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行，夜息。
一步一步的路，全靠腳步丈量。
小小相奶聲奶氣地叫桑榆：“桑榆姐姐，你腳疼嗎？”
桑榆撇撇嘴，欲哭不哭的樣子：“疼，好像起泡了。”
薑淳於心疼地眼眶都紅了，可是她要帶包裹帶幹糧，根本空不出手來去抱小小相。
而孟慶虎，燒得迷迷糊糊，連自己都顧不過來，更不要說還要照顧桑榆。
就這樣，孟慶虎還是被分的一包東西。
裏麵有一捆很結實的繩子，是他在駕駛室裏翻出來的，這個他覺得可能有用，一定要帶著。
桑榆和小小相一個人拎一個打水的小桶，走的搖搖晃晃，桶裏放在他們吃飯的飯盒和勺子。
孟慶虎走在前麵，手中拿著一根樹枝敲敲打打。他後麵跟著桑榆，桑榆後麵跟著小小相，最後麵是薑淳於，手中也拿著一根木棍。又可以當武器，又可以當拐杖。
“我看見那邊有野果子，紅色的，應該能吃。”
桑榆踮起腳尖，指著遠處一片綠色的灌木叢說道。
薑淳於疑惑地看過去，她隻看見一片比較深的綠，旁邊還有幾棵樹。太遠了，根本看不見什麽野果子。
“那我們就去那邊，剛好那邊有樹，休息一會吃點東西。”
孟慶虎很相信桑榆的話，轉道向桑榆指得方向走去。
薑淳於和小小相沒有意見，隻要是朝著春城的方向走就行。至於走哪裏，怎麽走，她們根本不在意。
走到一半，桑榆又開口了：“哥哥小心，前麵有蛇。”
孟慶虎停下腳步，四下張望：“幾條？”
“就一條。”
孟慶虎停下腳步接著問：“大嗎，有毒嗎？”
桑榆細白的手指指著孟慶虎腳前不遠的一處草叢：“不大，沒有毒。就在前麵那個草叢裏，你小心點。”
孟慶虎提了棍子，輕手輕腳走到草叢邊停了下來，探頭望去。果然一條蛇正盤在草從中，昂首看著他。
一人一蛇，對峙著，誰也不敢先動。
他的袖箭都沒有了，隻有一個空弩。還是桑榆的袖箭分了四個給他，現在除非危急情況，他決定輕易不去動用這可以保命的袖箭。
孟慶虎小心翼翼彎腰撿了個土疙瘩，順手一丟，準確地丟在蛇身上。蛇立刻抬頭高高昂起，擺出應戰的姿態。
說時遲那時快，孟慶虎手中的木棍橫掃，一下擊中蛇的七寸，將它整個身軀擊得飛了出去。啪得落在一邊的荒地上，摔得七葷八素。
還沒等蛇緩過勁來，孟慶虎第二棍子就跟著砸了過去，這一次結結實實砸在蛇頭上，直接將它的蛇頭砸到了泥地裏去。
孟慶虎也不管它死沒死，接二連三幾棍子敲過去，一直打到蛇一動不動才停下手。
薑淳於心驚膽寒地看著孟慶虎幾棍子敲死一條蛇，等到孟慶虎拎起桑榆口中的不大的蛇給大家看。她用手遠遠地比了比這條蛇，心中泛起嘀咕，足有一個成年人長，小孩子細胳膊粗的蛇叫不大?桑榆這孩子也是個膽大的丫頭。
不遠處，稀稀朗朗長著幾棵歪脖子柳樹，孟慶虎提著蛇在前麵走：“我們去那邊樹蔭下歇著吧，這蛇煮了可以飽餐一頓了。”
吃老鼠的時候，他們都拒絕，現在吃蛇，三個人都沒吭聲。
蛇肉也是肉，總比天天啃幹糧強。
何況，他們的幹糧已經不多了。
孟慶虎拖著蛇在前麵走，小白跟在後麵跳來跳去地去踩蛇尾巴。桑榆看著小白在那裏玩鬧，小臉上不見害怕，反而露出笑意。
