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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山泊一如既往地折騰聯軍,在宋江的指導下,公孫勝的戰法被真是定為遊擊戰,主要內容被濃縮為十六個字: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遊擊戰秘密隱蔽而又實用,打的聯軍氣衝牛鬥,卻又無從還手。


    這幾天探子利用千裏鏡觀察到張叔夜積極調兵遣將,各路都有兵士把守,大肆搜集船隻,看樣子要孤注一擲,向梁山泊發起最重的一次衝鋒。


    宋江聽完吳用和公孫勝的分析笑道:“張叔夜要做燭光下的飛蛾,既然他這麽喜歡玩火,我們索性就助他一臂之力,讓他快速撲火!我們攻打濟州,圍點打援,利用地形,沿途設伏,再在聯軍左右兩翼和後方各布一支兵馬拖住他,讓他退不能,進不得!”


    兩位參謀歎服不已,如此,張叔夜救也敗,不救也敗,這步棋已成死局!


    不是張叔夜要孤注一擲,而是有人要逼他孤注一擲。


    沒辦法,徽宗是一頭豬,他的中樞是一群豬,整天圍著這一群豬轉圈的又是一大群豬子豬孫,整個朝堂就是一個豬窩。有沒有不是豬的大臣,當然有,不是豬當然不能呆在豬窩裏,他們被有權有勢的豬頭趕出了豬窩,在異鄉野地做一個個憤怒的小鳥。


    張叔夜就做過這樣一隻小鳥,他嚐過了小鳥的憤怒和無奈。在西安看守草料場的日子裏,他心中盡管茫茫然,但還是思量有朝一日撥雲見日,重進廟堂為君盡忠,為國效力。但現在他悲哀了,是一種絕望的悲哀,為國效命變成一種渺茫的奢望。


    陛下居然在聖旨中開玩笑般說,張叔夜遲遲不破賊,不是通匪就是養匪,限半月滅賊,不然按通匪論處。


    這不是不信任,而是一種侮辱,是對仁人誌士的極端汙蔑。張叔夜可以選擇死,但絕對不會選擇和豬頭們同流合汙,也不會選擇受辱。這時他想到了那位被汙蔑而屈死的楊無敵,想到那位倍受猜忌而鬱鬱而終的狄漢臣,想到那位大破青唐吐蕃卻被發配而憤然自殺的王瞻。


    大宋,你為什麽朝朝代代都要做親者痛仇者快蠢事?


    天不佑忠良!


    在極端悲憤中,張叔夜堅定了自己的選擇,馬革裹屍,死在戰場上,離開這滿是汙垢的世界。這種死法充滿了無奈,更多的是對朝廷的失望,一種滲透進骨子裏的絕望。


    三天,再有三天!三天後所有船隻都會到來,那時賊人和聯軍隻能存在一個。


    自從殺了張幹辦,王公公就退進濟州城逍遙去了,他實在怕張叔夜翻臉不認人,把小命丟了。管他呢,勝了有咱家的功勞,敗了都是張叔夜的過錯,何樂而不為,誰愛看你們這些丘八的臉色。


    現在他高興不起來了,梁山泊賊人正在攻打濟州城。兵大部分被帶去剿匪,城中兵士不到三千,如何能守得住濟州,立刻派人向張叔夜求救。


    守城的是張叔夜的次子張仲熊,他發動軍民共同守城,可賊人用猛烈的炮火轟炸後,象征性的攻了兩次,就遠離弓箭射程埋鍋造飯,就地嬉戲。


    囂張的氣焰惹得守城官兵氣憤,有人提議趁機帶兵殺出,賊人肯定來不及列陣。張仲熊阻止了,這是敵人的陰謀,出去後伏兵殺出,有去無迴。他吩咐:賊若攻城就打,若不攻城就當看戲,其他一切都不予理睬!


