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也就是五分鍾,一行人到了古林山。呆呆恢複大鵝體型大小跟在柳柳腳邊。被毛絨絨包裹的白鳳錦漂浮在呆呆身邊。“這裏便是古林山?”


    “小殿下這裏正是。”曲燕霖迴到。


    柳柳歪頭問閻羅,“你活的最久,同裏麵得可打過交道?”


    “師父我識得。”閻羅迴到。


    果然,“可有仇?”柳柳繼續問到。


    閻羅一頭黑線,“師父我就這般都出樹敵不成?”


    “那就好,能否引路?”


    閻羅走上前,邊帶路邊說道,“這裏的首領是一隻猿猴修行千年,才得人身。因來之不易從不與人類打交道,這裏修行的妖在他的統領下到是很守規矩。”


    花霓裳巡視著四周,竟然沒有妖氣。可疑……全程警惕著。


    突然林子傳來吘吘的怪叫聲,撲騰騰所有的飛鳥從樹上紛紛飛了起來,布滿在上空,這模樣有點深山老林的恐怖感。閻羅抬頭看了一眼,雖然天色已黑但是不影響他的視力。“出來了。”


    眾人跟著他抬頭看向高空,一個人影在月光下就像看恐怖片一樣,在配上音樂絕對完美。柳柳一激靈,扯了扯閻羅的衣袖,“認識?”


    “仇家。”閻羅輕飄飄一句話。


    柳柳真想一句臥槽,不是不是仇家嗎,被丫的騙了。


    “鬼麵——”幽深的嗓音就像是破鐵生鏽摩擦般的粗利。牙疼藥有沒有,柳柳很沒義氣地將閻羅推開,“自己惹的禍自己解決,師父相信你!”做了個加油的動作。


    “哈哈……”那鬼不拉嘰的人突然大笑開來。


    閻羅臉上浮現出不可思議的紅色,幸好是晚上否則他想殺了半空中那個鳥人。“鐵頭夠了,裝設弄鬼的別嚇到我師父。”


    “師父?”突然一聲尖細的女高音,柳柳感覺自己地耳朵快要被震聾了。原本滲人的場景瞬間被破壞了,空中的黑影瞬間飛了下來。“鬼麵你有師父了,讓老子瞧瞧是誰這般不長眼收了你?”那人好奇極了。


    “鐵頭穩住,這就是我師父。”閻羅指著柳柳說道。


    柳柳努力擠出一摸笑,“嗨,你好我是鬼麵師父柳柳,你好呀鐵頭。”


    名為鐵頭的男人,哦不應該說是女人,隻是身影比尋常女子高大了些。鐵頭圍著柳柳轉了兩圈,“母的?嗯~”鐵頭搖搖頭,“太幹巴了,不好生養。鬼麵你從我族裏挑一個絕對比她好。”


    “師父,這是我師父。”閻羅再次強調。


    鐵頭捶了下他的肩膀,“狗屁師父,你的心思不過是想騙迴去做媳婦罷了,哈哈……”說完自顧自的大笑起來。


    這人可真爺們兒——


    “咦?”鐵頭剛注意到那個白白的大球,“裏麵是什麽?還有鬼麵你帶這麽多人類來我族領地做什麽,我們可是從不與他們打交道的。非我族類—我覺得你應該懂得。”鐵頭瞬間與他們離開距離,警惕的看著保護白鳳錦的絨球以及絨球跟前的花霓裳。


    “鐵頭,我是來求助於你的。”閻羅放低了聲音。


    “球裏麵的那個?”鐵頭問到,閻羅點點頭。鐵頭歎息一聲,“你們走吧,我救不了了他。”鐵頭揮揮手,半空中停留的小妖紛紛落下地。


    “鐵頭,他是我朋友。”


    “不是我救與不救的問題。而是我根本救不了他,他與我等妖類不是一個級別。他身邊的那位已經給與他最好的救治,鬼麵你且帶著他們迴去吧。”


    “你們都是妖,現下也隻有你們能夠幫忙了,姑娘……”


    “鬼麵媳婦兒不是我不幫,倘若我幫了那是在毀我自己地道行。他本不應是這個世界的人,具體想來你們也是懂得,他能夠活到現在已然是天道給與最大的包容。鬼麵你們這般不是求我救他,而是在害了我。”鐵頭搖搖頭,“迴吧。”


