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劉一眼離開後,陳鬆對楊昊安慰道:“楊哥,別太難過了,有機會我會幫你找出黑袍人。”


    “謝謝!”


    楊昊眼前一亮。


    自己身為普通人,想找黑袍人談何容易!


    而陳鬆卻不同,他本身就是武者,各方麵都比自己有優勢,黑袍人那麽大個組織,不可能默默無聞,說不定哪天就能遇到。


    “和我有什麽好客氣的!”


    陳鬆咧了咧嘴,搬起帝王紫翡翠原石向楊昊的房間走去。


    洪鷹拍了拍楊昊的肩膀,歎了口氣,搬起帝王綠原石跟上。


    中午吃飯的時候,陳鬆注意到劉一眼眼睛微紅的,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低頭快速扒起飯。


    下午,當看到布三布四兩兄弟的時候,不由一愣。


    這兩兄弟也是雙眼紅腫的,陳鬆暗道怪事,這紅眼睛還會傳染?


    “你倆什麽情況啊?”


    坐在走廊的洪鷹,對眼睛通紅,有些心不在焉的兩兄弟問道。


    布三勉強笑道:“洪隊長,沒事。”


    “沒事?那你倆的眼睛怎麽比我的還紅?”


    洪鷹奇怪地看著這兩兄弟。


    “洪隊長……”


    布三始終覺得不知如何開口。


    洪鷹看到欲言又止的布三,直接道:“又不是外人,有事直接說就是,別婆婆媽媽的!”


    這兩兄弟的性子,一點都不像他們哥哥布一那麽直接。


    布四看到哥哥布三沉默不語,猶豫了下,問道:“洪隊長,您認識罪惡之都的人嗎?”


    “罪惡之都?”


    洪鷹一愣,皺著眉問道:“你倆惹到罪惡之都的人了?”


    罪惡之都是近些年大家對小孟市的叫法,它原本隻是一個不知名的小鎮,但屬於“金三角”範圍,是一個三不管地帶,法律和簽證在小孟市都不適用。


    後麵與時俱進,搞起了賭業,而且發展得很快,吸引了商場、酒店、娛樂場所鱗次櫛比,吃喝玩樂一應俱全。


    那裏燈紅酒綠、豪車雲集、商賈名流匯聚,是名震整個東南亞的邊境特區城市。


    無比繁榮的賭業,滋生出能想象到的一切,洗錢、製毒販毒、非法走私、販賣人口和黃色交易都能毫不掩飾的交易,隻要有錢,在那裏可以享受到違法的一切!


    布四恨恨道:“不是我們,是我二哥那不成器的兒子!”


    “你們的侄子?怎麽迴事啊?”


    洪鷹滿臉疑惑地看著這兩兄弟。


    他們的侄子惹的事,這兩人能哭到眼睛都紅腫?


    自己可是記得他們那侄子是什麽貨色。


    那小子簡直就不是個東西,從小就不務正業,遊手好閑都算了,還偷拿家裏的錢去夜場玩。


    當初看在他大伯的麵子上,安排他在礦區上登記礦車的裝運次數,就這樣輕鬆的活,他還嫌累,沒幹幾天就連招唿都不打直接跑了,氣得當時自己找到他的時候還扇了他一巴掌!


    布三歎了口氣,道:“那混賬老想著一夜暴富,嫌棄我二哥沒給他優越的家境,讓他要吃苦,一年前和我二哥吵了一架後,就離家出走了,一直都沒有消息,也不見迴來,我二哥氣得都當沒有生過這個兒子,但我們母親沒事就念叨著,沒想到昨晚來了一個陌生人,說是罪惡之都過來的,張口就跟我們要七萬華夏幣,說是我那侄子在他們賭場欠的帳,還拿出了他寫的欠條。”


    想起昨晚的情形,布三氣不打一出來,臉色漲紅地道:“我二哥當場就說他找錯人了,還把那人趕了出去,沒想到爭吵時候把我們母親吵醒了,那人看到我們母親出現,直接拿出手機給我們放了一段視頻,視頻中幾名男子扒光了我侄子的衣服,給他戴上手銬腳鐐,用煙頭燙、用拖鞋抽打他的臉部和背部,又用棍子擊打他的手腳,並且揚言不還錢就把他丟水牢讓他自生自滅,我們母親看著侄子被毆打的視頻,聽到侄子的慘叫聲,當場暈了過去,一直到今天上午才醒過來,並讓我們把人贖迴來,我們去哪裏找那麽多錢啊,又不敢忤逆母親的意思,我二哥現在也被氣得快瘋了!”


    說到這,布三忍不住又要落淚。


    洪鷹看著兩兄弟,有些無奈地歎了口。


    他們四兄弟都是非常孝順的人,他們的母親自己也見過幾次,談不上很開明,但起碼也是明事理的,也不知怎麽迴事,對於布二的混賬兒子卻是異常寵愛。


    布四咬牙切齒道:“我當初就不應該阻攔二哥把那混賬的腿打斷,不然也不會在外麵禍害,讓母親那麽傷心!”


