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身年紀太小,因著小福寶的名號,所以一直以來被連家人保護得非常好。本身也沒怎麽出過遠門,或者走過太多的路。


    如今南昭還沒走上兩裏路呢,這嫩生生的腳底板就磨得生疼了,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起了水泡。


    許是原身的身量小,所以南昭靈魂帶過來的本能之力可以存儲上的量不多,為了確保需要的時候可以正常使用,所以這會兒就不敢多用了。


    南昭忍著腳底的不適,頭一次心裏產生了走捷徑的念頭,若是此時能來一輛車載著她迴村那該多好啊……


    可惜這裏山路十八彎,左邊是懸崖,右邊是大山,前後也被障礙物阻擋著,根本看不清楚下山的路況上到底有沒有人。


    若是早知道這路如此難走,她昨天就不該省那一丟丟的本能,直接跟張婆子杠起來,哪裏還用得著吃這份用不著的苦——


    片刻後,正當南昭不停吐槽的當口,身後響起了一陣馬蹄聲,其中摻雜著乒乒乓乓的脆響聲,南昭心頭一喜,怕不是真的來了一馬車吧?


    南昭瞬間轉身,期待地看著身後,眨眼間身後的拐彎處,果然出現了一輛牛車,一個衣著樸素的老漢坐在車上,走得近了,又看到牛板車上還躺著一個小娃娃。


    不管三七二十一,南昭一個揮手,笑容燦爛地喊了一聲,那欣喜的表情仿佛是看到了親人似的。


    那老漢看到南昭的一瞬間,也笑了起來,主要是小福寶的名號太響亮了!


    “小福寶,你這是上哪兒去?怎麽一個人在這兒?大爺載你一程啊?”他今天出門的運氣——中!


    嘔吼,這還是個認識的?


    “謝謝大爺,”南昭再一次感歎原身福寶的名號,手腳並用地爬上了馬車,又笑眯眯地看著老漢,說,“昨天我早我娘,隨便走了走就迷路了,一大早就發現在山腳下,也分不清東西方向,走了一陣路就跑到這兒了。”


    “多虧看見了大爺,要不然我這雙腳可就要走廢了,”說著南昭有衝著老漢傻笑,內心直感歎甭管什麽車,不用自己走路的感覺可真是美滋滋啊——


    見小福寶笑得開心,老漢那是一萬個高興,爽朗大笑說:“小福寶乖,大爺這就載你迴家,坐穩了啊~”


    真是走大運了,這十裏八鄉誰人不知道這小女娃娃是個福星呢?這種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竟然都能碰見,那就說明自個兒今天沒準兒能交大運呢,更別說他還幫了小福寶,話不多說,三五天的運氣是有了!


    兩人說說笑笑了兩句,南昭自己也很高興,這心想事成的事兒真的太能令人心情愉悅了!


    南昭一開心,就不是很拘束了,又磨蹭了幾下,隨後一屁股往後竄了竄,與此同時,身後嗷的一聲,嚇得人一跳。


    還不待南昭轉身查看,這時候,她身後抱怨聲響起:“放肆,你眼瞎啊,沒看見這有人嗎?快將你的屁股移開,你坐到我傷口上了!”


    嘔吼,這聲音有夠奶唿唿的,南昭迴頭一看,果然是個小娃娃,粉雕玉徹的長相,唇紅齒白,年紀應該有十歲吧,這會兒怒視著她的模樣也是怪可愛的,像是小奶包似的可愛。


    南昭咕噥了下,默默移開屁股,還沒來得及解釋,趕車的老漢便停了馬車,將南昭移了移位置,笑嗬嗬地對南昭說:“這孩子也是迷了路,大爺幫忙送下山的,他腿上有傷,小福寶你注意這些,千萬別再碰著他。”


    隨後又小聲對南昭說:“應該是個有錢人家的小公子,脾氣懷著呢,小福寶別搭理他。”


    “我聽見了,”雲湛很生氣,憑什麽他付了車錢,這破牛車還要平白無故載一個小丫頭片子,還有為什麽她就不用付錢?


    老漢見狀,也不反駁,隻是衝著南昭眨眨眼,複又坐上趕車的位置,繼續趕路。


    南昭也沒吱聲,隻是迴過頭,居高臨下地看著那小男孩,心說這孩子年紀不大,脾氣倒是不小,活該受傷!


    兩人不服輸似的對視了一會兒,隨後那小男孩正要怒斥的時候,南昭便收迴了視線,還特別迅速地轉了身,隻留一個後腦勺對著他。


    雲湛見了,心氣兒更不順了,早知如此,昨天就不該出門的,等他一到家,就將那個混吃混喝的老和尚給轟出府去,算什麽狗屁幸運日子啊。


    好家夥,他活了十年,經曆過的大大小小的黴事沒有一千也有八百件了,然而他就沒經曆過比昨天更加倒黴的事兒了。


    先是遇到土匪流寇搶劫了他所帶的盤纏,一行四人的馬匹也被搶走了,其次又遇上了山崩,隨從三人一個不剩,全都被砸死了,他自己的腿也受了重傷。


    本以為這黴運差不多可疑過了,然而並不是,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了一戶人家歇腳,結果那戶人家竟然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就是趕車的這個老頭,將他身上最後一件值錢的物件兒給拿走了,這才同意載他去鎮子上。


    想他堂堂一靖安侯府的嫡長子,從小便是錦衣玉食,出門更是香車鐵馬,哪裏坐過這等簡陋的破牛車?


