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年紀大了,腦袋瓜子有時也跟著糊塗起來。好不容易得到了乾隆皇帝的承諾,本該高興才是,卻因為一個小小的疏忽,差點兒又惹了禍。原來,他居然沒有親自到宮門口謝恩,而是派了自己的兒子代勞。要知道,這種場合,親自到場是多麽重要啊!可張廷玉一激動,把這茬兒給忘了。


    乾隆皇帝一聽說張廷玉沒親自來謝恩,原本壓著的火氣瞬間就上來了。“好你個張廷玉,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皇上心裏暗罵,“當初你求我給你配享太廟時,那股子勁兒去哪兒了?現在倒好,讓兒子來頂替,這不是明擺著看不起朕嘛!”


    於是,乾隆皇帝一揮手,命令軍機處調查此事,要張廷玉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可就在禦旨準備發出的時候,軍機大臣中的一位,名叫汪尤敦的人,卻偷偷地把消息傳給了張廷玉。要知道,汪尤敦可是張廷玉的老門生,兩人關係非同一般。張廷玉在朝中多年,門生故吏遍布天下,汪尤敦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汪尤敦心想:“老師啊,您老人家這次可真夠糊塗的,皇上要是真的生氣了,您可就麻煩大了!”於是,他趕緊派人把消息傳到了張府。


    張廷玉一聽到這個消息,立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哎呀,這可如何是好?”他連忙吩咐家人準備行裝,自己則換上一身整齊的官服,準備第二天一大早進宮謝罪。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張廷玉就帶著一顆忐忑不安的心,屁顛兒屁顛兒地趕到了宮門口。他一進門,便跪倒在地,連連磕頭:“微臣張廷玉叩見皇上,臣罪該萬死!臣昨日未能親自前來謝恩,實在是因為年老體衰,記憶力減退,才犯下了如此大錯。懇請皇上念在臣多年效忠朝廷的情分上,饒恕臣這一次。”


    張廷玉這一跪,乾隆皇帝非但沒有平息怒火,反而更加生氣了。皇上心裏琢磨:“好嘛,我這旨意還沒發呢,你倒先一步來請罪了,這是誰走漏的消息?”


    乾隆皇帝心中一動,便下令徹查此事。軍機大臣就那麽幾位,查起來並不難。結果不出所料,很快便查出是汪尤敦走漏了風聲。汪尤敦這小子,平時看起來挺穩重的,沒想到關鍵時刻這麽“浪”,真是一條小魚也能催出大浪來。


    乾隆皇帝氣得直拍龍椅:“好你個汪尤敦,平時看你挺老實的,沒想到竟敢私通外臣,泄露朕的旨意!”


    汪尤敦一聽,腿都軟了,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皇上饒命,微臣知罪了!”


    乾隆皇帝怒氣未消,轉頭看向張廷玉,眼中閃過一絲寒光:“張廷玉,你之罪不在於不親自謝恩,而在於讓朕承諾。你讓朕承諾,就是不相信朕!朕待你們這些臣子,事事推心置腹,你卻拿朕的信任當作要挾的手段。你這樣的人,豈不是得罪了天地鬼神?”


    張廷玉一聽,心裏咯噔一下,知道這次真惹大禍了。他連忙磕頭如搗蒜:“皇上饒命,微臣不敢,微臣不敢……”


    乾隆皇帝越說越氣,聲音越來越大:“你如此居心叵測,還配享太廟?哼,老東西,你這心眼兒比針尖兒還小,連條蟲子都不如!”


    周圍的大臣們聽得目瞪口呆,有的甚至偷偷捂住了嘴巴。乾隆皇帝這話,簡直是指著張廷玉的八代祖宗罵,連天地鬼神都搬出來了。


    張廷玉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這次是真的觸到了皇上的逆鱗。他再次磕頭道:“皇上,微臣知錯了,求皇上開恩……”


    乾隆皇帝冷哼一聲:“罷了,看在你多年效忠朝廷的份上,暫且饒過你一次。但汪尤敦泄露朕旨意之事,斷不可輕饒!”


