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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若是放在以往,馨予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不是因為怕她,是因為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的俗語。可如今,她的大腦之中對眼前的樊夫人,沒有任何的記憶,本能的就不喜歡她。說出來的話,自然沒有絲毫的顧忌,隻是這時候,臉色沉下來的不止白狐一個,就連歐陽天也是一樣的。


    要知道這是在人家家裏,樊夫人是何許人也?怎麽可能任由的他們在自己麵前放肆?若是真的出手,倒黴的那個十之*是馨予的多數,麵對這樣的局麵,他們不擔心又怎麽可能?倒是樊若冰不慌不忙,站到馨予身邊,眼神之中滿滿的都是維護,“娘!不知者不怪,馨予姐姐這會這樣說,是根本不記得您對她的好。不要說您了,她連我都忘記了,娘您應該不會怪罪她的吧?”


    嘴上雖這樣說,心裏卻怕的要死,畢竟以她娘的為人,對敵人是絕對不會手軟的。更何況馨予和二哥之間,還有千絲萬縷的聯係,若是諸如此類的種種,聯係在一起。怕是結果,不是她可以想象的,同樣也未必是爹能夠應付的來的。到那時,家裏家外,必定又是一場大亂。原本一直都不願意過問太多事情的她,這會想的太多,頓感有些吃力。人長大了,各種煩惱就會隨之降至,想的太多,顧慮的太多,煩惱的太多。這些東西參雜在一起,會讓人的腦子很亂、很亂。


    看的出她的心煩,明白她的擔憂,更清楚的知道她一天天的長大,此刻的她已經不是原先那個,刁蠻任性的小丫頭。歐陽天的心裏除了欣慰之外。還有些無奈,成長的代價,是需要經曆這樣一個刻骨銘心的過程的。誰都不例外,樊若冰也是一樣的,


    相對於杞人憂天的他們,樊夫人倒是一臉的冷靜,漫不經心的喝著茶。眉宇之間透著深不可測的厲害。那種不怒自威的模樣。當真會令人退避三舍,“若冰,你娘在你心目中。是從何時起變得這樣的小肚雞腸了?馨予好歹叫了我幾年姑母,如今你爹要收她做義女,就算娘的心裏不痛快,也斷斷不敢為難她。你又何必這樣緊張?倒是你。還是好好緊張一下某些人,有命入樊府。是不是還有命出去。”


    言語之間意有所指,誰都能夠聽得出來,歐陽天當然也明白她說的是自己。可惜早在知道她是自己仇人的時候,自己就已經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又怎麽會在意她的威脅?多活一天相當於賺迴來的兩個半天而已,“有命來,卻沒有打算有命迴去。若是我們的死。可以讓世間少一個禍害,這樣的善事。我們還是很樂意做的。”


    不卑不亢的態度,讓白狐好生的折服,這小子與生俱來的氣場,總是在關鍵時刻發揮的淋漓盡致。這樣的他,若是他爹娘泉下有知,應該感到欣慰才是。帶著欣賞,將目光轉移到樊夫人的臉上,“樊夫人,我們都清楚,此行或許會將性命交代在這裏。不過若真是如此,我們也算是死得其所了,不過我奉勸一句,你最好還是不要這麽著急的好。你是聰明人,至於其中緣由是什麽,你自己心裏明白。”


    “哈哈哈!沒想到,天山宗主的得力弟子,居然會如此的怕死,我還真的是佩服宗主他老人家的挑徒弟的眼光。難怪你活了幾百年,腦袋不過如此,放心,不管你們會不會死在這,都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樊夫人犀利的眼神,似兩把利劍直直的刺在白狐的心上。樊若冰似乎也沒有想到她娘會這樣說,到底她的手上沾了多少人的鮮血,她自己還數不數的過來了?…


    一種淡淡的恐懼油然而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娘就變了。那種改變是潛移默化中一點點的形成,又在某一個點爆發開來,這樣的威力她在某種程度上似乎有點招架不住。“娘,不管你們之間有什麽新仇舊恨都好,能不能看在女兒的麵子上,不要再計較了?大家開開心心的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有什麽不好?犯得著這樣針鋒相對嗎?死人女兒見多了,不管是在家裏,還是在外麵。但是天山派的這次浩劫,可謂是驚天動地!白雪皚皚的天山,被鮮血染紅成一片一片的,帶給女兒的震撼真的不是一點點。。”


    後麵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身後傳來的掌聲給打斷了,“若冰,說的好!看來爹的想法沒有錯,讓白狐收你為師,爹是做對了。是樊家的兒女就應該知道,什麽是善,什麽為惡。你有這樣的轉變,爹很高興!”