    最要命的是這風向,那老牛也不知多長時間沒洗澡了,風一吹,那牛臭味兒正好飄到他鼻尖,惡心得早上飯都要吐出來。


    想到這裏,雲湛抬起那隻完好的腿,踢了踢前麵的小丫頭,見她看過來,便說:“你往左邊坐一些。”也好幫著擋擋風,這牛臭味興許能減少些。


    南昭可不是原身這八歲小孩兒,聽到小男孩的話,立刻便想明白了其中的意思,於是撇撇嘴就轉了身去,並不搭理他。


    “誒,我說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這牛車是我付錢的,你算是搭車!”喬湛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麽不聽他話的人,當即怒氣更深了。


    南昭聞言,依舊不理會,隻是這壞心眼兒頓起,直接更加往右邊移了移,將小男孩徹底暴露在牛屁股的方向。


    “誒,我說你這人怎麽就這麽煩人啊?真是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用不著你養,”南昭翻了個白眼,又說,“你可積些嘴德吧,難怪衰氣這麽嚴重,嘖嘖嘖——”


    她看得明白,身後這小男孩應該是被家裏慣壞了,脾氣不大好,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他身帶衰氣,基本上是粘誰誰倒黴,就是一倒黴蛋兒體質,實話講,在這古代說不好聽的就是克人,像他這般還能活得如此養尊處優,還挺驚人的!


    雲湛聞言,滿腔隱忍的怒火瞬間爆發了,怒聲說:“我說你這小丫頭片子好大的膽子,敢這麽跟我說話,你知道我是誰嗎?”他這輩子最恨別人說他是倒黴蛋兒,衰字就不能在他麵前提,犯忌諱!


    “你愛誰誰,管你呢,”南昭目視前方,迴嗆了一句。


    這時候,一群飛鳥經過,黑壓壓地略過他們頭頂,劈裏啪啦的拍打翅膀的聲音很大,也不知是什麽鳥屎運,那群鳥竟然飛翔中就拉起了粑粑。


    這陣鳥屎像是稀稀拉拉的陣雨似的拍打下來,片刻後才排隊飛遠,南昭睜眼一看,嘔吼,馬車上到處倒是粑粑,前麵的老漢和老牛身上也中了好幾發“炮彈”。


    她立刻低下頭檢查自己,發現身上還是完好如初的,一點兒髒汙都沒有,甚至是她伸直的雙腿上也沒有。


    老漢迴頭查看南昭,見到她幹淨如初,心頭更加震撼:“小福寶還真是小福寶啊,這你看這——”隨後便見那老漢正拿著汗巾尷尬地擦著身上的鳥屎。


    這等盛景還真是頭一次見,南昭噗嗤一聲就笑了出來,以此同時,身後小男孩‘啊’的一聲喊出來。


    她立刻轉身看去,打眼一瞧,更加樂不可支了,笑著說:“你這情況還不錯,沒大爺和老牛慘。”


    小男孩因為腿上有傷,所以大爺便在他身下和身上蓋了被子,所以他身上是沒有被鳥屎“襲擊”到的,然而剛才事發突然,他根本沒來得及將被子蓋住臉,再者被子被南昭壓住,也不好抽上去。


    於是,這小男孩精致如白玉的臉蛋上就中了招,一坨鳥屎正中小男孩的眉心,形狀也超級完美,就像是神仙坐下童子的額佃似的。


    南昭指著他的額頭,笑得樂不可支:“你這造型可太滑稽了,再沒見過你這麽好笑的了,哈哈哈——”笑得她肚子都疼了。


    雲湛根本不敢四處亂動,隻覺得下一秒那額頭上的鳥屎就會流到臉上其他部位,繃著冷臉,深知近在咫尺的小丫頭片子是不可能幫他的。


    於是,就大喊著老頭:“老頭,你趕緊將車停下,幫我擦臉!”手上也有傷,根本不好移動,再者也不能讓他用幹淨的袖子擦臉吧?


    想他金尊玉貴的身份,竟然當著老頭和小丫頭片子的麵兒丟了如此大的人,雲湛臉上就發熱,實在臊得慌!


    老頭聞言,連聲應答,隻是接下來這段路非常崎嶇驚險,根本無處停車,也是沒辦法了,便央求南昭幫忙。


    南昭看了看路況,心裏也明白老頭的為難之處,她本就是搭順風車,便也不好不配合,於是傾身拿了老漢遞過來的汗巾後,轉身躲避著被子上的鳥屎,然後以一個超高難度的姿勢,湊近了小男孩。


    近距離再看這小娃娃,還別說真是漂亮的長相,尤其是那副又濃又密的眼睫毛,可真是羨慕人啊——


    雲湛見南昭盯著他發愣,鄙視地一撇眼,不屑說:“快一點兒!”


    “人不大,脾氣倒是不小,”南昭話畢,便隨手用汗巾摸了下小男孩的額頭,許是前頭老漢擦了鳥屎,現在她擦拭額頭的那一塊汗巾挺髒,搞得小男孩本來幹淨的地方變得更加不幹淨了。


    南昭佯裝無事,反手換了汗巾趕緊的部分,又擦拭了一下,隨後迅速歸位,隻是心裏在狂笑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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