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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請將不如激將。


    吳玠被姚平仲激起豪氣,他正色道:“公子也忒小瞧我兄弟了!劉光世乃當朝大將軍,動輒出動數十萬大軍,權高位重自是我兄弟無法比的。我兄弟雖不才,然絕不做望風而逃的敗將!劉大將軍與夷寇交戰屢有敗績,究其原因不外乎兩個,一是他自身內心恐夷,二是他的隊伍本身不硬!要想打勝仗,除了有一個優秀的將軍之外,還得有一支紀律嚴明,作風硬朗的鐵軍。劉家軍紀律渙散,作風敗壞,所到之處便劫掠百姓,抵抗之地頃刻變為赤地,吃人不吐骨頭,比惡匪尤甚。而碰到外夷,他們訓練不賣力,軍事實力單薄的弱點凸顯。這樣的隊伍加上這樣的主帥,不敗才怪!末將認為軍隊得有嚴明的紀律,強悍的戰鬥力和堅決執行決策的將帥。紀律和戰鬥力是在訓練中培養,戰爭中強化的軍事素養,是戰爭勝利的必要條件,因此訓練一定要有時效和針對性,不能光練花拳繡腿……”


    吳玠就像打開了閘門的江水,洶湧澎湃中展示出他連綿不絕的內涵。


    他有針對性的訓練理論使得姚平仲眼前一亮,他們的練兵理論與自治區練兵有同工異曲之處,甚至有些細節他們做的更入微。


    姚平仲不由聆耳細聽,並不自覺地將自己在自治區訓練的心得拿出來交流,吳氏兄弟聽到也是心頭閃亮,對練兵之法理解更深。


    三人不知不覺陷入軍事探討中,許久三人相視大笑,眼中滿是惺惺之意。姚平仲吩咐手下端上酒菜,與吳氏兄弟把酒言歡,再次陶醉在軍事交流中,並相約數日後姚去軍營觀摩吳氏兄弟練兵。


    看著不到兩千人的隊伍列陣操練,姚平仲由不得點頭稱道,同時也對宋江更加神往。


    他是西軍出身,西軍是一支敢打敢拚的悍軍,這是與西夏連年戰爭中曆練出來的氣勢,如今吳氏兄弟率領的這些兵不比鼎盛時期的西軍差。


    姚平仲在軍營滾爬多年,他懂得一支鐵軍必須具有軍魂,有魂的隊伍才是一個整體,才是一支無往不勝的鋼鐵之師,這在自治區他認識的很清楚。


    如今的這支隊伍所露出來的精氣神不是能裝出來的,是經過長時間嚴格的訓練,從內心泄露出來的一種霸氣。這樣的隊伍上了戰場就像一群殺氣十足的狼,再兇悍的對手也會被他撕得支離破碎。


    整齊雄壯的隊伍正在操練,指揮操練的吳璘突然高唿變陣。姚平仲聽到不由皺了一下眉頭,陣法是有宋以來步兵與騎兵周旋的必練技,雖然可以有效的製止騎兵分割,但缺點也同樣明顯,已落下乘。


    如果這支隊伍仍然保持俗套,勤練陣法,真是可惜了。


    身旁的吳玠明顯注意到了姚平仲的這一動作,也能感覺到他皺眉的原由,他不做解釋,不露聲色注視著隊伍,讓事實來舒展姚平仲的眉頭。不一會兒,隻見隊伍分成幾排長隊,士兵或蹲或站,做出射、投或刺的動作。


    姚平仲的眉頭皺得更加緊了,從來沒有見過如此奇怪的陣,這是什麽陣?這是要幹什麽的陣?不由用疑惑的目光看著身邊的吳玠。


    吳玠見到道:“姚公子,這是我兄弟二人研究來專門對付金寇騎兵的陣型。此陣前四排為射手隊,其後均為搏擊隊。第一二排做射箭狀的兵士分別是弩床兵和神臂弓兵,第三排為弓箭兵,第四排標槍兵,其餘均為一排刀盾兵和一排長槍兵的搭配。弩床和神臂弓射程遠,強度大,可在遠距離射殺敵人的騎兵,到百步之內弓箭兵和標槍兵再次打擊敵人,近戰肉搏,刀盾兵和長槍兵出列突前,長槍兵刺敵騎手,刀盾兵專砍馬蹄。此時射手隊都棄弓弩,拔出腰刀加入戰鬥,消滅擊落於馬下的殘敵。”


