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師一聽就特別積極,應了一聲是,拉著呆愣的白總管就走。


    過去殿下不是沒罰過小丞相,隻不過要麽是昭帝護著,要麽是宋丞相和瑄王施壓。


    這次瑄王和宋丞相都不在,昭帝也是遠水救不了近火,那小丞相這一頓板子是跑不了了。


    *


    宋令虞現在正在宋府,穿書女的院子裏。


    她提前就吩咐暗衛黑一和黑二五花大綁了穿書女,嘴給塞住,戴上帷帽,最後再拖入了一間暗室裏。


    宋令虞引著請來的高僧印光進去,“大師,便是此女。”


    “不知道她是從哪兒來的孤魂野鬼,占了本官親人的軀體。”


    “本官的親人並沒有死,她的靈魂還在這個軀體裏,現在二人是共用一個軀體,過去幾個月本官的親人也隻出現過一次,其餘時候都是孤魂野鬼掌控著這個軀體。”


    “本官希望大師趕走這個孤魂野鬼,讓本官的親人恢複如常。”


    世人眼裏宋令凝已經是太子妃了,那麽就不能讓人知道真正的宋令凝被穿書女占有了身子。


    林靜微的雙臂被綁到身後,黑一和黑二按著她的後頸。


    她隻能跪在地上,掙紮著抬起頭,透過帷帽狠狠地瞪著宋令虞,嗚嗚地說著什麽。


    瑄王和宋崇淵以及皇貴妃都要她。


    雖然她還住在這裏,但她已經是瑄王的人了,能為瑄王出謀劃策,助瑄王早日登基,治理國家。


    宋令虞竟然敢動她!


    印光對宋令虞頷首,一身灰色僧衣,身軀修長瘦削,走到林靜微麵前,並沒有掀開帷帽去看林靜微的臉。


    他手持金色禪杖,杖頭為金屬所製之輪狀寶珠形,其間有數環相接。


    當他抬起禪杖壓向林靜微的靈台時,撞鳴聲發出來,他口中念誦著梵唄。


    禪杖散發著淺淡的金色光芒,宋令虞不僅看到林靜微全身被聖潔祥和的佛光籠罩住,還能看到林靜微頭頂不斷下降的氣運值。


    從80一下子降到10,還在往下降,越來越低。


    這說明印光是有點本事的,他能將孤魂野鬼趕出妹妹的身體!


    林靜微是一縷魂魄,的確害怕僧人道士之類,他們的桃木劍或是念珠、缽等,對她都有一定的作用。


    此刻她就在佛光的映照下,感覺到自己的靈魂在逐漸脫離宋令凝的身體。


    宋令凝的意識和靈魂在搶迴自己的身體。


    林靜微的臉扭曲著,整個人極為痛苦。


    很快那惱恨不甘的表情,就變了模樣。


    “哥哥……”


    如同心靈感應,林靜微雖然被塞住了嘴,但宋令虞還是聽到了妹妹在叫自己。


    她心裏揪著疼,兩個大步走了過去。


    然而下一秒那臉又變得憤恨,嘴裏嗚嗚著罵宋令虞。


    沒過一會兒那張臉又帶著哭泣,委屈孺慕地仰望著自己的哥哥。


    緊接著再變迴林靜微,再變……如此反複著,宋令凝和林靜微的靈魂在鬥爭著,都要控製這具身體。


    這個過程裏自然是痛苦的。


    宋令虞單膝觸地蹲在妹妹麵前,手微微掀開帷帽,就看到妹妹的嘴角溢出了鮮血。


    宋令虞紅了眼,心疼地安撫著,“再堅持堅持……”


    宋令凝倒了下去。


    而與此同時印光被反噬,踉蹌著往後退出幾步,彎下腰,吐出一口血來。


    宋令虞的臂彎裏摟著妹妹,示意黑二去扶印光,“印光大師,你還好嗎?”


    印光擺了擺手,用禪杖撐著身體緩緩站直,對上宋令虞詢問的目光後,他搖了搖頭,“你親人的八字不夠硬,並且也是某種天命的選擇,她才會被不知名的一抹魂魄占了身軀。”


    “她爭不過這抹魂魄,而貧僧能力有限,無法將這抹魂魄驅趕走。”


    帷帽下,林靜微對著宋令虞冷笑。


    宋令虞甩開了林靜微。


    印光想了想,對她舉薦了一人,“這世間恐怕有一人,能驅趕走附在你親人身上的魂魄。”


    “你既能找到貧僧,就說明事先打探了一番我們佛教的名人,那麽你應該知道摩詰羅闍(du)法師。”


    “不過,他如今下落不明,無人知道他在哪兒。”


    宋令虞詫異地看向印光,一下子緊抿住了唇,巧了不是?


