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相府那威嚴莊重的大門前,一輛馬車靜靜地停靠下來,這輛馬車車身滿是陳舊的痕跡,車轅處的木頭也因歲月的侵蝕和路途的奔波有了磨損,那挑著的門簾不過是一塊質樸的灰布,在微微拂過的風中輕輕擺動。


    從車上緩緩走下一位婦人,她衣著打扮樸素至極。歲月如同無情的刻刀,在她的臉上留下了或深或淺的痕跡,然而那從骨子裏散發出來的端莊氣質卻依然如舊,絲毫不減當年風采。


    她,正是許久未曾露麵的南嬤嬤。隻見她麵容沉穩得像那平靜無波的湖麵,隻是,若你仔細瞧去,便會發現她眼神深處像是藏著些什麽,有一絲不易覺察的急切,恰似平靜湖底那暗湧的水流,仿佛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正在牽扯著她的心。


    她下了車後,沒有絲毫的猶豫,腳下生風一般徑直朝著門房快步走去,那步伐堅定有力,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氣勢。


    門口有個家丁,正慵懶地打著哈欠,百無聊賴地守著這大門。他的眼睛半睜半閉,都快要不耐煩了。


    可當他瞧見南嬤嬤時,先是微微一愣,眼睛一下子瞪得老大,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那神情就像是看到了什麽違背常理、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愣了一下後,隨即滿臉疑惑地開口問道:“南嬤嬤,您怎麽迴來了?這……”他一邊說著,一邊目光不停地在南嬤嬤和那破舊的馬車之間來迴打量,試圖從這二者身上找到什麽答案。


    南嬤嬤眉頭微微一皺,眼中閃過一絲不耐,低聲嗬斥道:“莫要多問,快去通傳,二小姐迴府了。”她的聲音雖然不高,卻有著一種讓人不敢違抗的威嚴,就像她背後有著某種強大的力量支撐著一般。


    家丁感受到了這股威嚴,心裏一哆嗦,不敢再多說一句,立刻轉身朝著宅子內飛奔而去,那身影就像一陣風似的,很快便消失在了門內。


    不多時,一位臉生的老媽子匆匆從裏麵走了出來。她穿著一身素色的衣裳,那衣裳的顏色平淡無奇,卻被她穿出了一種別樣的韻味。


    她的步伐略顯匆忙,快步走到南嬤嬤麵前,微微施了一個禮,那姿勢顯得十分客氣,一舉一動都規規矩矩的。“南嬤嬤嗎?您迴來了。我是夫人院中的李媽媽,請隨我來吧!”


    她的聲音柔和有禮,隻是那眼神中卻有著一絲讓人捉摸不透的神色,像是極力在隱藏什麽一樣。


    南嬤嬤微微點頭,以示感謝。可緊接著,她抬眼望去,卻發現這個老媽子並未如她所想的那樣去請自家小姐下車,而是朝著馬夫走去。


    隻見李媽媽走到馬夫身邊,微微彎下腰,在馬夫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隨後,那馬車便緩緩地動了起來,跟在李媽媽身後向著後院的方向而去。


    南嬤嬤見狀,心中一驚,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她疑惑地問道:“這是怎麽迴事?為何要從後門進?”她的眉頭緊緊皺起,眉心都快擰成了一個疙瘩,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姓李的老媽子輕歎了一聲,然後刻意壓低了聲音,像是害怕被什麽人聽見一般,說道:“嬤嬤有所不知,最近府上事兒多,這也是沒辦法的安排。”


    說話間,她的目光開始有些閃躲,眼神遊離,不敢直視南嬤嬤那犀利的眼睛,仿佛一碰上就會被看穿所有的秘密。


    南嬤嬤皺了皺眉,眉心的褶皺更深了幾分,心中猶如翻江倒海般,此事古怪,有著諸多疑問。可一想到小小姐事先那鄭重其事的交代,此次迴府一切都要低調,切不可輕舉妄動,凡事都要見機行事。


    雖滿心擔憂,但也不再多言,隻是默默地跟著老媽子向前走去。她的眼神中不經意間透露出一絲擔憂,不知道這看似平靜的相府背後,到底隱藏著怎樣的暗流湧動,又會有什麽樣的危險在等待著她們。


    坐在馬車裏的花念,隻覺馬車又輕輕晃動起來。外麵隱隱傳來模糊的人聲,那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又像是被什麽東西捂住了,如同隔著一層厚厚的紗幕,似有若無,無論她怎麽努力,卻怎麽也聽不清具體在講些什麽。


