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昊苦笑著上前對原石觀看起來。


    “沒看到鬆花啊!”


    一看之下,楊昊感覺整個人都懵了。


    原石通體金黃色,風化殼的砂粒有些粗糙,但很均勻,大小也都差不多,但沒發現有凸起的地方,也沒看到有色差的存在。


    之前原石上的鬆花多少都會有色差,而且還都帶點綠色,這塊原石上完全就看不到這些表現。


    楊昊有些不死心的一顆顆砂粒慢慢看起來。


    這樣看完還找不到,相信師傅也不會怪自己。


    劉一眼看了楊昊一眼,也不催促,就這樣靜靜等待著。


    太陽已升至半空。


    三人額頭都滑落下汗水。


    突然,楊昊渾身一震,他看到風化殼上有一排細小的砂粒呈現出長圓形,頂部尖銳,中部渾圓,與風化殼底部相連的位置為收腹,看起來就像米粒的形狀。


    按耐心中的激動,仔細辨認著這排砂粒,在陽光照射下,忽然感覺這些砂粒像曬場上的稻穀一樣,不由一臉興奮地抬頭喊道:“師傅,這塊原石上麵的是稻穀鬆花!”


    “很不錯!不過準確來說是穀殼鬆花。”


    劉一眼上前,略微看了下原石的風化殼,伸出食指,頂住原石上的一顆穀殼鬆花,道:“你們看這顆鬆花,它的形狀並不完整,並沒有像稻穀那樣圓滑,還有開裂、缺失的情況,看起來更像是穀殼。”


    跟著上前的陳鬆,看到鬆花的顏色和形狀都的確很像一顆稻穀,但並不飽滿,圓腹的位置有崩口,也有一些細小的裂痕,微微岔開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一顆破裂的稻穀。


    陳鬆有些驚訝地抬頭問道:“劉師傅,這鬆花為何沒有綠,反而是穀殼的樣子?”


    “鬆花是含鉻的鈉鋁輝石的結晶,按理來說的確多少都會帶點綠色,這穀殼鬆花沒有綠色是因為它的粗晶粒經風化後在皮殼上形成不明顯的粗晶狀,時間過於久遠,已經變成和風化殼幾乎一樣的顏色了。”


    劉一眼歎道:“有這種穀殼鬆花的原石都是屬於大漲的料子,解出來的顏色往往也是頂尖的,一經挖出,就會被玉工們一眼相出,礦主或自留或以高價賣給玉商,市麵上自古都難覓到這種色料的蹤跡。”


    楊昊不解地問道:“師傅,那這塊穀殼鬆花的原石怎麽會丟棄在這裏?”


    劉一眼迴道:“沒用就擱置在這了!”


    楊昊看著原石白色的切麵,小心翼翼地問道:“可您不是說有這種穀殼鬆花的原石會大漲嗎?”


    陳鬆也好奇地問道:“是啊,它上麵也沒有顏色啊。”


    劉一眼問道:“從風化殼的情況看,你們覺得它的種水是怎樣的?”


    陳鬆看了下風化殼,又伸手摸了下,迴道:“砂粒粗糙,沒種,水短。”


    劉一眼道:“那你們再看下切麵上情況。”


    陳鬆和楊昊頓時仔細打量起原石的切麵。


    兩人越看越心驚,最後完全不敢相信一塊原石的內部情況會比風化殼的表現好那麽多!


    原石切麵上的晶體顆粒雖然粗糙,但卻是豆種,有一處位置竟然有條細小的水路,水路還是糯種!


    這水路上是很淡的綠色,因為放置的時間太久,遮掩了一層塵土,要不是近看,兩人都沒注意到。


    可惜的是,水路上全是綹裂。


    “竟然變種得如此厲害,要是水路上沒有這綹裂,簡直就是大漲啊!”


    楊昊不可置信的把原石的切麵又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劉一眼笑道:“這風化殼看是沒種,切開後是豆種,局部糯種,已經是大漲了,隻是因為有綹裂,又垮掉了而已!”


    陳鬆不斷把水路位置和其它地方相比較,始終感覺有些想不通,於是問道:“劉師傅,這水路為何有色,而旁邊的卻白成這樣,這顏色難道也是和質地有關?”


    “聰明!”


    劉一眼由衷地攢了句。


    感覺讓陳鬆學習相玉是無比正確的選擇。


    這種悟性,簡直就是為相玉而生,真想把他留下!


    隻是可惜了,陳鬆誌不在此,晚些他也會離開。


    想到這,劉一眼忍不住心中暗歎一聲,道:“有穀殼鬆花的原石,它內部的顏色會與質地成巨大的正比,豆種以下無色,糯種淡綠,若長在冰種、糯冰種的原石上,將會是陽綠!”


    “這也太厲害了吧!”


    陳鬆和楊昊感覺都不知道用什麽詞來形容這穀殼鬆花了。


    簡直就是種差一級,色差百倍!


    不!


    應該是相差一個級別的種水,顏色就是一個天一個地的變化,顏色會以不知道多少倍來遞增!