    姚平仲聽罷眉頭舒展,這樣的搭配真可以有效打擊金寇騎兵,比單純結陣防禦強了幾十倍。


    他還沒有來得及做出評論,就聽吳玠道:“隻可惜國家給我們調撥的神臂弓數量太少,無法裝備整個隊伍,隻能空著手訓練。倘若給我裝備大量神臂弓,數排神臂弓齊發,金寇騎兵早就在箭雨中血肉橫飛,豈敢犬視我大宋!”九桃


    姚平仲讚道:“吳將軍以血肉之軀強捍金寇鐵騎,布兵奇,勇氣盛,不愧為我大宋堂堂男兒。此陣我軍雖傷殘嚴重,但金寇傷亡更大,真刀真槍的拚殺,打出了我大宋男兒的血性。三秦之地出名將,吳將軍有古秦遺風,可敬可佩!”


    吳玠道:“自古疆場萬骨枯!保家衛國,抵禦夷寇,那次都是鮮血噴灑戰場。馬革裹屍,埋骨他鄉雖為將士們所不願,但不把侵略者打殘打怕,他們是不會自己滾迴老家的!”


    姚平仲再讚道:“吳將軍好魄力!我大宋若多一些吳將軍這樣的將官,何懼金寇!”


    吳玠道:“公子謬讚!此陣乃平原戰中對付金寇騎兵所布。我朝多山川,倘若我軍借自然之勢,用地利優勢,再把此陣用進防守中,金寇騎兵便隻能做我弓下之鬼!”


    姚平仲道:“吳將軍所言不錯。我們自治區許多據點都是依山傍水建立,借地利滅金寇也是自治區常用的戰術,尤其是生擒有契丹戰神之稱耶律餘睹之戰,堪稱經典。吳將軍此陣是為阻金寇所布,就不能缺裝備。如果此陣配備我自治區的遠程硬弩和連弩,此陣便是奪金寇性命的修羅場!”


    “自治區的遠程硬弩?”


    吳玠聽罷興奮道:“我聽說過這種比神臂弓還要霸道的武器,兵士們私下裏稱為嗜血催命符,據說可以洞穿數人。我軍若有此利器,何患金寇!”


    興奮之餘他又疑惑道:“公子現今在自治區?”


    姚平仲道:“勤王後我見到朝廷孱弱,一味退讓,李邦彥更是以殺我來阻我軍追擊金寇,失望之餘姚某便率軍加入了一門心思殺金寇的自治區。如今我奉宋司令之命前來和叔父商談結盟伐金之事,順便司令也讓姚某來招攬二位!”


    “招攬我二人?我們與宋公明素未謀麵,他怎麽會知道我兄弟二人?”


    吳玠在迷惑中自言自語,就聽姚平仲道:“司令知曉之事何止千萬!他掐指一算就知那兒有能人。在自治區素未謀麵卻被請去做官的人少說也有幾百人,他們現在都成了自治區的頂梁柱。二位真心抗金,自治區又是一方沃土,二人若去自治區,必定會成長為一代名將!”


    吳玠聽罷叫過弟弟,二人協商片刻,毅然決定隨姚平仲去自治區。因為他們敬仰大名鼎鼎的宋公明,也向往世外桃源般的自治區。


    八字軍正式依附自治區,成為自治區在黃河邊上的一個根據地,從此他們徹底告別了漂泊的日子,因為他們現在找到了讓他們紮根的肥碩土壤。


    王彥隨宗澤來到梁山泊,與宋江結為異姓兄弟,並發誓效忠自治區。宋江闡明自治區以驅除夷寇,恢複燕幽為己任,月秀山就是牽製偽韓的一支強大力量,希望八字軍紮根在月秀山牢牢牽製偽韓,不要讓他們打亂自治區北伐,收複燕幽的步伐。


    王彥當即表明,八字軍現在是自治區的隊伍,司令指那兒八字軍就衝向那兒,在民族大義麵前,任何與金人有聯係的勢力都是敵人,就算八字軍拚光最後一滴血,也在所不惜。


    在梁山泊盤桓數十日,王彥又迴到了月秀山,同行的有一大批政委和軍官,還有工匠以及其餘技術人員。宋江準備把月秀山打造成一把利劍,劍鋒所指,劉豫束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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