等到孟慶虎將蛇掛在旁邊一棵樹枝上開始剝皮，桑榆神色平靜地將她們打水的小桶拿了過去，準備給孟慶虎裝蛇。
拎起小桶她還征求了薑淳於的意見：“淳於阿姨，我們就用這小桶煮蛇吧？”
薑淳於能說什麽，有得吃就不錯了，她總不能說還是扔了吧，我不敢吃蛇肉啊！
不知道是孟慶虎的無所謂，還是桑榆的一臉平靜，小小相也沒覺得怕。他興奮地跟在孟慶虎後麵，給他遞東西，舀水，儼然一個合格的小幫手。
看見三個孩子都比自己膽大，薑淳於的臉都有些發燙。自己一個大人，竟然不如這三個孩子。
桑榆看著孟慶虎將剝了皮的蛇剁成段，洗幹淨，扔進小鐵桶裏開始煮。
她站起身拉著小小相扭頭對大家說：“我們去摘果子。”
薑淳於看孟慶虎沒有阻止，她也沒吭聲，而是將包裏小小相的衣服翻出來，開始縫補。
很快，倆個孩子就從灌木叢邊跑過來，衣襟各兜了一小堆紅果子。
薑淳於有些懷疑地問：“這個可以吃嗎？”
孟慶虎也問孟桑榆：“可以吃嗎？”
正和小小相在數果子的桑榆點頭，抓起一個果子走過去塞進哥哥的嘴裏：“可以的，就是不甜有些酸。”
孟慶虎是桑榆說可以吃，他就相信。一口叼住果子，啃了起來。
小小相也學著桑榆，抓了一個果子往媽媽嘴裏塞。
薑淳於抬手接過了果子，臉上卻是一臉問號，為什麽你們家什麽事都要問妹妹？為什麽妹妹什麽都知道？
她不過是個比小小相大一歲的孩子！
她不知道的是，在孟慶虎心中，妹妹是個天才兒童，很聰明，比所有人都聰明。
果子類似於小蘋果那麽大，一點點甜，有些酸。
桑榆和小小相都吃了兩個個，薑淳於和孟慶虎都隻吃了一個，就假裝嫌棄酸，不肯再吃了。
難得吃到這種天然的野果子，薑淳於和孟慶虎習慣性地少吃，盡量留給兩個小一點的孩子。
剩下幾個的桑榆都裝好遞給了薑淳於，哪怕酸，也是能吃的。
薑淳於是專門負責食物的，她小心地將果子放在另一個鐵桶裏，等路上餓了渴了都可以吃。
蛇湯很快煮得沸騰起來，奶白的湯，濃鬱的香氣飄蕩在天空。
桑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開心地嚷道：“好香啊，為什麽蛇湯和雞湯一樣香呢！”
她是吃過蛇肉的，所以並不覺得害怕。
對於她來說，蛇和其它肉類食物一樣，隻是食物。至於她為什麽不吃老鼠，是因為她不喜歡老鼠，老鼠經常會偷吃她喜歡的種子。
薑淳於沒吃過蛇肉，也沒想到蛇肉燒出來會是這麽香的味道。原本心裏還有些排斥，此刻全部變成了好奇，想嚐一嚐味道。
不管怎麽樣，總比餓肚子強。
手中無事，她索性站起身，四下張望，準備找幾顆能吃的野菜。
等她攥著洗幹淨的野菜過來，孟慶虎在一邊用勺子將蛇肉舀到飯盒裏，桑榆和小小相在鐵桶邊眼巴巴地看著蛇肉。
“這個一定很好吃，我都聞見香香的味道了！”
殷紅的小嘴，巴巴地說，小小相就在一邊眼巴巴地看著，桑榆說什麽他都點頭。
“哥哥，我可以先嚐一個嗎？”
薑淳於有些替兒子臉紅，卻也沒有開口阻止兒子的要求。
她看見孟慶虎小心地夾出一塊蛇肉，吹了吹塞進小小相的嘴巴，又夾了一塊塞給桑榆。兩人偷吃東西約莫覺得很開心，捂著嘴巴，眼睛笑成了一條線。
