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春望同樣氣得不清,要不是看在對麵人多的份上,他立馬就幹上去了,先打他個滿地找牙再說話。


    李春望握榔頭的手緊了緊,同時輕輕地晃動幾下,讓對方看清楚,爺手中是有家夥的,不怵。


    然後,他沉聲說道:“這年頭,雖然有錢可以裝大爺,但在爺們麵前無故充老子,你不說出個子醜寅卯出來,那咱們隻能手底下見真張了。”


    說完他腳下挪移半步,半側身站定,手中榔頭用力一捏,推出半尺。擺出一副一言不合就要幹上去的架勢。


    中年男人樂了,哈哈大笑,道:“格老子的,有幾分血性,不慫。哈哈哈哈!”


    李春望可不管他在那裏自說自話,而是眯起眼睛看著他,要是這家夥再逼逼叨叨,就可以考慮擒賊先擒王了。打不過一群,手中有榔頭,還幹不過一個麽?


    中年人笑完,也沒有繼續廢話,而是認真說道:“你就是我失散多年的兒子,現在找到你,就是要請你迴家,迴到親人的身邊,以後,你不再是孤兒了。”


    見李春望不為所動,用看傻子的表情看著他,中年人不免嘴角抽搐了一下,但還是忍下了這口氣,想了想說道:“你身上有三顆痣,一顆在右手中指上,一顆在屁丫子上,還有顆……”


    說到這,中年人停頓了一下,抬手往他褲襠一指,說道:“你的那杆大槍上。”


    這迴輪到李春望嘴角抽搐了,而中年人卻是非常淡定了,老神氣的樣子,似乎在說:“臭小子,跟老子鬥,你還嫩了點兒。老子就是你老子。”


    出乎中年人意外的是,李春望,也就是頂針,他的兒子,隻是愣了三秒,就轉身迴了店裏。放下榔頭,拿出一掃把,開始打掃門前的地麵,這是每天必做的工作。


    直接把中年人晾在了一邊,搞得中年人一愣一愣的,這是啥意思?


    中年人不解,問道:“頂針,啥意思啊?咱們是不是該聊聊?”


    李春望看都不看他一眼,隨口說道:“今兒沒空,明兒趕早。”


    呃……中年人愣了半響,撇了撇嘴,掛著一絲微笑,也不拖泥帶水,說了句:“成。”轉身就迴到了車上,帶著一眾保鏢,揚長而去,走得無比灑脫。


    看著遠去的車隊,李春望駐足而立,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這時,李春望口中的水白菜,現實中的白天鵝,不知什麽時候來到了他的身邊,帶著她標準的淡淡語氣,輕飄飄的說道:“那誰啊?”


    李春望迴頭看了她一眼,揮了揮手,沒好氣地說道:“一個神經病。”


    白天鵝皺了皺眉,心裏有些擔心地問道:“不會又是我老爸之前的債主吧?”


    “不是,就一個丟了孩子的神經病。”李春望神色自然,似乎那人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白天鵝聽他這麽說心裏踏實了不少,然後轉身向屋裏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吃飯。”


    李春望關上卷簾門,來到二樓,進廚房洗了個手。看見餐桌上放著兩菜一湯。一個玉米排骨湯,一個炒木耳,一個涼拌香菜。


    這是一棟老式的臨街聯排房子,隻有四層,後麵有一小院,一樓做店鋪,二樓作客廳加廚房,三樓隔為兩室,四樓蓋了一半作客房,另外一半是天台。


    白天鵝畢竟是高傲的,做飯那是少有的事情,得看心情。大部分時間李春望同誌都是在外麵吃快餐。今日難得白天鵝又下廚了,還涼拌了一個她從來不吃卻是李春望喜愛的香菜,他怎能不食欲大增。


    雖然飯菜簡單,但對於吃膩了快餐的李春望來說,那也算是難得犒勞一下自己的腸胃了。


    桌上每人盛好了一碗湯,筷子已經擺好,李春望毫不顧及形象的端起碗就灌了一口,砸吧砸吧嘴,說道:“不錯,水白菜這排骨湯,熬得越來越有味道了。”


