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遠城乘勝追擊,手中長矛呈直線狀走位,衝青衣男子刺去,出勢迅猛,平地驚起一陣風聲。


    此時青衣男子腳下方站穩,目光掃向迎麵而來的長矛,臉色一沉,立即騰空躍起,青色大刀舉起,向魏遠城砍去。


    在青色大刀即將到來之際,魏遠城手腕一旋,手上的長矛矛鋒陡然收迴。


    青色大刀落空,砸向了地麵,深深劈入比武台,比武台的台麵上立時出現一道裂開的縫隙,青衣男子意識到不妙,立刻要將大刀拔出,但為時已晚。


    不過一息的空隙,長矛便進而轉向青衣男子握著大刀的右臂。


    血肉被撕扯開的疼痛感令青衣男子不苟言笑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變化,青衣男子的臉上隱隱有一層細密的冷汗滲出,緊咬著牙關,還是禁不住發出了一聲悶哼。


    魏遠城被青衣男子痛苦的表情取悅了,手掌抵著矛柄的一端,更是用力將刺入青衣男子手臂的矛頭推進了一分。


    青衣男子的臉瞬時變得慘白了,怒吼一聲,青筋暴起的左手握上了刀柄,奮力將大刀拔出了台麵。


    鋒利的矛頭從手臂中撤出,青衣男子的右手臂上一個血窟窿乍現,涓涓鮮血從窟窿眼中湧了出來,淋漓的血液描摹著手臂的線條淌下,從指尖處滴落,台麵上一朵妖冶的血花隨之逐漸綻開。


    青衣男子的右手顫抖著抬起,卻因不堪手中大刀的重負而又落了下來,青色大刀失去平衡當即向地麵墜去。


    手臂一抬便是一陣錐心的刺痛感,青衣男子左臂一伸將大刀接住了,低頭道:“我認輸。”


    魏遠城收迴長矛,斜眼看向青衣男子,麵色流露出了幾分鄙夷,嘲諷道:“還以為是位強者呢,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


    提刀的左手指尖緊攥著,青衣男子眼底飛速掠過一抹剛升起的風暴,轉身木然離去。


    “‘天’字組,魏遠城勝!”


    選手席上,冰雪麵色漸漸凝重了起來,魏遠城能在武林風雲榜上留名實力必是不會差,隻是如今觀看了這場比武後,冰雪對魏遠城的功力又有了更進一步的認知。


    魏遠城從比武台上走下,途中路過冰雪,魏遠城腳步一頓,冷笑一聲道:“接下來便是‘地’字組的比武了,顏小姐,別輸得太難看。”說完魏遠城也不在意冰雪的反應,心滿意足地向自己的位置走了過去。


    坐在一旁的紫若聽見不由得怒了,衝著魏遠城離去的背影道:“不就是贏了,有什麽了不起的,等會兒看冰雪不把你打得趴下。”


    這時一位仆從走到了冰雪的跟前,躬身對冰雪道:“小姐,將軍有請。”


    高閣上東方一處包廂中,顏雲北早已等候在裏邊了,冰雪推開門時,顏雲北正負手站立在窗前。


    “父親。”


    顏雲北轉過了身,朝原先那位領著冰雪過來的仆從招了招手,那位仆從點了點頭,向外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那位仆從便領著一個人走到冰雪的跟前,那人手上端著一個略微顯得長些的托盤,盤子被一塊紅色方布遮蓋住。


    兩人將盤子安放在桌案上,便退下了。


    顏雲北徐徐走到桌案的前方,將方布一把掀開,擺放在托盤上的赫然是一把金色長劍。


    金色長劍長三尺有餘,劍身上清晰地映襯著繁雜的紋路,金色長劍在烈日的照耀下透著淡淡的寒光,劍柄上雕刻著一條翱翔九天的赤金火鳳,金色劍柄上寸長的明黃色流蘇垂落著。


    顏雲北注視著案上的金色長劍,開口道:“此劍名喚金翎,當年你出生時,為父尚從邊境趕來……”


    青山中一陣風沙揚起,鐵蹄踏過,紅色旗幟在空中飄揚飛舞,一隊人馬驅著戰馬浩浩蕩蕩在山路上疾馳。


    為首一人黃金戰甲裹身,胯下騎著一匹棗紅色烈駒,氣勢剛建,將軍雙眸若寒星一般凜冽,麵色肅穆。


    忽而一條銀線似火蛇一般從遠方掠過上空直衝向了青山,眨眼間便消失在了青山中,忽而天空中風雲變色,眾人抬頭看去,隻見原本掛在空中一輪赤日逐漸被覆蓋。


    一瞬間烏雲壓頂,日月失色,天地寂滅,山上的飛禽走獸紛紛竄了下來,仿佛即將要天崩地裂一樣,慌不擇路地逃離出青山。


    看著漫山的野禽四處奔逃,就連胯下的戰馬也開始控製不住地嘶鳴起來,掙紮著想要擺脫韁繩的束縛,正在趕路的軍隊頓時停了下來,一時慌亂得不知所措。


    一位身著銀白鎧甲的副將艱難地驅著戰馬來到為首的將軍的身前,問道:“大將軍,眼下應如何應對?”