    汪尤敦一聽,更是嚇得麵如土色,連忙磕頭如搗蒜:“皇上饒命,微臣願意接受任何處罰……”


    乾隆皇帝點了點頭,揮手示意:“來人,將汪尤敦革職查辦,交由刑部嚴加審訊!”


    眾大臣紛紛應聲,場麵一度十分壯觀。


    張廷玉心中雖是惶恐不安,但也暗自慶幸自己暫時逃過了一劫。他暗暗發誓,今後一定要更加小心謹慎,不能再犯類似的錯誤了。


    至於汪尤敦,隻能自認倒黴,心裏暗自祈禱:“老天爺啊,保佑我渡過此劫吧!”


    乾隆皇帝端坐於金鑾殿上,龍袍在身,威儀無雙,目光如劍,直視跪在殿下的張廷玉,語氣中帶著不可動搖的堅定:“張廷玉,自古以來,‘功者賞,罪者罰’,這是千古不變的道理。配享太廟者,非但要功勳卓著,更需德行兼備。而你,有何功績堪比開國五大臣,立下赫赫戰功,或是鄂爾泰經略苗疆的壯舉?”


    張廷玉心中一震,汗如雨下,連忙磕頭道:“皇上聖明,微臣確實無功可言,僅以筆墨效勞,不敢奢望與那些英勇將士相比。”


    乾隆微微一笑,但笑意未達眼底:“撰寫禦旨,誠然是一項重要職責,但正如《詩經》所雲:‘文王在上,於昭於天’,真正的功勳,應當是既能輔佐君主治理國家,又能安邦定國,造福百姓。你張廷玉,雖有文才,卻乏武略,實難稱得上功勳。”


    殿下的文武百官皆屏息凝神,生怕觸及皇帝的怒火。乾隆皇帝繼續說道:“然而,你的配享太廟,乃是先帝雍正所定,且你在滿漢和睦中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正如《左傳》所言:‘國之大事,在祀與戎’,祀即祭祀,是國家大事之一。若取消你的配享資格,恐會令漢臣寒心,影響滿漢團結。”


    乾隆皇帝話鋒一轉,語氣變得嚴厲:“因此,在懲治你之時,朕不得不有所斟酌。奪去你的爵位,伯爵,你不再擔任,這是你應該承受的懲罰。但朕念及舊情,仍準許你以大學士身份告老還鄉。”


    張廷玉心中一喜,忙再次磕頭:“謝皇上恩典,微臣定當銘記於心,不敢再有絲毫懈怠。”


    乾隆皇帝微微頷首,語氣稍緩:“至於你死後,仍準許你配享太廟,但你將成為26個配享太廟的功臣中,唯一一個沒有武功的人。這不僅是對你的寬恕,也是對後人的警示。”


    殿下的大臣們紛紛低聲議論,有人感歎張廷玉的幸運,也有人暗自警醒。乾隆皇帝的目光掃過眾人,朗聲道:“朕登基以來,銳意進取,效仿祖宗‘明刑弼教’之策,打擊權臣,整飭朝綱。今日對你的懲處,便是要讓所有大臣明白,不論背景如何深厚,一旦觸犯律法,必受嚴懲!”


    張廷玉再次伏地不起,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這次能夠保全性命和部分榮譽,已是萬幸。他暗暗發誓,今後定要更加謹慎,不可再犯類似錯誤。


    乾隆皇帝見狀,微微點頭,揮手示意:“退下吧,希望你能記住今日之教訓。”


    張廷玉連連叩首:“謝皇上恩典,微臣謹記在心!”


    殿下的文武百官也陸續退下,各自心中盤算著未來的道路。乾隆皇帝則端坐龍椅,心中暗自思量:唯有如此,方能讓朝堂清明,國家安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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