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張婆子生怕南昭看不清楚,還特意轉了方向,然後臉對臉地看著南昭,越湊越近,到了最後南昭甚至能聞到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酸臭味。


    南昭下意識捂著鼻子,另一手推開張婆子的老臉,不滿地說:“你多久沒洗澡了,這味兒可真夠辣眼睛的——”


    話音剛落,張婆子和張小二動作高度一致,俱是低頭聞起身上的衣服,搞得南昭無語到了極致!


    南昭微微皺眉,表達自己的不滿,隨後說:“說吧,你到底幹嘛將我抱來你家?你這可是偷小孩!”


    “誒,這話可是不敢胡說,”說著張婆子就要來捂住南昭的嘴,被南昭格擋了下後,又笑嗬嗬地說,“小福寶啊,也沒啥,就是你娘讓抱你來俺家做客,你安心在俺家住下就行啊。”


    “娘,你怎麽,”張小二不滿,不是說好讓小福寶當他的媳婦兒嗎?怎麽老娘又這樣說話?


    張婆子一擺手,怒瞪了下張小二,隨後又變臉,笑嗬嗬地對南昭說:“小福寶啊,你先休息一會兒,姨這就給將早飯熱一熱,你等等啊。”說著就拉了不情不願的張小二離開房間。


    兩人離開後,在外間嘀嘀咕咕的,但是聲音賊大,南昭板著臉聽得真真兒的,還倒是張婆子囂張,當麵能解釋,但是背後根本就不屑於隱藏禍心。


    但是聽到後來,這才明白,感情這張婆子是知道了原身發高燒腦子不太清楚的事兒,就是清楚真相的那種言之鑿鑿。


    本來原身腦子燒糊塗了之後,整個人就挺懵懂無知的,除了連家人知道真相外,外人隻以為是原身這個小福寶被保護得太好,天真爛漫了些。


    而原身的記憶和的故事情節也能證明,外人根本不知道原身的情況,那麽這張婆子是怎麽知道的?


    還有先前這原身可是被下藥迷暈的,當時張婆子說了一個叫小三子的人,那又是誰呢?


    看來這小世界的故事秩序,因著她的到來,已經在悄然發生改變了。


    南昭板著臉,想了一會兒後也沒什麽頭緒,又聽到張婆子在跟張小二嘀嘀咕咕的,估計是飯做好了,張婆子想讓張小二端進來呢。


    她動了動身體,身體感覺上仍舊疲累,有些部位還發麻,但是迷藥勁兒到底是被身體清理得差不多了,她將被子一掀,在張小二進門前,撐著坐了起來。


    這家可真是夠窮的,難怪幾個雞蛋也算是好東西了,感慨的同時,南昭心頭泛起了一絲絲的煩躁之意,一會兒她不會要自己走迴隔壁村吧?


    一個小時的山路呢!


    想想就心累——


    “那個,小福寶你起來了啊,快嚐嚐俺娘的手藝,快起來,”說著張小二就要來拉南昭。


    張婆子進門,眼疾手快地打了一下張小二的手背,也不管張小二疼得亂叫的聲音,隻是笑著說:“小福寶,快起來,姨疊一下被子,然後就可以擺桌吃飯了,快快啊。”


    南昭仍舊不言語,隻是行動上到底是聽了話,一會兒還要趕路迴家呢,可是不能餓著肚子走吧,那更加心累了!


    許是張婆子見南昭配合,笑得見牙不見眼的,迅速上炕,火速收拾了一通後,就放了小炕桌。


    這種小炕桌就是農家人冬天吃飯用的桌子,因為冬天冷,在炕上吃飯能蓋著被子,也暖和些。


    張婆子放了桌子,張小二就利索地從外間廚房端了飯上桌,不多時,南昭麵前便便擺了一碗小米粥、兩個雞蛋、一小盤雜糧饅頭和一小碟的小鹹菜,倒是非常簡樸的早餐。


    南昭眼皮子一跳,瞬間還真有些不想下口,話說迴來這恐怕已經是張婆子家能拿出來的最好的早飯了,這窮鄉僻壤的貧苦農家能有這樣的早餐已經是福氣了。


    不過對於南昭這樣見慣了山珍海味的人,這樣的清粥小菜,再加上身體不適,一時間,還真是難以下咽。


    張婆子見南昭不動手,便拍了拍手掌,解釋說:“嗬嗬,小福寶啊,姨聽說你娘說,你每天早上都要喝一碗糖水蛋花湯是不?你看,這早上也是幫你做了的,隻是你起得晚了,被你小二哥給喝了,不過還剩了半碗,要不——”


    張小二趕緊轉身:“誒誒,對對對。”


    “不用了,”南昭大聲反駁說。


    這天色確實是不早了,太陽已經高升,估計也到了上午的九點鍾了,確實是起床晚了,再者這裏又不是她家,還真是輪不到她作威作福。


    南昭沒理會那兩人詫異的眼神,直接拿了一個雞蛋,慢條斯理地剝皮,然後問道:“你們最好說實話,否則我就不客氣了。”


    說著將剝好的雞蛋,一分兩半取出蛋黃放迴到盤子裏,咬了一口蛋清,又說:“我既然能給你們帶來運氣,那麽也就能帶來衰氣,也就是說這是福是禍,全憑我的心情罷了,可是聽懂了?”


