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宿舍鑰匙還給宿管大媽之後,二人出了宿舍樓。


    “你猜是這個董華的概率有多少?”計平問道。


    “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是這個董華寫的威脅信。”陳逸延雙手插著褲袋迴道。


    “噔噔噔”手機鈴聲響起。


    計平摸出自己的手機邊走邊問道:“喂?有什麽事情?”


    “啊?好,我現在就來。”計平掛了手機看向陳逸延:“局裏來電話,說是有一個叫董華的自首。”


    陳逸延停下腳步看向計平:“自首什麽?”


    “自首張森的案子啊。還會有什麽事情?走吧,一起去警局。”計平走到陳逸延前邊。


    “不了,你去審問吧,我還有點事。”陳逸延沒有答應計平。


    “有事?什麽事情?”計平停下來看向陳逸延。


    “有關案子的,我有一點想法得去問問。有結論之後我會告訴你的。”


    計平看了看陳逸延,緩緩開口道:“行,那我在警局等你。”


    “好,我來的時候給你發信息。”


    陳逸延在校門口送走計平等人,獨自一人上了公交車。


    路程不是很長,下午六點左右。陳逸延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這裏是別墅區,你要找誰?”入口的保安攔下了陳逸延。


    這個保安不是前幾天的那個人,也許是小區出了這種事情,上一個保安被開除了吧。


    陳逸延出示了自己的顧問證明。


    “警察顧問,你是來查13號的那件案子的吧。”張森教授住的別墅門牌號就是13號。


    “嗯,我能進去了嗎?”陳逸延看向保安。


    “可以了。”保安讓行。


    走到別墅門口,封鎖帶已經拆除了,陳逸延按了兩次門鈴。


    大約3分鍾之後,門開了。


    “陳顧問?案件有什麽新的進展嗎?計平警官說有新的進展都會電話通知我。”李沁蘭開了門,見到陳逸延先是驚訝,然後恢複平靜。


    “對,有點進展,他現在迴警局去查辦了。我來的目的算是來通知你這一點,然後還有點關於你丈夫的事情想問問你。”陳逸延故意用了“你丈夫”這個描述來說死者,這是簡單的語言應用。就好比你在說一件事情的時候,用我的什麽什麽,對方的感覺就會覺得不管自己的事情;但是用你的什麽的時候,對方就會引發情感的共鳴。舉個例子,一個人想要和他的嶽父商量關於他妻子的事情的時候,用你的女兒會比用我的老婆更加能夠說通對方。陳逸延觀察著李沁蘭的表情。


    “哦,這樣啊。”李沁蘭明白了陳逸延的目的。


    “我能進去座一座嗎?”陳逸延開口。


    “哦,當然,陳顧問你請。”李沁蘭把門敞開,示意陳逸延進來。


    二人在沙發座下。


    “我們警方今天在張森教授的學校進行了探查。在學生的口中你丈夫最近似乎沒有對威脅信有異常的表現。”


    “我不了解他工作的事情。”李沁蘭看著沙發前的桌子說道。


    “哦,對了,有水嗎。問了一天的問題,我有點口渴。”陳逸延身體微微向後仰去。


    “哦,好的。我去給你倒一杯水。”李沁蘭起身向廚房走去。


    陳逸延看了一下房間的樣子,和之前來的時候幾乎沒有什麽變化。


    “你的水。”李沁蘭把玻璃水杯遞給陳逸延。


    “好,謝謝。先放桌上吧,我還是先告訴你今天警方調查的進展吧。”陳逸延沒有接過水杯。


    李沁蘭把水杯放在桌上,坐下看著陳逸延:“好,你說。”


    “我們在偵查威脅信的問題,懷疑寫威脅信的對方是來自學校裏的。今天也是針對這件事情去查案的。”陳逸延看著李沁蘭繼續說道:“我們查到有一個叫董華的學生,是張森選修課的學生。他剛剛去警局自首了。”


    “自首?是他殺的張森嗎?”李沁蘭驚訝地問道。


    “你認識這個學生?”陳逸延詢問。


    “不,我不認識。”


    “好。我沒有參與審問,警局那邊正在問著。然後我想問問張森其他的事情。”陳逸延俯下身子看著李沁蘭。


    “你問,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李沁蘭表示配合。


    “好,那我想問一下,你丈夫有沒有在什麽企業內掛名頭。”陳逸延開門見山地問道。


    李沁蘭沉默了一會,像是在迴憶:“他好像在一家公司做管理層的顧問。”


    “你還記得是什麽公司嗎?”


    “好像是立勝公司。”李沁蘭迴憶起來。


    “好,那張森平時有什麽私交很好的朋友嗎?”


