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還未到棠記皂鋪門口,沈棠掀開馬車簾子就看見皂鋪門口圍了許多人。


    “你們這個皂,有毒啊,害人!”


    “我女兒用了你這個皂洗臉,臉上都爛了!就是你們這個香皂害的!”


    一個身穿藏青色細布的婦人站在棠記皂鋪門口一遍哭一遍罵。


    “可憐我女兒,今年剛剛定了人家,如今這臉毀了,叫我女兒還怎麽嫁人啊!”


    “什麽香皂,這明明就是毒皂!”


    “你這個喪良心黑心婦人!我要報官!”


    婦人聲淚俱下,指控振振有詞。


    周圍人瞧這婦人這模樣也忍不住動容,但是還是有不少老顧客說了公道話。


    “這位夫人是不是弄錯了,我自打棠記開業以來,家裏一直用的都是棠記的皂。


    不管是一枝春還是其他,都用過不少,從來沒有出過問題。家中妻兒都覺得甚好,這其中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


    “是啊,是啊,我也一直用的棠記的香皂,一直都沒有問題。”


    婦人聽到這話,抬起手,指著幫棠記開口說話的人,質問:


    “你的意思是我拿我女兒的容貌開玩笑嗎?”


    女子容貌可謂是女人家一生最在乎的東西了,眾人急忙搖頭。


    湘娘子站在店門口,看到沈棠了麵上露出喜色。


    眾人見到沈棠從馬車上下來,有人喊了一聲。


    “棠記得東家來了。”


    棠記皂鋪周圍的人都認得沈棠是棠記背後的東家。


    “你就是棠記的東家,就是你害的我女兒!就是你們害的!”


    “你小小年紀就心思如此歹毒!”


    沈棠今日穿了一件水綠色裙子,襯得整個人水靈精致。


    張夫人瞧見沈棠的模樣,又想起家中女兒的慘樣,更是怒氣衝衝。


    “這位娘子是我棠記的常客嗎?”


    湘娘子點點頭,圍觀者隨即開口。


    “不會真的是棠記吧,我家中可是經常用的棠記的東西!”


    “這,這真的有毒嗎!我也經常用來洗手啊!”


    但是湘娘子又開口,


    “張夫人在棠記一開業到如今也算是棠記的老顧客,每個月的十號都會來我鋪子裏購買香皂。”


    十號,是棠記的會員日,但凡是十號來購買棠記的香皂,一律九折優惠,也是沈棠推出來的銷售方式之一。


    因此許多普通人家都會在十號這日來棠記購買香皂。


    “可是”


    湘娘子話鋒一轉,


    “這個月十號,張夫人可沒有來過棠記購買香皂。”


    “如果大家不相信,我棠記每日銷售的記錄都有,可以拿給大家看。”


    “至於張夫人說用了棠記的東西,導致張小姐容貌有損,我棠記是萬萬不承認的。


    棠記在賣香皂之前都會配上幾片試用裝,為的就是給大家先試用,如果有不適就停下。但是張夫人已經使用我棠記的香皂好幾個月了,都沒有出現問題。


    如今突然說我棠記的香皂有毒,我是萬萬不承認的。”


    湘娘子說話有理有據,但是顯然張夫人聽不進去。


    “大夫說了,這個香皂的毒,不是一次就見效的,是時間長了,毒素累計多了才有反應的。”


    人群裏不乏混進來眼紅棠記的,幫忙開口。


    “就是,這個毒要是用了馬上就發出來,大家也不會被蒙騙這麽久!”


    “我看棠記啊!關門吧!”


    沈棠冷眼掃過人群,對方很快噤聲。


    “既然說是我棠記的香皂害的張小姐,不知道張夫人可有帶上那塊毒皂?”


    “做人做事,都要有理有據。張夫人今日在我鋪子門口一通鬧,對我棠記的聲譽有了極大影響。”


    “如果是我棠記的問題,那自然我們會承擔,是我棠記的香皂導致張小姐出事,我棠記願意賠償張小姐二百兩銀子並以後每年二十兩銀子的售後費用。”


    “但是!”


    沈棠聲音驟冷,


    “如果事後發現不是我棠記的原因,是張夫人你危言聳聽,憑空汙蔑我棠記,我也不會放過張家。”


    果然沈棠這話一出,霎時間周圍安靜下來。


    而張夫人聽到這話,眼神瞬間一亂,但是很快又鎮定下來。


    但是那瞬間的慌亂被沈棠察覺。


    看來其中一定有貓膩。


    “那毒皂......自然......自然是被我扔了!對!就是扔了!


    那毒皂害了我女兒,我們一早就扔了!”


    張夫人仰著脖子,大聲開口。


    “既然是毒皂,那我們就要去找迴來,萬一被人撿走用了,豈不是又害了人。”


    “來人,隨我去張家周圍找找,一定要找到那毒皂。在場的各位如果有熱情腸的,也可以,如果找到了,棠記願意出五百文感謝費。”


    此話一落,場麵霎時間熱鬧起來。


    “什麽五百文,我就是純粹的熱心腸罷了。”


    “誰不知道我老三是青山鎮最最熱心的人了!”


    “你們這些人真是虛偽,我不一樣了,我隻要四百文。”


    ......


    沈棠看了一眼周圍的人,又不動聲色地瞥了一眼張夫人。


    隻見對方果然神色緊張起來。


    “我認得張家住在哪裏,我來帶路!”


    人群裏的好心人高聲開口。


    “諸位街坊,我們走。”


    沈棠帶著一眾街坊浩浩蕩蕩地往張家走去,留下原地一臉震驚的張夫人。


    這不是她來找公道的,怎麽要去她家裏了。


    不行不行,萬萬不能讓他們找到家裏去。


    張夫人原地一跺腳,匆忙追上去。


    張家在槐花巷子裏。


    槐花巷子裏住著的,雖然不是什麽大富大貴的人家,但是也都是家境尚可的。


    還住著不少讀書人,因此槐花巷往日都很是清淨。


    突然湧進來的人,引起了槐花巷不少人家的側目。


    “咦!這不是棠記皂鋪的掌櫃和東家嗎?”


    有人認出了沈棠等人。


    “各位街坊,真是不好意思,沈棠今日來主要是因為張家夫人說用了棠記的香皂中毒,我們這番來,主要就是為了找到這塊被張家丟出來的毒皂。”


    槐花巷裏的人聽完一片嘩然。


    其中不乏有被沈棠那本詩集震撼到的讀書人。


    “我家中一直在用棠記的香皂,不見得我家中毒,我相信棠記,相信沈老板。”


    “既然來了,我和湘娘子也理應看看張小姐。畢竟這件事是由我棠記引起的。”


    說著沈棠敲開了張家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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