    她不僅知道摩詰羅闍,且是她把摩詰羅闍關押入獄的,三天兩頭過去對摩詰羅闍用各種刑罰,逼摩詰羅闍就範。


    這枚迴旋鏢,是正中自己眉心啊。


    宋令虞自然不會告訴印光,隻道:“本官會再想辦法,今日辛苦印光大師了,本官這就派人送印光大師迴去,答應給寺裏的佛像加塑金身,明日就讓人去做。”


    印光雙手合十,彎腰對宋令虞微微一拜,“宋侍郎大善。”


    宋令虞正準備讓黑一放了林靜微。


    這時墨雲在宋府下人的帶領下走進來,抱劍對宋令虞行了一禮,“宋侍郎,屬下來傳瑄王的話,林靜微此人你不能動。”


    宋令虞目光一冷,那天鄭姨娘的事發生過,瑄王就從宮內趕了過來。


    此刻他也很快派了墨雲來。


    所以瑄王在宋府,或是在她身邊,安插的有細作。


    她,甚至整個宋府的一舉一動,怕是都在瑄王的監視掌控中。


    “你迴瑄王,臣知道了。”宋令虞打發著墨雲。


    但墨雲並沒有立刻走,而是看向還被押著跪在地上的林靜微。


    顯然,他要親眼看著林靜微安然無恙。


    宋令虞在心裏冷冷笑了一下,“放了她。”


    林靜微甩開被解開的繩子,自己拿掉了嘴裏的一團布,用力丟到宋令虞身上,“我是瑄王的軍師,宋令虞你此番這般對我,瑄王定會處罰你!”


    林靜微趾高氣昂,雖然處在弱勢,但瑄王為了她落了宋令虞的麵子,她就已經贏了。


    “你既然是瑄王的人,為什麽他不把你帶去他的府上,而任由我們關著你?”宋令虞握了握拳,想對墨雲說讓你家王爺立刻帶走林靜微,又忍住。


    她的妹妹還在,還能迴來。


    林靜微就想做瑄王的女人,她不能送林靜微過去,讓林靜微糟蹋了她妹妹的身子。


    “瑄王很快就會接我去他的府上了,他在準備,讓人給我騰位置!”


    墨雲掃了林靜微一眼,騰王妃的位置給她嗎?


    這女人何來的自信?


    王爺分明是在晾她,要她多受一些磋磨,日後才能全心全意為他效命。


    而且,其實瑄王對林靜微並沒有那麽大的執念。


    林靜微確實有本事,但有點紙上談兵。


    要說有真才實學,能輔佐帝王成就大業的,瑄王更看重小丞相。


    不過林靜微很招搖,尤其她這張臉跟太子妃和宋令虞一模一樣,一出現恐怕就會引起騷動。


    瑄王有預感要是將她帶到了身邊,哪怕他不重用她,他的屬臣們也會相當追捧她。


    那麽如此一來,林靜微在瑄王的陣營裏,就會取代了宋令虞的地位。


    瑄王能給林靜微這個機會嗎?


    瑄王秉承著“既有周瑜,就不能生亮”的原則,一直以來都不允許任何人不管以何種方式,在他身邊都不能壓了宋令虞一頭,讓宋令虞的光彩被籠罩住。


    以前沒有“亮”,現在有了林靜微這個“亮”,叫囂著要為瑄王效命。


    但瑄王任性啊,不惜她這個才。


    瑄王總想著給宋令虞造勢,名聲、地位等,他把最好的機會和資源都留給宋令虞,為此他甚至可以打壓風頭蓋過宋令虞的人。


    所以瑄王才遲遲不搭理林靜微,要林靜微涼了算了。


    要不是皇貴妃施壓,瑄王今天壓根不會讓他來這一趟。


    皇貴妃也有自己的考慮,讓他來攔住宋令虞,是要讓宋令虞生瑄王的氣,二人之間有裂痕。


    “你便等著吧,希望你得償所願。”宋令虞示意黑一和黑二繼續關著林靜微。


    她出了宋府,準備去隔壁的太子府,一轉頭就看到了剛從太子府出來,要找她的周少師和白總管。


    “宋侍郎來得正好,走吧,本官帶你去領罰。”周少師遞給白總管一個眼神,示意白總管去拉宋令虞。


    白總管被昭帝交代過,不要幹預太子和小丞相之間的事,隨便他們怎麽樣,他隻管配合。


    白總管也隻得走上前,躬身對宋令虞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攝政王,跟奴才進去吧。”


    宋令虞被帶到滄瀾院時,周少師已經讓太子府的下人準備好了長凳子,以及板子。


    在宋令虞被按著趴到上麵後,他還要親手扒了宋令虞的褲子。


    “周大人!”白總管嚇得,衝過去阻攔周少師。


    雖說杖責確實得扒了褲子打屁股,但太子妃的褲子那是能扒的嗎?能扒嗎?


