,不過不用擔心,有我們政府在。


    剛巧,正趕上一條插播新聞,“昨日下午七時起,金珀山發生一起大規模的修士戰鬥,是兩個門派間的死鬥,後有第三門派插入,傷亡者四百餘人,既是靈氣複蘇以來最大的修士爭鬥,也是開國以來參與人數和傷亡人數最大的私鬥事件。最後首長與各門派話事人趕到現場,阻止了戰鬥,並且進行了第一件修真命案公開審理。下麵請聽詳細報道。”


    苟浩東和宋思萱的注意力瞬間酒被吸引過去,電視上先放出的是影視資料。


    先是將鏡頭對準核心人物,首長在最前麵發話,他斜後方站著大師爺爺,後麵是穿著打扮,年齡性別各異的各門派的負責人。然後轉到三方傷痕累累的人身上,苟浩東仔細看去,有蟹二,但是沒有張雷的身影。最後是軍方的隊伍,那五十個特種兵修士還有一個特寫。


    “感覺蠻複雜的。”苟浩東放下筷子,全神貫注的看這一則新聞。


    “金珀山作為靈氣複蘇最早的地方,擁有著最佳的修煉環境,屬於修士必爭之地。在靈氣複蘇後,被巴蜀坐地的五大門派攻伐第一的劍閣占領,後蟹二帶領部下滅掉劍閣占領這裏。多日以後,整個華夏的靈氣複蘇開啟。昨日蟹二煉製法寶成功,形成異象,因此大量修士趕往金珀山探查情況。”


    一張網友拍的圖被掛了出來,那道衝天的光柱,匯聚的烏雲,繚繞的閃電。


    “龍虎門掌門乾德下令滅掉蟹二一眾,挑起這場戰爭,戰至白熱化階段,奇遁門以維持秩序為由,參加戰鬥,讓事態進一步擴大,造成更大的傷亡。最後這場戰鬥因蟹二一方出現絕對戰力而中止,因為首長和其他的各門派修士趕到結束。”


    絕對戰力?苟浩東和宋思萱對視一眼,均從對方那裏感受到了疑惑,按理蟹二應該是最強的,又重新出現的是誰?新聞裏不能明說,待會兒問問大師爺爺情況。


    “在首長的主持下,對此案件進行審理,現已出結果:作為挑起戰爭的龍虎門負主要責任,參與戰鬥的長老及弟子承擔連帶責任,殺人超過三人者,處死,兩人者,終生監禁,一人者,十年有期徒刑,未殺人者,一年有期徒刑。服刑期間,受政府組織安排進行勞動改造。”


    “這個判的是不是有點狠啊。”苟浩東問道:“對修士來說死亡是常有的事情,這樣的話要追究起來,就是我沒有好下場。”


    “呸呸呸!童言無忌大吉大利!”宋思萱白了他一眼:“你殺的都是鷹國的異能者,又不是華夏的修士。”


    “也是。”苟浩東撓撓頭:“或許是因為亂世用重典?先將這風氣壓住了,以後還好管控。”


    “或許吧。”


    電視裏又傳來了奇遁門和蟹二他們的判決:“奇遁門作為執法者,不清晰自己的義務與責任,行為不規範,未向政府做過匯報,暴力執法前未進行申請,加劇了混亂。為此,剝奪奇遁門執法者的身份,對於執法時殺人不予追究。蟹二一眾,本次事件中屬正當防衛,但是依舊要為國家無償效力五年報曾經所作所為,以平複其他的曾經受過他們傷害的修士的怨恨。”


    “感覺怎麽,有好大的偏向性啊。”苟浩東看到這個查距,有些坐不住了:“雖然龍虎門很討厭,蟹二那裏有張雷,但是說句公道話,明顯的一碗水沒端平嘛!”


    “別瞎說,首長肯定是經過各方的考慮,才最後定出的結果,你仔細對比一下,而且品品判決裏說的。”宋思萱阻攔苟浩東。


    “如果說,單看今晚的話,確實應該這樣。將挑頭的家夥殺雞駭猴,表明政府的態度,對於受害的一方不追究責任,也沒有提報仇的事情。”苟浩東摸摸下巴上的胡茬,思量道:“看樣是既往不咎啊,翻新篇,但是也會給大家一個交待,收編蟹二他們就是,咋感覺有點像梁山好漢呢。不過蟹二他們是邪修,用他們有損政府的形象吧。”


    宋思萱提醒道:“你忘了張雷上次說,蟹二找到了邪修功法轉換的方法了嗎?”


    “對,差點忘了這個事情。”苟浩東拍拍腦袋。


    新聞到這裏就結束了,苟浩東重新拿起筷子,大口的吃著微涼的飯菜,內心則是暗暗腦部著昨夜發生的事情。


    開門聲響起,吳天和齊槨中拎著早飯迴來了。


    “昨晚的事情你們知道嗎?”吳天在玄關換著鞋,問兩個人。


    “知道,剛剛看新聞了。”苟浩東咽下嘴裏的飯,迴答道。


    吳天將油條和豆漿放在桌上,坐下和兩人說:“昨天晚上,那個叫張雷的小子出事了。”


    “張雷出事了?我聽說的是他女朋友死了。”苟浩東詫異道。


    齊槨中解釋道:“根據蟹二說的,他女朋友死掉以後,他就陷入了很奇怪的狀態,身上不再是純粹的靈力,而是死氣。當時在你們學校研究這個,我發現死氣在陰間就相當於我們的靈力。當時的他並沒有死去,也沒有特別事情發生,突然就成了這個樣子。”


    “怎麽迴事?”


    “站在我了解的角度,我懷疑他的八字有問題,或者說有什麽奇遇,一直隱而不發,因為女朋友的死釋放出來。”齊槨中推了推鼻梁上的小圓眼鏡。


    “然後呢?靈氣變成了死氣,也不算是什麽事情吧。”


    “然後他的實力碾壓了乾德和韓建國兩人。”


    “什麽?”苟浩東感覺自己三觀都被刷新了:“上次見麵的時候他還是知命境界,難道他突然就成了幻滅境界?”


    “對。”齊槨中點點頭。


    “嘶——”苟浩東倒吸一口涼氣。


    “在殺掉乾德以後,輪迴通道開啟,他抱著那個女孩的的身體追著靈魂進入了通道中。蟹二為了他強闖,但是被通道一道雷電劈的倒地不起。估計這個世界上,活人也就是張雷能夠橫穿了。”


    “那不會。”苟浩東迴憶後說到:“當時冥府的幽王和丞相都邀請我和宋思萱到陰間玩玩,肯定有辦法去的,不過直接和鬼魂一起過去,倒也奇怪......難道張雷直接變成鬼魂了?”


    “不清楚啊,如果能弄明白,說不定我就可以再進一步了。”齊槨中苦笑:“現在我們中除了你爸不是仙道中人,我的實力墊底。”


    “齊叔叔別這麽說,你懂的最多會的最多,所以大成以後你肯定實力極強,冥冥中肯定會限製你的。”苟浩東開口安慰。


    “那就借你吉言了。”齊槨中拿出油條。


    苟浩東看宋思萱吃得差不多了,起身道:“幹爹,齊叔叔,我們吃飽了,該去上學了。”


    “快去吧,別耽誤了,我們今上午就走,去金珀山看看,和蟹二交流一下具體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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