真是個孩子，有一口好吃的，就覺得很開心快樂了。
薑淳於的眼睛一紅，她連忙轉身，背朝著他們，假裝蹲在地上挖一棵野菜。
待到她深吸了幾口氣，將洶湧的情緒壓製住，才若無其事地站起身。
“我挖了野菜，放在湯裏吧。”
好喝的是蛇肉湯，一大鍋湯，四個人將蛇肉分了，開始啃。剩下的蛇湯又丟了兩把薑淳於采的野菜，兩塊基地發的餅幹。
啃完蛇肉，大家將野菜和餅幹撈出來，一人抱著一飯盒，坐下斑駁的樹蔭下吃得滿頭大汗。
這一頓他們吃的有些飽，身體的舒服讓大家都有一種懶洋洋的神態，不想動。
薑淳於收拾了碗筷，看了看高照的烈日問道：“我們就在這裏睡一覺，等太陽不那麽毒辣再走吧？”
孟慶虎也打量了一下四周，點點頭。
這是一塊略高的土坡，有樹蔭，也有涼風。天氣這麽熱，誰都不想在火辣的太陽底下走路。索性就在樹蔭下睡一覺，等太陽不那麽曬了再走。
桑榆歡歡喜喜地翻出一條舊毯子，鋪在沙土上。
“小小相，你睡這邊，我睡這邊。”
小小相乖巧地過來，躺在一邊。桑榆又掏出一件衣服蓋在頭上，躺了下來。
薑淳於以為是樹蔭漏下來的光照眼睛，她給小小相也蓋了一件薄薄的衣服，自己也拿了一件蓋在頭頂上，在小小相一邊躺下，果然沒有光亮照眼的感覺好多了。
孟慶虎走到一邊，靠著桑榆的方向不遠的地方躺了下來。
大家睡得迷迷糊糊，約莫一個小時不到，孟桑榆突然翻身坐起來喊道：“哥哥，淳於阿姨，有人來了。”
孟慶虎一躍而起，他的臉紅得異常，不知道是天氣熱的還是自己身體發了熱。起來的時候他頭有些發暈，身子晃了兩下才站穩。
大家順著桑榆的小手往遠處公路方向看去，果然能勉強看清好像有幾個黑點。
孟慶虎蹲到桑榆身邊，順手從包裏摸出一個扳手抓住，目光警惕地看向黑點：“桑榆，你能看清他們是什麽人嗎？”
桑榆認真地說道：“不是基地的人，但也不是變異人。他們衣服很有些破舊，好像走了很久的路。”
孟慶虎和薑淳於無聲地交流了一下眼神，不管是什麽人，他們這一個大人三個孩子都很危險。
薑淳於向四周望去，這裏是一望無際的荒野，沒有高山樹林。隻有他們休息的地方有幾棵長得很瘦弱的樹木，幾乎無遮無擋。
看樣子，這群人是衝他們來的，目的是什麽，暫時還不知道。
孟慶虎去一邊拉繩子，他和爺爺學過做陷阱捕捉獵物。
如果這些人真要做點什麽，他起碼還能有些防備，不至於太被動。
薑淳於很快將食物和孟慶虎摘的果子分開，準備四個人身上一人揣了一點。
食物本來就少，一人揣一點基本就看不出來，即使他們強要，能多留一份是一份。
桑榆看了看他們那個大包，裏麵都是螺絲刀和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這些東西必要的時候可以做武器，落在別人手裏說不定就是殺他們的工具。
她一把抱起大包，拖著向摘果子的灌木叢跑去，那邊有一個不知道什麽動物刨出來的坑。將包扔了進去，上麵的浮土推了蓋上去，使勁踩了踩，又抓了幾把枯草扔了上去。
仔細看看，幾乎看不出什麽異常來，才滿意地往迴走。