    花念的心開始有些不安,但一想到爺將一切都安排好了,但安定下來,既來之則安之,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麽,是親人溫暖的擁抱,還是未知的陰謀與危險。


    不多時,馬車再次停了下來。南嬤嬤的聲音傳進車內:“小姐,我們到了。”那聲音帶著一絲安撫,試圖讓花念平靜下來,隻是其中難掩緊張,那一絲緊張就像一根刺,紮在這看似平和的氛圍裏。


    花念輕輕伸出纖細的手指,挑開那有些粗糙的簾子,簾子微微晃動,發出輕微的聲響。映入眼簾的首先是停在旁邊的一輛破舊牛車。


    那牛車真真是破舊不堪,車板上縱橫交錯著許多劃痕,那些劃痕深深淺淺、粗細不一,每一道都像是歲月留下的印記,仿佛在聲淚俱下地訴說著它所曆經的無數滄桑。


    幾個家丁小廝正忙碌地在牛車周圍穿梭,他們的衣衫已被汗水浸濕,緊緊貼在後背,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滾落。


    他們一邊從車上往下搬運著蔬菜雜物,一邊嘴裏嘟囔著一些含含糊糊、聽不清的話語,像是在抱怨這繁重的勞作,又像是在低聲討論著什麽趣事,並沒有人對這個停下來的馬車投來過多的眼光。


    似乎在他們眼中,此時的勞作就是整個世界,他們無暇顧及突然出現的花念主仆。隻是偶爾有人用餘光快速地掃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好奇,就像平靜的湖麵被投下一顆小石子,泛起一絲漣漪,但很快又移開視線,繼續埋頭幹活,那好奇的火花瞬間就被繁重的勞作所熄滅。


    不遠處,一扇不大的門半掩半開著,那門看上去有些簡陋,門板上的漆已經斑駁脫落,露出了裏麵粗糙的木頭紋理。


    雖然是相府後門,但周圍的牆壁卻略顯斑駁,牆皮脫落的地方露出了裏麵灰色的磚石,牆根處長著一些不知名的雜草,在微風中輕輕搖曳。這分明就是專供雜物以及下人進出的後院,處處透著一股被人忽視的寒酸。


    花念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與不解,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迴府竟然要從這裏進入,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有被輕視的委屈,有對未知真相的恐懼,更多的是對小花念的同情。


    她不知道這扇門後等待她的是什麽,但已做好了準備麵對。深吸了一口氣,花念努力穩住自己的情緒,溫柔地輕聲問道:“南嬤嬤,為何要走這後門?”


    她的聲音很輕,輕得如同微風拂過湖麵泛起的一絲漣漪,卻在這寂靜得有些壓抑的後院中顯得格外清晰,在空氣中緩緩迴蕩。


    同時,她將目光投向帶路的老媽子,眼神中帶著質問,那目光猶如鋒利的箭矢,直直地射向老媽子。


    老媽子見狀,急忙福了一下身子,剛要開口答話。一道高亢的有點熟悉的聲音傳過來,“哎喲,這不是我的好小姐嗎?怎麽自己從莊子迴來了?派去接你們的人呢?”


    那聲音尖銳刺耳,如同夜梟的鳴叫劃破寂靜的夜空,在空氣中劇烈地迴蕩,讓人聽了不禁眉頭一皺。來人竟然是在莊子上見過的夫人的乳娘王嬤嬤,花念心中一凜,像是有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


    她想到自己一路上所遭遇的暗殺,那些突然出現的殺手宛如鬼魅般令人膽寒,這一切肯定與她脫不了關係。


    她的眼神瞬間變得犀利起來,如同出鞘的寶劍一般寒光閃閃,直直地盯著王嬤嬤,眼神中的鋒芒似乎要將對方看穿。然而,仿佛隻是看花了眼的一瞬間。


    再看花念,依然是一副溫和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如同春日裏的暖陽,穿過雲層灑在大地上,給人一種溫暖而親切的感覺。


    “當日嬤嬤說父親母親要派人接我進京,我滿心歡喜,每日都在莊子上翹首以盼,可那接我的人卻久等未來。我因太過思念母親父親,便與南嬤嬤自行上路了,一路上耗了些時日,今天才到來。”


    她一邊說著,一邊緩緩轉動身體,用那疑惑不解的眼神細細打量著四周的環境。那眼神宛如一泓清泉中投入了石子,泛起的漣漪裏透露出一絲驚訝和不解。


    隻見周圍雜物堆積如山,破舊的木桶隨意地倒扣著,幾捆幹柴歪歪斜斜地靠在牆邊,散發著一股陳舊的氣息。


    牆壁上的斑駁猶如歲月老人的指紋,深深淺淺、縱橫交錯,牆皮脫落之處裸露出裏麵粗糙的磚石,與記憶中相府那威嚴莊重、雕梁畫棟的形象相差甚遠,仿若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隻是既然迴家,為何要讓我們走後門?這相府的後門,向來是供下人或運送雜物所用,我身為相府二小姐,如此行徑,實在是讓人難以理解。”


