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攔住他!”


    羅鏡看到陳鬆如同閃電般奔向自己,嚇得大驚失色。


    很難想象一個人在倒退中的速度還能如此快!


    陳鬆中途一個轉身,伸手向羅鏡抓去。


    驚慌失措的羅鏡一個側身,躲在及時檔在他麵前的一個西裝大漢身後,令陳鬆撲了個空。


    陳鬆一擊落空,心中一急,順勢化抓為掌,一掌劈在擋住的西裝大漢的肩膀上。


    西裝大漢一聲悶哼,整個人向後傾斜著倒飛出去,砸落在不遠處的沙發上,發出巨大的響聲。


    眾人一臉駭然地看著陳鬆。


    這一掌的力度簡直超越了想象,一時間忘了自己的任務。


    “都愣著幹嘛!”


    羅鏡看著一個個被嚇得呆若木雞的手下,大聲喝道。


    房間內的西裝大漢立馬驚醒,抬槍瞄準陳鬆。


    羅鏡兩側的西裝大漢連忙檔在他身前。


    陳鬆看著羅鏡身前的人牆,深深皺起了眉頭,他身形左右晃動,然後用力一勾麵前的茶桌桌腿,將茶桌撩起,踢向羅鏡的位置,同時身形緊跟而上。


    他在賭,賭他們不敢開槍。


    他賭對了!


    陳鬆速度實在太快,令房間內的西裝大漢根本沒法瞄準,他們又擔心會傷到自己人,所以隻能用槍死死跟隨著陳鬆的身形,並未開槍。


    碰!


    茶桌砸在地上,四分五裂,散落一地,沒有完全躲避開的羅鏡,被桌角擦到手臂,痛得呲牙咧嘴。


    他一抬頭,嚇得亡魂皆冒,隻見陳鬆的手已經向他脖子抓來,躲閃已經來不及了。


    陳鬆一把抓住羅鏡的脖子,將他提到自己身前,喝道:“讓你的人讓開!”


    羅鏡隻感覺脖子上有一個鐵箍箍著,被陳鬆提起時,脖子都要斷了,根本無法唿吸,這一刻他感覺死神離自己是如此近,死亡的恐懼令他忍不住用力拍打起陳鬆的手腕,然而陳鬆的手臂卻紋絲未動。


    陳鬆看到羅鏡被自己抓得直翻白眼,微微鬆了鬆手指,指縫間清晰可見羅鏡的脖子上呈現出暗紅色的指印。


    羅鏡想開口讓手下退開,卻發現胸口發悶,缺氧令他喉嚨怎麽都發不出聲音,隻好一邊用力揮手一邊大聲喘著粗氣。


    死裏逃生的他,很後悔自己為什麽要惹這個煞星。


    這等身手,根本就不是他能抗衡的。


    陳鬆對瑟瑟發抖的王澤道:“走!”


    說著拎著羅鏡就往房間外走去。


    剛感受到能唿吸是如此美好的一件事的羅鏡脖子一緊,再次缺氧差點沒讓他昏過去。


    房間的西裝大漢,一臉忌憚地讓出通道,隻是手中的槍始終對準陳鬆兩人。


    “都別動,雙手抱頭……把槍放下!”


    就在陳鬆快要走出門口時,一隊警察快速衝了進來,當看到房間內一群拿著手槍指著門口的西裝大漢,顯然也被嚇了一跳,一個個神色緊張地舉槍對準屋內的人員。


    “哇,警察叔叔,你們來得太是時候了。”


    王澤激動地向這群警察走了過去。


    “站住,不然開槍了。”


    前麵那名警察對王澤喝道。


    王澤看著前方的槍口,立馬收住腳步。


    那名警察對陳鬆喝道:“還有你,把人放開。”


    陳鬆仿佛沒聽到般,手上死死抓住羅鏡。


    一群武警迅速衝了進來,當看到屋內持槍和警察對持著的西裝大漢,為首一個國字臉,有著一雙濃濃的虎眉,滿帶陽剛之氣,不怒自威的中年人怒喝道:“全部將槍放下,否則直接擊斃!”


    那群西裝大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將手槍扔到地上。


    中年人轉頭看到拎著羅鏡的陳鬆,忍不住一愣。


    陳鬆看到來者也有些詫異,沒想到竟是李依的二叔李豪鴻。


    李豪鴻皺著眉對陳鬆問道:“小兄弟,怎麽迴事?”


    王澤神色異常激動地插話道::“我們今天莫名其妙的帶到這裏,然後他們說想跟我們合作,我們不肯,他們就掏槍威脅我們,還說不合作就把我們打殘,還好我們會點手腳,不然我們早就涼了。”


    說著說著,王澤眼角泛紅,還略帶哭腔,就差沒有一把鼻涕一把淚了,那委屈樣,實在讓人為止心疼。


    “這位小兄弟,先別哭。”


    李豪鴻看向被陳鬆向拎小雞似的抓著脖子,直翻白眼的羅鏡,喝問道:““是這樣嗎,羅鏡?”


