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太妃不允許宋文華在南夏國以四皇子的身份現身,換句話說就是不允許她正大光明地出現,美名其曰為她好,希望她能夠健康平安地活著,然而事實真是如此嗎?


    她不相信!


    母女兩人一年未見,本該是一出激動驚喜的場景,然而她剛一現身,就被攆了,而且良太妃還口口聲聲地言明最好再不相見,這哪兒是一個母親思念孩子的形象呢?


    所以說這良太妃和原身之間恐怕是有些秘密存在的,她需要查明真相,這樣才好判定任務是否是完成的!


    此刻,南昭拉著良太妃的手臂,迫使她重新坐到床邊上,隨後自己也坐下,這才說:“母妃,其實文華此次前來,一是想要看望您,陪您說說話,盡盡孝道。順便再打探下三皇兄對我的態度,若是情況不好,那我便不現身了,這本來就——”說著南昭便發現床邊的布綢帶竟然有些晃動,剛想指出來。


    這時候,良太妃打斷她,說:“為何如此說?不是剛才還堅持要重新迴來的嗎?”怎麽會變卦?她是察覺到什麽了?


    “母妃莫急,待文華一一道來,”南昭從腰間取下一枚玉佩,這是原身的貼身之物,是在原身小時候,良太妃送給原身的護身符。


    她將之遞到良太妃的手中,隨後解釋說,“文華在南梁碰到了喜歡的人,是西涼的皇子,我們已經私定終身了,所以此次迴南夏,不管是否現身,最終都是要離開的。對,是去西涼生活!”


    這話完全是南昭自行杜撰的,且不說她和喬湛之前還沒定下來親事,單單是喬湛是否能再次迴來找她都是個問題,不過這會兒對良太妃如此解釋,也是為了能夠給自己一個去處,這樣她才能在這南夏皇宮久留——


    “你要去西涼?你的身份暴露了?”見南昭詫異的眼神,良太妃勉強笑了笑,追問說,“母妃的意思是那西涼的皇子靠譜嗎?你女扮男裝的事情被他知道了,會不會——”


    會不會連累人?南昭心下輕嗤,這會兒私心裏已經對原身的母親很無語了,天底下怎麽會有良太妃這樣自私自利的母親呢?


    南昭麵上不動聲色,按壓下良太妃激動的手,放在手心裏,又拍了拍,說:“我和他都是質子,是一同被驅逐出東梁的質子,他在西涼的處境也不好,屬於自顧不暇,再者我們情比金堅,所以母妃不要擔心。”


    “文華此次一走,恐難再相見,再此文華跪謝母妃的養育之恩,盼望母妃身體健康、長命百歲。這枚護身符希望替文華陪伴在您的身邊,保佑您,”說著南昭從床上站起來,恭敬地給良太妃行了大禮。


    “孩子,快快起來,”良太妃仔細辨別著南昭的表情,又說,“你決定了?要離開南夏,去千裏之外的西涼?你從未去那蠻荒之地,會不會太辛苦了?孩子,你要不要再好好想一想?”


    良太妃眼神打量著她,這番話說得令人心生溫暖,隻是說話之人卻不是真心的。


    南昭不言語,隻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看情況分析,這良太妃恐怕真不是原身的親生母親,但養育之恩還是要謝的,聽剛才良太妃的意思,她肯定是不能大大方方地出現在南夏的。不過這樣也好,沒了南夏皇室的紛紛擾擾,一個人瀟灑在天地間,可不就是原身想要的自由?


    隻不過這一切都要在她揭開真相之後,不管真相如何,她都會替原身坦然接受,隨後才能隨風自由——


    想到這裏,南昭站起身,又說:“母妃,可還有什麽話要說與文華聽?事不宜遲,文華今晚便離開南夏,去西涼!”


    良太妃搖搖頭,心裏不清楚宋文華這話是真是假,但是事到如今這個地步,隻能走一步看一步,若真如宋文華所言,她反倒是省了一事,麵前的孩子到底是她一手養大的,若是能留她一命,也是極好的!


    南昭不是原身,本來對良太妃就陌生,情緒上也很難產生共鳴,所以她不像是女兒,說話動作方麵也不甚親密,但是良太妃竟然也跟她差不多的舉止,看來分離一年,這本該是陌生的關係,最後關係終究是陌生了起來……


    也不多言語,南昭簡單的三言兩語,麵上卻盡量演得像一個要同母親分別的孩子,有些依依不舍,隨後轉身直接消失在良太妃的昭和殿。


    一出了昭和殿的範圍,南昭便感覺到身後有人在跟蹤她,仿佛是無惡意,但就是不遠不近地跟著。


    跟蹤她的人大概率上就是原身母親的人呢,看來良太妃是不放心自己呢,南昭一路奔馳,狀似無知無覺,更沒有驚動那人,任由跟著。


    她今晚夜探皇宮本來就是打探情況來的,結果意外被良太妃如此“惡劣”對待,轉念想來這也是意外之喜了。


    著實是給她省了不少的事兒,之前在東梁的時候,她不惜自毀名聲,就是為了迴到南夏的時候,能借此打消宋釗瀚的顧慮,能讓她重新迴到南夏的視野中,光明正大地生活。


    可是哪成想竟然用不著,原身的母親良太妃根本就不願意她迴歸,那沒什麽好說的,本身她此次迴南夏就是為了原身的心願——迴國找母親,這才不遠路途艱辛,日夜兼程七天七夜趕迴南夏。


    既然不用她守孝道,這敢情好呢!隻要她找到良太妃對她不好的真相,那麽就可以隻身一人遠走天涯,那豈不是更加自由自在?