等她倒騰小短腿再跑迴來，那一群人已經走的更近了。
一步一步的路，全靠腳步丈量。
小小相奶聲奶氣地叫桑榆：“桑榆姐姐，你腳疼嗎？”
桑榆撇撇嘴，欲哭不哭的樣子：“疼，好像起泡了。”
薑淳於心疼地眼眶都紅了，可是她要帶包裹帶幹糧，根本空不出手來去抱小小相。
而孟慶虎，燒得迷迷糊糊，連自己都顧不過來，更不要說還要照顧桑榆。
就這樣，孟慶虎還是被分的一包東西。
裏麵有一捆很結實的繩子，是他在駕駛室裏翻出來的，這個他覺得可能有用，一定要帶著。
桑榆和小小相一個人拎一個打水的小桶，走的搖搖晃晃，桶裏放在他們吃飯的飯盒和勺子。
孟慶虎走在前麵，手中拿著一根樹枝敲敲打打。他後麵跟著桑榆，桑榆後麵跟著小小相，最後麵是薑淳於，手中也拿著一根木棍。又可以當武器，又可以當拐杖。
“我看見那邊有野果子，紅色的，應該能吃。”
桑榆踮起腳尖，指著遠處一片綠色的灌木叢說道。
薑淳於疑惑地看過去，她隻看見一片比較深的綠，旁邊還有幾棵樹。太遠了，根本看不見什麽野果子。
“那我們就去那邊，剛好那邊有樹，休息一會吃點東西。”
孟慶虎很相信桑榆的話，轉道向桑榆指得方向走去。
薑淳於和小小相沒有意見，隻要是朝著春城的方向走就行。至於走哪裏，怎麽走，她們根本不在意。
走到一半，桑榆又開口了：“哥哥小心，前麵有蛇。”
孟慶虎停下腳步，四下張望：“幾條？”
“就一條。”
孟慶虎停下腳步接著問：“大嗎，有毒嗎？”
桑榆細白的手指指著孟慶虎腳前不遠的一處草叢：“不大，沒有毒。就在前麵那個草叢裏，你小心點。”
孟慶虎提了棍子，輕手輕腳走到草叢邊停了下來，探頭望去。果然一條蛇正盤在草從中，昂首看著他。
一人一蛇，對峙著，誰也不敢先動。
他的袖箭都沒有了，隻有一個空弩。還是桑榆的袖箭分了四個給他，現在除非危急情況，他決定輕易不去動用這可以保命的袖箭。
孟慶虎小心翼翼彎腰撿了個土疙瘩，順手一丟，準確地丟在蛇身上。蛇立刻抬頭高高昂起，擺出應戰的姿態。
說時遲那時快，孟慶虎手中的木棍橫掃，一下擊中蛇的七寸，將它整個身軀擊得飛了出去。啪得落在一邊的荒地上，摔得七葷八素。
還沒等蛇緩過勁來，孟慶虎第二棍子就跟著砸了過去，這一次結結實實砸在蛇頭上，直接將它的蛇頭砸到了泥地裏去。
孟慶虎也不管它死沒死，接二連三幾棍子敲過去，一直打到蛇一動不動才停下手。
薑淳於心驚膽寒地看著孟慶虎幾棍子敲死一條蛇，等到孟慶虎拎起桑榆口中的不大的蛇給大家看。她用手遠遠地比了比這條蛇，心中泛起嘀咕，足有一個成年人長，小孩子細胳膊粗的蛇叫不大?桑榆這孩子也是個膽大的丫頭。
不遠處，稀稀朗朗長著幾棵歪脖子柳樹，孟慶虎提著蛇在前麵走：“我們去那邊樹蔭下歇著吧，這蛇煮了可以飽餐一頓了。”
吃老鼠的時候，他們都拒絕，現在吃蛇，三個人都沒吭聲。
蛇肉也是肉，總比天天啃幹糧強。
何況，他們的幹糧已經不多了。
孟慶虎拖著蛇在前麵走，小白跟在後麵跳來跳去地去踩蛇尾巴。桑榆看著小白在那裏玩鬧，小臉上不見害怕，反而露出笑意。
