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著,南昭又踹了一腳米文,與此同時,她麵上帶笑,對華湛解釋說:“因為你的那些短信對我造成了壓力啊,而且是米文救了你,我不好以當事人的身份跟你直接對話的。”


    “所以就想著等我見到米文的時候,將這些事情交接一下,你們小孩子的事情,最好是自己去解決。”


    什麽小孩子?華湛一聽就想要反駁,不過沒來得及,又聽見南昭解釋。


    “不過我弟弟工作特殊,他一直很忙,本來今晚約見麵來著,後來因為他粉絲太多,就一直沒見成,”南昭頓了頓,又解釋了一句,“現在我們能見麵其實是湊巧了。”


    話畢南昭心下小小地鬆了口氣,內心直感歎:天老爺啊,總算是讓她圓了慌了——


    南昭本以為自己的話天衣無縫,隻是沒成想華湛這臭小子繼續不依不饒,隻聽他說:“你還是沒說清楚,你昨晚上為什麽要指錯誤的方向給我。”


    她的迴答聽起來天衣無縫,邏輯嚴密,但是很多細節其實並不嚴謹,根本經不起推敲。


    比如說她昨晚上的舉動,比如說之前自己一直發消息給她的行為,但凡是她跟自己解釋一句,他就不會繼續糾纏,一句解釋就那麽難嗎?不浪費時間吧!


    反倒是她一直含糊不清,像是聯係不上的舉動,著實是令他摸不著頭腦,內心也更加疑惑。


    按照這個思路來分析問題,麵前的這姐弟倆屬實是很奇怪,他都懷疑當初烤肉店的事情,是這姐弟倆一手策劃的了——


    看著華湛懷疑的目光,南昭背後冷汗直冒,心頭想著華湛這小子怎麽這麽難搞呢?打破砂鍋問到底啊這是!


    南昭側頭看了一眼眼神呆滯的米文,見他也幫不上忙,心下歎息,視線轉向華湛,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其實昨晚上你一說書香晟苑,我就知道定是要去找我的,那我怎麽可能會告訴你呢?我可是連個短信都不想迴的人。”


    “最重要的是若是被你找到,估計又是一番麻煩事,”南昭低頭笑了下,又說,“你應該也猜到了,我是個怕麻煩的人,因為我弟弟的職業特性,我之前確實是遭受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我想保護自己,所以才會那樣的。”


    “希望能得到你的諒解。”


    這時候,米文反應過來,笑嗬嗬地對華湛說:“就是這麽迴事,都怪我太忙了,就一直沒來得及跟你聯係,不過上次那個事兒本來就是舉手之勞,你不要放在心上哈。”


    南昭斜視了一眼米文,心說這小子智商終於上線了,客套話說得還挺像模像樣的,她之前還以為米文這臭小子一點兒機靈勁兒都沒有呢,真是令人操心——


    華湛默默地看著對麵姐弟倆眉來眼去,實話說,對於他們的話,他一句都不相信,那些話怎麽聽怎麽像是鬼話連篇,他若是信了,就是腦殘!


    可是畢竟是米文救了自己,仔細迴想當時那個情況,好像也不像是提前計劃好的,如此就是自己欠了人家的情。


    至於他現在心情不爽快,也是因為之前自己一個星期冒傻氣的行為,早知是這樣的真相,他就不自作多情了,此刻想來,自己之前那些沒道理的錯覺也真夠可笑的——


    想到這裏,華湛抬眼看向南昭和米文,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名片遞過去,語氣略微有些傲慢,他說:“原來是這樣,我還以為——算了,上次的事情算是我欠米文一個人情,以後你們要是有事無法處理,就打電話來,我會幫一下的。”


    “就這樣吧,我先走了,”說完華湛站起身,打算離開。


    這時候,米文著急了,他哪裏是要找人家幫忙的啊,他是想撮合華湛和他姐在一起啊,大師可說了,姐姐隻有跟華湛這小子在一起,未來的生活才能健康順遂。


    一著急,米文就站了起來,他剛想招手,下一秒就被南昭啪的一聲,狠狠地打了手,那聲音真是清脆而響亮,仿佛光是聽聲音就能感覺到有多疼了。


    忽略掉米文的齜牙咧嘴,南昭麵無表情地將米文拽下來,之後迴頭看了一眼遠去的華湛,她再次看向米文,指著他鼻尖,惡狠狠地威脅說:“你最好把話給我說清楚!”


    她也是不明白了,米文這臭小子幹嘛一直要做這種吃力不討好,又特別莫名其妙的損事兒啊?


    將她跟華湛這小孩子湊到一起,到底是米文出於惡作劇的心理,還是其他什麽原因?


    “說說吧,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南昭目光森冷又嚴肅,她覺得米文這臭小子必須給點顏色才行,要不然總是蹬鼻子上臉,這以後要是繼續給她惹亂子,那可就不妙了——


    米文被南昭的目光嚇了一跳,胳膊上的汗毛下意識就炸了起來,咽了咽口水,心有戚戚然地解釋說:“姐,我這都是為了你好——”


    通過米文七嘴八舌的描述,南昭這才了解到,原來是米文信了一個老神棍的忽悠,說是她隻有跟華湛在一起,未來才會平安健康順遂,總之就是華湛是個吉祥物,能讓她萬事如意。


    南昭耐著性子聽米文的描述,內心的火氣逐漸升騰,到了最後已經到了頭頂了,待到米文一說完,她就迫不及待地開火:“你丫是不是腦子有病啊?這種事情你也信?那個老神棍要是說我單身一輩子才能平安順遂,你是不是也信啊?”


