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望一副不急不躁的樣子,說道:“我剛才說了,想請你幫個小忙。”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寒月隻得恭敬地說道:“能為前輩做事,是晚輩的榮幸,您請吩咐吧。”


    李春望隨口就說道:“我現在身體動不了,好像快散架了,麻煩你幫我包紮一下。”


    什麽?你一個大老爺們,這話怎麽就隨便說了出來,咱們可是初次見麵,我還是一名女子,你怎麽能開得了口?還讓我去包紮你那黑不溜秋的身體,我還沒嫁人呢!不行!絕對不能幹!


    於是,寒月委婉地拒絕道:“前輩,我能力不太好,怕給您包紮壞了。”


    李春望道:“沒關係,我相信你。”說完,李春望還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寒月急了,似乎並對方沒有放過她的意思,她又說道:“前輩,我真的不行,要不您找別人吧?”


    “這荒郊野嶺的,哪裏有別人?就你了,我相信你能行的,就當是學習了。”


    “要不,還是讓您那靈獸來吧?我修為太低了,怕傷著您。”


    “那死猴子毛手毛腳的,要是能行,我就不找你了。”


    “可我是女人,您是男人啊,不方便的。”寒月是真急了。


    “沒關係,我不介意。”李大爺是沒有羞恥心的。


    “可是我介意啊!”寒月沒辦法,隻得實話實說了。


    “寒月姑娘,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對你來說,應該是好事啊!這是在為你的修行之路積功德呢,你怎麽能拒絕?”講道理理,這就是李大爺的道理。


    寒月又不傻,怎麽可能答應,直接拒絕道:“男女授受不親,我不要。”


    “嗖!”


    一個巴掌大小的瓷瓶從李春望的手心憑空而現,接著,他說道:“這裏是一瓶丹藥,對你現在修煉可大有好處。”


    哼!賄賂我,寒月瞟了一眼,就把頭扭到一邊,說道:“我不要,我想迴家。”


    嘿,李春望的脾氣又來了,油鹽不進是吧,好!他轉頭就對妖猴吩咐道:“死猴子過來,這人油鹽不進,還不識好歹,把她殺了吧。”


    啊!這人怎麽說翻臉就翻臉啊!寒月還沒開口,就感覺到妖猴那強大的殺機鎖定了自己。


    她立馬道:“前輩手下留情,我答應您就是。”


    說完這句話,她感覺到了強烈的屈辱,這輩子就沒遇見這麽屈辱的事情,心裏有個聲音在呐喊:“實力!實力!我要增加實力!”


    李春望現在可不管她在想什麽,而是說道:“是不是自願的啊?我這個人很講道理的,從來都不強人所難。”


    寒月看著李春望那鍋底一樣黑的大圓腦袋,心裏想說:“這家夥不但長得醜,還無恥到這種境界,這天底下還有比他更混蛋的人嗎?明明拿著我的生死威脅我,還問問我自不自願,做人就沒有一點底線的嗎?我還是個姑娘啊!”


    她自知,今個是遇到了煞星,沒辦法,隻得屈從,但她耍了一個小聰明,抬了一下價,說道:“我要兩瓶丹藥。”


    嗬!還會講價錢,不錯不錯,隻是,這也太不會講價了,改天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著獅子大開口,什麽叫著漫天要價坐地還錢,不過,李春望現在可不會教她,而是手心一閃,又多出一瓶丹藥出來,口中說道:“成交。”


    這麽痛快就答應了?自己是不是開價太低了?寒月立即就後悔了,但她現在可不敢反悔,既然逃不過,那就勇敢地去麵對吧。


    她也不再矯情,抬手就把兩個瓷瓶一收,又從自己的儲物戒子中取出一打白布出來,撕成一條一條,開始小心的為李春望包紮,妖猴那破布條她可看不上。


    突然,她自我發現,自己剛開始還以為這家夥就是一二傻子,現在看來,哪裏傻了?明明他精明得不要不要的,自己倒是顯得有點傻。


    李春望看著寒月為自己包紮,那細心溫柔的樣子,一點都沒有弄痛自己,這手法超越了死猴子十八條街都有餘了。


    嗯,長得也是極美,皮膚又白,這衣服更是沒得說,雪白的大腿,真是細膩啊!


    他想著:“自己對這裏人生地不熟的,看來是需要一個向導,特別是像寒月姑娘這樣,漂亮又溫柔的向導。”


    “自己現在受傷這麽重,是很需要人照顧的,那毛手毛腳的死猴子是指望不上了,像寒月姑娘這樣的,就很不錯嘛!嗯,很不錯!”


    “雖然,我有曾經有那麽多女人,可一百多年過去了,都不知道她們還記不記得我?就算記得又如何?這都不在一個世界了,遠水救不了近火。”


    “唉!還是開啟新的人生吧,有機會了再去找她們,當務之急是解決個人生活問題。嗯,眼前的這寒月姑娘就很不錯,可以考慮收下,不!是一定要收下。”


    至於寒月的脾氣與冷冰冰的臉,他相信在他的調教下,這些都不是問題。


    還別說,寒月看上去冷冰冰的,但,做起事情來,那真叫一個細心仔細。


    她此刻溫柔地,輕輕地,把李春望扶坐起來,從那已經纏繞好了的下半身來看,布條規規矩矩,整整齊齊。


    她跪坐在李春望的身後,右手拿著布條做的繃帶,從他的後腰間穿過,繞到身前,左手從另一邊繞過去,接過繃帶又繞迴來。就這樣一圈一圈,纏繞而上。


    感受著寒月的動作,李春望很滿意,他說道:“寒月姑娘,你怎麽一個人出現在這黃金沙漠呢?”


