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名字,白千尋驚愕了片刻,隨即問道:


    “你認識臨海刀聖?”


    葉傾城解釋道:“臨海刀聖曾經是我古寒流的門客,為古寒流效力過一段時間。我見你眉宇之間的長相,與臨海刀聖有三分相像,並且同為刀道天才,所以我大膽猜測,你必定和臨海刀聖有血緣之親,於是才設計保你一命,也算還了臨海刀聖為我古寒流效力的情分吧。”


    聽到這裏,白千尋恍然大悟。


    葉傾城口中的臨海刀聖,正是白千尋同父異母的哥哥。隻不過,早在白千尋剛出生的時候,臨海刀聖就已經離家出走,選擇一人獨闖天下。


    據江湖傳言,臨海刀聖因其強大的實力和雷厲風行的做事風格,得到了不少勢力的賞識。先後加入了古寒流、狂劍聖地等強大的勢力,最後順利進入了天神書院的聖賢院,自從在聖賢院畢業之後,就一人在修煉界闖蕩,成為了一個四海為家的散修,行蹤詭秘,神龍見首不見尾。


    想到這裏,白千尋冷哼了一聲,道:


    “哼,他與你古寒流有舊情,與我何幹?”


    葉傾城道:“不管怎麽說,你好歹也是他的弟弟,雖然你們兄弟二人分道揚鑣,甚至從來沒見過麵,但流淌在身體裏的血緣是不會改變的,我救你一命,也算不枉臨海刀聖為我古寒流效力十年。”


    白千尋眉頭微皺,道:“他是他,我是我,不要混為一談。既然進了陵墓,那就各憑本事,就算我死在陵墓裏,也隻能怪我學藝不精,什麽時候輪到你來用臨海刀聖的恩情救我?”


    聞言,葉傾城藐視了一下白千尋。


    作為活了幾千年的人精,葉傾城自然是十分清楚白千尋究竟為何對臨海刀聖嗤之以鼻。


    說到底,白千尋隻不過是厭惡臨海刀聖對自己家族不管不顧的態度。


    葉傾城沒必要處理白千尋的這些家務事,他該做的都做了。至於白千尋怎麽想,是他自己的事情。


    葉傾城道:“從現在開始,你我就是對手,欠臨海刀聖的恩情,我也算還完了。進入藏寶閣之後,我們各位己戰,到時候如果遇上麻煩了,可別說我見死不救。”


    白千尋不屑地說道:“用不著你說,你是什麽樣的人,我清楚得很。”


    說完,白千尋冷冷地看了葉傾城一眼,隨即帶著自己的部下轉頭就走。


    葉傾城無奈地搖了搖頭,看著逐漸遠去的白千尋,葉傾城的嘴角再一次露出了詭異的微笑,隻不過這一次,他的笑容中卻蘊含了一絲苦澀。


    這笑容,似乎表達出些許對手足之情略有的感同身受。


    ......


    ......


    ......


    藏寶閣門前,幾十萬大軍被瞬間滅殺,其殘酷程度難以想象。


    麵對未知的埋伏,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神識大開,試圖尋找隱藏在暗中的出手之人。


    沒過多久,從那萬米高空之上,緩緩走出一道身影。短短幾秒的時間,這道身影猶如穿梭了空間,瞬間來到了殘骸戰場的中央處,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內。


    隻見來者是一位青年,麵容樣貌大概隻有十七八歲的樣子,但眼中卻時刻充滿了失落的神色,讓人很難想象他到底經曆了什麽。


    盡管如此,卻也絲毫掩蓋不了他渾身上下透露出的渾厚的書生氣質。


    見來者不過一氣息平凡、模樣虛弱的青年,不少勢力紛紛出言道:


    “小子,叫幕後的那位強者出來!躲在暗處偷襲算什麽英雄好漢?”


    “我等進入陵墓憑本事探險尋寶,與閣下的主人無冤無仇,為何一言未語就大開殺戒?”


    “今日必須給天下道友一個說法,否則別怪我們眾勢力聯手,斬殺這不仁不義之輩!”


    這位青年不是別人,正是藏寶閣守門人——劉鼎。


    從始至終,劉鼎一直保持著他那人畜無害的和睦微笑,渾身上下散發著虛弱的氣息,讓人甚至以為劉鼎是一位身患絕症的命苦之人。


    也正因此,劉鼎出現之後,所有人都覺得劉鼎不過是一個傳話之人,眾勢力相信,在這背後一定有更為強大之人偷襲出手,才能做到一掌滅殺幾十萬修士。


    見在場眾多勢力對自己發出質疑,劉鼎依舊保持著那人畜無害的微笑,緩緩道:


    “諸位既然是來尋寶的,那就要拿出自己的真才實學,若是學藝不精,葬身於此,也怨不得別人。”


    話鋒一轉,劉鼎的神情忽然變得前所未有的陰沉和神秘,前一秒那個虛弱的劉鼎似乎根本就不複存在。原本是同一個人,但卻在短短的幾秒鍾之中,讓所有人感受到了人麵氣質變化的兩個極致!


    如果說之前的劉鼎是一位儒雅陰柔的弱美男,那麽現在的劉鼎就是一位鐵血無情的陰邪神!


    話鋒一轉,劉鼎的神色變得異常陰邪,冷冷的說道:


    “如果能打贏我,說明你們已經可以在這處陵墓中任意橫行一段時間了。”


    短短一句話,不僅將劉鼎的狂傲豪橫顯露得淋漓盡致,同樣也是在警告著在場的所有勢力!