    就在這時,隱隱有雷聲傳來,且隨著時間的推移下愈來愈響,似乎是在醞釀著一場極為狂暴的。


    將軍麵色微沉,劍眉緊擰著,雙手將韁繩一拉,胯下的棗紅色烈駒頓時揚起了前蹄,發出一聲高昂的嘶鳴。


    “眾將士聽令,立即撤退!”


    話音剛落,天雷狹萬鈞之勢滾滾而來,未等軍隊行走多遠,雷霆已然來到了軍隊的上空。


    一道震耳欲聾的雷聲乍然驚起,天雷與茫茫白光襲來,眾將士頓時麵色如土,絕望地等候著雷霆的降落。


    過了片刻,猛烈的撞擊聲突兀地在山穀中響了起來,雷霆落在了山穀中。


    山中深處傳出了一陣嘹亮的鳴叫聲,響徹整個山穀,其聲不似普通鳥類發出來的。


    “快撤!”


    不料,山中忽而狂風大作,山路上飛沙走石,一行人被吹得人仰馬翻,顏雲北也被狂風卷向了青山的更深處。


    顏雲北在風中旋轉了數圈方落在了地上,待顏雲北站起了身後,才發現如今自己正置身於一個洞穴中。


    山洞幽靜漆黑,略微有金色光芒自山洞深處射出,顏雲北沿著光線來到了光芒的源頭處。


    隻見草叢中一隻赤金色神鳥匍匐於地,氣若遊絲,在神鳥的爪子中一柄金色長劍靜躺著,從其繁雜的紋路上可看出此劍必非凡品。


    神鳥見到顏雲北後,哀鳴了一聲,其聲嗚嗚然,慟人心腑。隨後,神鳥慢慢閉上了眼睛,抓著寶劍的一雙爪子也漸漸鬆了開來。


    顏雲北注視著盤子上的寶劍,眼睛裏流露出了一絲慨然,抬頭看向冰雪時,神情變得嚴肅:“天意如此,冰雪,莫要令為父失望。”


    聞言,冰雪望向金色長劍的眼中增添了些許深沉,桌案上的這把長劍的劍身頎長,狀若鳥獸的羽毛,未曾想竟是神鳥鳳凰的翎羽所化。


    冰雪的手緩緩撫過金色長劍的劍身,一把握上金色劍柄,將金翎拿了起來。


    手中的冰涼漸漸轉變為溫熱,冰雪感受著手上金色長劍的溫度,竟莫名地感到了幾分熟悉。


    擂台上黃袍宦官手上拂塵一掃,高聲道:“比武開始!”


    待冰雪來到擂台上時,一名墨袍男子早已在擂台上等候多時了。


    墨袍男子朝冰雪點了點頭,退後一步,將手中的銀白色鋼叉舉了起來。


    冰雪握著金翎的劍柄的手一緊,藍色衣袖微微抬起,寒光一閃,金翎的劍尖直指著墨袍男子疾速刺去。


    墨袍男子手中鋼叉成三股,形如水蛇,中股直且長,其餘兩股自外側彎曲向前,後粗前細,全長七尺有餘。


    見金色長劍徑直刺來,鋼叉立馬攔了過去。


    金色長劍陡然停下了,一個劍花隨之挽起,巧妙地與鋼叉相錯開了,冰雪手腕輕轉,金翎立時向下方掃去。


    墨袍男子早有防備,一腳蹬地,鋼叉瞬間翻轉向下,金色長劍的劍身擦過鋼叉,刺耳的摩擦聲傳出來。


    金翎在即將觸碰到墨袍男子的腹部時,被鋼叉抵住了,不能再進入半分。


    冰雪抽迴了金翎,紅唇微微抿了起來,腳尖點地,淩空將金翎揮出。


    金光乍起,金翎落下,渾厚的劍氣向著下方的墨袍男子席卷而去。


    墨袍男子眉間一緊,手中的鋼叉迅速揮舞著,鋼叉攪動間一股銀色旋風卷起。墨袍男子將手上鋼叉往前一遞,旋風便脫離了鋼叉砸向了對麵的冰雪。


    雄渾的劍氣與急促的旋風迎麵相撞,一陣波動自其間傳播了開來,台下的觀眾雖站在安全區域內,卻還是受到了波及。


    “顏小姐手上的這把劍好生厲害,許是絕世寶器也說不定。”


    “先前顏小姐手中那把銀劍的劍氣雖大卻散,如今這把金色長劍使出來的劍氣不但大還格外渾厚,此劍必是顏將軍花費了大價錢請高級鍛劍師鍛造而成的。”


    擂台上金色劍氣直壓銀色氣旋,在眾人的注視下,金色劍氣一點點將銀色氣旋碾碎,待銀光消失殆盡時分,金色劍氣破開了空氣將墨袍男子一舉掃下了擂台。


    墨袍男子從地上強撐著站了起來,抬起頭看向從空中降落下來的冰雪,微有不甘地問道:“敢問顏小姐,你手上的這把金色長劍叫什麽名字?”


    他準備了那麽久,憑他的實力,怎麽可能會就這麽被冰雪擊敗,他不甘心!


    “金翎。”冰雪迎著墨袍男子的目光道。


    墨袍男子想了想,似乎並未曾從有關長劍的古書記載中看到過“金翎”這兩個字,墨袍男子隻得悻悻然離去了。


    “‘地’字組,顏梅冰雪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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