    柳柳她們跟前猛然從天而降一道巨大的屏障,將他們阻隔在外麵。“鬼麵走吧,同為修行,我絕不會為了不相幹的人毀了我來之不易的道行。鬼麵你我多年好友,不妨同你說實話,那個人誰也幫不了,隻要幫了他毀的便是幫他的人,鬼麵這個人你也莫要插手。他是天道不允許存在的人物。”說完黑壓壓的一群人就這般突兀消失了。


    眾人望著不見蹤影的妖群——


    “咳咳,”曲燕霖此時開口,“小殿下,臣下有個法子。”


    “你說,”


    “柳柳,”一聲虛弱的唿喚是白鳳錦,他從裏麵剝開一層絨毛,露出虛弱的麵龐,“柳柳,”柳柳趕緊湊上前,“阿錦,還疼不疼?”


    白鳳錦燦然一笑,“無礙,小傷。我們迴吧,他們救治不了我,連霓裳都無從下手其他人更是無法,迴吧。”手從裏麵欲要伸出來,嚇得柳柳趕緊阻止,“阿錦不要。”白鳳錦還是伸出手探出呆呆的結界,“呆呆,”呆呆愣了一下有些彷徨不知所措,墊著腳悄莫兮兮的走進白鳳錦,兩隻圓不隆冬地眼珠子滴溜溜的轉。白鳳錦悄然一笑,“呆呆。”


    呆呆的雙眼瞬間瞪大了,眼裏流露出不可思議的模樣,一個飛躍跳進了自己的大絨球裏麵,一道刺眼的光過後眾人小心翼翼睜開了雙眸。哪裏還有呆呆的身影,柳柳疑惑了,“呆呆?”


    “迴家,”話落,白鳳錦摟過柳柳坐在花霓裳的後背,乘風而去,眾人——臥槽突然有一種被耍的感覺。


    元年二月初二,大月嫡公主月華成親吉日,左右王夫秋墨寒,白鳳錦至於月英卻不知所蹤,傳言十三殿下舊疾發作入了廟堂。那一日卻是大月換國日,殿堂上月華竟然被嫡王夫秋墨寒親手手刃,血染喜堂……


    秋墨寒昏迷數月終於醒來,此時大月已經改變了朝代,藍月為王。月上涯秋惜音在月華死去的那一天也跟著雙雙離世。藍月坐於秋墨寒床畔,“墨寒你終於醒了。”欣喜的扶起他。


    秋墨寒迷茫的看著她,又看向四周,“藍月殿下?”


    藍月按上他的嘴唇軟軟的,“莫不是睡糊塗了,我是你妻,你該喚我女皇陛下。”


    “女皇?妻?”怔怔的模樣。


    藍月探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沒燒,莫不是身體不舒服?”


    秋墨寒推開她的手,“自重,”說著要起身下床。


    藍月趕緊攙扶著他,“平日裏耍些小性子也就罷了,怎麽能這般不愛惜自己,曲醫師說了你不可隨意下床,怎麽還這般不愛惜自己,墨寒我是你妻你也是艾落卡王國的王夫,你身上的重任不允許你這般不愛惜自己。”藍月一副生氣的模樣。


    秋墨寒感覺自己在做夢,不是這樣的,不應該是這樣的。“我,我是誰?”


    “墨寒?”藍月眼裏都是震驚模樣,“傳曲燕霖。”


    很快曲燕霖來了,秋墨寒正同藍月爭吵。“陛下,”


    “曲卿到了,快,王夫他舊疾犯了。”


    曲燕霖上前就是兩根銀針,秋墨寒很快鎮定下來,這一次沒有像往日那般睡過去。眼神依舊明亮,“你們做什麽?你們是不是對我做了什麽?”


    藍月氣惱的對曲燕霖說,“曲卿過了這麽多年,為何他還是這般,我耐心快要達到了極點。”顯然藍月有些發怒的跡象。


    “陛下勿惱,現下不正是一步一步慢慢恢複嗎?這一次王夫可有在喚那個名字?”曲燕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藍月愣了一下之後臉上露出一摸笑,“嗬嗬,繼續努力,本皇看好你。”說著挑起他的下巴,“晚上犒賞你。”走進秋墨寒,“墨寒可記得本皇?”


