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緊把地圖收好放起來,悶油瓶把包提出去扔後備箱裏。


    “天真,記得跟花花說一聲,咱們就先去給黑爺報仇了,讓黑爺好生安息吧。”


    胖子在廊下喊我。


    “滾。”好生安息能這麽用麽,這話我要說了,黑師傅能從icu裏爬起來追著打死我。


    我們沒有去醫院,還真不知道他現在怎麽樣了,我走到一邊撥通了小花電話。


    這一次小花很快就接起來了,隻是他聲音壓的很低,似乎在什麽很嚴肅的場合,是在開會麽?


    “吳邪,正要找你,說話方便麽?”


    我看了一眼,小張哥跟胖子在廊下不知道為了什麽又吵起嘴,張海客不在,換悶油瓶在拉架,一手一個把兩隻烏眼雞拎開,分的遠遠的。


    我走到玉蘭樹下,離他們有一段距離,又擔心被小張哥讀了唇語,最後捂著嘴也很小聲說,“現在方便,說吧。”


    小花那頭先放了一段錄音,裏麵是個老頭在說外語,又快又輕,美式發音還全是醫學術語,我聽了一句就迷糊了。


    “太專業聽不懂是吧,等我給你翻譯一下。”小花很體貼的說。


    “誰說的,我好歹聽懂了個heart好麽。我們馬上出發了,要去四川,跟你說一聲。他們已經在催我了,你不要一句句英譯漢,直接抄給我答案。”


    小花沉默了兩秒,“好吧,我長話短說,專家意見,一是你要盡快複查,二是不必過於恐慌。人體是一部精密運行的儀器,部分髒器出現變化,那麽在其他方麵一定會有所補償,差不多這麽個意思。”


    “什麽個意思?”


    我怎麽聽不懂,“你就說會不會死吧。”


    “好了嗎?再不走太陽落山啦!”


    胖子一疊聲在催我,小張哥也按了下喇叭。


    “想好不容易,想死也很難。你很急麽,解釋起來要很長,我給你發了特快專遞,你接到後記得聯係我,然後我再慢慢跟你說,先去看瞎子了。”


    然後他果斷掛電話,我心說原來是在黑瞎子特護病房裏,黑瞎子一定醒了,還開始拿捏小花,好一個恃病而驕的老東西啊。


    我一邊走,一邊想小花現在給我發快遞,要發到哪裏去?剛沒來得及問呢,寄到雨村或者杭州的話,我一時半會可收不著。


    我坐進車裏,胖子迴頭問我黑瞎子怎麽樣。


    “應該是醒了。”


    胖子看我的臉色不是很好,也沒再多問。


    小張哥磨磨唧唧的開出城,終於上了高速,馬不停蹄跑了一上午,悶油瓶合上瓶蓋靠著車窗睡的昏天暗地,我和胖子就連線打牌,幫他贏了好些豆子,夠他揮霍一陣子了。


    “你如果掙錢也像打豆子這麽厲害就好了,起碼能成個億萬富翁,你吃上肉胖爺也能跟著喝口肉湯。”胖子忍不住感慨。


    我迴他,“你可別像輸豆子一樣花錢,老子養不起你這隻四腳吞金獸。”


    胖子迴頭啐我一口,“你他媽一個吞金獸no.1,哪來的臉說我是吞金獸。”


    小張哥從後視鏡裏看我,“什麽吞金獸,族長養你倆很燒錢嗎?他還給你們發工資?”


    胖子就笑了一聲,真是太瞧得起悶油瓶的理財能力了,張家人對他們族長迷之自信啊,“發個屁。”


    他比劃了一下,“我們仨,都是燒錢的主兒,昨兒那個花襯衫,就是我們大債主,欠他三屁股債呢,哪怕把你們張家全貼進去可能都不夠零頭。”


    小張哥聽不懂,嘁了一聲不搭理我們了。


    中午找了個服務區休息了一下,下午又上路繼續往西去。


    結果沒一會,小張哥就皺起眉頭,一直從後視鏡往後看。


    “怎麽了?”胖子也往後觀望。


    “從服務區出來,就有車一直跟著我們。”


    我往後看了看,這條路上車流量很大,川流不息,馳驟而行,大家不過都是順路同道一段高速,怎麽能看出來是跟蹤我們的。


    “直覺,所以說你是拖油瓶,警惕性不行,剛上路你就放鬆了。”


    ...這話聽著真的特別耳熟。


    悶油瓶這時候也醒了,小張哥立馬住了嘴。


    他往後看了一會,然後拍下小張哥,“下去。”


    這是打算到下麵解決他們,高速上太危險了,行車途中一點失誤就容易引發連環事故,連累別人車毀人亡。


    小張哥答應一聲,就近找到出口,後麵有幾輛車跟著我們一起下了高速。


    過了收費站,小張哥就把車停在路邊假裝放水,我和胖子看著車窗,把經過的車型車牌都記了下來,然後我們重新上路。


    這條路通往一個山邊的鎮子,我們都不熟,就和胖子同時打開了導航,結果兩個導航差點打起來,胖子搖頭感歎道,“太卷了,這年頭連導航這玩意兒都能打破頭。”