    白天鵝給了他一個白眼,這家夥老是叫自己“水白菜”,打死都不改,雖然已經習慣了,但今天聽著就特別生氣,也不知道為什麽。


    雖然生氣,但她也隻是表現在臉上,嘴裏卻是什麽都不說,一如既往,懶得理你。


    李春望又夾了一筷子香菜,說道:“嘖嘖嘖,這香菜都拌上了,還放了辣椒,說吧,有什麽事情求我,看在你這麽獻殷勤的份上,我就勉為其難答應了。”


    本來,下午李春望說要走的話刺激了她,白天鵝覺得有必要要留住這家夥,準備給他漲點工資的,可被他這麽一說,白天鵝生氣了,脫口而出道:“愛吃不吃,不吃滾蛋。”


    啊!剛說完,白天鵝就驚住了,自己居然講髒話了,怎麽迴事?


    抬頭一看,那家夥就跟沒事兒人一樣,夾了口木耳塞進嘴裏,似乎對味道很滿意,完了還歎氣道:“唉,要是有瓶酒就好了。”


    氣死了,漲工資?不可能的。哼!


    今天李春望食欲很好,三大碗飯,把鍋裏盤子裏的飯菜都掃蕩得幹幹淨淨。早已吃完的白天鵝已經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了。李春望把碗筷往廚房裏一扔,也不洗,就上三樓洗澡去了。


    本來李春望是住四樓的,奈何隻有三樓有浴室,所以浴室隻能共用。


    將自己脫了個赤條條,衣服往洗衣機裏一扔,就不再管它,自然有人去洗,這可是難得的福利,他已經享受了半年。


    水一開,珠簾一般的水珠自花灑噴湧而下,澆了李春望滿頭,一天的疲勞似乎去了大半。


    哼著不知名的曲兒,打上洗發水,沐浴露,心情來了可能還會扭一扭屁股,甩一甩大槍。


    擦幹淨身上的水漬,來到外間的大鏡子前,看著自己還算結實的身軀,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暗讚自己一句:“你真帥。”其實也就那樣。


    本來現在可以穿衣服了,可今天李春望卻是背對著鏡子,扭過頭去,費了老鼻子勁兒,才看到那尾椎骨上一顆黑色的小痣,還是那種不注意根本看不見的小痣。


    然後,又轉過身來,對著鏡子抓起那杆大槍,甩了甩,然後看著上麵的又一顆小痣,罵道:“老實交代,你什麽時候泄漏了我的機密,趕緊從實招來,如果不說,罰你三年不許吃肉。”


    想了想,覺得三年時間有點長,又道:“三年太長了,三個月,罰你三個月不吃肉。”


    “說還是不說,不說是吧,算你狠……”李春望瘋瘋癲癲地洗完澡,換了身幹淨的衣服,哼著小曲兒就下樓了。


    經過二樓,看見顧含煙抱著一個抱枕,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本來想調笑幾句,但見她看得投入,也就算了。


    剛到樓梯口,白天鵝卻主動發話了,問道:“大晚上的,幹嘛去?”


    李春望嘴巴一撇,說道:“你又不是我老婆,管的著嗎你?”


    “去死!”接著一個枕頭飛過來,李春望伸手就接住了。


    本想默默地離開,沒成想你居然主動招惹我,李春望一本正經,從上到下,從前到後地將水白菜打量了一番,然後評頭論足般說道:“水白菜,今天這身衣服不錯,很現身材嘛,該突出的突出,該翹的翹,嗯,仰起脖子我就可以叫你白天鵝了。”