    “而且你幹什麽荒唐的事兒之前能不能先跟我商量下?我是你姐,大三秒鍾也是你姐,不管是什麽特殊情況,你都得跟我商量著來!”


    南昭劈裏啪啦一通指責,累得她嗓子都幹了,喝了一口水,與此同時就聽到米文抖著聲音解釋說:“姐對不起,不過那個大師是真的很神奇,你要不也信一下吧?”


    “你到底怎麽迴事?”南昭嗷一嗓子喊出來,驚得餐廳內其他客人紛紛看了過來,她低了下頭,隨後仍舊板著臉看著米文,降低音量又說,“我說話你聽不懂是不是?”


    “我的人生我自己會看著辦的,不管未來能不能平安順遂,就是倒黴了,那也是我的人生,你管不著,更不用你管,明白?”


    米文被南昭吼得一愣,下意識點了點頭,隨後內心冒出一絲委屈,他還不是為了老姐的幸福啊?幹嘛那麽兇啊?


    實話說,他還是頭一次見到老姐這樣生氣呢,有必要嗎?以前他更過分的事情也做了不少,怎麽這一次——


    米文開始想入非非起來,南昭打眼一看就知道米文又要不靠譜了,她抬手就是一個爆栗,冷聲說:“這事兒就此打住,以後不許瞎摻和,要是被我知道你又瞎胡鬧,看我不告訴老爸收拾你!”


    原身的父母是那種很會教養孩子的父母,從來不會重男輕女,因此對於米文從小到大的瞎胡鬧行為,一般情況下,父母是偏向保護原身的。


    南昭提到了告狀,果然震懾住了米文,看來熊孩子還是有人能鉗製住的——


    見米文認錯的態度還算是誠懇,南昭眯了眯眼,隨後坐到對麵的位置,然後問道:“這事兒就過去了,姐問你個別的事兒。”


    “你問,”米文說道。


    事實上,米文從小到大一直就很維護自己的姐姐,因為小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們姐弟倆是龍鳳胎,姐姐比自己大不了幾分鍾,正因如此,他便想著混淆視聽,妄想成為哥哥,反正也有可能是接生的時候,醫生或者護士搞錯了嘛~


    南昭沒有原身太多的記憶,所以也沒太在意米文那頗為傲嬌的表情,張口就將先前的疑惑給問了出來。


    米文聞言,麵上露出詫異的神色,隨後目光古怪地看著南昭,小聲問:“姐,你真不記得了?”


    她該記得什麽?


    嘔吼,她瞬間反應過來,米文這話算是間接證實了原身跟薛姐之間確實是有過往的吧?


    南昭順著米文的話,說:“不記得了,不過腦海中總感覺那個薛姐有些古怪,已經好多次了,但是我就是想不太起來。”


    “姐,你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反正也不是什麽好事兒。米文在內心尷尬地接了一句。


    南昭見米文的臉色有異,而且他說話還吞吞吐吐的,一看就是知道米文是知情人。


    好不容易逮到能幫自己解惑的人,她南昭豈能放過?


    南昭抬手再次給了米文一個爆栗,沒好氣地說:“你姐我在薛姐的工作室幹了有半年的時間了,要是再不知道內情,萬一以後吃虧了怎麽辦?老實點兒,趕緊告訴我!”


    話音未落,米文臉上露出愕然,隨後詫異地反問:“姐,你在她的工作室工作,怎麽都不跟家裏說一聲的?是她招你去工作還是你主動應聘的?半年多?我的老姐啊,你可真能瞞啊——”


    南昭閉了閉眼,小口小口地吸氣吐氣著,以便及時調節心情,她現在是真的好像打死對麵的小崽子啊!


    說一千道一萬就是羅裏吧嗦,迴答了那麽多句就是不忘問話上扣,真的好欠揍啊!


    南昭覺得自己忍無可忍了,睜開眼,板正臉怒聲說:“你瞞著家裏人簽約經濟公司,一年多了才跟家裏說,你才是真的能瞞,咱倆誰也別笑話誰!趕緊說,小小年紀怎麽還羅裏吧嗦的。”


    米文撇撇嘴,難得反駁不了,不過事已至此,有些事情倒也不好繼續瞞著老姐了,猶豫了下,便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


    聽著米文講故事,那心情真是七上八下的,這臭小子說話實在是太會渲染氛圍了,搞得自己都有一種身臨其境的感覺了——


    事情是這樣的,原身跟薛姐之間確實是有一段非常不美好的過往,那是發生在原身六歲的時候。


    當年,薛姐跟米家是鄰居關係,米媽媽跟薛姐是多年的好閨蜜,兩家住得近,便也時常往來。


    薛姐是一個單親媽媽,沒人知道薛姐是跟誰生的孩子,即使是米媽媽也不知道,那時候,薛姐獨自帶著五歲的女兒薛知遊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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