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昊看了眼小院與大院之間的圍牆,問道:“師傅,您能看穿圍牆?”


    “想什麽呢,你以為我是超人啊,能擁有透視?”


    劉一眼白了楊昊一眼,沒好氣地道:“我要是有這能力,早就無敵了,還用在原石上摸半天?”


    “也對哦!”


    楊昊想想也是,看著劉一眼,好奇地問道:“師傅,那您是怎麽看到洪隊長和陳鬆的交談的?”


    劉一眼遲疑了下道:“我剛才就在小院門口坐著,剛好角度可以看到他們。”


    “小院門口?”


    楊昊好奇地往劉一眼身後的小院門口看去。


    發現角度好像不對啊!


    小院門口的位置和剛才洪鷹所坐的位置根本就形成不了視線的角度。


    楊昊有些不相信地問道:“師傅,這位置真能看到嗎?”


    “肯定可以,你也不看看我外號叫什麽!”


    劉一眼感覺老臉有些掛不住,不由冷哼一聲。


    這總不能說自己在暗中觀察著他們,怕他們偷懶吧。


    這也太那個什麽了。


    “哦!”


    楊昊狐疑地點點頭。


    劉一眼連忙岔開話題,笑道:“你要覺得悶就四處走走,反正陳鬆估計一時半會也迴不來。”


    “不了,我還是去尋找原石吧。”


    楊昊搖頭道:“陳鬆比我學得快,要是他先找到的話,我怕拖了他的學習進度,我先找的話還能多點時間來練習分辨明料上的裂。”


    “嗯,你決定就好,這太陽挺大的,別中暑了!”


    看到楊昊不在追問,反而有這種覺悟,劉一眼是大感滿意。


    “好的,謝謝師傅!”


    楊昊說完轉身向原石堆走去。


    ……


    敞篷吉普車在山路上飛馳,車後揚起滾滾煙塵。


    洪鷹和陳鬆坐在後排上。


    陳鬆不時伸手摸摸座椅,摸摸前麵的靠背。


    這第一次坐車,他對車上的一切都感覺很新奇。


    看到陳鬆的動作,洪鷹不由樂了。


    剛才聽到陳鬆說能找到馱玉人的時候,他的心結已經幾乎解開。


    對陳鬆問道:“喜歡這車嗎?”


    “喜歡啊!”


    烈日下,吉普車快速前行產生的風帶著絲絲涼意,令陳鬆忍不住舒服地呻吟一聲


    洪鷹笑道:“喜歡的話給你了!”


    “啊!”


    陳鬆有些詫異地轉頭看著洪鷹,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洪鷹聲音提高了幾分,再次道:“我說,你要喜歡這車,送給你了!”


    “這不好吧!”


    陳鬆這段時間對物價已有所了解,對於這吉普車也知道大致的價值。


    這輛吉普車完全是嶄新的,一看就是洪鷹剛到手的。


    “沒什麽不好的,我再去拿一輛就是了,反正倉庫裏大把車!”


    就算自己不說,以陳鬆和將軍的關係,要輛車還不是分分鍾的事。


    陳鬆搖頭道:“還是算了吧。”


    洪鷹以為陳鬆是不好意思,連忙道:“嘿~喜歡就拿去玩得了,不用不好意思,礦上最不缺的就是車。”


    “不是啦,洪隊長你誤會了。”


    陳鬆無奈道:“主要是我不會開,你給我也沒用!”


    要說不心動,那是假的!


    當初跟誰楊昊進山入礦的時候,每次看到車都被迷得不行,尤其是輪胎比他還高的大礦車。


    洪鷹拍著胸口道:“這多大的事啊,開車很簡單的,我親自教你,包你一天學會!”


    看到陳鬆還在猶豫,洪鷹急道:“你就別多想了,這事就這麽定了,我等下就帶你去挑一台全新的!”


    陳鬆有些哭笑不得地看著洪鷹。


    這哪有人送東西還強迫別人要的。


    沉吟了下,迴道:“新車就算了吧,隨便找台舊車給我就行!”


    自己反正也是過把癮,沒必要用新車。


    洪鷹直接反對道:“那怎麽行,新車開著才爽,反正那些新車也沒人開,在倉庫了蒙塵,你直接挑一輛走就是了。”


    “這車還會沒人開?”


    對於洪鷹的說法,陳鬆是一點不相信,無非就是想讓自己接受這新車而已。


    “真的,我可沒騙你,不信你問下他們兩個。”


    看到陳鬆不相信,洪鷹頓時急了。


    “隊長說得沒錯,我們平時都在營地,隻有外出才會用車,很多車因為長時間不開,都出現故障了!”


    “是啊,我們一買就買一批,很多車因為用不上,直接放倉庫都沒人理過,放久了,車軲轆都有些出現變形了。”


    正專心開著車和坐在副駕駛上有些打瞌睡的兩名守衛,聽到洪鷹的話,立馬很有默契地出聲。


    他們兩人說的的確是實話,礦區平時用到車輛的機會不多,隻有外出護送玉料的時候才會用到。


    “車不能久放,那些存放的車過一段時間也要開一下來維護性能的,不然車子會出問題,你就當是幫我們維護車輛好了!”