    先到這裏,南昭加快了腳程,沒理會身後跟蹤她的人,徑直朝著昨夜留宿的客棧而去,迴到房間,她仍舊能感知到那人沒有離開,看來這良太妃的意思很明顯了,就是要人親眼看著她離開南夏。


    等了一會兒,南昭也不再多想,直接倒頭就睡,明天著實還需要她演上一場戲的!


    不過可能是白天睡多了,所以這會兒南昭是怎麽都睡不著的,一個時辰後,先前跟蹤她的人離開了,南昭翻身下床,想了想,直接抄起寥寥無幾的行李,從客棧離開。


    跟在那人的身後,不多時,果然再次來了皇宮。


    進了宮,南昭就沒再繼續跟蹤那人了,而是直接轉身去了冷宮,她得臨時給自己找一個住處,不會被人發現的住處,還要找些宮女兒的衣裳等等,需要準備的東西還挺多的——


    *


    星三冷著臉進了昭和殿,迅速換好了太監衣裳後,就旁若無人地進了良太妃的臥室,見到女人後,小聲說:“宋文華離宮後,就去了客棧,此時正睡著,要不要——”說著就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良太妃聞言,在窗前走了兩圈,心中猶豫,步伐便是亂的,片刻後才說:“星哥,你暫時不用動她,迴頭你幫我去看著就好,若是她離開了南夏境內,就放她一條生路,若是不然,就送一程好了。”


    不管怎麽說,那孩子到底是自己一手養大的,她也算是為了自己吃盡了苦頭,若是可能,還是留一命的好,也算是為小兒子積福了。


    “你總是這樣婦人之仁,”星三衝著良太妃吼了一句,隨後察覺到態度不好,便走到良太妃麵前,一把將人抱到床上,柔聲說,“我也是為了我們的安全著想,瀚兒如今成了皇帝,事情就絕對不能敗露。萬一——這不是給瀚兒找麻煩嗎?你可別忘了還有彩兒呢!”


    見星三的狀態不好,眼睛都有紅血絲了,良太妃便急忙解釋說:“好好好,我都聽你的,她就交給你處理好啦。”


    “交給我處理,那宋文華就必須死,”星三斜著眼睛看了良太妃一眼,又說,“你舍得嗎?”


    “你怎麽又提這事兒?我已經說了很多遍了,宋文華不是我和先皇的孩子,是宮女兒給先皇生的孩子,你怎麽就不信呢?當年我懷的是龍鳳胎,不是三胞胎!”說著良太妃轉了身去,胸脯不斷起伏,氣得不輕的樣子。


    風風雨雨十四年,良太妃也提心吊膽了十四年,眼瞧著好日子馬上就要來了,哪成想身邊最愛的男人竟然會如此說她,這話都說了十四年了,怎麽就不信呢?


    若不是看在星三隱姓埋名,拋棄身上的責任,隨她來宮中,她是真的要膩煩了——


    星三見狀,按摩了下太陽穴,是他的錯,最近一個月,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時常控製不住情緒,許是看著自己的親子登上皇位,而他自己卻依然不能與其相認,心裏才會不舒服吧。


    伸手探進薄被,一路摸到良太妃的腰眼兒,又傾身過去,在良太妃的耳邊親了下,隨後拉下床幔簾子,芙蓉帳暖,隻是床上顛鸞·倒鳳的兩人卻始終不敢放生喘叫——


    此時已然入秋,昭和殿臥室內熱意上湧,然而殿外卻涼意習習,夜深了,月亮被烏雲遮住,天地間的光亮少些起來,南昭一路奔馳,在南夏皇宮內四處尋找可用之物。


    她想一晚上就打造出一個小家,也挺不容易的,這東西雖然好找,但是卻不能直接拿走,一是怕宮中失竊物太多,會引起不必要的注意和恐慌,二則是宮中剛剛換了皇帝,巡邏守衛還是很多的,她搬重物不好閃避。


    如此南昭思來想去,便打算到昭和殿去尋摸些能用的,從原身的記憶中可以得知,昭和殿有一間小倉庫,裏麵東西很多,不過良太妃貌似從來都不允許人進去。


    想來她從那裏搬些東西來用,倒也是方便的。


    昭和殿是原身最熟悉的宮殿了,南昭閉著眼睛都能找到地方。


    於是她三步並作兩步,快速地移動了進去。


    這小倉庫本是在左偏殿的一角,跟良太妃的小金庫相連,因著小金庫的存在,所以良太妃不允許人靠近那小倉庫一事,到沒人懷疑什麽,隻以為是良太妃害怕貴重物失竊。


    正因如此,平日裏那些奴才還真是比較避諱那邊,這倒是方便了南昭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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