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見劉鼎直言不諱,葉傾城生出一絲怒意,但並沒有發作。


    隻見劉鼎繼續說道:“我很早之前就對你說過,你在修煉上雖然有些天賦,但你卻不適合成為修道之人,你更適合當一名謀士。”


    葉傾城道:“那又怎樣?我自己的路,是由我自己選的,與你們又有何幹?”


    劉鼎搖了搖頭,道:“也不知道你還要執迷不悟多久,但不管怎樣,李家小子,你動不得,那件事情給你的教訓,難道還不夠多嗎?”


    一提到那件事情,葉傾城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似乎這個話題成為了葉傾城心中的禁忌,一旦提起,便會使人遭受無盡的怒火。


    但是,提出這件事的人可是劉鼎,即使葉傾城再怎麽不滿,此時也依然不能發作。


    葉傾城此時怒目圓瞪,如果不是劉鼎和他有著不淺的交情,隻怕此時葉傾城早已經怒氣暴走,當場發作。


    盡管,葉傾城的這具上等聖君分身並不是劉鼎的對手。


    二人的這番對話顯然是針對於一些過去的往日舊事,隻不過沒有人知道葉傾城和劉鼎之間到底有著什麽樣的淵源,聽著他們二人的對話,在場所有人都是雲裏霧裏。


    劉鼎話已至此,葉傾城率先發難,道:


    “劉鼎,你當真要和我作對?”


    劉鼎笑了笑,道:“這麽多年來,隻有立場不同,何來敵對一說?你這具分身不是我的對手,就算我放你進去,後麵還會有人繼續阻擋你,沒必要不死不休,迴去吧。”


    葉傾城眉頭緊皺,似乎並不願意聽從劉鼎的建議,麵對眼前的形勢,葉傾城雖然心裏清楚,但他依然不願意放棄。


    葉傾城道:“一具分身而已,我葉傾城輸得起,若是遇上你家主子,我倒也想好好質問他一番,當年,為什麽見死不救!”


    在葉傾城說完這句話後,全身上下的氣勢瞬間爆發,此時的葉傾城如同璀璨流星劃過天際、怒憤火山噴爆而出。


    一時之間,沒有人能感受清楚葉傾城到底為什麽會生出這種複雜的情緒。


    劉鼎見葉傾城如此反響,不由猶豫了片刻,對於葉傾城口中的那件事,以劉鼎的角度來看,也確實無法理解。


    想必此次陵墓之行,葉傾城一是想斬殺李洛豪,奪取至寶;二是想尋求一個答案,解開心結。


    於情於理,劉鼎都沒有繼續阻攔葉傾城的資格,因為這件事情不僅隻波及到了葉傾城一個人,也同樣將無數人的命運卷在其中,而劉鼎,也是其中一人。


    隻不過,相比於葉傾城的選擇,劉鼎的做法更加不能讓人理解。這兩條截然不同的道路,劉鼎和葉傾城都沒有在路上找到答案。


    劉鼎在等,長達千年的等待,隻為尋求一個自己想要的答案。但迄今為止,這個夢想似乎依舊那麽遙遠且觸不可及。


    而葉傾城則選擇了成長,隻有成長到足夠強大,強大到足以與“那個人”作對,或許才能逼問出自己想要的答案。


    為了這個答案,葉傾城的性格逐漸變得不擇手段、陰險狡詐。在葉傾城看來:隻要能變強,一切事都不過是浮雲,隻有成長到足以威脅到‘那個人’,才有可能讓事情的答案浮出水麵。


    劉鼎深知葉傾城這麽多年以來深受的煎熬,但當初的那個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繼續追究,又有什麽意義呢?


    劉鼎歎息了一聲,緩緩說道:“過去這麽久了,這個答案似乎不再那麽重要了。我們的時代結束了,那一刻或許真的很絢爛。”


    說完,劉鼎的眼神中充滿了不知名的欣慰和向往,但卻又被隨之而來的無奈和悲傷徹底掩蓋。


    沒有人知道葉傾城和劉鼎到底經曆了什麽,沒有人知道所謂的‘那件事情’,更沒有人知道他們二人所追求的答案到底是什麽。


    葉傾城聽了劉鼎的話,不禁沉默了片刻,劉鼎的話確實是現實,但葉傾城的眼神中依然充滿著不甘。


    葉傾城道:“這不僅是為了我自己,也是為了那個時代的所有人。你,到底肯不肯放我過去?”


    劉鼎一臉無奈地搖了搖頭,抬起那虛弱的手臂,伸出了三根手指,緩緩道:


    “沒用的,還有那三位在。”


    見劉鼎伸出的三根手指,葉傾城瞬間咬緊牙關,瞳孔迅速收縮,似乎遇見了普天之下最大的難題一樣。


    正當葉傾城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忽然有一道充滿陰冷氣息的身影出現在二人的麵前。


    此人出聲道:“你們說的,難道是人凡界的那個時代?”