等到孟慶虎將蛇掛在旁邊一棵樹枝上開始剝皮，桑榆神色平靜地將她們打水的小桶拿了過去，準備給孟慶虎裝蛇。
拎起小桶她還征求了薑淳於的意見：“淳於阿姨，我們就用這小桶煮蛇吧？”
薑淳於能說什麽，有得吃就不錯了，她總不能說還是扔了吧，我不敢吃蛇肉啊！
不知道是孟慶虎的無所謂，還是桑榆的一臉平靜，小小相也沒覺得怕。他興奮地跟在孟慶虎後麵，給他遞東西，舀水，儼然一個合格的小幫手。
看見三個孩子都比自己膽大，薑淳於的臉都有些發燙。自己一個大人，竟然不如這三個孩子。
桑榆看著孟慶虎將剝了皮的蛇剁成段，洗幹淨，扔進小鐵桶裏開始煮。
她站起身拉著小小相扭頭對大家說：“我們去摘果子。”
薑淳於看孟慶虎沒有阻止，她也沒吭聲，而是將包裏小小相的衣服翻出來，開始縫補。
很快，倆個孩子就從灌木叢邊跑過來，衣襟各兜了一小堆紅果子。
薑淳於有些懷疑地問：“這個可以吃嗎？”
孟慶虎也問孟桑榆：“可以吃嗎？”
正和小小相在數果子的桑榆點頭，抓起一個果子走過去塞進哥哥的嘴裏：“可以的，就是不甜有些酸。”
孟慶虎是桑榆說可以吃，他就相信。一口叼住果子，啃了起來。
小小相也學著桑榆，抓了一個果子往媽媽嘴裏塞。
薑淳於抬手接過了果子，臉上卻是一臉問號，為什麽你們家什麽事都要問妹妹？為什麽妹妹什麽都知道？
她不過是個比小小相大一歲的孩子！
她不知道的是，在孟慶虎心中，妹妹是個天才兒童，很聰明，比所有人都聰明。
果子類似於小蘋果那麽大，一點點甜，有些酸。
桑榆和小小相都吃了兩個個，薑淳於和孟慶虎都隻吃了一個，就假裝嫌棄酸，不肯再吃了。
難得吃到這種天然的野果子，薑淳於和孟慶虎習慣性地少吃，盡量留給兩個小一點的孩子。
剩下幾個的桑榆都裝好遞給了薑淳於，哪怕酸，也是能吃的。
薑淳於是專門負責食物的，她小心地將果子放在另一個鐵桶裏，等路上餓了渴了都可以吃。
蛇湯很快煮得沸騰起來，奶白的湯，濃鬱的香氣飄蕩在天空。
桑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開心地嚷道：“好香啊，為什麽蛇湯和雞湯一樣香呢！”
她是吃過蛇肉的，所以並不覺得害怕。
對於她來說，蛇和其它肉類食物一樣，隻是食物。至於她為什麽不吃老鼠，是因為她不喜歡老鼠，老鼠經常會偷吃她喜歡的種子。
薑淳於沒吃過蛇肉，也沒想到蛇肉燒出來會是這麽香的味道。原本心裏還有些排斥，此刻全部變成了好奇，想嚐一嚐味道。
不管怎麽樣，總比餓肚子強。
手中無事，她索性站起身，四下張望，準備找幾顆能吃的野菜。
等她攥著洗幹淨的野菜過來，孟慶虎在一邊用勺子將蛇肉舀到飯盒裏，桑榆和小小相在鐵桶邊眼巴巴地看著蛇肉。
“這個一定很好吃，我都聞見香香的味道了！”
殷紅的小嘴，巴巴地說，小小相就在一邊眼巴巴地看著，桑榆說什麽他都點頭。
“哥哥，我可以先嚐一個嗎？”
薑淳於有些替兒子臉紅，卻也沒有開口阻止兒子的要求。
她看見孟慶虎小心地夾出一塊蛇肉，吹了吹塞進小小相的嘴巴，又夾了一塊塞給桑榆。兩人偷吃東西約莫覺得很開心，捂著嘴巴，眼睛笑成了一條線。