    洪鷹擺手道:“哎……先別說這些,看看怎麽把人先弄迴來吧,對方敢上門來收錢,看來是有恃無恐啊。”


    布三心中一驚,問道:“如果不給錢,他們會不會用過激的手段啊?”


    布四哼道:“那混賬死了一了百了,免得以後還得連累二哥!”


    洪鷹沉吟了下,道:“他們這種做法,很明顯不是單純的賭場,對你們倒不會用什麽手段,不過對你侄子,他們還真能說到做到!”


    布四急忙問道:“洪隊長,那有什麽辦法嗎?”


    洪鷹有些詫異地看著不四。


    剛才還是一副想把侄子弄死的態度,一聽到侄子有生命危險反而又比誰都心急。


    看來也是一個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啊!


    要是正常的賭場還好說,但他們侄子的這種明顯就是遇到地下賭場了。


    因為正常的賭場裏你輸了就不能賭了,賭場本身更不會借錢給賭徒,一般是放高利貸的打手所為,一般等你輸光了錢,他們就誘惑你借高利貸,還不出來的話,就扣下做人質,要求家屬帶錢來贖,期間隻會限製人質的自由,並不會進行毆打,隻有人質家屬確定不給錢的時候,他們才會對人質進行虐待。


    而小孟市的地下賭場本就是在正常賭場的口中奪食,他們都是隔一段時間換一個地方的遊擊戰,又或者是利用正常賭場作為平台。


    從旅遊團中或者在網上誘導一些想著一夜暴富的人,宣稱當地是合法的,沒有賭資也可以借錢,隻要提供證件,就可以免費為他們安排吃、住、行等。


    等這些懷揣著暴富夢想的人來了後,就會被逼著參賭,贏了不讓走,輸了就強迫向他們借高利貸,而且還不是九出十三歸的那種,往往借三萬要求連本帶利還十萬。


    一旦表示無力支付,就會被扒光衣服,戴上手銬腳鐐,進行毆打,並且不讓吃飯、不讓上廁所,隨時麵臨著被殺害的風險。


    他們想盡各種方式對人質進行傷害,非法拘禁、毆打、侮辱、折磨……


    無所不用其極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人質的家屬盡快償還“賭債”,支付贖金。


    而且十分猖獗,隻要覺得人質的家屬不願意給錢的,就會直接撕票,還有給錢可能性的就會關水牢。


    所謂的水牢,就是把人關進全部是水的牢裏,一般是用木頭棍子紮的,泡在水中,通常五到七根木頭棍子一組,六組為一個,平時吊起,關人時會放入水中,大概有30-50厘米會漏在水麵上,一般用於關押欠債人或走私犯罪人員。


    表麵看似沒什麽,隻是把人放水裏,實際上卻是一個很殘酷的刑罰,很容易將人折磨致死。


    水牢的水都是不知放了多久的死水,又髒又臭,裏邊還有各種蟲子。


    就算是對於正常人來說,長時間泡在髒水裏。也會很快受不了,堅持不了三天!


    那些在賭場輸錢不給或欠高利貸不還的人,在經過毒打之後被關進水牢,原本就全身是傷口而且很虛弱,一直站著不能坐也不能睡覺,容易堅持不住而溺水死亡。


    就算能堅持住,如果不能及時救出,也會因得水黴病,皮膚潰爛惡臭,一直爛到內髒,最終疼痛難忍而死亡,基本沒有能活過一周的,很多人質哪怕能及時救出,身上也會留下不可磨滅的創傷。


    “洪隊長,你說我們怎麽辦嘛,這人要是被丟進水牢,就廢了……”


    布三此時也一臉著急。


    雖然對那侄子心裏很不喜,甚至是厭惡,但終究的是一家人,沒有收到他的求助還好說,現在追帳的人都跑到家裏了,自己身為長輩,不可能見死不救!


    洪鷹安慰道:“放心吧,他們無非是圖錢而已,隻要錢到位,人就不會有事。”


    布三布四無奈的歎了口氣。


    他們何嚐不知道,可問題他們去哪裏弄那麽多錢!


    洪鷹問道:“那人還在吧?”


    按照他們的做事方式,都是找些亡命之徒上門催收賭帳,一旦索要無果,就會把第一時間把人質丟進水牢,這裏距離小孟市距離很遠,那樣的話就真的兇多吉少了!


    布三苦澀道:“那人還在等著,他給了我們兩天的時間。”


    “在就好!”


    洪鷹看著兩兄弟,道:“晚上我跟你倆走一趟,去見見他。”


    “洪隊長,真是太感謝您了!”


    布三布四感激得連連道謝。


    沒想到洪鷹會主動幫他們。


    “感謝就不用了,好好為吳邦做事就行!”


    洪鷹擺了擺手。


    這兩兄弟一直老實本分,做事也很賣力,他們大哥布一不僅是自己的戰友,還是為吳邦犧牲的,自己實在不願看到他的家因為這事而支離破碎。


    這賭博是一扇看似金光閃閃,實際上卻隻會通往毀滅之路的大門,一旦沾上了“賭”字,便會萬劫不複,身邊親身朋友無一幸免,都會被牽扯進去,一人沾賭,全家遭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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