    說話之人是一位氣息陰冷的男子,這位陰冷男子不是別人,正是平等殿的準閻羅,沈浪。


    見沈浪出現,葉傾城似乎想到了什麽,隨即麵露希望之光,仿佛一瞬間解開了所有思緒,如開閘放水一般傾瀉而出。


    葉傾城道:“不錯,隻有經曆過那個時代的人,才能感同身受。”


    話鋒一轉,葉傾城繼續說道:“沈浪,你平等殿的那件事情,我也有所耳聞。隻不過,眼前這道坎如果過不去,你的任務隻怕也完不成,不如你我二人聯手,擊敗劉鼎,否則別說達成你的目的,就連藏寶閣我們都進不去。”


    聞言,沈浪思索了片刻,並用神識環顧了一下四周。


    以現在的局麵來看,在場能拿得出手的戰力,隻有葉傾城、莫宗盛、白千尋和沈浪自己。


    雖然現場有不少上等聖君,但都是那種戰力平平、毫無底牌手段之輩。一旦對上劉鼎這樣的強者,隻怕在其手下連一招都走不過,甚至會成為拖後腿的累贅。


    眼下,為了完成平等王交給自己的任務,沈浪也隻能選擇和葉傾城聯手,不然根本無法突破劉鼎這一關。


    一想到這裏,沈浪二話不說,直接爆發力量,體內無數道神光激射而出,其中還透露著縷縷不可侵犯的強大帝威!很明顯,這是十殿赦令中蘊含的大帝力量!


    沈浪出聲道:“葉傾城,別插手,我倒想看看絕巔聖君麵對大帝的力量有沒有還手之力。”


    葉傾城道:“不要托大,劉鼎可不是尋常的絕巔聖君,而且你隻有上等聖君的修為,赦令的力量在你手裏發揮不了太多,如果不敵,第一時間求救。”


    沈浪冷哼一聲,對於“求救”二字自然是嗤之以鼻。盡管葉傾城的話句句屬實,但沈浪卻並不相信一位絕巔聖君能在大帝的力量之下立於不敗之地。


    見眼前的沈浪氣息暴漲不止,產生的強大威壓中蘊含著淩駕眾生的帝威,竟然光憑氣勢就將周圍的空間震得產生了波動!


    麵對如此對手,即使是劉鼎也不得不正視起來,略帶驚訝地說道:


    “哦?赦令執掌人嗎?好久沒有遇到這麽有趣的對手了,若是你能在我手中立於不敗,我就放你們所有人進入藏寶閣。”


    沈浪一邊運轉十殿赦令的力量,一邊問道:


    “此話當真?”


    劉鼎笑了笑道:“君無戲言。”


    話音剛落,沈浪那磅礴渾厚的領域之力在得到赦令中的大帝力量加持後,立即變得熠熠生輝、銳不可當,足以橫壓一世的狂暴力量從沈浪的體內噴湧而出,強大的威勢宛如一尊恐怖兇獸蘇醒一般。


    在如此恐怖的威勢之下,聖君境界之下的修士,全都被這股力量壓製得不能動彈,渾身上下仿佛承受了莫大的壓力,甚至連骨頭都在嘎嘣作響。


    就連葉傾城、白千尋、莫宗盛這個級別的強者,都被這股力量所震撼到,恐怖的力量在場中卷起了一陣陣銳利罡風,形成的風刃簡直比刀片還要鋒利,刮得葉傾城等人臉皮生疼。


    若是近距離看去,會驚訝地發現:場中卷起的那銳利罡風,竟然是沈浪化出的一方風源領域!


    見到這一幕,劉鼎也忍不住流露出一絲驚訝,道:


    “哦?風源領域,自打‘風淩戰神’之後,世間已經有兩千多年沒出現過風源領域了。幽冥地府果然是人才輩出,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說罷,劉鼎的身軀猛然一震,就好像有一把大錘擊在了劉鼎的身上,但隨之而來的是一股絕對碾壓性的力量充斥了整個空間!


    在這股力量之下,萬事萬物都無處遁形,似乎光憑劉鼎一人之力,就可以橫掃在場兩千多萬大軍!一道又一道的超脫眾生的玄奧法力從劉鼎的體內磅礴而出,此時的劉鼎儼然成為一尊九霄淩雲之上的不敗戰神!


    原本單憑沈浪一人爆發的威勢,就足以鎮壓得絕大部分修士抬不起頭,現在劉鼎又釋放出如此恐怖的一股力量,現場修士所承受的壓力不言而喻,甚至有不少修士的肉身已經出現了崩壞的跡象!


    “哢嚓!哢嚓!哢嚓!”


    皮膚之下,一些修為較低的修士已經承受不住了這兩股強大力量的鎮壓,胸骨、手骨、腿骨、脛骨,都已經開始根根斷裂,碎裂之聲不絕於耳。


    殷紅的鮮血染紅了這些低階修士的身體,遙遙望去,現場瞬間多出了無數個“血人”,猙獰且恐怖,觸目且驚心。


    在場為數不多的聖君境界的強者也開始抵抗不住這股力量,紛紛施展出各種護體法決,就連葉傾城都不得不使用本命真器離寒劍來進行抵抗。


    先前葉傾城還對沈浪說“如果不敵,第一時間求救。”


    現在看來,事實無情的打了葉傾城的臉。


    此等戰局,就連葉傾城這樣的強者都無法插手這種級別的戰鬥!


    一邊是能運用大帝力量的赦令執掌人,一邊是神皇之下無敵的絕巔聖君。現場的火藥味已經濃鬱到了一個極點,大戰一觸即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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