    秋墨寒緊皺著眉頭,“藍月公主何時做了女皇?”總感覺自己忘記了重要的東西。


    “你不記得了?嗬嗬也是,睡睡醒醒這般,一些事不記得也是理所當然,不過放心以後你會更好的。王夫你要趕緊好起來,我想生一個同你一模一樣的孩子。”動情的低下頭去,秋墨寒偏過頭去,藍月撲了個空,藍月也不惱,嗬嗬笑了幾聲,撫摸著秋墨寒的臉,“本皇不急。”說著站好身子,“曲卿剩下的便交給你了。乖乖,我去處理事物,要乖乖的。”


    藍月走後殿內隻剩下他們兩人,曲燕霖懶得做戲。坐在一邊的桌子上吃著茶水,“曲燕霖?”


    曲燕霖抬頭看了他一眼,不過眼裏滿是嘲諷之色。“吆,大哥還記得我呀。”


    秋墨寒被他封了脈,手腳動不得。“幫我解開。”


    “解開作甚,繼續發瘋?得大哥您還是別折騰我們這些小的了,大家都知道陛下最疼愛的就是你,大哥我們也很累的好不好?”


    曲燕霖的話秋墨寒聽的雲裏霧裏,“先幫我解開,我聽話不惹事。”


    “真的?”曲燕霖不信。


    秋墨寒趕緊保證,“真的,不惹事。”


    “唉,罷了罷了,我呀最是心軟了。”拍拍手站起身子,“得,今日便在幫大哥一次。”輕輕兩下銀針入體,秋墨寒手腳也有了直覺。“多謝。”


    “不敢。”曲燕霖退開幾步。


    “我姑母何在,還有陛下?”


    “噓~”曲燕霖趕緊製止他的話,“你想死可別帶上我,現下可是艾落卡王朝,藍月陛下為當今女皇。大哥你可是第一王夫~”


    秋墨寒撓著頭發,“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怎麽一覺醒來這個世界都變了呢?”秋墨寒慌張不知所措的樣子……


    曲燕霖嘴角翹起,怎麽看那摸笑容裏都是無盡的陰謀。


    ——


    晚間,藍月如約進入了曲燕霖的臥室,撩開窗幔是一副女子的軀體。藍月附身下去,“愛妃~”曲燕霖轉身一副嬌媚春風模樣,竟然是毛毛!


    “陛下,討厭~”任誰都不會想到曲燕霖竟然是毛毛,或者說真正的曲燕霖早已經被毛毛所取代。而藍月真的是可鹽可甜,通吃呀。一夜窗幔搖曳,媚聲不斷,羞的月亮都藏在了雲彩的後麵,而想要知道一切的秋墨寒也因為那一聲高過一聲的羞澀之聲逃走了。


    直到下半夜,秋墨寒再次迴來時,已經恢複了平靜,隻是偶爾還能聽到幾聲微弱的聲音。“嗯~”聲音很輕,顯然是沒有了力氣……久久的才真正歇息下來,“陛下您這般折騰於我,是不是在其他王夫那裏受到了刺激,他們可是也這般百般折騰不放過陛下,嗯?”毛毛趴在藍月高聳的胸膛歇息,眼裏流露出憎恨的模樣。


    藍月自然看不到撫摸著她地頭,“怎麽吃醋了,壞丫頭剛剛可是還沒能滿足你,嗯?”說著手又開始不老實。


    毛毛溫柔的躲開了,撒嬌道,“陛下~毛毛累了,先放過毛毛,好不好嘛~”同樣更加飽滿的溫柔讓藍月再一次變得更加瘋狂……嘎吱嘎吱刺耳的動靜,秋墨寒聽到一陣又一陣的惡寒。“啊,啊,啊~陛下!”一聲高亢的聲音再次停歇,這一次毛毛徹底癱軟下來,乖巧的躺在藍月身下。


    藍月附在她地後背摟住她纖細的腰肢,動情的蹭著她白嫩的後背。“本皇最愛的便是你了。”


    “哼,陛下撒謊。”


