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趙戎生腰間提攜靈光一閃,似受到某種召喚,世子連忙起身,極目張望卻不見有一人屹立,更沒有其餘妖魔,且提攜隻是閃爍一下,實在不知其中奧秘如何。


    就在虎宗寶庫暗室中,那一片提攜同樣閃爍著淡淡的紫色光芒,不過卻僅有一瞬間。正在睡覺得秦淳忽然驚醒,心中的召喚之感愈發強烈,惹得心緒不寧。心神震蕩令老黃牙不安,連連運起修煉法訣,以氣元壓下心頭之感。


    良久之後,心神才漸漸安寧。越是靠近罪惡之城核心,這種感覺越是強烈,必然就是這城中有東西。至於是什麽東西秦淳並不自知。


    武師堂某處府邸,張重天把玩著手中的影像石,臉上流露出不屑表情,對於上官刀很是唾棄,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自己變成這樣全是這個老不死的害的。心中發狠,“到時候我不僅要叫你身敗名裂,還要叫你如同一條狗一般地活著!”


    天亮,空氣中氤氳著清晨露水的清涼與野芳的幽香。秦淳早早起身練劍,手中無劍卻似有劍,劍指遙指之處,劍氣橫生。周身一丈處劍意如雷滾滾,與靈氣交織,若是唿吸一口,劍意入體在經脈遊蕩,不斷摧毀生機,割裂髒腑,蕩滅神魂。在意境之下,他是主宰,一念生則萬物生,草木之靈皆在心中。


    陳苦蓮被其練劍動靜驚醒,見那周身劍氣環繞的秦淳,心生戰意,采下一樹枝做劍,直朝老黃牙胸膛刺去,幾丈距離頃刻縮短一半,樹枝中氣元如罡,縱然隻是枝條也有金剛之威。


    秦淳以指為劍,輕輕在刺來的枝條上一點,頓時枝條以點成線般崩潰,化做木屑飄揚。


    陳苦蓮道:“這就是半步聖人的實力嗎?竟然這麽強!”


    秦淳嘿嘿一笑道:“半步聖人境界差距很大,這一境界天賦的差距很明顯,二品打不過一品,三品打不過一品的事情常有。這個境界比拚的不是術法,而是天道經驗。”


    提前感受到半步聖人境界的玄妙,陳苦蓮隻覺眼境大開,冥冥之中的桎梏鬆懈幾分,境界雖沒有提升,心境卻一步步直入雲霄,無限接近半步聖人境界。


    上官刀在自己房中斟酌,禁臠與名譽,他看中的當然是名譽。他自然不可能思考這個,而是在考慮如何在兩者之間取得平衡。他是狼,姓貪。


    “師父,弟子陳苦蓮請見!”陳苦蓮起手萬福,鞠躬說道。


    上官刀一改猙獰表情,臉上掛起和煦如春光的笑容打開閂住的房門,“你們先去虎宗,帶上這塊令牌,誰也不敢攔你們!”遞來的令牌上寫著一個蒼勁有力的“刀”字,雖隻有一字,加上令牌板式足夠證明身份。


    陳苦蓮感謝道:“多謝師父!師父萬福!”此時她對其師父感恩戴德,不知知曉其麵具之下的醜惡嘴臉後臉上的表情會是如何。


    一旁的秦淳沒有說話,眉頭雖然沒有皺起,但並沒有完全舒展,總感覺眼前的師父眉宇間透著一股淫.邪,但仔細端詳其麵相,又覺得沒有不妥,隻當是自己心中情傷未愈,見不得自己女人與其他男人說話罷。


    帶著令牌一路來到虎宗,遇到人則亮出令牌,一路暢通無阻。


    張重天早早迴到虎宗,今日之事他必須到場。長老之位不得被削去,這是他賴以生存的根本。若是得到上官刀的支持,師妹陳苦蓮再努力終究是個跳梁小醜。


    一入虎宗,秦淳心頭狂震,心說:“那件東西定然是在此地!”四處張望,虎宗占地極大,真要尋找怕是十天半月都不得,心中更加堅定要讓陳苦蓮做這三大首席長老。


    到二人到達虎宗,張重天不久也到了。不知是巧合,還是二人的行蹤全在張重天的監視之下。


    “我就知道你沒死!”張重天虛情假意地激動道。


    陳苦蓮冷冷笑道:“你個偽君子!為了長老之位竟然對我下手,你怎麽下得去手?我不僅是你的師妹啊,我曾經更是你的愛人!”


    張重天故作無辜道:“師妹你在說什麽?你是不是重傷記憶混亂了?我何曾對你出過手?”


    陳苦蓮嘴角冷笑更加濃鬱,“收起你那副道貌岸然的樣子,真令人作嘔。今日奉上官長老之命,特來除去你這長老之職!”


    張重天哈哈笑道:“下麵弟子看不出來,你覺得我也看不出來?你這塊令牌是假的!就算是真,現在這塊令牌已經無用,我這‘張’字令才是虎宗長老令牌!”


    陳苦蓮嗬斥一聲道:“一派胡言!”


    張重天卻不反駁,“既然你不信,那你就問問底下的弟子。是師父自願棄位的,而不是將長老之位傳給我的!”


    陳苦蓮道:“你之所以能取得虎宗長老之職靠的全是卑劣手段!師父早有將長老之位傳給我的想法,是你心生嫉妒,對我痛下殺手,才取得這長老之位!”


    此言一出,圍觀弟子紛紛議論。


    張重天不以為意,甚至沒有半點擔心地道:“我看你才是一派胡言!既然如此,那我們把師父請過來,方麵對峙如何?”


    陳苦蓮哼哼一聲,沒想到張重天竟然自尋死路,立刻點頭答應道:“你若是敢,那我們就將師父請來!就是怕你不敢!”