    楊昊有些呆澀地問道:“那豈不是遇到穀殼鬆花,辨認它的風化殼就行了?”


    “準確來說,是看風化殼的顏色就行。”


    劉一眼點了下原石的風化殼,道:“這塊風化殼是金黃色,說明砂粒粗糙,內部質地不好,無色,如果是淺黃色,就會砂好且堅硬,內部必會有好色,種水是糯冰或冰種,要是風化殼的顏色偏白的話,裏麵一定是滿色,色陽,冰種以上。”


    陳鬆和楊昊暗暗驚訝這穀殼鬆花的神奇。


    劉一眼指著一塊上麵鬆花的形狀如鬆毛的原石,對楊昊問道:“這鬆花叫什麽?”


    楊昊連忙上前觀看了下,迴道:“毛針鬆花。”


    “嗯!”


    劉一眼點點頭,道:“這種鬆花從裏往外翻有黃有綠的話,容易藏有高綠和滿綠,是一種好的鬆花表現。”


    “這塊呢?”


    劉一眼又指著一塊鬆花顏色呈紫色的原石問道。


    “這……”


    楊昊看著這塊原石,一時間不知道怎麽迴答。


    原石上的鬆花除了是紫色外,大小和排列都是中規中矩,並沒有特別的形狀。


    “這叫椿色鬆花。”


    劉一眼看著原石,道:“這塊原石的鬆花顏色是白臘椿,內部不會有綠色,要是鬆花是椿夾綠,翡翠內部還有可能有綠色。”


    楊昊不解地問道:“為什麽會這樣?”


    “有椿色死!”


    劉一眼解釋道:“翡翠原石的顏色不會相融,隻會疊加或者共存,紫羅蘭顏色本身就很霸道,哪怕和綠色一起,也隻是相互間過渡共存,連疊加都不行,意思就是紫羅蘭的顏色哪怕再淡,被它霸占的晶體顆粒,就不會有其它顏色出現。””


    陳鬆和楊昊明白地點點頭。


    劉一眼笑道:“鬆花主要的就這些,其它鬆花你們也自行研究就行。”


    “啊?”


    還處於思考的陳鬆和楊昊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


    楊昊驚訝道:“這就教完鬆花了?”


    “鬆花不會一成不變,但主要的就剛才說的那些,具體還是得靠你們自己去摸索。”


    劉一眼想了下,道:“要記住的是包頭鬆花和卡子鬆花注意鬆花的麵積大小,絲形鬆花要注意種水……其它鬆花基本都是表裏如一的。”


    陳鬆和楊昊全神貫注地快速用心記著。


    聽完後,兩人都感覺有些意猶未盡。


    楊昊看到已經快中午了,於是說道:“師傅,我去安排午飯吧。”


    “先等下。”


    劉一眼看了空中的太陽,道:“我再把癬跟你們說了。”


    “那麽急?”


    楊昊雖然一臉興奮,但還是有些不解。


    這一上午感覺是填鴨子似的,一下子教那麽多,有很多都隻是記住還沒消化呢。


    劉一眼笑道:“不是那麽急,而是蟒帶,鬆花,和癬很多時候都是同時出現的,都教了,你們在練習辨認時候也容易琢磨。”


    楊昊有些好奇地問道:“師傅,那您剛才為何不選擇這三樣表現都有的原石來教我們?”


    “我也想啊,就怕你們看不懂,原石上能有一種很明顯的表現就不錯了,要是三種都很明顯的出現在同一塊原石上,那都是大漲的料子,我也找不全所有類別來給你們做樣品啊!”


    陳鬆和楊昊微微笑了下。


    看到的原石,有時候上麵一種表現都看得不是很明顯,還需要仔細去辨認,要是同時幾種表現混在一起,對於他們來說,根本就看不懂。


    這一種種的分開學,懂得辨認每一種表現後,再由淺入深,無疑是最好的快速學習方式。


    看著剛才那堆一夜之間出現的原石,還有周圍被畫了標記的廢棄原石,陳鬆躬身向劉一眼行禮,道:“感謝劉師傅!”


    楊昊一愣,也連忙道:“謝謝師傅!”


    “嗯!”


    劉一眼神色坦然地接受陳鬆這一禮。


    內心湧現一種巨大的滿足感。


    不枉自己把這堆廢棄的原石看了個遍,尋找出對他們學習有用的,還讓人將自己帶過來存放在吳邦倉庫的原石連夜送過來。


    劉一眼看著兩人,突然問道:“看了這些這鬆花,你們感覺到了什麽?”


    楊昊迴道:“從鬆花能準確看出原石內部的顏色大小和分布。”


    陳鬆沉吟下,迴道:“鬆花再好,有裂也沒用。”


    “嗯……”


    劉一眼叮囑道:“所以你們要還是抓緊能把綹裂準確辨認出。”


    陳鬆感覺溫度越來越高,出聲勸道:“劉師傅,您早飯都還沒吃呢,要不先吃了飯,下午再教我們看癬吧。”


    說起來,三人今天都沒吃早飯,在觀看陳鬆練武後,劉一眼就拉著兩人來到原石堆前,這一說就到了中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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