真是個孩子，有一口好吃的，就覺得很開心快樂了。
薑淳於的眼睛一紅，她連忙轉身，背朝著他們，假裝蹲在地上挖一棵野菜。
待到她深吸了幾口氣，將洶湧的情緒壓製住，才若無其事地站起身。
“我挖了野菜，放在湯裏吧。”
好喝的是蛇肉湯，一大鍋湯，四個人將蛇肉分了，開始啃。剩下的蛇湯又丟了兩把薑淳於采的野菜，兩塊基地發的餅幹。
啃完蛇肉，大家將野菜和餅幹撈出來，一人抱著一飯盒，坐下斑駁的樹蔭下吃得滿頭大汗。
這一頓他們吃的有些飽，身體的舒服讓大家都有一種懶洋洋的神態，不想動。
薑淳於收拾了碗筷，看了看高照的烈日問道：“我們就在這裏睡一覺，等太陽不那麽毒辣再走吧？”
孟慶虎也打量了一下四周，點點頭。
這是一塊略高的土坡，有樹蔭，也有涼風。天氣這麽熱，誰都不想在火辣的太陽底下走路。索性就在樹蔭下睡一覺，等太陽不那麽曬了再走。
桑榆歡歡喜喜地翻出一條舊毯子，鋪在沙土上。
“小小相，你睡這邊，我睡這邊。”
小小相乖巧地過來，躺在一邊。桑榆又掏出一件衣服蓋在頭上，躺了下來。
薑淳於以為是樹蔭漏下來的光照眼睛，她給小小相也蓋了一件薄薄的衣服，自己也拿了一件蓋在頭頂上，在小小相一邊躺下，果然沒有光亮照眼的感覺好多了。
孟慶虎走到一邊，靠著桑榆的方向不遠的地方躺了下來。
大家睡得迷迷糊糊，約莫一個小時不到，孟桑榆突然翻身坐起來喊道：“哥哥，淳於阿姨，有人來了。”
孟慶虎一躍而起，他的臉紅得異常，不知道是天氣熱的還是自己身體發了熱。起來的時候他頭有些發暈，身子晃了兩下才站穩。
大家順著桑榆的小手往遠處公路方向看去，果然能勉強看清好像有幾個黑點。
孟慶虎蹲到桑榆身邊，順手從包裏摸出一個扳手抓住，目光警惕地看向黑點：“桑榆，你能看清他們是什麽人嗎？”
桑榆認真地說道：“不是基地的人，但也不是變異人。他們衣服很有些破舊，好像走了很久的路。”
孟慶虎和薑淳於無聲地交流了一下眼神，不管是什麽人，他們這一個大人三個孩子都很危險。
薑淳於向四周望去，這裏是一望無際的荒野，沒有高山樹林。隻有他們休息的地方有幾棵長得很瘦弱的樹木，幾乎無遮無擋。
看樣子，這群人是衝他們來的，目的是什麽，暫時還不知道。
孟慶虎去一邊拉繩子，他和爺爺學過做陷阱捕捉獵物。
如果這些人真要做點什麽，他起碼還能有些防備，不至於太被動。
薑淳於很快將食物和孟慶虎摘的果子分開，準備四個人身上一人揣了一點。
食物本來就少，一人揣一點基本就看不出來，即使他們強要，能多留一份是一份。
桑榆看了看他們那個大包，裏麵都是螺絲刀和各種亂七八糟的東西。這些東西必要的時候可以做武器，落在別人手裏說不定就是殺他們的工具。
她一把抱起大包，拖著向摘果子的灌木叢跑去，那邊有一個不知道什麽動物刨出來的坑。將包扔了進去，上麵的浮土推了蓋上去，使勁踩了踩，又抓了幾把枯草扔了上去。
仔細看看，幾乎看不出什麽異常來，才滿意地往迴走。
等她倒騰小短腿再跑迴來，那一群人已經走的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