    張重天哈哈笑道:“我張重天做事從來問心無愧!有什麽好害怕的?”


    一旁秦淳心說:“這張重天這般有恃無恐,想來是有什麽底牌!”


    ……


    約莫一個多時辰,上官刀邁著穩健步伐走來,看著張重天的眼神之中帶有一絲怒火,不過很快被不著痕跡地掩飾下去,越過陳苦蓮,竟是一眼沒看她,對張重天道:“徒弟找我何事?”


    張重天看了一眼陳苦蓮,道:“師父,聽說您早有傳位給師妹的意思,不知這件事可是真的?”


    陳苦蓮掛著自信滿滿的笑容,心說:“師父本就說過這話,如今全力支持我們,今日這長老之位絕對非我莫屬!”


    但下一刻,她臉上的笑容就僵住,上官刀道:“沒有,我從來沒有過這種想法。一來,重天的天賦比苦蓮高,二來也肯用功,之所以他能成為三大首席長老之一憑借完全是他個人!從來沒有用過卑劣的手段,倒是你陳苦蓮,作為我的入室徒弟,非但沒有半分上進心,竟然還想勾引師父,我本想把你逐出師門,是你師兄苦苦勸說,我才把你留下的!”


    陳苦蓮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秦淳,滿臉羞怒道:“你胡說!”


    她話沒說完,上官刀再度嗬斥道:“將你留在虎宗已經是仁至義盡!沒想到你竟然還貪圖長老之位,我上官刀今日就要斷絕與你的師徒關係,從此你不再是虎宗執事,虎宗弟子!”


    “師父!”陳苦蓮淚眼汪汪地看著上官刀,不知為何他突然變成這樣。


    一旁沉默許久的秦淳祭出葫蘆中的十把長劍,十把長劍在背後呈劍輪狀,“既然你們在這狼狽為奸,那我隻能憑武力來為她奪迴這長老之位!”


    張重天道:“為了一個破鞋,你覺得值得嗎?”


    “就你這句話,我會讓你後半輩子都在恐懼中度過!”秦淳怒了,女人是他的逆鱗。龍有逆鱗,觸之必死,張重天徹底惹怒了一位一品半步聖人。


    十把長劍飛出,秦淳隻取一把,單手握劍,其餘九劍列陣,滿天威壓從劍陣之中傳出,將修為稍弱之輩震至一旁。


    張重天說的確實是實話,上官刀也是半真半假。不光光是陳苦蓮勾引他,他們二人可以說是狼狽為奸,張重天才是真正的受害者,因為師父心理扭曲,而師妹成了自己的愛人竟然與師父的關係不清不楚,這些張重天都知道。


    所以他才出手!不能說他是偽君子,這隻能說是隱忍,但秦淳並不知道真相,他隻相信眼前看到的。


    那一劍陣緩緩壓下,無上劍氣在其中流蕩,若是入了陣中,觸之必死!修為稍高之輩則是隻能撐住幾息。


    張重天冷冷給上官刀傳音道:“此時不出手要到何事?難不成你要叫老子死?我死了你也別想好過!”


    上官刀當然不願意被往日自己的徒弟支配,但為了榮譽不可能袖手旁觀,那虎頭刀重重劈下,兩百年的修為一覽無餘地施展,重刀狂掄,刀光飛泄,發出鏘鏘幾聲,劍陣靈威不減,反倒是刀勢愈發弱了下來。


    張重天抽出長劍,挽著長虹貫日地法訣,腳下似踏流星閃爍著熠熠的光輝,長劍如立玄門,內有陰陽二勢,前腿微曲,以腰勁帶身,頃刻刺出數十劍。


    陳苦蓮止住淚眼,側身避開,同時雙爪如猛虎出穴探出,抓向張重天脖頸,眼看雙爪愈來愈近,張重天提膝正踢,毫無半點卸力的踹在其小腹出。


    陳苦蓮節節後退,右腳猛地踹地止住後衝之勢,化爪為掌,雙掌如同遊龍,護住周身,施展遊龍八卦掌。掌力渾厚,一掌拍開當麵刺來的利劍,下一掌直接迎了上去。勢同遊龍,攻守自如。


    極為兇險的一掌拍了過去,張重天左手握拳迎了上去。渾厚的氣元化作勁附著在拳頭之上,輕輕與那掌碰了一下後收拳而立。


    下一刻,拳勁炸開。陳苦蓮忙運氣於手掌,抵擋拳勁,但掌心仍被炸得血肉模糊,鮮血橫飛。


    秦淳禦使九把劍成一線,一劍之龍施展而出。龍吟之聲嘹亮不絕。龍扭了扭身軀,速度宛若驟風,朝著上官刀胸膛刺去。


    雖無龍威,但威壓不減。上官刀持刀狂劈,挑飛一把,另一把劍立刻殺至,九把劍正好組成九爻之數,暗含生生不息之理,以上官刀普通刀術自是不能破。


    暫時擺脫上官刀的秦淳一躍掠至陳苦蓮身旁,“你若動她,今日必死!”


    張重天道:“這種女人配不上你!”


    “閉嘴!”秦淳嗬斥一聲,持著手中十劍一劍刺了出去。劍鋒翻動,一招招秘術齊出,隱隱有一股酒氣在空氣中氤氳,這一劍叫醉酒當歌!身醉,意不醉則是此劍法的精髓所在。


    劍鋒搖擺,張重天凝神而視。二者如蛇狼,秦淳伺機而動,張重天絕地反擊。醉酒當歌一起,劍意無需秦淳刻意流露就自在劍中,配合著看似踉蹌實則暗號七星九宮的步法,逼得張重天節節敗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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