    “還不如抓鬮,再吵都卸了。”


    我趕緊關掉我的。


    走了沒多久,胖子往後看了一眼說,“有了。”


    一輛大切諾基不知貓哪兒出來,不遠不近的輟著我們,車牌號是廈門的,之前應該從我們車邊開過去了。


    我往後看了看,心說到底什麽人,這麽快就盯上我們了,是對麵的漏網之魚麽。


    小張哥扯起嘴角,一臉邪魅的微笑,“坐穩了,族長,我要起飛了。”


    起什麽飛,他是鳥人嗎?


    “哎哎哎,你啥意思啊?”胖子緊張起來。


    就感覺車子猛然提速,真的幾乎貼著地麵飛出去,引擎發出與外表不相配的野性的咆哮,推背感直接把我和胖子拍在座椅上,胖子大叫道,“臥槽,悠著點!別開爆缸了!”


    我心說怪不得隻修不換,這車一聽就知道絕對改裝過,爆缸是不可能的。


    “我玩車的時候你倆還穿開襠褲呢,放心,我心裏有數。”小張哥又是那副篤定的樣子。


    他有數我心裏可沒數了,伸過手去按他肩膀,勸他,“路況不熟,別浪,道路千萬條,安全第一條。”


    “那道路什麽的,你負責看著啊。”


    後麵的車大概沒想到我們會突然加速,也一腳油門追過來,小張哥沒有進鎮子,方向盤一轉,拐進了一條山間小路,這條路上幾乎沒有車輛行人,兩邊都是深溝,是開往山裏去的。


    車子漸漸開上了蜿蜒的盤山道,小張哥車速幾乎不減,全仗著超快反應猛打方向盤來漂移過彎,對麵有車有人下來的時候我都感覺要撞上去了,嚇出一身冷汗。沒幾個彎下來,我和胖子快要吐了。


    “你他媽以前開戰鬥機的啊?!”胖子大罵。


    悶油瓶捏了下他,“到山頂了,減速。”


    後麵的車追的很勉強,幾次險象環生又懸崖勒馬,差點衝下山去,我和胖子迴頭看了都替他們捏一把冷汗,如果是我,可能就放棄追了,還是保自己小命要緊。


    快到山頂有個小村子,看著風景還不錯,小張哥慢下來,看到路邊平地有塊農家樂的廣告牌。


    車就在廣告牌前停下了,小張哥輕鬆跳下車,走到山路邊,迎風點上一支煙,“在這等那幾顆菜,收拾掉尾巴好上路。我估計他們上來差不多菜幫子也軟了,正好,直接幹掉埋山裏,處理幹淨,保證查不到我們。”


    這是光天化日要開殺戒麽,我連忙阻止他,指著那廣告牌,“不要了吧,這種山裏地方發展旅遊不容易,別壞了人家風景。”


    說完我快壓不住惡心了,悶油瓶給我輕輕拍了幾下勉強沒吐。


    胖子扶著車門看著遠處,靜靜擺了一會pose,然後說,“不行,頭暈了,想吐。小哥快給我也拍拍。”


    悶油瓶搖搖頭,又過去給胖子拍背,好懸沒給胖子拍吐了。


    胖子擺擺手,看小張哥,“你這車技,殺敵一千自損一千二。媽的,一點不考慮乘客體驗,我要是打你車能投訴死你。”


    小張哥抽著煙笑了,“還是那句話,你要投訴我就別想活著下車了。”


    等了快三分鍾,那輛大切終於追上來,看見我們跟土匪一樣堵在路邊,車沒開近前,離著十幾米慢悠悠停下了。


    胖子抽出鐵鍬和登山鎬,扔給我一把。悶油瓶站在我們身前,小張哥把煙一口吐掉迎上去,這就準備要打了麽?這輛車咬著尾巴追到這裏,已經不存在巧合了,不過我覺得光小張哥自己差不多就夠了。


    結果那車沒人下來,車窗緩緩降下來,沒想到車裏竟是黎簇,一臉菜色,要死不死的樣子,轉過頭看我們。


    一陣山風吹過,雙方對視著凝滯了兩秒。


    小張哥都愣了,迴頭看我,“什麽情況?”


    然後黎簇伸出頭來破口大罵,“吳邪!你他媽有毒吧,你們不是去四川嗎?怎麽還往山上開,老子快被你們帶溝裏了,差點死半路!”


    楊好鐵青著臉在他身後打招唿。


    後座車門打開,蘇萬一下跳出來,急走了兩步扶著車屁股就吐了起來。


    “師,師兄,胖爺,張爺,你們好呀。噦……”


    我愣了一下,難道這三個貨就是小花發過來的特快專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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