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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樊夫人的表情這會依然沒有絲毫的變化,漫不經心的看看這個,瞧瞧那個。突然之間大笑不已,“你們真的是一幫可憐蟲,被別人牽著鼻子走,居然還敢在這裏大言不慚的想要報仇?不要說我現在就站在這,你們都沒有報仇的把握,一旦我離開了樊府,你們認為自己的勝算有多大?就連你們的宗主都死於非命,就憑你們幾個,自己想想呢?會不會是拿雞蛋碰在石頭上,找碎的!”


    不僅她的表情不好看,在場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就連姍姍來遲的樊逸飛和樊淩天也被現場的氣氛給震撼到了。“孩兒見過爹娘,不知道爹娘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


    “是你們來了!爹娘什麽事都沒有,不過就是覺得很久沒有一家人一起吃頓飯了。今天爹娘,想陪著你們幾個孩子,還有他們幾個,好好吃頓飯。吃完這頓飯,我們就會各奔東西,從今往後,你們隻有爹,沒有娘。”樊夫人說這些話的時候,心根本就在滴血。就算若冰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他們兩個總還是自己的親生兒子,讓一個做母親的不計後果的離開自己的孩子,是一件多麽不容易的事情。


    更何況自己在他們身上,所傾注的汗水與心血絕對不比任何一個母親,少一星半點。看著他們錯愕的臉龐,樊夫人笑了,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兩個座位,“怎麽?你們兩個傻小子,就連陪娘吃最後一頓飯的機會,都不給娘嗎?”


    “為什麽?爹!娘為什麽要離開樊府?到底娘做了什麽罪大惡極的事情,讓她非要有此等舉動?”樊淩天雖然因為馨予的事情,怪過她。可是她畢竟還是自己的娘。這個世界上什麽都可以選擇,唯獨父母沒有辦法選擇,誰是自己的孩子;同樣的,孩子也沒有辦法選擇,自己的爹娘。這些都是老天注定了,不容你有絲毫的疑問。


    樊將軍沒有吭聲,隻是默默的坐在原處。臉上的氣憤是顯而易見的。樊逸飛輕輕的拽了下他的衣袖“既然爹娘有所決定。不管事情有沒有那樣嚴重,我們都應該相信,爹娘的決定一定是對的。二弟還是不要多問的好。更何況今天還有客人在,有些話還是不要說透的好,免得讓客人看笑話。”


    說完這些,硬拉著他在他娘身邊坐下。自己則坐在另一邊。隨即笑盈盈的向白狐他們幾個,舉起了酒杯。“幾位,我是樊逸飛,樊府的長子,姍姍來遲。還請大家見諒,這杯酒我自罰,大家隨意!”


    對於他的舉動。在坐的都明白,他是想要打破眼前這樣的僵局。可惜一切並沒有能夠如他所願。“樊大少爺,這杯酒我們不能喝。事實上,我們今天來也不是為了喝酒敘舊的,個中原委你爹娘都知道。”


    看到他,樊淩天的眼神之中頓時冒出了火光,兩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又是你,白狐?一隻狐狸也配坐上樊府的桌子。來就來了,那是爹娘給你麵子,你不但不給麵子,居然還敢咄咄相逼,未免也太不把樊家的人看在眼裏了!”對他的敵意,來自於馨予對白狐眼中的那種依賴。那種眼神,以前她這會用來看自己。可如今她那雙眼睛依舊明亮,可眼中的人卻不是自己,這讓他如何能夠控製的了自己?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過去與馨予之間的種種,還在腦中迴想。可如今她居然會不記得自己,一個不記得自己的她,讓樊淩天幾近癲狂。他完全無法體會現在是什麽樣的局麵,就算自己說出這些話,他的勝算到底有多少。馨予會不會想起自己,曾經對他的好,哪怕給自己一個眼神,一個微笑都好。…


    可惜,他迎來的不是馨予的微笑,“看來樊府的二少爺,和大少爺之間,還是有區別的。有人聰明如神算子,知道有些事情力不從心,所以沒有多說什麽,因為就算說多了,也不會起到任何作用。有人卻蠢笨不堪,白公子就算再不入樊二少爺的法眼,也不至於當著外人的麵,說出這樣的話。不禁讓馨予在懷疑一個問題,二少爺到底是像樊夫人多一點,還是像樊將軍多一點。不知道馨予這樣的疑問,能不能得到答案?”