    “啊!”白天鵝引頸高歌,手中遙控器猶如一把奪命的飛刀,帶著白天鵝滿腔怒火,直取這登徒子項上狗頭而來,誓要把李春望這廝轟殺當場。


    可李春望大俠早已練就一身空手接白刃的真功夫,隨手一抓,就將敵人的兵刃抄在了手中,好一個瀟灑了得。


    可緊隨而來的,是一道足以滅殺諸天神佛的眼神,李春望哪敢再戰,趕緊放下手中繳獲的戰利品,落荒而逃。


    留下氣鼓鼓的水白菜雙手叉腰站在那裏,空有滿腔怒火而無處發泄。一氣之下隻得對著空氣把另一個抱枕給扔了出去。


    樓下的卷簾門拉起,落下,李春望站到了門口,右手邊是彩票店,那裏承載了許多底層人民的夢想。


    李春望也不例外,當初每一期他都會花上二十塊錢,買上一注十倍的票。號碼是固定的,希望是渺茫的,但如果有個漂亮的小寡婦賣票,那又是另外一番說法了。


    餘是李春望同誌很豪氣,一下甩出五百塊,說道:“以後天天給爺打,每天我來兌獎就行了。”


    賣票的寡婦樂開了花,乖乖的收下,票是不可能打的,要是一二三四五六七也能中,那就真見鬼了。


    可世界上見鬼的事情多了去了,人不順喝涼水都塞牙。這哥們中了,三千塊一倍,十倍就是三萬塊。


    李春望同誌興高采烈地來到彩票店兌獎,小寡婦卻告訴他忘記打了。頂針同誌火冒三丈,差點就砸了這讓他心碎的破地方。


    最後,李春望同誌覺得有蹊蹺,讓她把之前的票拿出來,結果,小寡婦隻能低頭認錯。這怎麽行,哥的錢是那麽好拿的?肉償吧!


    就這樣,一來二去,小寡婦成了他的姘頭,這樣也好,日子總算有了葷腥,不再那麽單調乏味,老是天天吃素了。


    好日子過了有半年,小寡婦遇見了一有錢人,二人一番眉來眼去,小寡婦變鳳凰飛走了。


    李春望同誌又開始了天天吃素的日子,你說他傷心嗎?那倒沒有,二人的關係也就那兩個字“姘頭”,各取所需罷了,但遺憾還是有的,畢竟三萬塊錢呐,抵得上他一年的工資了。就是那啥,算起來得有兩百塊錢一次了,還不能換人,賊貴了。


    從此,彩票店他是再也沒有踏足過一步。


    大禹治水三過家門而不入,李春望心傷是n過店門而不入,拐個彎去了旁邊不遠處的夜市。


    現在夏天來了,天氣已經開始炎熱,大姑娘小媳婦們都嬌貴得很,不到夜間輕易不出門。所以,不管是要欣賞那白花花的大長腿,還是黑絲白絲,後尾的圓潤或者挺翹,亦或探尋那兩座大山之間的鴻溝,夜市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這裏沒有高端昂貴的專賣店,沒有眼高於頂的服務員,沒有人因為你為了三五塊錢還要講價而瞧不起你,這裏每一個人都是是活生生的,都是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平民。


    這裏沒有那麽多的有錢大爺,服務員也不用低三下四,害怕得罪了誰。更沒有那些富二代富三代來這裏裝13打臉。


    這裏有的是人間氣息。沒有誰高高在上,沒有誰瞧不起誰。沒有貴賤,有的是店家的吆喝,小販的偷斤少量,有的是物美價廉與討價還價,更有的是人潮湧動。


    李春望在人流中隨波逐流,今天他沒有興趣去尋找那些白花花的物事,他隻想到街中段那裏去稱點涼菜,再去街尾打一斤花姑酒,迴頭再買袋花生,去找隔壁的趙老頭吹吹牛,打發這個燥熱的夜晚。


    突然,耳朵裏傳入一個敏感的詞匯——“頂針”。他尋著聲音望去,那是一個擺在地上的小攤,一個胡子斑白的大叔坐在一小板凳上,口若懸河。麵前一張沾滿灰塵的破布,上麵堆滿了古錢古幣,以及一些小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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