    藍月親親她地小耳垂,“小淘氣,在撒嬌小心本皇將你徹底吃幹抹淨。”威脅的味道充滿曖昧的情欲。


    毛毛歪過頭,上挑著眼睛勾著藍月的下巴,“陛下最愛撒謊,明明心裏有的不止毛毛一個。”委屈巴巴的樣子,可憐又可愛,讓藍月不禁疼到了心坎兒裏。


    “毛毛,”藍月心疼的親了親她的唇瓣,“毛毛,本皇不過想得到他罷了,等玩夠了便會扔了他,你怎麽還跟一個玩物置氣,本皇會心疼的。毛毛乖~”


    毛毛撅著紅潤的朱唇,“那個秋墨寒到底有何種好,讓陛下這般放不下。”


    藍月壓了壓她,“你知道的,好毛毛不提他,傷了風情。”


    毛毛眼珠流轉,“哼,不過是因為他心裏有些柳柳罷了,哦是月華,陛下才會這般不甘心的對不對?”


    藍月猛然從毛毛身上下來,對下她光滑的屁股啪啪就是狠狠的幾下。毛毛趴在被子上哭泣,“果然陛下心裏愛的就隻有秋墨寒一個,嗚嗚……”


    見美人如此,藍月又是心疼趕緊上前去哄,“好毛毛,你總是這般戳我的痛楚,我心裏難受,乖~不哭了,本皇讓你打迴來便是。”


    毛毛不依,一邊哭一邊說,“當初為了陛下毛毛不惜假借男子的身份靠近月華,給她下蠱。更是為了陛下做出一件又一件殘忍的事情,讓月華死在最愛的人手裏,讓她看著最愛的人殺害自己最親的人。嗚嗚……為了陛下毛毛掏幹了自己的心自己地肺,可是陛下呢?嗚嗚……陛下心裏隻有那個男人,到底是因為你愛著他還是因為不甘心,陛下心裏請清楚楚,那毛毛呢,毛毛算什麽?陛下還不如一並將毛毛處死罷了~”毛毛傷心的背過身去,曼妙的身姿在燈光下抖動……藍月心裏一緊,抽然壓上去不顧毛毛的反抗又一輪嘎吱嘎吱進行著……


    坐於房頂的秋墨寒緊緊的抓著他的胸口,柳柳,柳柳……噗一口血噴了出來,幸得裏麵正是無比火熱的時候,誰都沒有察覺到任何不妥。秋墨寒悄悄迴到房間,內心無法平靜,他找到了重要的東西。在房間裏一步又一步來迴走著,嘴裏一直念叨著一個名字,“柳柳,柳柳,柳柳……”像魔怔了一般。他沉澱下煩躁的心,迴到了秋家小院,入眼的是滿目瘡痍荒涼,不複記憶裏的溫馨繁榮。每一步都是觸目驚心,他翻找了所有的記憶,一無所獲該燒的都都燒沒了,可是他還有一個秘密基地一個隻有他自己知道的地方。


    扒拉開原本屬於他自己房間的灰燼,應該是床榻。沒一會兒便摸索到了一個凸起的按鈕,用力一安,吧嗒地麵上竟然露出一個洞口。秋墨寒手指一響,在指尖是燈火的光亮。一簇燃燒的火焰在食指與中指上,走進洞口點燃牆壁上的油燈……


    秋墨寒看著掛滿牆壁大大小小的人物,仔細一看無非是同一個女子罷了。是關於一個女孩長大的人物像,秋墨寒撫摸過每一幅畫麵,身體開始在顫抖,在哭泣。最後跪下來。痛苦的蜷縮在微弱光亮的角落,“柳柳,柳柳……”悲傷的情欲久久不能平息,最後所有的畫都化為灰燼消散了……


    瑩瑩光亮圍繞著他,秋墨寒跪坐在地上,雙眼空洞,嘴角突然勾起好像看到了那個會說會笑的姑娘……“柳柳~”雙手撐著地麵,以他為中心,銀色的光幕四散而開。空間時間都在飛速流轉,身影錯落,“呃~”柳柳猛然醒來,床前是秋娥應該說是秋墨寒,她最後死在了他的手裏,還是成親那種大喜的日子。


    柳柳有些驚恐地看著靠近的秋墨寒,一如既往她每次醒來時那般。“公主”……難不成又要重複,柳柳苦不堪言,兜兜轉轉怎麽也走不出,像是下了詛咒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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