    張叔夜也不予理睬。678


    已經三次求救了,都言濟州危在旦夕,張叔夜都無動於衷。不是他不救,而是不能救,去救就上了賊人的當,沿途的伏兵不僅是聯軍的末日,也是濟州城的末日。


    張叔夜心裏急,但做為主帥一定要為大局著想,不能把慌亂表現在行動上。當務之急是給將士們有個交代,把他們的恐慌降到最低,於是張叔夜召開了一次擴大的軍事會議。


    會議上,張叔夜讓眾將官明白一個嚴峻的道理:不救濟州,濟州安然無恙,救濟州,聯軍和濟州都完蛋。很明顯賊人做出攻打濟州的模樣,其實在打聯軍主意,如果揮軍救濟州,聯軍前後左右都會有賊人出現,那時才是濟州的末日。現在解濟州之圍最好的辦法是向梁山泊進攻,明天最後一批船隻會按時抵達,屆時全體將士拚命攻擊,危險就會由濟州嫁接給梁山泊。


    因此張叔夜讓各軍官告訴自己的士兵,濟州守軍已經打敗攻城的賊人,我們全力以赴攻打梁山泊。以後求救的信使全部擋在轅門外,告訴他們全力守城,休得再來求救。


    王公公麵如死灰,早知道梁山泊賊人如此強大,打死都不來賺這個軍功,如今賊人圍城,如何是好。他現在恨賊寇,更恨張叔夜,這廝真是大膽,不救不說,還把信使趕迴來,讓我們全力守城。


    哼!把咱家往死路上逼,別讓咱家喘過氣來,否則定與你不兩立!


    恐懼傳染給了吳虞候,這位高俅身邊的紅人,如今怕的要死。見張叔夜數次趕迴信使,自是怒不可遏,憤怒中膽子突然變大,他要親自去張叔夜跟前求救,看你張叔夜敢玩什麽花樣。


    本來就一肚子怒火的吳虞候被擋在轅門外,怒火如同黃河泛濫,大吵大嚷的衝進中軍帳,指著張叔夜和眾軍官罵起來:“張叔夜,你等忒也大膽!濟州被圍,監軍受難,你們居然擁兵自重,在此悠閑!你們有沒有把大宋江山社稷放在心上,有沒有把蔡相、樞相、隱相放在眼裏!你們一群不知死活的丘八,還不趕快發兵救援,若是誤了大事,我看你們怎麽向陛下交代!”


    帳內沒有聲音,隻有一雙雙噴射怒火的眼睛聚焦在吳虞候身上,他突然感覺到一絲不安。


    吳虞候也覺得話有些過分,但為了活命,還得繼續逞強。他哼哼兩聲道:“張仲熊道你們是擔心沿途有伏兵,我一路過來連個賊人的鬼毛都沒有見到,哪有伏兵?我看你們分明就是故意不救,把監軍往死路上推!”


    吳虞候越說越激動,最後居然道:“你們如此做事,與梁山泊賊人有何區別?”


    傅朔霖忍不住了,他憤憤道:“你根本不知兵,在此亂鬧作甚?賊人的伏兵是為了包圍救援隊伍而設,拿住你一人頂個鳥!如何發兵張大人自有斟酌,輪得到你大唿小叫!”


    吳虞候像是被點燃的幹柴,越燒越旺,他喋喋不休地咒罵張叔夜和眾將官,大有罵不出救兵誓不罷休的勢頭。


    張叔夜本就選擇了一條死亡之路,他也受夠了窩囊氣,此時徹底被激怒了,眼中露出殺氣。就是這種唯利是圖的小人充斥整個大宋官場,才是腐敗和阿諛像樹根一樣蔓延。而今自己既然要走不歸路,就走的更徹底一些,何必留下這些牛鬼蛇神禍害百姓,就算為大宋鋤奸,為聯軍壯威。


    張叔夜怒斥道:“豎子敢私闖軍營,惡語辱罵上官,又搬弄是非亂我軍心,把大宋軍律當成兒戲。你一個小小的虞候,充其量就是高俅的一條狗,也敢在此亂吠,真認為本府不敢動你?來人,把這廝拉出去砍了!”


    在一陣陣無人理睬的求饒聲中,吳虞候的頭高高掛在轅門。知府放言:再有亂言者,他就是榜樣。


    宋江等人對張叔夜另眼相看,果然有勇有謀,麵對重重被困的濟州不露聲色,大軍巋然不動。他居然沉得住氣。


    率大軍不露聲色必定有其目的,他在等待戰機,等待一舉攻擊梁山泊的機會。不能給他機會,敵靜我動,在地麵上打一仗,試試虛實,打出他的真實意圖,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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