    寒月可不覺得自己跟他很熟,隨意說道:“我不喜歡組隊。”


    然後她又反問道:“那前輩你呢?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的?”


    李春望歎了一口氣,很沮喪地說道:“唉!這是一個漫長的故事,不過幸好遇見了你。”


    聽他口氣,似乎有說不盡的滄桑往事,寒月差點就同情了他,就她在剛動了那麽一丟丟惻隱之心時,突然想到,這家夥剛才還威脅自己來著,怎麽可能是好人?


    但她還是很好奇,這個大壞人怎麽就被燒成這副樣子?


    於是,她問道:“前輩,您是被先前天上掉下來的寶物......給砸中了嗎?然後才被燒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她這麽一說,李春望就知道她誤會了,李春望想了想,說道:“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有可能我就是天上掉下來的寶物?”


    呃……寒月還真沒有想過,她有些小心地問道:“寶物......不是那把刀嗎?”


    說完,她還向那甩在一邊的狂妄大刀,瞅了一眼。


    李春望無語了,說道:“合著,你覺得那刀比我值錢是吧?”


    寒月心道:“當然,那寶刀可以賣靈石,你呢?隻會欺負人。”


    雖然寒月這麽想,但嘴裏卻說道:“當然不是,我是好奇,您怎麽就從天上掉下來了呢?”


    李春望正要繼續忽悠,不!是解釋,這時,不遠處卻傳來了各種車輛轟鳴的聲音,聽見這些聲音,李春望很淡定地說道:“看來,我們有客人到了,果然還是人間好啊!就算掉到沙坑裏,也不會寂寞。”


    寒月可沒有李春望那麽多的感慨,急忙說道:“前輩,要不我先迴家了。”


    說著,她加快了速度,幾下就把李春望給纏好了,輕輕地將李春望往地上一放,就要起身離開。


    李春望也不阻攔,可她還沒走兩步,剛到大坑邊緣,就見一輛一輛的車輛出現,有摩托車,有越野車,有沙地車,有靈石動力的,也有蒸汽動力的,他們全都發出咆哮的聲音,把大坑團團圍住,寒月自然也被攔了迴來。


    她緊張地退迴到大坑中央,迴到李春望的身邊,現在,她就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此時的妖猴,就躺在大坑的一邊,他雙手抱頭,翹著二郎腿,嘴裏也不知道從哪裏弄了根牙簽叼著,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來人一個個陸續跳下車子,個個手裏拿著長槍短炮,衣衫不整,袒胸露背,嘴裏都嗚嗚哈哈的亂叫著,全然一副土匪模樣。


    為首是一大胡子,身高體胖,長相奇醜,嘴裏還叼著根雪茄。


    他將現場的情況一掃,發現猴子沒修為,寒月通竅境五層,包得像個粽子的大塊頭,奄奄一息,於是,訂下結論:嗯,此單可以通吃。


    接下來,大胡子就不在猶豫,嘴裏叼著雪茄大吸一口,然後吐出一個大大的煙圈,夾煙的手指往大坑內輕輕一點,不發一言,那樣子很有大佬風範。


    他身後也很有默契的走出一個尖嘴猴腮,瘦骨嶙峋的青年。


    他扯著公鴨嗓子,對寒月與李春望喊道:“下麵的人聽著,這個坑,已經被我們苟富貴大爺征用了,包括坑裏麵的你們。”


    “所以,從現在起,你們已經不屬於你們自己了,你們現在已經屬於苟大爺了,你們可以保持沉默,但,你們必須交出所有物品,不得隱瞞,不然,你們將接受來自苟大爺的懲罰。”


    寒月自聽見苟富貴三個字後,立馬就心中一顫,這可是黃金沙漠裏出了名的頭號搶匪,有著通玄境的修為,且心狠手辣,手段殘忍。


    寒月沒想到今天運氣這麽差,先是看中的靈犀獸跑了,然後又遇見這黑不溜秋的大壞人,接著,又遇見黃金沙漠頭號沙匪,這是出門沒看黃曆嗎?


    李春望卻是一臉鄙夷,這年頭打劫的都這麽高調的嗎?還是他們的生活方式就是這麽的調皮?


    寒月現在緊張得要死,但還是心存著僥幸,必竟,那妖猴看起來還是很能打的,她看著李春望,問道:“前輩,現在怎麽辦?”


    李春望一點也不緊張,他淡淡地說道:“就這些個小蝦米,我有那死猴子在,不會有事的,你放心。”


    “不是,那......那......那我呢?”這個家夥太沒良心,這是不打算救自己嗎?寒月急了。


    “啊?你呀,你不能保護自己嗎?”李春望似乎根本沒有想到這個問題。


    寒月完全沒有想到,李春望居然過河拆橋,就讓她欲哭無淚,半幽怨半乞求地說道:“前輩,我剛才還幫過你的,你也幫幫我吧,這些人是這沙漠裏出了名的土匪,我不想落入他們的手中。”


    李春望做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說道:“幫人很麻煩的,況且還沒有什麽好處。”


    寒月心裏已經把這無恥的家夥從頭到腳罵了個遍,但他嘴上可不能這樣,大抵當前保命要緊。


    她立馬取出剛得的兩瓶靈藥,說道:“這是我最值錢的東西了,給你。”


    李春望一看,故意說道:“你的命就值兩瓶丹藥嗎?這也太便宜了些吧?”


    寒月的心瞬間涼了半截,真真地欲哭無淚,她委屈說道:“前輩,這已經是我最值錢的東西了,看在剛才我幫您包紮的份上,救救我好嗎?”這話說得好委屈,就像李春望把她怎麽地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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