    她的聲音輕柔得如同春日裏的微風,輕輕拂過,但話語中的疑惑卻如悶雷般十分明顯,在這略顯清冷的後院中迴蕩。那聲音撞擊在周圍的牆壁上,又反彈迴來,似乎在向這無情的環境討要一個答案。


    “二小姐有所不知,今日相府大喜,相爺欲娶張氏女,此刻正在會張家貴客,前院人多口雜,不方便被打攪,所以二小姐請暫從後門迴府便是。”


    王嬤嬤微微欠身,她的動作看似恭敬,臉上也堆滿了笑容,那笑容像是被刻意堆砌在臉上的麵具,僵硬而生疏,絲毫沒有抵達眼底。她眼中閃爍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就像一隻老謀深算的狐狸,在暗處窺視著獵物。


    花念微微皺起眉頭,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與不滿,她看著王嬤嬤,語氣雖平和,卻帶著幾分質問:“既是大喜之日,為何無人提前告知於我?我雖在莊子上,但也是相府的一份子,血脈相連,親情難斷。


    如此重要之事,我卻一無所知,這難道是相府對待自家小姐的方式?且不說讓我從後門進府,這於禮不合,傳出去豈不是要讓人笑話相府不懂禮數?這讓父親母親的顏麵何存?這讓相府的聲譽何存?”


    她的話語如同利箭,直直地射向王嬤嬤,每一個字都帶著力量,讓王嬤嬤的笑容有了一瞬間的僵硬,那虛假的麵具仿佛出現了一絲裂痕。


    王嬤嬤臉上瞬間堆起諂媚的笑容,那笑容扯動著她的麵皮,顯得有些誇張,臉上的皺紋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用力擠在一起,層層疊疊,如同幹涸土地上裂開的縫隙。


    她連忙擺了擺手,急切地解釋道:“二小姐莫要動氣,這可真是事出突然。相爺決定這婚事的時候那叫一個匆忙,原本啊,這婚事也沒這麽快提上日程,可那張氏女與相爺那是情投意合,就像幹柴遇烈火,一點就著。


    相爺滿心歡喜,對這張氏女那是喜歡得緊,便迫不及待地定下了這門親事。這不,今日相府上下都像熱鍋上的螞蟻,為這喜事忙得不可開交呢。”


    她頓了頓,眼睛微微眯起,“二小姐啊,您可不知道,那張氏女雖出身商賈,可那才情真是出眾得很。琴棋書畫,人家是樣樣精通,畫畫更是一絕,畫出的花鳥魚蟲就跟活的似的。詩詞歌賦也頗有造詣,這樣的女子和相爺站在一起,那可真是天作之合,般配得很呐。”


    “此刻,前院那可是熱鬧非凡,相爺還有夫人在正廳裏忙著接待張家的貴客呢,畢竟這關乎相府的臉麵。但也正因如此,前院人多事雜,就像一團亂麻,萬一有個閃失可如何是好?


    二小姐您身份尊貴,就像那高高在上的明月,現咋然迴府,可不能在這等場合出了差錯。要是衝撞了哪位貴客,或者被這混亂的場麵驚到,那可就不好了。”


    她邊說邊用眼角的餘光偷偷觀察著花念的表情,那目光就像一隻狡猾的老鼠,試圖從花念的臉上看出她是否相信自己的話,眼神裏則透著一絲緊張和不安。


    花念冷笑一聲,那笑聲尖銳而充滿了嘲諷,仿佛瞬間就看穿了王嬤嬤那虛偽至極的麵皮。她心中對王嬤嬤的話半分也不信,暗自思忖著這其中定有蹊蹺,事情絕不會如王嬤嬤所說的這般簡單。


    這裏麵肯定隱藏著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許是針對她的陰謀,或許是相府更深層次的權力爭鬥。


    但此時也不宜與王嬤嬤起衝突,畢竟自己剛迴府,還不清楚府中的局勢到底如何錯綜複雜,隻能先暫時按兵不動。


    於是,她努力壓下在她的心底瘋狂燃燒的怒火,更為可憐的小花念鳴不平,這怒火如同即將噴發的火山被一層薄冰暫時壓製,隨時可能衝破束縛。


    “既如此,便罷了。隻是希望以後不要再有這般不合規矩之事。”她的眼神依然冰冷,如同冬日裏最凜冽的寒風,毫無溫度地掃過王嬤嬤的臉,讓王嬤嬤不禁打了個寒顫,仿佛那目光有實質般的殺傷力。