    “他平時不怎麽出去,出去的話也就是去我說的這個公司,公司的老板好像是他的大學同學,兩人關係不錯。”李沁蘭迴答道。


    “哦,這樣,好的。”陳逸延兩指拿起桌上的水杯,一口喝完之後起身道:“廚房裏還有水嗎,我再去倒一杯。”


    “我來吧。”李沁蘭也起身。


    “不用不用,我來吧。”陳逸延堅持道。


    “哦,就在廚房的桌子上,那個玻璃水壺。”李沁蘭坐下。


    “好。”陳逸延拿著水杯來到廚房。


    玻璃水壺一眼就看到了,陳逸延倒了一杯水,迴到了座位。


    “晚一點的時候警方可能會通知你。”陳逸延喝了一半剛剛倒的水。


    “好的。”李沁蘭點頭。


    “嗯,那今天就這樣吧。我還得迴警局一趟。”陳逸延把水杯放到桌上。


    “哦,好的,陳顧問。”李沁蘭起身。


    “嗯,不用送了。我自己走吧。”陳逸延也站起身,看著眼前的李沁蘭說道。


    “好。”


    陳逸延迴頭示意告別,李沁蘭關上了門。


    別墅入口,保安看到陳逸延出來,打開了門禁。


    “我問一下,你們這邊的垃圾是怎麽處理的。”陳逸延趴到保安間的窗口問道。


    “每天早上六點都會有人來清理。”保安迴道。


    “好,謝謝。”陳逸延離開了小區前往警局。


    一區警察局審問室內。


    “平隊,這小子承認是他寫的威脅信,但是怎麽就死活不承認是他殺的被害人?”小趙在審問室對麵的觀察室問站在一旁的計平。


    計平看了一眼手機:“先涼他一會,陳逸延快來了。等他到了再說。”


    “好的。”小趙打開對麵審問室的門,示意裏麵的兩位審訊人員出來。


    “陳顧問好。”路過的警務人員和陳逸延打過招唿。


    “你們好。”機場案子過後,這警局的人都知道是陳逸延幫著計平破的案子,當然細節部分他們並不知道。


    “怎麽樣,有什麽結果?”計平走到陳逸延麵前。


    “薑升在嗎?”陳逸延沒有迴答計平。


    “在啊,你找他有什麽事情。”計平疑惑。


    “我讓他幫我查點東西。”


    計平沒再過問:“他應該在證物室。”


    “好,我一會就來看董華。”


    “行。我在觀察室等你。”


    陳逸延來到證物室:“薑警官。”


    “陳顧問。”薑升抬頭看向陳逸延:“有什麽事情嗎?”


    “這個你幫我查一下。”陳逸延遞給薑升一塊東西:“什麽時候出來。”


    “和證物上的做對比嗎?”薑升接過東西問道。


    “對,對比。”


    “那應該很快,明天早上就應該出來了。”薑升答道。


    “好,明天我來拿結果。”


    觀察室的門打開。


    “交待好了?”計平看到進來的是陳逸延。


    “嗯,這董華什麽情況。”陳逸延看向審問室內。審問室裏坐著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男子,普通的斜劉海發型,帶著黑框眼鏡,穿著白色的t恤低著頭。


    “他承認是他寫的威脅信,但是沒有承認是他殺的張森。”計平也轉過頭看向董華。


    “又問為什麽要寫威脅信嗎?”


    “問了,但是他不肯說。”計平雙手交叉放在胸前。


    “我去問問。”陳逸延沒得到計平的同意就離開了觀察室。


    過了一會,審問室的門打開。審問室內沒有空調,有點熱。陳逸延帶著一個水杯放在董華麵前:“喝水嗎。”


    董華看了一眼陳逸延,沒有說話拿起水杯喝了一口。


    “抽煙嗎?”陳逸延繼續問道。


    “不抽。”董華開口了。


    “我不是來問你關於張森被殺的事情,我是來問你關於威脅信的東西。”陳逸延把董華對麵的椅子抽出,坐了下去。


    董華轉過頭沒有看向陳逸延,很堅定的表情。


    陳逸延看到了這表情:“介意我抽嗎?”


    董華這次轉過頭來了,他搖了搖頭。


    陳逸延點了一根煙,放在一旁的煙灰缸內。


    “我知道是你寫的威脅信,你也承認了,對吧。”陳逸延想要得到董華的迴答。


    “對,是我寫的。”董華看著陳逸延。


    “你威脅信的內容我看過了,但是我們問了很多人,都說張森為人老實,謙虛。不像你威脅信中寫的樣子。”陳逸延盯著董華。


    董華的眼神變得有些犀利轉過頭說:“哼。他就是個畜生。”


    “畜生?為什麽這麽說,他做了什麽?”陳逸延拿起一旁的煙,抽了一口,然後吐了一口煙。


    董華還是向旁邊低著頭沒有說話。


    陳逸延把煙再次放迴煙灰缸,他慢悠悠地說出:“我知道他做了什麽,也知道為什麽你要寫這些威脅信。”


    聽到陳逸延這句話,董華猛地轉過頭看向陳逸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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