    聽到他的聲音,樊若冰笑了,一雙清澈的眸子讓人很輕易的為之動容。“女兒多謝爹爹誇獎,最近的確發生了很多的事情,也讓女兒有了些改變。這些改變,對爹來說或許覺得是好事,可是在若冰來說,這樣的改變是刻骨銘心的經曆換來的。馨予姐姐和女兒的關係,不用女兒多說,爹娘都應該知道。馨予姐姐兩次死裏逃生,女兒都有在場,那種感覺不是三言兩語可以說的清楚的。。。”


    後麵的話她是實在不願意多說,說多了恐怕娘會更加的不高興,可是不管她高興也好,不高興也罷。這次她算是豁出去了,前兩次馨予沒死,不代表她每次都能這樣幸運。若是接下來,她的好運氣用完了,也許她心中最掛念的馨予姐姐就會真的,永遠消失在大家的視線之中。


    那樣撕心裂肺的痛,她可不願意重新來一次。不敢看她娘此刻的眼神,更清楚她的作風,她越冷淡,到頭來敵人麵臨的傷害就越大,這是她這麽多年來一貫的作風。帶著一種僥幸,她希望她爹可以阻止她娘繼續做這些傷害其他人的事情。可是她哪裏知道,她爹根本就做不到。


    “若冰,你在你爹麵前說這些,是想告訴你爹,那個兇手是我嗎?”自己從來都不知道。她不是自己的女兒,這些年來一直將她視如己出的疼著、寵著,到如今卻也換不迴她真心相對,還有什麽話可說?自己沒有給予她生命,卻不代表自己沒有這個實力讓她送命,來結束自己這十三年的錯誤。


    殺心已起的她,樊將軍又何嚐看不出來。可自己對她的愧疚。也是根深蒂固的紮根在心底的。完全不知道這些剪不斷理還亂的頭緒,自己該如何的去理出頭緒來。論帶兵打仗自己或許還可以和她一較高下,可要說到心裏這一塊。不用比自己都知道,隻有甘拜下風的命。這樣的自知之明自己還是有的,可眼前這幫孩子,等同於有把鋼刀架在他們的脖子上。自己真的可以坐視不理嗎?


    以他的性格來論,他是根本做不到的。事實讓他也真的做不到,“夫人,若冰不過隨口說了那麽幾句而已,你又何必放在心上?再說了。若冰這丫頭並沒有說,你是兇手,你又何必這樣緊張?莫非夫人真的做過那些事?”


    “老爺。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你這樣說真的好嗎?今天我來參加你們的聚餐。已經是給了你一百二十分的麵子了。老爺一進來就說這些話,是想告訴他們,從現在開始,你我的夫妻情意已斷了嗎?”樊夫人說的不慌不忙、不緊不慢,言語神色之中沒有絲毫的生氣。似乎這些事跟她一點關係都沒有,那種從容淡定,當真不是所有人都能夠做到的。這些在樊若冰眼裏,早已經不足為奇了。…


    從她記事開始,她娘就是這樣一個人,一個厲害的女人,一個讓大家都懼怕的女人。這樣的她,除了有爹這個將軍靠山,背後還有一個太後,這兩座大山在她的身後一直支撐著她。也使得她的野心越來越大,行事越來越古怪,想必背後藏著的事情不是別人可以知曉的。


    這樣一個她怎能不讓別人聞之色變?可即便如此,娘就是娘,養育了她的那份恩情,是怎樣也沒有辦法報答的,她又怎麽會希望她娘有事呢?“爹,娘現在說的是氣話,您不用放在心上。不管事情到底如何,還請爹能夠心平氣和的對待娘的事情,這之間或許有什麽誤會。。”


    “沒有誤會,若冰,今天在場的都不是外人。你爹辦這酒宴,也根本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既然到這個地步了,我們還是打開天窗說亮話的好。若冰失手誤殺了吳媽,太子殿下告訴了太後,太後為了顧忌到樊家曆代先祖的軍功,所以沒有過分責怪,隻是將我關在了宗人府一個晚上而已。至於馨予的事情,並非是我的意思,那是太後她老人家的懿旨,其中緣由不需要我說,你們心裏也該清楚。”


    這一次,她根本就不願意繼續的拖泥帶水下去,頂著樊夫人的頭銜,很多事情都會束手束腳的。與其待在這裏受製於人,還不如離開樊府來的輕鬆自在。那樣一來,很多事情她都可以去做,而那些傷害過自己的人,她會讓她們一點點的還迴來。


    “所以你就三番兩次想要置馨予於死地,離開樊府的路上,若不是我及時趕到,馨予怕是早已慘遭毒手。所以你就對我使用毒針,最終害馨予中毒,險些送命。所以你就為了小天和馨予,帶著那幫狗腿子殺上天山,血洗天山派?所以你就逼得馨予對你用毒,然後自己中毒,險些送命!”


