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姑娘,你知道如何走出這片山林嗎?司餘不才,迷失方向了。”


    青嵐左手豎起了食指,本想指向她左邊的方向,可是手還未伸出手,她又搖搖頭,口中喃喃著“不對不對。”然後青嵐轉了半個身為,又想指向後方的方向,但最後還是搖搖頭,覺得這個方向還是不對。


    旁邊的司餘倒是耐心,也不催促,心中倒是對青嵐的不靠譜,有些詫異。


    “不好意思啊,我也沒有出去過。”青嵐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低著頭,擺弄著衣裳的下擺。


    “那附近有投宿的地方嗎?天快黑了。”司餘看了看天色,已經很昏暗了,夜裏的山林著實危險。


    “有啊有啊,我帶你去我家,我家有空餘的房間。”青嵐找到將功補過的機會,開心極了。


    九離山狐族部落便是青嵐家所在,是一個與世隔絕的部落,它與外麵的世界隔著一座山,山路難行,又路途遙遠,部落的人便自給自足,很少出去外頭,自然,外頭的人也很難穿過那片山林找到這兒,司餘就是在山林裏迷失方向的人。


    青嵐把司餘帶到了狐族部落,這個部落已經太久沒有外人來了,這裏的生活平靜得像結了冰的湖麵,無波無瀾,誰家的狗生了幾個崽都能成飯後的談資,司餘的到來,給這個寧靜的小部落帶來些許新奇。


    在這個超脫世俗之外的地方,慢慢地,司餘似乎喜歡上那個叫青嵐的姑娘,那是一種一見鍾情,司餘終究動了塵心。


    司餘決定,要與這個女孩走完一生。


    這一天,司餘與青嵐一同出去,司餘走前頭,青嵐走在後頭,忽然司餘迴過頭來跟青嵐說道,“青嵐,我也送你一樣東西好不?”


    “嗯?好啊好啊。”青嵐本來像個跟屁蟲一樣,跟在司餘身後,一聽司餘說也要送她東西,喜出望外。


    司餘走到路邊,蹲了下來,他的目光在草叢中掃視,像是在挑選著什麽,又像是在尋找著什麽。


    “司餘,你在找什麽嗎?我幫你啊。”青嵐疑惑地問道。


    “噓!”司餘的中指豎在嘴唇邊上,示意青嵐安靜等待便是了。


    司餘眼尖,很快就在草叢中找到他要的東西了,那是枯草,幹枯了的野草。司餘把枯草折了下來,然後將枯草編織成一個指環。


    “來,把手伸出來。”


    “幹嘛嗎?左右還是右手?”


    “左手吧。”


    青嵐果真把左手伸了出來,她粉雕玉琢的手掌映入司餘眼簾。司餘眼尖,可以看到她手掌淡淡地布著一層繭,她不是千金大小姐,卻有著這般玲瓏的手,隻能讓人感歎天生麗質。


    司餘將枯草編織的指環小心翼翼地套進青嵐的無名指中,剛剛好,不鬆也不緊。


    “這是什麽啊。”青嵐沒有見過這玩意兒。


    “這叫指環,好看嗎?”


    “嗯嗯,好看。”青嵐將戴著枯草指環的左手對著天空,陽光從指縫裏漏了出來,把枯草指環耀得金彤彤的,更絢麗奪目了。


    “在外麵,男子若是喜歡一個姑娘,便會親手編一個指環,戴到他喜歡的姑娘手上。”


    司餘看著青嵐,眼中滿滿的都是情。


    “這樣啊。”青嵐剛開始還沒意識到司餘的話是什麽意思,但很快,她便反應過來了。


    青嵐的右手要把左手的枯草環摘下來,急忙忙地說道,“那我還給你吧。”


    司餘一下子便攥住了青嵐的無名指,擋住了青嵐的動作。


    “青嵐,我喜歡你。”司餘的聲音很溫柔,天籟般的聲線,很容易讓人迷離。


    青嵐驚呆了,她沒想到這一切,從來沒有。


    青嵐後退了一步,左手的無名指從司餘的手中溜走,她不停地搖著頭。


    “不可以的,司餘不可以喜歡青嵐了。”青嵐驚慌失措。


    “可司餘喜歡的僅僅是青嵐。”司餘從來沒有把喜歡說得這麽深情,連他也沒有發覺。


    “司餘,對不起……”


    司餘打斷了青嵐的話,他的中指豎在青嵐的嘴邊,示意青嵐不要說下去了。


    “青嵐可以不喜歡司餘,但青嵐可不可以不要說出來,讓司餘好歹留下些許念想。”司餘的眼光中散發著悲傷,悲傷感染了青嵐。


    “走吧,迴家吧。”司餘沒有再給青嵐說話的機會,他走在前頭,青嵐魂不守舍地跟在後頭。


    到了晚上,司餘在燈火下,又在擦自己的佩劍。


    青嵐賊頭賊腦地從房間裏把頭探了出來,她看見了司餘,笑嘻嘻地捧著一堆野果出來,放到司餘的跟前。


    “呐,給你,很好吃的。”青嵐覺得有些尷尬,好像白日方才惹得司餘不開心。


    司餘看到她,心情不知不覺就好了許多。


    司餘半信半疑地拿起野果,放進嘴裏,很酸,和他以前在家裏吃的水果完全沒得比,但他知道,這野果在山裏已經算是非常不錯的水果了。


    “很好吃吧,我就吃了一個,然後把這些都留給你了。”青嵐嘟著嘴,一副很委屈的樣子,其實她心裏在竊喜,她忍不住偷偷吃了兩個。


    司餘點點頭,他不想讓青嵐覺得失望,“確實挺好吃的。”


    “我把這麽好吃的東西都給你了,你就不要生我的氣啦。”


    司餘卻露出一副為難的模樣,這下子青嵐急了。


    “怎麽啊,這樣還不行啊。”


    “你得答應我一個請求。”


    “什麽請求啊?”


    “你先答應咯。”


    “好吧好吧,我答應你,快說吧。”


    “我們一起把這些果子吃了。”


    “真的?”


    司餘點點頭。


    司餘這麽做一是因為這些果子對司餘來說太酸了,若讓他獨自吃完便太難受,二是青嵐很喜歡吃,他想讓給青嵐吃,但他又擔心青嵐看出他不喜歡而感到失望,所以才提出要與青嵐一起的請求。


    青嵐興高采烈拿起果子直接狼吞虎咽,司餘卻在一旁耐心地給果子削皮,那時候的人們吃果子很少削皮,都是連皮嚼爛吞下去。


    “來,張嘴。”司餘好不容易才把一個果子的皮削幹淨。


    “幹嘛?”


    “這樣吃口感會好一點。”司餘把手中削去皮的果子放到青嵐的嘴裏。


    鉛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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