    說罷,花念轉頭看向南嬤嬤,目光中帶著詢問,那眼神像是在尋求最後的依靠。南嬤嬤微微點頭,眼神中有著安撫之意,就像在告訴花念暫且忍耐,小不忍則亂大謀。


    花念深吸一口氣,那口氣在她的胸腔中久久盤旋,才緩緩壓下心中的不滿,她知道此時衝動隻會讓自己陷入更不利的境地。


    等打發了租賃的馬車,那馬車夫接過錢後便駕車離去,馬蹄聲噠噠作響,車輪揚起一陣淡淡的塵土,在空氣中彌漫開來。


    花念和南嬤嬤拿著簡單的行李,那行李隻是幾個不大的包袱,包袱的布料有些粗糙,裏麵裝著些衣物和隨身物件,這些便是她們的全部家當。


    穿著大小姐舊衣服的花念與南嬤嬤跟著從那扇半掩的後門踏入相府後院,木門開合間發出“嘎吱”的聲響,那聲音就像一位垂暮老人的歎息,又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滄桑,每一聲都在這寂靜的後院中迴蕩。


    角落裏,一堆破舊的籮筐隨意地堆放著,它們就像一群風燭殘年的老人,相互依靠著。籮筐的邊緣已經嚴重破損,那參差不齊的斷口像是鋸齒一般,仿佛每一處都在無聲地訴說著它們所經曆的無數次使用和磨損,那是歲月留下的殘酷印記。


    在籮筐旁邊,還閑置著一些工具。有的鋤頭已經生鏽,鐵耙的齒更是參差不齊,有的齒已經斷裂,剩下的也歪歪斜斜,它們如同被丟棄的孤兒,毫無秩序地散落在那裏。


    想不到相府那高高在上的尊貴身份竟然會有如此破舊的地方,這一切,顯得格格不入,仿佛是兩個世界的事物被硬生生地拚湊在了一起。


    不遠處有角落裏有一口古老的水井,井口的石頭被繩索日複一日、年複一年地磨出了深深的痕跡,那些痕跡如同歲月的皺紋,記錄著這口水井的漫長曆史。


    一個下等丫鬟正吃力地從井中打水,她的身子前傾,幾乎與地麵形成了一個銳角,雙手緊緊握住水桶的繩索,那繩索深深勒進她的手心,她卻渾然不覺,隻是用力往上拉。


    隨著水桶緩緩上升,水不斷地濺落,在井邊的石板上發出清脆的聲響,那聲響如同跳躍的音符,在這寂靜得如同沉睡巨獸的後院中迴蕩,打破了片刻的寧靜,宛如在平靜的湖麵投下一顆石子,泛起層層漣漪。


    一行人穿過這片後院區域,便進入了一條較為幽靜的長廊。長廊很長,仿佛訴說著相府輝煌很長,但長不到這邊。廊下擺放著幾盆花草,無人問津,卻還是努力野趣地生長著。在長廊的盡頭,是一個院子。


    進了院子,王嬤嬤微微低下頭,那動作顯得極為恭敬,額前的幾縷白發也隨之垂落。她神色恭敬地說道:“小姐一路舟車勞頓,想必已是疲憊不堪,且在此處先休息,稍後老爺夫人忙完自會召喚。”


    一邊說著,她一邊緩緩地推開了其中一扇門。那扇門發出“嘎吱”的聲響,她的臉上依舊保持著恭敬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揚,看似溫和,可眼神中卻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


    她在心中暗自思忖,現在正是相爺準備再娶的節骨眼上,夫人已經因為這件事而忙得焦頭爛額,就像熱鍋上的螞蟻。


    這小賤蹄子怎麽地竟然好好地迴來了?自己可是精心安排了人手,那些派出去的人怎麽不見迴來報信?難道出了什麽岔子?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她的眉頭微微一皺,眉心處擠出了幾道淺淺的皺紋,心中湧起一股不安,那不安就像野草般在她心底瘋狂蔓延。


    王嬤嬤微微欠身,低垂著頭,額頭上那幾道深深的皺紋因這動作而更加明顯,像是歲月用刀刻下的溝壑。


    她的嘴角努力向上扯起,扯出一個看似恭敬的笑容,可那笑容卻顯得有些僵硬,仿佛是硬貼在臉上的麵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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