    此話一出,立即在人群中迅速炸開。不少人看著眼前的劉鼎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是好,甚至已經有人懷疑,先前那幾十萬修士是眼前這位青年一掌轟殺的。


    就在這時,一個二等勢力的領頭人鼓起勇氣,上前一步說道:


    “敢問道友,我等先前那幾十萬大軍,可是您出手滅殺的?”


    劉鼎那陰冷的眼神中仿佛住著一頭即將蘇醒的荒古巨獸,犀利且兇光外露,若是被這眼神盯久了,會讓人渾身上下感覺到不自在。


    劉鼎不複之前的儒雅陰柔模樣,此時的他宛如世間最無情的理智機器,也許在眾目睽睽之下,劉鼎需要刻意隱藏一些東西。


    下一個瞬間,劉鼎忽然露出一副詭異的表情,道:


    “是又如何?”


    聞言,眾人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任誰也不敢相信,能一掌滅殺幾十萬大軍的絕強之人,竟然隻是一個看上去不過弱冠之齡的年輕人。


    未等眾勢力發話,遠處姍姍來遲的狂刀宗和古寒流的大部隊才進入戰場,看著眼前這一地的屍山血海、血流成河的殘相,不少人也忍不住心中的犯嘔,直接當場吐了出來。


    眾勢力當中,最有發言權的除了平等殿,當屬古寒流。畢竟古寒流這次可是做足了準備而來,為此,葉傾城還派了自己的一具上等聖君分身,手持本命真器前來,其實力可謂首屈一指。


    雖然狂刀宗與古寒流同為一等勢力,不分伯仲,但由白千尋帶領的大部隊中,無論是基層軍隊還是高層戰力,都要比古寒流相差好幾個檔次。


    白千尋的實力雖然有目共睹,但隻靠白千尋一人終究難以在此次陵墓之行中撐起一片天地。


    葉傾城到場之後,立即完全開放神識,試圖搜尋出手滅殺幾十萬大軍之人。


    很明顯,葉傾城雖然老謀深算、城府極深,但麵對這種級別的強者,依然不敢掉以輕心。


    葉傾城的本尊作為神皇境界的強者,感知能力自然十分敏銳。葉傾城的目光從遠處激射在劉鼎的身上,當葉傾城看清劉鼎的樣子之後,神情變得異常驚愕,似乎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物,一雙眼睛瞪著大大的,驚訝到連嘴都差點兒合不上。


    隨即,葉傾城收迴自己的驚愕,但隨即換上了一副愁容,眉頭緊皺,甚至連嘴角都時不時抽搐幾下。


    起初,葉傾城也隻是猜測藏寶閣門前有守門的強者,於是才設計讓其他勢力前去送死,但是葉傾城卻萬萬沒想到守門之人,居然是他!


    劉鼎見到葉傾城之後,那一副陰冷無情的樣子才得以緩和,再一次換上了那人畜無害的微笑,緩緩說道:


    “別來無恙,葉兄。”


    見劉鼎主動發話,葉傾城也知道這是不可避免的,硬生生擠出了一個微笑,看著劉鼎說道:


    “真沒想到,你居然在這裏,劉鼎,好久不見。”


    聽到葉傾城和眼前這個名叫“劉鼎”的青年似乎頗有淵源,眾人一顆懸著的心這才放了下來。


    葉傾城的本尊是一位強大的中等神皇,倘若葉傾城和劉鼎二人相識,那麽借著葉傾城的關係,說不定眾人不需要和劉鼎大戰一場,就可以順利進入藏寶閣。


    換做是任何人,都不想和這個根本看不出任何跟腳的劉鼎做對手,那一掌滅殺幾十萬大軍的實力,實在是太過於恐怖了。


    劉鼎笑了笑,道:“我也沒想到,你居然會來這裏,這對你來說,難道不是認輸了嗎?”


    葉傾城環抱雙臂,認真的說道:“既然你在這裏,那就是說......”


    劉鼎笑著點了點頭,以表示肯定。


    見狀,葉傾城冷哼了一聲道:“哼,鹿死誰手,猶未可知。今日我來,不是為了他,而是為了另一個人。”


    劉鼎點頭道:“我知道,隻不過,李家後人,你動不得。”


    聞言,葉傾城氣極反笑,不屑道:


    “劉鼎,我真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麽好的,值得你這麽去追隨,這麽多年,要不是因為他,你早已經是坐鎮一方的強大神皇了,怎麽可能這麽多年過去了,還隻是一個絕巔聖君?”


    此話一出,立即引起眾人的興趣,而眾人也對劉鼎的實力有了一個重新的認識,議論道:


    “這人居然是一位絕巔聖君!怪不得能一掌滅殺幾十萬大軍,此等實力實在是太過於恐怖了。”


    “也不知葉傾城和這個叫劉鼎的到底有什麽淵源,從他們的對話上來看,他們二人似乎在談論一些陳年舊事。”


    “不管怎麽說,如果有葉傾城幫忙開路,說不定我們可以直接進入藏寶閣,避免一場惡戰。”


    ......


    ......


    葉傾城繼續道:“這件事,我勸你別管,不管那小畜生是不是李家後人,今天我都要盡全力斬了他,至於你家主子,哼,我不介意成為逆天神物宿主和天書持有者之後再殺了他!”


    聞言,劉鼎笑了笑,隻不過這次的笑容中,卻摻雜著三分嘲笑的意味。


    劉鼎道:“說實話,你這具分身打不過李家小子,而你,也不配得到兩大至寶。”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的軀體留在未來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官仁羽生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官仁羽生並收藏我的軀體留在未來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