    從淩亂的房間和散落一地的木塊來看,的確是發生過劇烈的打鬥,對於陳鬆能在一群手持槍支的保鏢中擒住羅鏡,也有些意外。


    陳鬆將手一鬆,羅鏡整個人癱軟在地上,像扯風箱一樣,發出巨大的吸氣和唿氣聲,還伴隨著劇烈的咳嗽。


    好大一會,他才恢複過來,艱難地起身後,有些忌憚地看了李豪鴻一眼,大聲道:“警察同誌,這兩人闖進來,我都沒反應過來就被劫持了,還好你們來得及時。”


    所有人聽到他的話,都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


    李豪鴻此時也一臉無語。


    “趕緊把他們兩個抓起來。”


    羅鏡一邊催促,一邊掃視著警察的人群,看到全是陌生麵孔,心瞬間涼了半截,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李豪鴻淡淡道:“別看了,羅鏡,這次是外地出警,這裏沒有你的熟人,我既然出現在這,你應該知道意味著什麽。”


    “我不知道啊,我隻是個合法的生意人,不是有人知道我被劫持報警讓你們來的嗎?”


    羅鏡一臉茫然。


    “裝,再裝!”


    李豪鴻指著地上的槍支道:“合法商人會有那麽多這些玩意?”


    “這不關我事啊,他們隻是我請來的保鏢,我也是剛知道他們有槍的啊!”


    羅鏡一臉的無辜。


    李豪鴻一臉嚴肅地對那群西裝大漢問道:“這些槍都是你們的嗎?”


    那群西裝大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異口同聲道:“是我們用來防身的,和羅老板沒關係。”


    “你們可知非法持有、私藏槍支、彈藥的後果?”


    李豪鴻冷聲提醒道:“根據我國刑法第一百二十五條【非法製造、買賣、運輸、郵寄、儲存槍支、彈藥、爆炸物罪】非法製造、買賣、運輸、郵寄、儲存槍支、彈藥、爆炸物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情節嚴重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無期徒刑或者死刑。”


    他目光如電地看著這群西裝大漢,一字字提醒道:“你們可要想清楚再迴答啊!”


    所有的西裝大漢心中一顫,還是答道:“是我們自己的,與羅老板無關!”


    羅鏡暗暗鬆了口氣,不動聲色地抹了把額頭的汗珠。


    還好自己當初製定了誰出事誰扛,扛一年補貼十萬,要是被打靶就給一百萬安家費的規矩,不然今天自己是沒法洗脫這私藏槍械的罪名了。


    李豪鴻冷哼一聲,一揮手,厲聲道:“給我銬起來!”


    “是!”


    武警衝了上前,用槍指著在場的西裝大漢,警察掏出手銬將他們全部銬了起來。


    羅鏡歎了口氣,一臉心痛道:“都怪我啊,那麽多人都藏有槍械,今天才發現。”


    “是嗎?”


    李豪鴻有些厭惡地看著還在惺惺作態的羅鏡,轉身拿過一份資料,舉起後一臉嚴肅道:“羅鏡,我正式宣布逮捕你,這是逮捕令和我的證件。”


    “這事跟我無關啊,我隻是聘用他們為保鏢啊。”


    羅鏡看著文件上的字和李豪鴻的證件,瞳孔急劇收縮。


    抓人不需出逮捕令,逮捕令的出示是有證據證明有犯罪事實才會申請出示,莫非自己東窗事發?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他強做鎮定,大聲質問道:“我是合法商人,從未偷稅漏稅過,每年納稅都排市內前三,你們憑什麽逮捕我?”


    李豪鴻冷冷地看著他,緩緩道:“羅鏡,你涉嫌以黑護商,期間非法融資,非法走私,非法占用農用地、強迫交易,並與多起重大的刑事案件有關……”


    羅鏡腳下一個踉蹌,大聲辯解道:“汙蔑!簡直就是汙蔑!”


    “是不是汙蔑,迴去你再解釋吧!”


    李豪鴻一揮手,道:“帶走!”


    “不行,我要見陳局,我要見魯部長……”


    羅鏡完全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整個人陷入癲狂的狀態,雙眼通紅,歇斯底裏地呐喊著。


    他早就知道上麵要整頓,所以一切都做得小心翼翼,也在努力漂白,沒想到這一切來得那麽快,他實在是不甘心!


    李豪鴻對羅鏡喝道:“別喊了,他們現在都自身難保,你等下就能見到他們,要是運氣好的話,你們還能下半輩子都天天見麵!”


    完了!


    羅鏡感覺整個天都塌了下來,眼前一黑,腿腳一軟,整個人雙眼空洞地癱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語,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麽。


    “這些槍不是我們的,是羅老板讓我們這樣說的!”


    那群西裝大漢一臉死灰之色,見羅鏡大勢已去,頓時急了。


    羅鏡倒了,自己等人豈不是白扛這罪名!


    李豪鴻看了那幾人一眼,並未言語。


    從業多年,什麽案件他沒經手過,什麽窮兇極惡的人他沒見過過。


    樹倒猢猻散,辦案難就難在取證,一旦有充足的證據,將犯罪分子的頭腦釘死,將他們的後路封死後,其它看似強硬,看似很講義氣的犯罪分子為了自保,什麽東西都會像竹筒倒豆子一樣,毫無遺漏地全部老實交代。


    “李隊,這兩人怎麽處理?”


    為首的那名警察指著陳鬆和王澤對李豪鴻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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