    “那好吧!”


    陳鬆見盛情難卻,點頭應承下來。


    車子很快來到軍營外圍,隱隱聽到軍營裏有一首動聽的歌聲飄出。


    經過哨崗前的木頭障欄,歌聲越來越清晰,歌唱者的聲音很滄桑,沙啞,又略帶幾分灑脫。


    “皇後大道東轉皇後大道中,皇後大道東上為何無皇宮,皇後大道中人民如潮湧,有個貴族朋友在硬幣背後,青春不變名字叫做皇後,每次買賣隨我到處去奔走,麵上沒有表情卻匯聚成就……”


    陳鬆聽著這首完全是白話的歌曲,一種久違的語言熟悉感湧上心頭,深深被這首帶有強烈節湊感的直白歌曲吸引了。


    吳邦這裏的人用的都是普通話。


    白話,他已經很久沒聽到了!


    寨子裏的人天南地北都有,方言的雜音很重,但主要溝通的方式是普通話和白話兩種,陳鬆從小學習的就是這兩種語言。


    看到陳鬆聽得連耳朵都豎了起來,一副入神的樣子,洪鷹笑了笑。


    “知己一聲拜拜遠去這都市,要靠偉大同誌搞搞新意思,照買照賣樓花處處有單位,但是旺角可能要換換名字,皇後大道西又皇後大道東,皇後大道東轉皇後大道中,皇後大道東上為何無皇宮,皇後大道中人民如潮湧,這個正義朋友麵善又友善……知己一聲拜拜遠去這都市,要靠偉大同誌搞搞新意思,冷暖氣候同樣影響這都市,但是換季可能靠特異人士……”


    吉普車進入到營地中,看到眼前的景象,陳鬆整個人一呆,然後直接笑出聲來。


    營地中間是一塊巨大的空地,在空地的四周駐紮著帳篷,這些帳篷一個連著一個,連綿不絕。


    正中間的空地上,放著一個巨大的音箱,歌聲就是從裏麵傳出。


    此時有著數不清身穿迷彩服的人隨著歌聲跳著一種奇怪的舞蹈。


    陳鬆看著跟隨音樂節奏左搓搓,右搓搓,像是在洗衣服的人群,好奇地問道:“洪隊長,他們這是在幹嘛啊?


    洪鷹看了眼跳舞的人群,笑道:“他們在跳洗衣舞!”


    “這看著挺好玩的!”


    陳鬆看到他們的動作,還真和洗衣服時候一模一樣。


    “還行吧,我們這也沒什麽娛樂設施,平時休息隻能唱唱歌,跳跳舞。”


    吉普車在穿過跳舞的人群後,來到一座兩層高的樓房前停下。


    “將軍在裏麵嗎?”


    洪鷹迫不及待地下車對門口的守衛問道。


    其中一名守衛迴道:“在的,隊長,不過好像還在睡覺。”


    洪鷹點點頭,帶著陳鬆向屋內走去。


    “你在大廳下,我去樓下喊下將軍。”


    洪鷹說完直奔樓梯而去。


    “好!”


    陳鬆暗自打量起大廳的情況,暗暗驚訝吳雙的住處竟然那麽簡約。


    空曠的大廳內,除了幾張隨意擺放的椅子外,連張桌子都沒有!


    不多時,衣冠不整,打著赤腳的吳雙帶頭快步下了樓。


    “哈哈,陳鬆,沒想到你竟然能給我帶來那麽大的驚喜。”


    吳雙神色激動地上前用力搖了下陳鬆的肩膀。


    這幾天憂愁得他幾乎失眠,一直到淩晨才迷迷糊糊睡著,剛才聽到洪鷹的匯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驚喜得鞋都沒穿就火急火燎地往樓下跑。


    陳鬆笑道:“剛好洪隊長說起而已。”


    “哈哈!好!”


    吳雙大笑一聲,問道:“之前你帶迴來的那個女孩就是昂山朵悅?”


    “是的。”


    陳鬆點頭道:“之前在後山看到她暈倒,就把她帶迴了院子。”


    “難怪了!”


    對於之前手下匯報陳鬆之前突然抱迴一個女孩一事,總算明白過來了。


    吳雙轉頭對洪鷹道:“通知葛先生,讓他過來。”


    “好!”


    洪鷹應聲轉身快步向屋外走去。


    “坐吧,葛先生不在這裏辦公,等他來了再說!”


    吳雙高興地對陳鬆示意下。


    這能找到馱玉人的消息,無疑能令處於絕境的吳邦出現了一絲生機。


    陳鬆也不客氣,拉過一把椅子直接坐下,看著空曠的大廳,好奇地問道:“吳大哥平時都是在這辦公嗎?”


    “是啊!”


    吳雙一愣,不解地問道:“怎麽啦?”


    陳鬆笑道:“沒,感覺吳大哥您這布置得很簡單,跟葛先生說的好像不太一樣啊,沒想到連張桌子都沒有。”


    吳雙有些無奈道:“沒辦法啊,不當家不知財米油鹽貴,能省就省吧!”


    “你確定你這是省嗎?”


    隨著身音,門口出現葛軍的身影,洪鷹緊隨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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