    張婆子跟張小二兩人對視一眼,目光中全是疑問,隨後張婆子捏起那枚蛋黃,遞到南昭的嘴邊,說:“小福寶張嘴,這蛋黃最是有營養了,快,可好吃了。”


    “我不是蛋黃,噎得慌,”南昭嫌棄地側了下頭,隨後吃掉剩下的蛋清,頭也不抬,直接又拿了另一個雞蛋,隨後說,“別轉移話題,趁著我心情還好就趕緊說,要不,我可就走了。”


    “你當真是福禍全憑心情?”張婆子滿眼都是疑問,隻是那眼尾布滿皺紋的渾濁老眼,此刻精光畢現!


    這會兒張小二在旁邊急得直撓頭,想要插話,但是張婆子根本不允許,甚至還將人給攆了出去。


    南昭看了一眼,吃下最後一口蛋清後,這才點頭認證:“那當然,你要不信,大可以試試看。”


    “還有小三子是誰?是他將我藥倒的?”南昭擦了擦手,臭著臉,邪氣一笑說,“罷了,不管是誰,你隻要告訴他,三日之內必然有血光之災便可。”


    許是南昭信誓旦旦的表情太過鎮定自然,還真就將張婆子給嚇住了,隻見她臉帶哀求,雙手拜菩薩似的,哭訴道:“可別,小福寶,小三子是跟你開玩笑呢,這事兒你娘也是知道的,你可千萬別生氣啊,姨求你了,要不姨給你跪下?”說著就要半下跪的姿勢。


    這小三子可是她的大侄兒,剛好就住在小福寶家附近,幸虧她昨夜喊得是小名,要不這可不就撞槍口上了?


    張婆子心裏著急,麵上更急,見南昭根本不為所動,便又哀求說:“小福寶啊,姨錯了,姨就是想請你到家裏來做客的,這方法沒用對,小福寶你就原諒姨吧,迴頭一定去你娘跟前道歉,對不起啊。”


    南昭心裏產生了一絲絲的疑惑和不好的預感,轉念一想,便問說:“你就隻給我和我娘道歉嗎?”


    這討人厭的張婆子一再提起原身的娘,就是不說原身的爹和奶奶,這是何故?


    “誒呦,你家現在不就隻有你們娘倆兒嘛,”張婆子站起身,頓了頓又說,“要不姨給你爹和奶奶去封信,賠禮道歉,你看行不?”


    小三子可是她哥哥的心頭肉,那是萬萬不能倒了血黴的,麵前這死丫頭不是說已經是個傻子了嗎?怎麽一點兒都不像,比她都鬼精鬼精的!


    南昭仔細觀察了張婆子的表情和肢體反應,不似作假,也就是說小世界的故事秩序再一次偏差了,在她還不知情的狀況下,剛好原身的記憶還不明晰的時候!


    她佯裝仔細思考了會兒,就在張婆子急得不行的時候,她說:“那行吧,看在這兩個雞蛋的份兒上,一報抵一報好了。”


    話畢就動作利索地下了炕,在張婆子和闖入門來的張小二詫異的目光下,走了兩步路,轉了身又說:“今天的事情最好不要外揚,若是讓我聽到一絲絲的風聲,那我就新仇舊怨一起算!”


    南昭的話狠厲,更加擲地有聲,估計是張家母子特別忌憚,所以任憑她威脅,連出門都不做阻攔。


    待到她行至院子中間的時候,張婆子在房間內,手指著南昭的方向,破口大罵道:“好你個小娘皮,真是不要臉,活該被你爹奶親姐拋棄,呸,還不吃蛋黃,瞧把你精貴的,你娘在地裏幫人收稻子,麵朝黃土背朝天的,累的要死要活,中午連口飯都吃不上,你還不吃蛋黃,噎死你算了!”


    南昭根本就沒走遠,尤其是聽到張婆子大罵聲,反而還走得慢了些,聽完張婆子那番話,她心裏瞬間起了驚濤駭浪。


    這到底是怎麽迴事?


    時間線怎麽就錯亂成這樣了?


    這會兒的時間節點不是幸運符剛剛被偷走嗎?


    接下來的故事線該是她這個小福寶幾次三番的不靈驗,然後跌下神壇,接著連曼曼大顯神通的嗎?


    此時距離連曼曼被當朝皇帝接走做童養媳可還有一年的時間呢,時間怎麽提前了?怎麽會呢?


    她可不認為張婆子會說謊,如此也就是說這個小世界的劇情節奏已經被徹底打亂了,中間至少一年的劇情被直接剪切掉了。


    想到這裏,南昭傻眼了,那她現在跟原身當初的處境相比也好不到哪裏去啊!


    接下來又想起張婆子說原身的娘連趙氏在受累下地呢,南昭瞬間炸毛了,顧不上周圍人的目光,直接飛奔了起來,那速度堪稱飛毛腿了。


    張婆子昨夜摸黑走山路,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此時天明,但是天快亮的時候這邊下了些雨,因此這山間泥土路泥濘不堪,十分不少走。


    她也是著急了,便用上了本能,許是受到原生對連趙氏血濃於水的親情影響,若是沒有猜錯的話,今天這連趙氏會遭遇一場大的變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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