    白狐提到這個就火大,心裏為馨予一直打抱不平,深處那樣的環境之中對於一個年輕的女孩子來說,是一件多麽不公平的事情?也正是這樣一件件、一樁樁的事情,才成就了馨予今天的模樣,一個單純的像白紙一樣的女孩。


    聽著他的話,馨予兩個眼睛睜的大大的,她完全不相信眼前這個女人,三番兩次想要殺了自己。是怎樣的事情,才會造成那麽大的仇恨?“你們到底在說什麽?能不能說的清楚一點?聽起來,我是當事人,也是受害者,是不是應該有知情權?”


    麵對她的疑問,白狐意識到自己剛剛太過的衝動了。帶馨予來,是怕她不習慣,沒有自己在身邊的日子。可如今的一切,似乎並沒有朝著自己想象的方向發展。相反的到了現在,似乎不是自己可以控製的了。“馨予,先不用著急,既然樊夫人承認了這些事情,她自然是會給你一個交代的,這點你放心好了。”


    “這些事情,你真的願意讓馨予知道嗎?我告訴她。難道不會讓你覺得。有那麽一點點的傷心?”樊夫人這會淡定的很,既然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就沒有任何事情,是需要隱瞞的了。自己的也罷,別人的也好。


    可惜她的想法,隻是她自己的想法而已,別人卻沒有一個是這樣想的。樊將軍更是氣的青筋直冒。啪的一聲拍了桌子,“夠了!夫人!為夫今天本不想當著大家的麵。聽到這些話。看樣子,夫人是打定了主意,要離開這個家。以前對你所做的事情,我從來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我卻不曾想。你對小輩們也是如此,就算她們的出生不是你所想象的,是不是就一定要痛下殺手?”…


    “老爺。你這些年來,真的確定你自己的心不曾有過糾結?你就不曾想過蓮兒那個賤人。有一天會成為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若不是你們做了什麽,下人們怎麽會議論紛紛?太後不留前朝餘孽,我有什麽辦法?所以你要記仇,不如把這筆仇,記到太後的頭上去。”樊夫人的眼神犀利的很,與他結婚這些年,從來都沒有這樣大聲和他說過話。


    如今之所以在別人麵前毫無顧忌,根本就是準備好了魚死網破,破釜沉舟。這樣的心態身為丈夫的樊將軍,又怎麽會不知道?可即便是知道,他也不願意再多說什麽,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之所以成就今天的她,也不是一天成就的。


    “記到太後的頭上?你以為為夫真的是怕事之人?你又以為你自己這些年來所做的事情,為夫都不知道?罷了!今天本是樊某的家事,卻讓各位笑話了。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有什麽話,你們可以暢所欲言,不要顧慮到我,我也想看看,到底還有什麽事情是樊某人不知道的。”樊將軍的失望滿滿的寫在了臉上。


    對於他的失落,樊若冰看在了眼裏,她從來沒有想過,馨予姐姐和前朝、和太後之間還有這樣的牽連。她也不曾想過,娘這些年來的狠辣都是為太後在肅清障礙,鞏固勢利。這裏麵似乎有著太多,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而這些事情在某種程度上,又是如此的暗潮湧動。


    麵對這種壓抑的氣氛,她的頭不是一般的疼,不惜走到她娘身邊,緩緩的蹲了下來,“娘,你是不是有什麽苦衷?若是你有什麽苦衷,趕緊跟爹說啊!爹不是不講理的人,他一定會明白的。你這樣說氣話,又何必了?若冰從小到大是什麽樣的人,您不是不知道,從來都不願意想太多。可是最近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若冰一時之間真的沒有辦法接受。不如您聽女兒一句勸,跟爹好好的解釋一下,一切都會過去的。”


    看著眼前這個,從小到大看著她長大,一個視如己出的女兒,樊夫人刹那間笑了,“傻孩子,娘沒有什麽好解釋的,做過的事情就是做過的。任你再怎麽說,都改變不了它的存在,就像有些錯一樣,不是一句對不起,我錯了,就可以像粉筆字一樣抹掉的。若冰,你什麽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好,娘準備訓練一頭狼,卻不曾想訓練出來的的是隻貓。”


    最後那句話,隻有樊若冰和馨予不明白,其他人都是心知肚明的。隻是她這樣的話,擺明了接下來,她要對付的便是樊若冰,又或者是他們所有的人。不知道為什麽,白狐心中的怒火似乎消失的不少,若是真的因為馨予的事,是太後指使。在某種程度上,是不能怪她的,都說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連生死自己都不能控製,又何談別人的,這樣的事情每朝每代都會發生,倒也是有許多的無可奈何。“很可惜,樊夫人讓你失望了,樊將軍讓我收若冰為徒。一個不小心把你訓練的狼,變成了如今的貓。實在是罪過!不過事到如今,你也承認了,是不是該算算天山派的學海深仇了?”


    都說可憐之人自有可恨之處,這可憐之人,也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原諒的。歐陽天能夠原諒,那是他爹有遺命,讓他不許報仇。馨予之前根本就是想要和她同歸於盡,如今天山派,死了那麽多的人,他又怎麽能夠坐視不理?置身事外?這樣的事情他是萬萬做不到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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