    書房裏一點動靜都沒有,白總管不知道湛淮晏是否已經知道宋令虞被抓了迴來,要被杖責了。


    他勸著,“快用刑吧,殿下還等著宋侍郎批閱奏折呢。”


    周少師想起去年的事,明明當初他獻計讓小丞相海鮮過敏。


    眼看著小丞相就要一命嗚唿了,殿下卻派人通知了宋崇淵趕過來。


    所以這會兒,他還是抓緊時間打吧,否則恐怕等會兒殿下就後悔了!


    周少師拿著板子親手打宋令虞,夾帶著私仇,這一板子很響,一下子就把宋令虞腰下給打腫了。


    宋令虞抱住長板凳趴在那裏,緊緊咬住牙沒喊,額頭上的冷汗滾落出來。


    她在想過幾天就弄死周少師,晚上就給太子下慢性毒藥。


    她忍了!


    周少師第二板子還沒落下去,本就一直注意著書房的動靜,果不其然,他就看到湛淮晏走了出來。


    太子今日穿著一身雪青色的常服,矜貴又幽靜,眼睛上蒙著白色綢布,站在幾米外的走廊下。


    冬日的寒風吹得他衣袂擺動,飄然如神隻。


    宋令虞仰起頭看著這樣的他,腦海裏浮現出的是他在榻上對她的欲罷不能。


    他趴在她頸邊,深情蝕骨地喊阿凝時,那張沉迷的臉。


    宋令虞能感覺到湛淮晏也在看她,自己莫名紅了眼,唇邊溢出慘笑,“太子殿下早就想打臣了吧?”


    “今日得了機會,可要多打幾板子,要不然太子殿下你親自來行刑?”


    湛淮晏的薄唇緊緊崩成一條直線,喉結滾動了好幾下,卻沒說出什麽。


    過去他確實時刻都在想著狠狠地罰小奸臣,但在小奸臣真正被杖責的一刻,他卻沒有自己想象中的出了惡氣的暢快。


    湛淮晏沒阻攔周少師,周少師就理解成了繼續打。


    於是他停在半空中的板子,第二次落了下去。


    “啪”的一聲,比第一板子還響,湛淮晏佇立的身軀都震了震,攥緊拳頭,狠狠朝周少師看過去。


    宋令虞腰身以下出血了,透過裏衣,連紫色的朝服都被染紅了一些。


    湛淮晏雖然看不到,卻在聽到宋令虞隱忍的一聲悶哼後,不受控製地往前走了幾步。


    “哎吆周大人,哪有你這樣把人往死裏打的!”白總管不敢看宋令虞腰下,上前搶走了周少師手中的板子。


    “杖責這種事怎麽能勞駕周大人親自動手呢,奴才來奴才來!”


    白總管落下去的那一板子,隻是沾到了宋令虞的朝服。


    他小心翼翼,都生怕真的打到了宋令虞。


    周少師負手站在一旁,“白總管你老人家這是在跟宋侍郎鬧著玩呢,還是本官來吧。”


    周少師要去搶白總管手裏的板子。


    白總管不給他,他就另外找了來。


    於是,第三下大板子重重落到宋令虞腰上。


    他這力道,但凡再打第四板,宋令虞的小腰板就被生生打斷了。


    湛淮晏疾步走過來時,撞到了宋令虞趴著的凳子角上,巨疼中,膝蓋一軟單膝跪到了宋令虞麵前。


    宋令虞一下子來了精神,臉色蒼白,滿臉冷汗,卻笑出來,“太子殿下給臣行如此大禮,臣這頓板子挨得也值了,快平身吧。”


    “宋侍郎!”周少師怒斥,敢對太子這樣,他打死宋令虞都不為過。


    “夠了!”湛淮晏攔住周少師,伸手按住宋令虞的肩膀,要起身。


    這時,又竹匆忙過來,“太子殿下,太子妃已經知道自己的哥哥被杖責了,她求你饒了她的哥哥這一次,她替她的哥哥受罰。”


    “太子妃自己已經把自己禁足了,太子殿下可派人過去打她剩下的二十七大板,或是你如果不願意周少師這個奴才,對你的太子妃動手,那便勞駕太子殿下你親自行刑。”


    ————————【作者有話說:太子妃:嗬嗬。


    嗯嗯,期待不期待!猜猜小奸臣一轉迴太子妃,會怎麽做?


    雷打不動,我要五星好評!你們不要裝看不見,我會傷心的,求你們給我一個,動動手指而已嘛。我這個社恐每天努力跟你們互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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