    樊夫人笑了,情不自禁的為她鼓起了掌,“好!好!好!很好!淩天,你看到了?這個丫頭心裏根本就沒有你,你又何必為了一個心中沒有你的女人,而夾槍帶棒的去與一隻狐狸計較?你可不要忘了,不管別人再怎麽看的上,那個女人,你都是樊府不折不扣的二少爺。憑你的資曆,根本無需和這樣的畜生生那份閑氣。”


    反正要走了,她也沒有留下任何的餘地,樊將軍此刻的表情已經黑到不能再黑。樊若冰的心裏更是拔涼拔涼的,到底老天要跟自己開這個玩笑到什麽時候?她是多麽希望一切的一切都不是這樣的,可是事實卻不是這樣一迴事,甚至還朝著自己沒有辦法預知的方向去發展。


    本就已經夠亂了,如今二哥還要插一腳進來,真心的不知道晚上這頓晚膳,是不是還能吃的下去,“娘,他就算是隻狐狸,對於我們來說,是異類,可是他沒有給我們帶來了任何的麻煩。娘的說法也未必太難聽了,萬事萬物的生長,都有著屬於自己的規律可尋。我們應該尊重世上所有的生物!”


    樊若冰自己也不知道,哪裏來的這麽大的勇氣,和她說這些,可說了就說了,也沒有什麽可怕的。所以此刻的她說的理直氣壯,大有一副視死如歸的精神,可是她這樣的豁達,卻不是歐陽天願意看到的。“若冰,今天是他們長輩之間的事情,與你我都沒有什麽關係。若是你覺得你娘說的、做的有什麽不對,還是放在心裏的好,免得小命送了都不知道是為了什麽。”


    歐陽天在說這些話的同時,眼睛一直盯著樊夫人。她的眼睛裏沒有絲毫的憐愛,仿佛眼前的樊若冰跟她之間,沒有任何的關係。沒有十幾年的母女之情,這在歐陽天看來了可不是一件什麽好事。


    切莫說他,就連白狐在內,也是十分的氣惱。“既然話都說到這可了,好像再說下去,也沒有什麽什麽意思了。這頓飯怕是也吃不下去了,樊將軍,今天我們要和令夫人算下總賬,你是坐著,還是一起來?我們都不介意,你們幾個小輩誰都不許插手,否則就不要任我這個師父。”


    白狐的眼中流露出來的殺意,並沒有引起樊夫人的注意,仿佛在她的世界裏,就沒有他的存在。這種不屑的眼神,是她慣用的伎倆,在她的世界裏,就算我今天打不過你,在氣勢上也不會輸給你。樊將軍看了她一眼,都說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他們做夫妻也有二十多年了。


    且不說他們之間到底有沒有感情,但是相敬如賓的生活的這麽多年,即使相互之間不存在愛,最起碼還是有親人之間的那份情意在吧。更何況他們是太後賜婚,關係哪裏是那麽容易斷的。不要說現在他們還是夫妻,就算將來他們形同陌路,也不代表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聯係。…


    看他們大打出手,自己卻坐視不理,天下哪有這樣的道理?想到這裏,緩緩的站起身來,“今日這頓酒宴,是我為幾位接風洗塵的。要想算賬,我本不該阻止,都說殺人償命,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可今天在樊府,我是斷斷不能看到你們,在這裏刀劍相向的。如果你們不能給我這份薄麵,也就不要怪樊某有失朋友之義了。”


    他之所以這樣說,還有另外一個原因,自己的夫人武功如何,自己當然是清楚的。可夫人是一個有仇必報之人,若是真的有個什麽,幾個小輩又怎麽可能坐視不理?到時候,想必會是一場混戰。自己的幾個子女都會牽連其中,如此一來,怕是上一代的恩怨,要延續到下一代了。


    這冤冤相報何時了?自己若是能阻止,自然是最好,可若是阻止不了,也算是盡了心力了。他的想法在場的,怕是隻有樊逸飛知道,跟父親征戰在外的這些年。表麵上他是一個對敵人兇殘的將軍,可迴到家裏他除了是嚴父,還是一家之主。考慮問題自然是需要更加的全麵,不想挑起不必要的爭鬥。


    可以眼下,這場無聲的戰鬥是不是會打響,他還真的不知道。娘的致命絕招是用毒,她的毒藥千奇百怪,總可以讓對手吃盡苦頭,最終導致敵人喪命。至於這位白狐,說穿了不過是一隻修煉百年,可以幻化為人形的狐狸精而已,若真是動起手來,未必會占到好處。


    就在這時,樊若冰的耐性都被磨光了,帶著怒氣猛的站起身來。看了一眼白狐,又看了一眼她娘,“有什麽事情是不能解決的。一定要像你們這樣,鬥個你死我活的?一邊是我師父,一邊是我娘,要想讓我不出手,可以!你們先殺了我,我也好眼不見心不煩!”


    對於她這樣孩子氣的話,樊逸飛笑了,這丫頭還是改不了這臭脾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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