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三年前郎華芝用他的事業威脅向喬,要她跟他分手,而她竟天真的以為郎華芝有這種本事,於是答允了。


    為了讓他死心,她想出了利用袁誌明做幌子。袁誌明為了錢而參與,所以才會出現三年前那些傳聞,以及那場酒店的戲碼……


    打從他知道向喬身處酒店的那一刻起,所有的事都是圈套。


    郎華芝負責引導他前去,而向喬則算準時間開門,配合袁誌明的幾句對白,令他認定她背叛了自己。


    統統都是一場戲,可是他深信不疑。


    花了三年的時間去恨她,等她迴來以後又那樣對她,現在竟然告訴他全都是假的?他所恨的那個壞女人根本不曾存在,她是為了保護他才分手?他什麽時候這麽要求過?在她眼中,他到底有多軟弱無能?


    他氣極了,氣向喬的自以為是,氣她的天真傻氣,氣她的守口如瓶,更氣那個執意傷害她的自己。


    認定她背棄了他,深信她為了名利而拋棄他,結果呢?他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了深愛他的她,他最愛的她。


    他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麽那麽執著糾纏,他隻是以憎恨掩飾對她的愛,為了保有最後的尊嚴,他選擇傷害她。她越是希望兩人沒有交集,他越是矢言兩人糾結一生,絕對不容許她有一分一秒忘卻自己,因為他是那麽的愛她,到了就算是恨,她亦必須隻恨他一人的地步。


    猛地煞車,陸淵沒有浪費任何動作,開門、下車、關門,全都一氣嗬成,大步走進向喬所住的大廈,很快的來到熟悉的門扉前。


    掏出備份鑰匙,卻發現怎樣也插不進鎖孔,任憑他如何死命的往前塞,鑰匙就是進不去。


    該說,門鎖換了。


    摔開了鑰匙,他奮力的拍打大門,就不信才一天的光景,她便會消失了。


    然而門內似乎一點動靜也沒有,他不死心的繼續拍打,吵得連鄰居都受不了的開門查看。


    「發生什麽事?」隔鄰的人從門縫望著仍在拍門的陸淵,警戒的問。


    陸淵停下動作,迅速迴頭,「這裏的屋主呢?」


    「我哪知道?總之,你不要再吵鬧了,不然我會報警。」砰的一聲,鄰居重重的關上了門。


    陸淵有瞬間的失神,很快的掏出手機,按下一組他熟得能倒背的號碼。


    「你所撥的電話號碼是空號,請查清楚……」冰冷且沒有任何起伏的電子合成聲音掠過耳畔。


    他不敢相信眼前的景象。過去三年,她並沒有更換住址、手機號碼,甚至連工作地點也選擇了博仁醫院,可是這次她竟然……


    不!他在心底爆出一聲吼叫,她不可以在他發現自己這三年所犯的錯以後便消失不見,她欠他解釋。


    大步走進樓梯間,他不斷的往下走,思緒如同樓梯一般不住的迴旋,沒有開始,也沒有終結……重新坐進車裏,他又一次發動車子,可是才前行了數米,便狠狠的煞車,一拳打在方向盤上。


    他能去哪裏找她?她所認識的人和事,全都是他認識的,要是她真的有心避開自己……不!他不準她


    就這麽離去!為什麽偏偏要在他知道真相、懊惱不已時,她卻消失無蹤?


    她流淚的模樣浮現腦海,當時他卻殘酷的堅持她對他有所虧欠,現在看來,到底是誰欠誰呀?


    該死的她!陸淵在心底咆哮。


    胸坎被一股夾雜著懊惱、疼痛、追悔的情緒占據,他怎麽會那麽愚蠢?應該熟知她的為人,為什麽他會因為一些傳聞而懷疑她對自己的愛?為什麽會相信所謂的「眼見為實」?


    禁不住揪住自己的頭發,他自責得想開車撞死自己算了。


    為什麽要這樣懲罰他?怎麽當初她選擇獨自麵對?他真的這麽不可靠嗎?


    到底她現在在哪兒?


    第九章


    兩個禮拜後,向喬辭職這件事傳遍整個醫院,她如同一陣風,沒有留下任何蛛絲馬跡,讓人根本不知道她的去向。


    陸淵知道,她這次是鐵了心與他斷絕所有關聯。


    不若上一次,他知道她去了哪個國家,在哪間大學念書。這次,她真的消失了,就像空氣一般,消散得連一丁點痕跡也沒有。


    連日來,他去過她有可能出現的地方找她,都沒見著她,就連她喜歡的書店、咖啡店和市內幾間寵物店,也不曾遇見她。


    倘若有緣分這迴事的話,是否代表他們已經緣盡了?否則怎麽可能一次也遇不上?


    他有好多話要跟她說,他知道自己做了惹她傷心的事,他好希望她給予自己彌補的機會……


    隻是,她消失了,完全不讓他有補救的機會,僅留下無止境的追悔給他。


    他還是恨她的!


    但是在恨的同時,他承認自己更愛她,一直被壓抑的愛意終於如同洶湧的巨浪襲來,教他再也無法控製對她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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